第二十八章 他發現他們的親密隻局限於床上。
第二十八章 他發現他們的親密隻局限於床上。
“可以不回答嗎?”
蘇酥笑了笑,“這問題太涉及隱私了。”
江以北:“所以才會有真心話大冒險這種遊戲。”
蘇酥:“我選大冒險。”
江以北淡淡說好,然後給了蘇酥大冒險題目。
“跟你爸媽說我們領證的事。”
蘇酥重重靠回椅背上,抱起雙肩笑吟吟看向江以北。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江以北微微抬眉,洗耳恭聽。
蘇酥:“高考結束那個暑假,和一個在網吧認識的男生開房了。”
第二輪石頭剪刀布,江以北又贏了。
蘇酥無奈地靠在沙發上,等江以北提問。
江以北:“第二次。”
蘇酥無語了,“你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嗎?”
江以北直言說是。
蘇酥無所謂的笑了笑。
“第二次也是在高考結束後的暑假,和我堂姐的同學談戀愛了,開過一次房。”
江以北淡淡問:“談了多久?”
蘇酥:“贏了才能回答你。”
第三輪石頭剪刀布,蘇酥贏了。
她幸災樂禍地笑笑,風水終於轉到她這邊。
她把問題原封不動拋給了江以北。
“第一次是怎麽發生的?”
江以北看了眼蘇酥,目光晦澀難明。
“大冒險。”
他幹脆利落地說。
蘇酥覺得他很沒趣,隨口說:“那你裸奔吧。”
江以北:“……”
蘇酥悠悠然靠上椅背,挑眉笑著看他,心想這是你自找的。
江以北幹脆利落地說:“好。”
起身三兩下把自己扒光了。
蘇酥看向車外,雨小了些,卻還沒停。
見江以北悠閑地走到淨水機前給自己接了杯水,蘇酥提醒他,“怎麽不下車?”
江以北轉身瞟了她一眼,淡淡說:“你沒說不讓在車裏裸奔。”
蘇酥:“……”
她連忙補充說明:“在外麵。”
江以北:“說晚了。”
蘇酥吃了啞巴虧,還要再和他石頭剪刀布,江以北卻不玩了。
端著水杯喝了一口,麵不改色地從蘇酥身邊走過,寬肩窄腰,修長健碩,每一束肌肉好似都充滿爆發力。
蘇酥掃了眼他胯下的東西,明明腿還酸,卻又有了感覺。
午覺沒睡成,兩個在蘇酥床上做了一次,完事後蘇酥虛脫地裹進被子裏,好心問江以北要不要補補腎。
江以北淡淡說,“你覺得我用補嗎?”
蘇酥伸手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摸一摸。
“好像是還用不著……”
江以北淡淡說:“摸硬了後果自負。”
蘇酥收回手,老實了下來。
下午雨停了,兩個人四點進了景區,雨後天空很給麵子,突然間就放晴了,陽光水洗過似的,明亮耀眼。
他們乘坐觀光車行駛在起伏連綿的丘陵間,天上的顏料盤子好像打翻了,落在了這片群山丘陵裏,把光禿禿的山染成了人間難覓的童話世界。
最讓蘇酥驚歎的是七彩錦繡觀景台上看到的景色,岩石從山頂斜插至山根,好像一層層彩色麵料層疊著垂墜下來,在藍天白雲和明媚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彩。
他們沒看到日出,好在看到了日落。
夕陽下的七彩丹霞好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蘇酥站在觀景台上,看著滿目山嶽紅霞紛飛,心都變開闊了。
蘇酥心想,能看到日落也不錯啊。
這一路,她看到了青海湖的日落,翡翠湖的日落,鳴沙山的日落,現在又看到了七彩丹霞的日落。
好像總是在不斷重複著告別。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不緊不慢吃完早飯出發。
下午開到蘭州,兩個人把車停在房車營地,直接打車去了南濱河中路的黃河邊,乘坐羊皮筏子,在寬闊的黃河上漂流到中山橋。
漫步到橋心,趴在欄杆上看著橋下湍急的黃河水,等待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天有些陰沉,河上的風還挺涼的,旁邊有對情侶,看上去還是大學生的樣子。
男孩把女孩圈在懷裏,兩個人看上去暖和了許多 。
江以北輕咳一聲,問蘇酥冷嗎。
蘇酥搖搖頭,裹緊身上的防曬外套。
江以北淡淡看她一眼,他發現他們的親密隻局限於床上。
天黑後中山橋和不遠處的白塔山被燈光勾勒出浪漫的輪廓,兩個人爬到了白塔山山頂,俯瞰燈光串連成的黃河和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
從白塔山下來,他們打車去了正寧路夜市。
夜市入口車水馬龍,走近去之後是一條狹窄的長街,兩旁是一家挨一家的攤位,路人遊客川流不息。
蘇酥一到這種煙火氣很重的地方,心情就莫名的放鬆和舒適,溜溜達達地逛了進去。
走了幾步看到芝士榴蓮餅,蘇酥問江以北要不要吃,江以北毫不掩飾對這兩種食材湊到一起的不解和嫌棄。
蘇酥買了一份,吃一口覺得味道很好,忍不住向江以北推銷,“要不要嚐嚐?真的很好吃。”
江以北兩手抄著兜,紆尊降貴探過臉來,蘇酥插起酥皮裏餡料最多的一塊遞到他嘴裏。
“味道怎麽樣,沒騙你吧?”
江以北隻注意到蘇酥遞吃的過來的手,沒嚐出味兒來。
“再來一塊。”
他淡淡說。
蘇酥又插起一塊喂給他。
江以北連著要了三塊,唇角一抹痞笑再也藏不住。
蘇酥也察覺到什麽,把紙盒塞給他,“自己吃。”
江以北接過來,又吃一塊,把盒子遞還給蘇酥。
淡淡說:“太難吃了。”
蘇酥簡直無語。
路過一家牛奶雞蛋醪糟攤子,排了挺多人,蘇酥也過去排,江以北跟在旁邊,站人群裏很是出挑。
蘇酥跟江以北說:“這條夜市的牛奶雞蛋醪糟上過舌尖上的中國,不知道我們排的是不是那家,不過我聽同事說這條街上哪家味道都不會錯。”
蘇酥饒有興致看著白胡子攤主把鐵鍋裏的牛奶燒開,飛上一顆雞蛋,添上一大勺醪糟,裝碗的時候再撒上花生碎和葡萄幹。
好不容易排到兩杯,蘇酥覺得味道還好,江以北嚐了嚐,覺得味道有點怪。
蘇酥笑著說:“出來旅遊的人不都這樣嗎?重要的是看過吃過,好不好看,好不好吃,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江以北:“我可以帶你去西藏,住在牧民的帳篷裏,喝他們親手熬的酥油茶,能看到好看的,也能吃到好吃的。”
蘇酥有點感興趣,卻沒說話。
路過賣羊頭的攤子,蘇酥看著玻璃櫥櫃裏一排整整齊齊的熟羊頭,齜著牙,有的眼睛還是睜開的,感覺有些瘮人。
攤位後麵坐著幾個食客,看上去吃得很是津津有味。
蘇酥問江以北:“你敢吃羊頭嗎?”
江以北點點頭。
他沒什麽不敢吃的,也沒什麽特別愛吃的,除了畫畫,其他事情上都挺糙的。
蘇酥:“我好幾次都想嚐嚐,就是提不起勇氣。”
江以北:“你可以嚐嚐。”
蘇酥搖搖頭。
逛到第三家羊頭攤子,蘇酥忽然說:“還是嚐嚐吧,不然到老都得惦記。”
江以北笑笑說好。
蘇酥擔心會膻,選了個一看就很入味的麻辣烀羊頭,江以北付了錢,把羊頭端到攤位後麵,兩個挑了張桌子坐下。
蘇酥還是不太敢直視羊頭,江以北帶上手套,把上下兩排骨頭拆了放到一邊,看上去就沒那麽猙獰了。
他撕下一塊軟爛的肉皮放在蘇酥碟子裏,蘇酥戴上手套捏起一塊嚐了嚐。
“挺好吃的。”
她朝江以北笑笑,眼底的臥蠶彎出好看的弧度。
江以北把羊頭上最嫩的部位拆下來放在盤子裏,他一邊拆,蘇酥一邊吃,夜風吹著,空氣裏飄著天南海北的香。
江以北最後拆出羊腦,完完整整的一顆,用小盤子盛上放在蘇酥手邊,又推過去一碟濃釅釅的蘸料。
蘇酥怔了怔。
小時候家裏燉雞,媽媽會把她最喜歡吃的雞腳雞胗都盛給她,爸爸會把雞頭上嚇人的雞冠子吃掉,嗑開骨頭,把裏麵完整的腦花用一柄小叉子撥出來,完完整整放進蘇酥的小碗裏。
她像隻饞貓一樣等著那一顆雞腦。
“不愛吃?”
江以北見蘇酥怔怔看著他剝出來的羊腦,沒有碰。
蘇酥點點頭。
江以北把羊腦和蘸料拿到自己這邊。
蘇酥摘了手套,說吃好了。
正說著,她目光掃過街對麵的燒烤攤,瞳孔驟然一縮,整張臉瞬間慘白。
江以北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燒烤攤旁臨街的一桌坐著一對男女,男人很年輕,看樣子比江以北大不了多少,長得很帥,女人看上去稍微成熟一些,五官不是特別出挑,好在皮膚很白,氣質偏知性,算是很耐看的那一類型。
兩個人邊吃邊聊,手時不時牽在一起,看得出正在熱戀中。
江以北收回望向那對男女的目光,再次看向蘇酥。
她注意力全在對麵那兩個人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江以北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