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頑童
強壓心中狂喜，蘇玉試探性問道：「你剛才說，我可以成為一名星靈師？」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老者悠然自得地捋著鬍鬚，眼角露出一絲狡黠。
「嗯……不過不是現在。」
「那要到什麼時候？」蘇玉情不自禁，又問。
「現在先來說說，我那枚丹藥的價錢。」
老者雙手擺於胸前，拇指不停地點動其餘四指，開啟學霸模式：「一八得八，二八得四……」
蘇玉已哭暈在廁所……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年。
「打完折之後，一共是……一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枚金魂幣。」一直皺著眉頭的老者這才舒了口氣，輕描淡寫的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慘死在浴室里的蘇玉。看來，算數確實不是他的強項。
「你特么搶劫呢！」蘇玉頭皮一陣發麻，幾近抓狂，「況且一枚丹藥你算算算，算個屁啊！」
不怪蘇玉如此激動，實在是老者誇大其詞，漫天要價。在凌霄大陸上，兩枚金魂幣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舒舒服服地過上一個月了。蘇玉一個月的零花錢也才三十枚金魂幣。
「那可是龍王霸體丹，不知花費了我多少人力物力。最重要的，它是本尊足足花了六天的時間，親自煉製而成……」
挺直腰桿的老者打算講上半個時辰，可卻被蘇玉的舉動吸引了，好奇問道：「你這是幹嘛？」
「廢話，這丹藥我吃不起，還是吐出來比較好。」蘇玉餘光瞟向老頭，故作嘔吐之狀。
心裡暗道：「龍王霸體丹，好霸道的名字。不知是幾品丹藥，想必應該不至於太差。」
「你可知道龍王霸體丹何等寶貴？可知道它的藥效？」老者氣得老臉通紅，「而且普天之下，僅此一枚，別人跪下來求我我都不給，不許吐！」
這老頭是真蠢還是裝傻充愣？
蘇玉一陣無語，鄙夷的看著他，談談道：「行了，說說你的目的吧。」
蘇玉的話頓時讓老者一愣一愣的，旋即老臉一紅，笑道：「你還真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他又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龍王霸體丹，能夠淬鍊肉身，洗髓筋骨，滋養經脈，激發人體無限潛能。」
他偷偷瞄了一眼已經喜形於色的蘇玉，暗暗偷笑，繼續道：「但是，要想藥力得到儘可能的發揮，服用者需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最好。這就是我們通常說的破而後立。」
「所以你沒有出手救我，反而想讓我傷得越重越好。」蘇玉心裡有點小激動，非常認真的聽著，可他的思路依然很清晰，立刻明白過來。
「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人。」老者隨即面露不悅之色。
「罷了罷了，誰叫我有求於你呢。」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蘇玉心裡冷笑。
「我區區一個廢物，竟讓天界的至尊神有求於我，若是說出去，別人只當我是神經病！」
蘇玉話語中的憋屈，就連老者都能聽出來。
「誰說你是廢物？」
「連武魂都凝聚不出，不是廢物是什麼？」蘇玉眼光暗淡，垂頭喪氣。他裝出這副模樣，就是為了激老者說實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暫且不表……」
「快說！」
蘇玉這是要被活生生氣死的節奏啊！
」呃……好吧。」老者眉頭緊皺，似乎有些為難，「可是從哪說起好呢？」
老天，把這老頭拖出去好不好？
老者手拖下巴，目光看向遠方，彷彿是在思索回憶。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者眼睛一亮，拍手道：「就從你出生的時候說起！」
蘇玉從來到這個世上就有了自主意識，出生的時候依稀還記得一些。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這麼樣一個老頭。
質疑的同時又有幾分困惑。
讓蘇玉意想不到的是，老者此刻的眼中流露出痛苦與悲哀的神色，他竟深深嘆了口氣，根本不像他。
「或許是天界過的太平日子太久了，又或許是魔界的野心太大，竟想吞併天界。」
蘇玉眉毛一挑，嘴角抽搐，不是要說我小時候的事么？這老頭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啊！不過，他還是被老者的話深深吸引了，天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間不多了，我還是長話短說。」老者說，「總之，天界與魔界爆發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神魔大戰，魔界還是低估了天界的實力，導致最後兩敗俱傷，無數神魔隕落。一些神力強大，或者比較幸運的神與魔的一抹神識得以殘活，飄落到凌霄大陸之上。」
「你是說，像你這樣的殘魂還不止一個？」蘇玉目光顫動，為之色變。
原本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卻沒想到事情如此精彩。
「神識飄蕩，漸漸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為天地所不容。」
「所以你就急著尋找宿主？所以你選擇了我？」強壓心中震驚，蘇玉分析道。
「好像是這樣子。」老者「不懷好意」的看著蘇玉，「只要你同意，我就帶你開啟成神之路！」
成神之路！蘇玉那脆弱的小心臟幾乎快要嘣出來了。
「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蘇玉畢竟不笨，並沒有沖昏了頭腦。
「就憑你現在已有進階武師的資格。」老者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勢在必得之色，盯著蘇玉，「要是你嫌誠意不夠，我這裡還有一瓶龍王復魂液。」
說著，他又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通體縈繞著淡淡的金光。
「龍王復魂液？為什麼又是龍王，難道起個好名字就這麼難？」蘇玉的頭頂上，掛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喂喂喂，這個不是重點吧？」詭異地，老者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刷」的一下緋紅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小紅花。
「因為我喜歡她啊！」老者還是不要臉的說出了原因。
原來龍王是母的呀，蘇玉看著老頭臉紅的樣子簡直像個孩子，覺得他有時候還挺可愛。這種事都跟他說，好像對自己完全沒有戒備之心。
難道是自己疑心病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