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陸景策到Z市開金融峰會, 沈雁笙在家閑著無聊,把臥室布置了一下。


    新買了香氛,甚至還去商場新買了睡裙。


    說是睡裙, 其實多少有那麽點情趣的意思。


    她最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無論陸景策拿她當誰的替代品, 現在和陸景策在一起的人是她。


    她忽然不想去追究陸景策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她。他喜歡她又怎麽樣, 不喜歡她又怎麽樣,隻要陸景策不放手,她一輩子都要跟他一起。


    既然這樣,還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開心地在一起就好了。


    很多事情不去想, 就不會難過。


    *

    原本以為陸景策開完金融峰會就會回來,周六的時候, 她甚至一大早就起來研究菜譜, 想著等陸景策晚上回來,親自下廚給他吃。


    誰知道中午的時候,陸景策打了通電話, 講他要輾轉到上海出差,得晚幾天再回來。


    下廚的熱情一瞬間就沒了, 有點懨懨地放下食譜, 趴在枕頭上,說:“好。”


    頓了下, 又道:“別太累。”


    陸景策“嗯”一聲,那邊似乎有人在和他談事, 應完這聲就掛了電話。


    而就在這一天下午, 沈雁笙在家裏畫設計稿的時候, 忽然意外接到設計大賽組委會打來的電話, 鄭重地跟她道歉, 講有一位叫林佳怡的小姐,提供了視頻證據,能夠證明張思琪完全照抄了她的設計,組委會經過研究決定,取消了張思琪的設計金獎,並永遠禁止她將來再參加任何國內外設計大賽。


    掛了電話,沈雁笙立刻上網查今天上午的新聞報道,張思琪抄襲她設計獲獎的新聞被頂上了熱搜,她點開看,發現評論區討論熱度很高。


    有人說:“我當時看她設計的那條裙子,就覺得很眼熟,很像琬琬前陣子出席電影節,走紅毯穿的那條裙子。”


    下麵立刻有人跟帖:“對!真的很像,就感覺是一個風格。”


    “眾所周知,琬琬最近的禮服和私服大多出自新晉設計師沈雁笙之手。”


    底下有琬琬的粉絲回複:“哈哈哈,我們琬琬和沈小姐是好朋友,前陣子還有人拍到兩人一起逛街。”


    “何止琬琬,最近娛樂圈簡直刮起了沈雁笙之風,好多當紅女明星都穿沈雁笙設計的禮服出席各種晚會,頒獎典禮。”


    “有一說一,是真的好看,好看到我都以為有些明星的造型師什麽時候審美這麽高了。”


    “不過聽說沈雁笙最近的檔期不好約了,我有個姐妹是某女星的助理,前陣子想約沈雁笙的禮服,都開到了小七位數,她都不接。”


    “說明人家壓根不缺錢。”


    又有人貼上幾組對比圖,“來來來,擺事實講證據,左邊是張思琪去年任職M牌設計總監時設計的走秀款,中間是她今年的獲獎作品,右邊全是沈雁笙從去年到今年的設計作品。隻能說,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中間和右邊完全是一個風格,所以張思琪究竟是怎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從左邊的風格變成右邊完全不同風格上去的?”


    對比圖一發出來,立刻有人跟帖。


    “臥槽!這完全是毫無懸念的抄襲啊!左邊設計的是什麽鬼?”


    “不了解設計圈,但單憑對比圖來說,左邊的風格確實和中間右邊完全不同。”


    “本服裝設計狗路過,張思琪的審美趕沈雁笙差十萬八千裏,她這個設計作品不是抄襲沈雁笙的,我腦袋割下來給大家當球踢。真的太明顯了,中間這件獲獎作品,很多小細節和沈雁笙的設計習慣一模一樣。”


    “咳。前同事來爆料點內幕,張思琪之前雖然是M牌的設計總監,但她的設計水平真的很差,比起我們公司一些稍微有靈氣的設計師都不如。她和沈雁笙好像有點過節,沈雁笙從去年進公司就一直被她打壓,什麽作品都不讓她過,專派一些跑腿打雜的事情給她。”


    “不過因為都在一個部門,我們都看到過沈雁笙設計的服裝,是真的很有靈氣。天賦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羨慕不來。”


    “前同學也來爆料點內幕。大學的時候,張思琪其實真的很普通,不過真的很會討老師的歡心。大三那年,我們係裏要推選兩個學生去參賽,沈雁笙肯定不用說,年年代表學校出去拿獎的。但是另外一個名額卻落在了張思琪身上,說實話,我們當時很多人都不服氣。”


    “後來比賽結果出來,沈雁笙直接甩了張思琪十萬八千裏,拿了亞洲區第一,回來就被保研了。張思琪應該很不服氣,那會兒還在學校造謠沈雁笙靠她家裏買獎。”


    “這種國際大賽怎麽可能買獎,技不如人還要造謠別人,真的絕了。”


    “這算什麽,她偷沈雁笙的作品去參賽,還有臉反告沈雁笙侵犯她名譽權。”


    “所以人不要臉,真的天下無敵。”


    沈雁笙一圈評論看下來,合上手機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林佳怡是張思琪的心腹,怎麽會主動出來幫她作證?

    下午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大賽組委會的辦公室,看到了林佳怡提供的證據。


    她忽然想起來,那時候林佳怡剛進公司不久,公司那會兒正在拍攝宣傳片,張思琪就把設計部的拍攝任務交給了林佳怡。


    當時她拿著設計稿在張思琪辦公室和她討論,林佳怡當時正好拍到張思琪的辦公室。


    大概是想拍張思琪的工作日常,順便把她當時給張思琪講她的設計理念的內容也拍了進去。


    隻是這段視頻當時並沒有剪進宣傳片中。


    她沒有想到林佳怡手裏居然還有這個視頻,更沒想到林佳怡居然會出麵幫她作證。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這一波也算是平反了,張思琪出了這種醜聞,將來也很難在這個圈子裏再待下去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陸景策出差回來那天,她特意去接機。


    去的時候也沒告訴陸景策,還是她昨晚悄悄打電話問了趙城,陸景策今晚回來的航班號。


    以至於當陸景策從機場出來,遠遠看到站在接機口,眉眼彎彎看著他的沈雁笙時,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不自覺地停了下腳步,盯著沈雁笙看了半天。


    沈雁笙見陸景策停在那裏盯著她看,笑著朝他招手,“陸景策!”


    陸景策這才回過神,臉色又恢複到沒什麽表情的樣子,走到沈雁笙麵前,看她一眼,問:“你怎麽來了?”


    沈雁笙笑,伸手接過陸景策搭在臂彎的西裝外套,抱到懷裏,然後才看著他說:“我來接你呀。”


    陸景策微微挑了下眉,看著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雁笙笑,抬手挽住陸景策,“天都黑了,哪來的太陽。”


    陸景策低眸看了一眼沈雁笙挽住他手臂的手,雖然不知道她今天怎麽這麽熱情,但他心裏多少還是受用的,連出差的疲憊都少了幾分。


    兩人到了停車場,沈雁笙上前十分殷勤地幫陸景策拉開副駕駛車門,笑眯眯道:“上車吧陸總。”


    陸景策瞧她一眼,難得地笑了,“你今晚到底吃錯什麽藥?”


    沈雁笙笑道:“來接你回家不好嗎?”


    陸景策嗤地笑了一聲,彎身坐進副駕,說:“你這脾氣,陰一天晴一天,不知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沈雁笙笑了笑,想著等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再好好和陸景策解釋她前陣子到底為什麽不開心。


    等陸景策坐上車,她輕輕關上副駕駛車門,然後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室,低頭係上安全帶。


    陸景策瞧著她,有點不太放心的樣子,“你車技行不行啊?”


    沈雁笙一邊發動車,一邊說:“我謝謝你,十年老司機,你居然懷疑我車技不好。”


    陸景策勾唇笑了笑,索性把副駕駛座位放低,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


    沈雁笙見陸景策閉著眼睛休息,想著他肯定是出差累了,便輕聲把車裏的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然後將車子穩穩地發動上路。


    三月底的節氣,春天已經來了,但其實早晚還是有些冷。


    出了機場路,進入南嘉路,街道兩旁已經有春天的景色,一排排桃花樹開得十分燦爛,路邊的樹木也已經長出嫩綠的新芽。


    道路兩旁昏黃的路燈隨著車子的前行,在陸景策眼前晃過。


    陸景策就在這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因為剛剛睡醒,嗓音有點低啞,“到南嘉路了?”


    “嗯。”沈雁笙認真開著車,說:“你再睡會兒吧,到家還有一會兒呢。”


    陸景策這會兒倒是已經不困了,就是剛剛睡醒有點犯煙癮。


    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目光落在沈雁笙臉上,就有點挪不開了。


    自打二月份從江城回來,這些日子,兩人冷戰吵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看過她。


    這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正想開口說點什麽,忽然感覺到前麵車燈刺眼,他朝車前看了一眼,就看到有輛車逆行朝他們的方向開來。


    他不由得皺眉,前後看了眼後視鏡,和沈雁笙說:“換到旁邊車道去。”


    沈雁笙也看到了,一邊打轉彎燈換車道,一邊蹙著眉心道:“這人是不是喝醉了。”


    “別理他,趕緊走。”陸景策平時開車,最怕遇到這種不要命的瘋子。


    沈雁笙也想著趕緊過隧道,生怕這個瘋子朝他們這邊開過來。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就在她要和這輛車交錯而過的時候,這輛車突然像瘋了一樣,加速朝他們撞過來。


    因為距離太近,大燈照進沈雁笙的眼睛裏,令她幾乎有片刻的失明,腦子裏一片空白之際,她幾乎是本能地將方向盤猛地往陸景策那邊打。


    耳畔傳來巨響聲的那一刻,她幾乎以為自己會喪命。


    短暫的劇痛後,腦子卻漸漸清醒,她撐著最後一點意識睜開眼睛,看到的時候陸景策護在她身上。


    仿佛有血滴在她的臉上,她想開口說話,喉嚨卻發不出聲音,腦子昏昏沉沉,幾秒鍾後,終於也失去意識。


    *

    沈雁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在短暫的半分鍾裏,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守在病床邊的周婉盈,看到沈雁笙終於睜開眼睛,一瞬間差點掉下眼淚,她撲去床邊,聲音都控製不住地哽咽,“笙笙,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沈雁笙看著周琬盈,好幾秒,才忽然意識到她還活著。


    她臉色慘白,還沒說話,眼淚先掉下來,抓住周琬盈的手,急急地問:“陸景策呢?陸景策呢?!”


    周琬盈連忙握住沈雁笙的手,說:“你別急笙笙,陸景策沒事,他沒事。”


    “不會的。”沈雁笙不相信,她拔了輸液管就下床,慌不迭路地往外走,“我要去看他。”


    周琬盈嚇得急忙把人拉住,“笙笙,我真的沒騙你,陸景策沒事。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還需要多休息。”


    笙笙忽然就哭出來,“不可能沒事!”


    她最後失去意識前,看到陸景策護在她身上,臉上都是血。


    她忽然渾身發軟地癱到地上,哭得喉嚨發不出聲音。


    周琬盈連忙蹲下去抱住她,“沒事的笙笙,真的沒事。陸景策確實比你傷得嚴重一點,但是他昨晚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在監護室裏,醫生說了,情況好的話,應該明天就能醒過來。”


    沈雁笙隻覺得一顆心鮮血淋漓,疼得她幾乎失聲。她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仍是要往外走。


    “笙笙——”周琬盈拉住她,擔心得皺眉,“你需要休息。”


    沈雁笙看著周琬盈,雙眼通紅,哽咽道:“我想去看看他。”


    “可現在進不去,醫生不讓看。”


    沈雁笙哭著道:“我想在外麵看看他。”


    周琬盈看著沈雁笙滿臉眼淚地求她,到底還是狠不下心,帶著沈雁笙去看陸景策。


    隔著重症監護室的透明玻璃,沈雁笙站在外麵,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景策,她覺得心髒絞痛,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


    周琬盈在旁邊扶著她,她心裏其實也很難過,說:“笙笙,不要擔心,陸景策不會有事的。他一向福大命大,南塔寺的老師傅給他算命,講他要活到一百歲。”


    沈雁笙仍是流淚,望著病床上的陸景策,聲音哽咽,輕聲說:“陸景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她明明在出事那一刻,把方向盤往副駕駛那邊打了,是陸景策解開安全帶撲過來護住了她。


    周琬盈看著沈雁笙哭成這個樣子,也跟著難過,說:“陸景策愛你啊,在那種時候,他當然會想先保護你。”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沈雁笙站在外麵,遠遠地靜靜地看著陸景策。她也不再哭,隻是看著,祈求老天能聽見她的聲音,她願意用餘生壽命交換,隻希望陸景策能夠平安醒過來。


    *

    沈雁笙身上是輕傷,醒過來之後就沒什麽大礙了。


    她每天也不回病房休息,從醒來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重症監護室外麵守著。


    直到四月二號那天,陸景策終於醒了過來,由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


    周琬盈和謝凜也非常識趣,看到陸景策醒了,就沒在病房多待,兩人先回去了。


    沈雁笙守在床邊,短短幾天,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本來就小小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加隻有巴掌大。


    陸景策看到沈雁笙一直在哭,有點艱難地抬起手,給她擦了下臉頰的眼淚,低聲道:“不準哭,哭得醜死了。”


    沈雁笙卻忽然哭得更厲害,她伏到陸景策身上,哭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這樣哭,哭得陸景策心疼,抬手摸摸她腦袋,聲音還有點虛弱,他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說:“哭什麽呢。你不是想離開我嗎,我死了,你不是就自由了。”


    沈雁笙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她看著陸景策,哭著說:“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她緊緊握住陸景策的手,烏黑的一雙眼睛裏布滿淚水,看著他,哽咽地說:“陸景策,你昏迷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我不想一個人活在這世上。”


    沈雁笙這句話,帶給陸景策很深的震動。


    他靜靜看著她,抬手給她擦眼淚,好半晌,輕聲問一句,“沈雁笙,如果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你願意嗎?”


    沈雁笙拚命點頭,“我願意,陸景策,我願意。”


    從今以後,不管陸景策把她當成誰,她都不計較了。隻要陸景策不讓她離開,她願意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

    陸景策雖然傷得重,但他到底身體底子好,自從醒過來以後,身體就一天比一天恢複得快。


    不過整天待在床上,也確實很無聊,沈雁笙又不準他工作,連趙城來給他匯報工作,都被她趕出去。


    他看著無奈又有點好笑,心底深處還有點不為外人道的愉悅。


    為了讓陸景策不那麽無聊,沈雁笙特意讓陳叔把她的大提琴送了過來。


    陸景策靠在床背上看她,眼裏帶著幾分笑意,故意逗她,“今天不講故事了?”


    沈雁笙最近怕陸景策無聊,特意在網上買了好幾本小說,天天趴在床邊給陸景策講故事。


    她拿著大提琴在凳子上坐下來,然後才抬頭看向陸景策,說:“我好像還沒有拉過琴給你聽,你想聽什麽?”


    陸景策笑,說:“我又不懂音樂,你拉什麽我聽什麽。”


    沈雁笙笑,說:“那好吧。不過我也很久沒有拉過了,要是不好聽,你也不準說我。”


    陸景策笑著瞧她,說:“我哪敢說你。”


    沈雁笙笑,低下頭開始認真進入狀態。


    不過她真的確實很久沒練琴了,以至於好幾個音都有點跑調,拉完一首曲子,抬起頭,有點靦腆地朝陸景策笑笑,說:“跑了好幾個調。”


    陸景策笑,“有嗎?我沒聽出來。”


    沈雁笙笑道:“那是因為你是外行。”


    她起身把琴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走到床邊,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笑眯眯地和陸景策說:“一會兒萍姨就要送飯過來了,你猜今天吃什麽?”


    陸景策嗤地笑了一聲,說:“我怎麽知道。”


    沈雁笙坐在床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陸景策,說:“你猜嘛。”


    陸景策笑,說:“我不猜。”


    沈雁笙扁扁嘴,說:“不猜算了。”


    她起身準備去洗手,想著給陸景策削點水果,誰知還沒起身就被陸景策拉住。


    她愣了下,望著他,“怎麽了?”


    陸景策深深看她,好半晌,才終於問:“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麽把方向盤往我這邊打?”


    通常情況下,開車的人出於下意識的反應,出事的時候,會本能地保護自己。


    但那天出事的時候,沈雁笙卻是把方向盤往副駕駛這邊打,這樣就相當於把她自己那邊的位置暴露給對方撞,副駕駛反而能逃過一劫。


    他深深看著沈雁笙,握住她的手,無比認真地問:“為什麽?”


    沈雁笙遲疑了幾秒,回答說:“隻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陸景策拆穿她,“人的下意識本能應該是保護自己,而不是為了保護副駕駛,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沈雁笙不自覺地抿唇,她看著陸景策,好半晌,說:“我欠你已經太多了,如果你再因為我出事,我即使活著也會不安心。”


    陸景策深深看她,“就這樣嗎?沒有別的原因?”


    沈雁笙看著陸景策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在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事,大方承認似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她靜靜看著陸景策,好半晌,輕聲說:“陸景策,或許,我有點愛上你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完畢,明天見~

    有人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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