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拿回國璽
這滿含著情誼的熟悉的聲音落在了楚槿顏的耳中,不過頃刻之間,便使她意識到站在她身側之人,竟是蕭臨風。
她難以置信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蕭臨風的身上,雖不知為何蕭青鳶口中那躺在床塌之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眼下竟是這般強勢的出現在了她的跟前,可眼下她的心中唯有歡喜之色。
不明所以的淚珠懸掛在她纖長的睫毛之上,隨著她眨眼的動作,一顫一顫,仿佛隨時就要落下,映襯在她傾城的麵色之上,便露出些楚楚可憐的意味來。
楚槿顏那淚珠輕懸的模樣落在了蕭臨風的眼中,竟使得他心中一顫,撕開臉上的麵具,隻以為她還記恨著清秋之事,原本欣喜的眼瞳裏頃刻間便泛起絲絲歉疚與急迫。他一把拉住楚槿顏的手,忙不迭道:“顏兒,先前之事,我實在不是故意的,你……你隻管打罵我便是。”
這與蕭臨風八尺男兒形象極為不符的言辭落在了楚槿顏的耳中,她敏銳的覺察到,蕭臨風的話中沒了往日端著的王者姿態,話語之中不再以“朕”自稱,更滿是愧疚之色,她心中一澀,連日來積壓的悲戚與酸楚仿若在這一刻尋到了宣泄之處,隻微微眨了眨眼,那淚珠便如決堤的洪水傾斜而下。
蕭臨風見此場景更是慌了神,忙不迭扶住楚槿顏的雙眼,彎下腰來,正當上楚槿顏的麵頰,便著急道:“顏兒,你不要哭,我曉得此事是我的不是,你打我罵我便是,不要哭……”
他的話雖有些語無倫次,可落在楚槿顏的耳中,卻使得她的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
他是一代君王,戰功赫赫,威名遠揚,往日更是不可一世,端住了那帝王的氣勢,可如今,他站在了她的跟前,微躬腰肢,麵色急迫,言辭混亂,哪裏還有往日的模樣?兩相對比,楚槿顏的心頭便泛起一陣酸澀。
可轉念想到無辜橫死的清秋與溫從良二人,她的心頭又泛上了層層悲哀之色,她努力的止住那糊了眼睛的淚水,瞧著麵前的男子,電光火石之間,她抽了抽鼻子,忽而焦急道:“當歌呢?當歌可是獨自一人留在了宮中?”
蕭臨風聞言當即便道:“數日前,當歌已能執政,我來此尋你,皇城之中也需有人坐鎮,是以當歌眼下確是留在了宮中,未曾與我前來。”說罷,他眼珠子一轉,隻以為是麵前的女子思念蕭當歌了,他複又道:“你若想他,待明日與我一道回去瞧他便是。”
可楚槿顏聽聞蕭臨風的話,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她難以置信的瞧著蕭臨風,質問道:“你怎能將他獨自一人留在皇城裏?你可知道你的妹妹蕭青鳶準備好了人手,正磨刀霍霍的預備在皇城裏大開殺戒,你將當歌獨自留在皇城裏,若他出了什麽三長兩短,你拿什麽來還他一條命?”
蕭臨風微微一怔,旋即便低垂著腦袋苦笑了起來。他心道:“楚槿顏啊楚槿顏,為何在你的心中,旁人永遠淩駕在我之上?”
心中的念頭刹那轉過,他昂起頭來,瞧著楚槿顏便寬慰道:“你不必如此憂心,我臨行前將聽雨何渭留給了當歌,命他二人貼身護衛,且當歌的身側還有許多這些年來我放過去的暗衛,有他們相護,當歌定是無礙的。”
楚槿顏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可因她方才不自覺放大的聲響,遠處閃起一陣火光,有諸多守衛爭相前來,叫嚷著要捉拿那竟敢擅闖藏聖山莊的賊人。
當下,大敵當前,蕭臨風與楚槿顏二人也顧不上責備解釋,彼此之間對視一眼,蕭臨風便伸手抓起楚槿顏,將她往旁邊的一間屋子一帶,兩人便齊齊躲在了屋子裏。
楚槿顏尚未反應過來,便被蕭臨風抱了個滿懷,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撲入她的鼻翼,當即便惹得她麵色一怔,耳垂便禁不住泛起了絲絲紅暈。女孩兒到底心思細膩些,眼下楚槿顏心中驟然浮起陣陣尷尬與羞惱。
那群守衛並未瞧見蕭臨風的動作,扛著火把路過了兩人藏身的屋子,便錯過了抓捕二人的時機。
燭火漸漸遠去,蕭臨風輕舒一口氣,轉回頭來,卻見楚槿顏伏在他的胸膛之中,麵色怔然,卻又說不出的乖覺誘人,他的唇畔忍不住牽扯出一抹笑意,目光越發的柔和,下意識的將手往上抬了抬,便將楚槿顏抱得緊了些。
楚槿顏卻因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驚回了神,她昂起頭來,不期然對上了蕭臨風的雙眼,外頭雖沒了燭光,可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借著那絲絲的涼光,楚槿顏瞧見了蕭臨風眼中的溫柔,她忙不迭低下頭來,眼中滿是慌亂,著意於轉移注意,她道:“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這話雖是為著轉移注意而問出來的,可卻也是她二人當下確確實實麵臨的問題,她昂起頭來對上蕭臨風的麵龐,努力壓下不斷襲上麵龐的熱浪,眼中滿是不解。
蕭臨風低垂著腦袋,瞧見楚槿顏這般模樣,便知其必是心中生了羞赫之意,心中泛起一陣喜色,可也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追得緊了些,或許麵前的女子便會逃得了無蹤跡,是以他放開了手,佯作無事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唯一思忖,便從懷裏掏出了另一張麵具,將其扣在了自己的臉上,他道:“今日蕭鈺設宴,旨在攛掇江湖各大門派反了朝廷,可他不知,其實八大門派之首的蒼穹派已於若幹年前便歸順了我。”
“那蒼穹派的掌門將此事告知於我,我便命陳甫做了一張他的人皮麵具,帶著它去蕭鈺的宴會上,拿回楚國的國璽。”
楚槿顏眸色一暗,雖訝異於蒼穹派竟落在了蕭臨風的手裏,可她更在意的卻另有其事,她昂起頭來,瞪著蕭臨風便道:“楚國國璽在蕭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