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蘇安安來了
蘇安安是在蕭臨風出事後的第五日趕到北齊皇城的,用的身份仍是南疆聖女。
南疆聖女在南疆的地位超然,再加上蘇安安本身便是以為蠱術高明之輩,蠱術在如今的北齊人眼裏,仍是十分可憎,令人心中懼怕的。因而,如今蘇安安聲勢浩大的來了北齊,便是太後也不得不出麵相迎。
“如今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麽?”太和宮裏,因是這幾日的得勢而麵色紅潤,越發年輕的太後捧著一杯茶水,輕蹙秀眉,眼中裏滿是不解。
“素聞這蘇安安與楚槿顏交情非淺,恐今日是來者不善。”蕭鈺站在太後的身邊,聞言麵色之上亦滿是凝重。
“哼。”太後忽的一聲冷哼,將手中的杯盞狠狠的砸在桌麵之上,這才道:“管她因何而來,如今這皇城均在你我的掌控之下,再過上幾日,便是那蕭臨風也將變成哀家的工具,哀家倒是不信了,眼下這般局麵,還能讓楚槿顏翻了身去。”
蕭鈺聞言,麵色一緩,連連拱手道:“母後所言甚是。”
屋內靜默片刻,便見蕭鈺複又雙眉緊簇,猶豫著開口道:“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北齊的國璽不知被那蕭臨風藏到了何處,母後掌控北齊,沒有那北齊國璽,不知那些臣民可會聽話?”蕭鈺瞧了一眼太後,終將心頭此番話說了出來。
太後未曾再有答話,她雙眉緊簇,手指彎曲著輕輕敲打著桌麵,道:“桑情蠱發作後,蕭臨風便不會再有自己的想法記憶,便是他成了你我的人,恐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那國璽的下落,這倒真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未及片刻,她雙眉忽而舒緩下來,瞧了瞧身旁的蕭鈺,唇畔忽而泛起絲絲笑意,便道:“離蠱發尚且還有幾日,你且喚人去將楚槿顏叫來,她與蕭臨風向來焦不離孟,饒是國璽茲事體大,那蕭臨風又何嚐是有大頭腦的?左右也是會被女人衝昏了頭腦的,他定是將藏匿國璽的地方告訴了楚槿顏,以此來討楚槿顏的歡喜。”
蕭鈺也高興起來,道了聲:“母後英明。”便趕忙起身,朝外跑去。
房嬤嬤到冷宮時,麵色十分凝重,腳步更是有些虛浮,前行的極慢,腦海中不斷的來回思索,企圖尋到什麽法子。
同行的宮女見嬤嬤這般,心頭疑慮,卻到底未曾言語,跟在房嬤嬤的身後,便一路緩慢的朝著楚槿顏的屋子挪去。
及至於見到楚槿顏,房嬤嬤似是下了什麽決心,她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便道:“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待楚槿顏一聲免禮後,又道:“太後娘娘支使奴婢前來,請貴妃娘娘前去太和宮。”
楚槿顏放下手裏的活計,站起身來便道:“本宮曉得了,還請嬤嬤先去外麵,待本宮梳洗打扮過後便隨嬤嬤一道前去麵見太後。”
話音一落,便見房嬤嬤衝著楚槿顏行了一禮,便退到了門外。此時,清秋才方上前來,到了楚槿顏的跟前,便麵露擔憂道:“眼下太後召見娘娘,恐無善意。”
楚槿顏心中雖亦是一派凝重,可乍聞此言卻露出一抹笑意,她抬起手來,輕輕敲了敲清秋的腦袋,便道:“傻丫頭,那太後何曾對我有過善意?快些替我去尋套衣裳,為我梳洗片刻,便該去太和宮了,左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清秋揉了揉被楚槿顏打過的地方,雖心中仍滿是擔憂,但聞楚槿顏此話,也唯有轉過身去,替她尋來一套衣裳。
待楚槿顏梳洗完畢,跟著房嬤嬤一道去太和宮時,房嬤嬤竟快步跟了上來,與楚槿顏並排而立,佯裝走的快了些撞上了楚槿顏,隨手便將一張小小的紙張塞到了楚槿顏的手裏。
“奴婢方才走神了,竟衝撞了娘娘,實在該死,還請娘娘恕罪。”一擊得手,房嬤嬤便慌忙跪在地上,將頭緊貼地麵,滿是惶恐道。
楚槿顏滿是深意的瞧了一眼房嬤嬤,便如往日一般,溫和的開口道:“無妨,下回小心著些便是了。”
話畢,便複又抬起腳步,緩緩的朝前走去,隻是捏著紙團的那隻手卻漸漸的滲出汗意。
一路到了太和宮,入門行了禮,抬頭卻見蘇安安就坐在一旁,見她看來,便滿是和善的衝她笑了笑,楚槿顏當即便是一愣,旋即唇畔亦是泛起一絲笑意,瞧著蘇安安的眼中亦含上了些許感激。
蘇安安站起身來,到了楚槿顏的身側,對著太後行了一禮便道:“太後娘娘,昔日我出使北齊時,曾與貴妃娘娘一見如故,結下不解之緣。如今時隔多年,再見貴妃娘娘心中隻覺親切不已,還請太後娘娘恩準,準許我與貴妃娘娘相處幾日,全了我與貴妃娘娘姐妹之情才是。”
聖女在南疆的地位與一國之君別無二致,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眼下雖是太後暫理國事,可國璽一日未曾到手,她便一日隻是暫理,蘇安安與北齊君王屬地位相同,眼下對著她行禮已是給足了她麵子,若是她仍堅持著,恐南邊不平。她將將控製皇城,尚需費好些心血,實在不好在這時候與南疆起了衝突。
況且楚槿顏是逃不掉的,橫豎待過些時候,蘇安安回了南疆再尋她便是。
權衡完了利弊,太後便揚起一抹笑意,忙命兩邊宮女將楚槿顏與蘇安安扶了起來,便道:“早些時候便聽聖女與汐妃相交甚好,如今一見果真如此,哀家也不好做個惡人,既你二人姐妹情深,這幾日,便由汐妃好生招待聖女吧。”
蘇安安與楚槿顏對視一眼,麵露喜意,一個道:“臣妾遵旨。”一個道:“多謝太後娘娘。”倒是默契十足,連帶著身後的清秋也是喜不勝收。
又與太後閑扯了幾句,楚槿顏便帶著蘇安安回了冷宮,甫一進了屋子,將門關好,便見楚槿顏忙不迭從袖子裏扯出那張已被汗水浸濕的薄紙,便細細的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