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將她接回來
蕭臨風聽到此處,麵頰之上終露出絲絲微不可見的笑意,他揚聲道:“眼下,北齊困境終於得解,虧得諸位愛卿舍生忘死,為國出力,待此事徹底平息,朕必定憑功論賞。”
此話落於一種人之間,終使得他們神色一緩,麵露笑意,北齊營地裏多時的緊迫感終得到了舒緩。
驅散眾人,蕭臨風與聽雨二人來到主營帳裏。
瞧著麵前神色之間難言喜悅的聽雨,蕭臨風張嘴問道:“前些日子,朕命你派人前去查之事可曾有了結果?”
心裏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在憂心貴妃娘娘的下落,聽雨趕忙拱手躬腰,將前些日子得來的消息全盤告知,他道:“前些日子,屬下派人前去楚宮,據悉,楚國確忽然出現了一位楚姑娘,聽聞那楚王待她甚是珍愛,要什麽便給什麽。屬下要來了一份畫卷,觀其麵貌,果實是貴妃娘娘無疑。隻是……”
蕭臨風本聽著心中大安,深覺安然,可見聽雨這般猶疑的模樣,才放下來的那顆心便似又被提拎了上去。他皺起眉頭,趕忙問道:“隻是如何?”
聽雨猶豫半晌,便吞吞吐吐的又道:“隻是聽那傳信之人言,那楚姑娘身子似是並不大好,每日要睡上大半日才好。”
蕭臨風聞言,麵色一沉,眼瞳之中便難以自禁的泛起重重擔憂,嘴中喃喃道:“怎會如此?她尚在北齊時身子雖是虛弱,可也未曾到了那般境地……”
他似是想到了些什麽,猛然自那椅子當中站了起來,神色之中滿是憤憤,他言之鑿鑿,煞有其事道:“定是那楚雲帆使了什麽手段,竟不顧她的身子,也要將她留在楚國。”
這般想著,他便趕忙正對上聽雨道:“你速速去備下兩匹快馬,同朕一道去將貴妃娘娘接回來。”
聽雨心中明白,那在得寵與失寵間徘徊了許久的貴妃娘娘,於自家陛下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遂乍聞此言便趕忙應下,轉身朝外走去。
門外,徐晴晴端著一碗濃白的魚湯,正對著營帳的簾布若有所思,待見到聽雨出來,便趕忙擺上一副笑意滿滿的神色,衝著聽雨點了點頭,便端著那碗魚湯走進了營帳。
蕭臨風心頭正含著對楚雲帆的重重怒火,見徐晴晴端了魚湯進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來便往嘴邊送去。
一口飲盡其中濃白鮮美的魚湯,將空下來的餐具遞給徐晴晴,蕭臨風抬起腳步,便朝外走去。
聽雨在這營地裏還有些威望,馬廄得看管人見其要備下兩匹快馬,也心知必是陛下要同他一道出去,當下也不敢怠慢,牽了兩匹好馬,便由著聽雨牽了去。
待聽雨牽著兩匹馬趕到營地門外時,蕭臨風已在此處等候,見聽雨上前,伸手從他手裏接過馬韁,便翻身上馬,馬鞭一揚,一聲“駕”尚且在營地裏回聲陣陣,他人已入出弓之箭,一下子便朝前衝了出去。
聽雨知自己無法阻攔,遂隻好趕緊上馬,隨著蕭臨風一道飛馳向楚國。
隻是他們才方消失在泥濘的山路前,便有一神色慌張的小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蕭臨風的營帳,見營帳之中並未蕭臨風的身影,便氣喘籲籲的跑了出去,神色之中滿是急迫。
在營地中裏裏外外的尋了一圈,始終未能尋到蕭臨風的身影,那小兵急得便似熱鍋上的螞蟻,險些就要哭了出來。
可此時,方巧碰上陳老頭從附近的山地裏采藥歸來。
這老頭小兵認識啊,可是醫術十分高超的軍醫,先前還為何渭將軍看病,深受陛下的信任。微微一思索,待覺察到自己的身子越發虛弱,他趕忙跑上前,攔在陳老頭麵前便道:“陳軍醫,您等等。”
這話還未曾說完呢,他先疲軟的倒了下去,直駭得陳老頭手裏辛苦采來的草藥滑落在地,變成一堆混雜的雜草。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瞧了一眼那堆“雜草”,便轉過頭來瞧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男子,抓過他的手臂,為其把了一脈,當即皺緊了眉頭便問道:“你原應並無大礙,可因你劇烈跑動,導致傷口破裂,眼下失血過多,已是回天乏術。”
抬起頭來,見那男子麵色鬱鬱,用力張大了嘴,似有什麽話要說,當即便開口道:“你若有什麽心事未了,隻管與老夫說便是,若老夫能達成的,便必然為你達成。”說罷,陳老頭便將頭倚靠了過去,卻不想“瘟疫”二字入耳,他便陡然一驚,猛地站立起來,難以置信的盯著那懷著不甘,逐漸沒了氣息的男子。
陳老頭顧不得其他,慌亂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耳畔那男子的猶在耳畔。雍、泉、幽、明四州徒生瘟疫,那瘟疫是何等可怕的東西。數年前楚國那場瘟疫爆發時,他也曾前往瞧上兩眼,那是屍橫遍野,百姓賣兒賣女,民不聊生啊。
陳老頭心中本就懷揣一名醫者最基本懸壺濟世的醫德,否則也不會被楚槿顏三言兩語誆來了這軍營之中,眼下突聞此言,他沉吟片刻,便命身旁的藥童收整好行囊,便起身朝著雍州而去。
楚國國都與天險關相距甚近,不過一日的功夫,蕭臨風與聽雨二人便到了楚宮外,他二人利用輕功,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所有的護衛,到了楚雲帆的麵前。
對於他二人的到來,楚雲帆似是毫無意外,他輕輕地放下手裏未曾批閱完的租奏折,抬頭對上蕭臨風俊逸不凡的麵頰,久久不曾言語。
蕭臨風亦是瞧著楚雲帆,眼中一片深沉。
兩人久未曾言語,彼此凝視,可眼中的意味,兩人卻彼此明白。夜色正濃,月色正明,一陣緘默過後,楚雲帆忽嗤笑一聲,將一封信扔到了蕭臨風的身上,道:“她已獨身前往險地,你若果真有心,便去尋她,好生護在她的身旁。”
他眼底充斥的不屑和鄙夷落在了蕭臨風的眼中,隻見他眸色微沉,卻一言不發的打開那封信,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