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誰準你動她?
檀雪幾人皆是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顯然對皇城下竟還有此地道滿是錯愕,可心中對楚槿顏的敬仰便越發的深了。
她家娘娘,竟能知曉北齊皇城下的暗道。
楚槿顏嘴角一直蕩漾著的笑意越發強烈,瞧著這個洞口,她心中便滿是慶幸。
那假冒的蕭臨風入主養心殿時,並未要那些太監侍衛針對這座冷宮進行全盤搜查,從而使得這個洞、這地下盤根錯節,阡陌交通的“地宮”未曾暴露。
楚槿顏轉過頭來瞧了瞧正默契的圍成一圈的檀雪等人,眼中的喜意如何都遮掩不下,隻聽她道:“我先下去瞧瞧,若是並無大礙,便再喚你們下來。”
言下之意便是她先去為她們探探路,如若真有甚危險,也由她一人先承了下來。
這如何能使得?無論北齊還是楚國,都沒有在危難來臨之際,要主子前往探路,而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反倒站在一旁瞧著的道理。
檀雪忙開口道:“還是奴婢先下去瞧瞧吧。”
說著便要先楚槿顏一步朝下而去。
可楚槿顏卻生生地攔住了檀雪,她道:“這地下已有許久未曾用過,不知積壓了多少灰塵,且設立之初,那地下是按照地上宮廷的大致情況構建的,其中阡陌交通,每個路口還伴隨著其他路口,宛若迷局。再者,其下機關遍布,究竟有多少駭人的利器,便是本宮也不曾知曉。”
話及於此,她的目光之中便透露出些許凝重。
眼下,這生路的路口是找著了,可擺在她們麵前的,卻是一個更大的難題。
前兩次打從這裏出宮,她都是跟在蕭臨風的身後,雖說她暗中記了記路線,可這地下著實太過複雜,她愣是未曾記得明白。
如今,處在這般的僵局,她私以為唯有去下去一探究竟。
她的話裏滿是堅決,檀雪一眾人雖覺這樣的做法並不對,可無奈毫無法子,便隻能滿是擔憂的瞧著楚槿顏。
楚槿顏見她們亦步亦趨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便道:“你們這是做甚?不過是先你們一步下去瞧瞧罷了,何以做出這番生死不見,陰陽兩隔的模樣來?”
檀雪年紀雖小,卻極為忌諱這般的事,她連忙“呸呸呸”三聲,便以嗔怪的目光瞧著楚槿顏道:“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娘娘是最吉祥之人,以往諸事皆化險為夷,此番必然也是如此。”
瞧著檀雪這般模樣,楚槿顏心中隻覺好笑,便學著她的模樣連“呸”三聲,以示自己方才的話全然是胡話,便轉過頭去對藝芯道:“你們之中,唯你身上稍有些武藝,我下去的這些時候,你需得好生為我護著你的這些姐妹。”
藝芯麵上一派肅穆,連連點頭,眼中堅定頓現,道:“娘娘寬心,藝芯定好生護著姐妹們。”
楚槿顏聞言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在下麵尋路,約莫也需大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裏,你們也需得為我做好遮掩。”
眾人一致點頭,麵上的堅決如出一轍。
楚槿顏見狀,再瞧了眼眼前女子們,便一路朝下走去。
而此時,養心殿中,那與蕭臨風模樣一致的男子正與另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相顧無言。
“誰準你動她了?”那白衣男子忽的皺起眉頭,眼中一派怒意橫生。
“嗬。”假蕭臨風忽發出一聲笑聲,其聲滿懷嘲諷:“楚雲帆,你若當真舍不得,當初又何必送她前來和親?”
定睛瞧去,那身著白衣的翩翩男子赫然便是鬼醫的大弟子,楚國的現任君主——楚雲帆。
隻見他聞言,麵色一滯,數不盡的苦意蔓延在心頭,他低聲道:“我又何嚐想將她送來此處……”
那冒牌的蕭臨風見楚雲帆這般模樣,眼中竟現了一絲痛色。
楚雲帆啊楚雲帆,那楚雲汐一門心思撲在蕭臨風身上,你何時才能將目光向後瞧瞧?我一直都在啊……
可他這抹痛色並未落入楚雲帆的眼中,隻見楚雲帆迅速收斂起了那難得一見的柔弱,瞧著那假冒的蕭臨風便道:“蕭清諺,你記著,我能助你登上這北齊的皇位,便必然也能將你拉了下來。楚雲汐,不是你能動的人。”
說罷,他便要轉身離去。
“楚雲帆……”蕭清諺開口意圖挽留,卻在他停下腳步的時候,陡然發覺自己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無奈之下,他隻道:“我曉得了。”
所以說,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克星,這個克星,足以使得他所有的驕傲自持化為虛有,就如同蕭清諺在楚雲帆麵前,就如同楚雲帆在楚槿顏前麵……
楚雲帆未曾再說什麽,繃著一張臉,便快速離去了。
盯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宛若那人還在自己麵前,回想起一年前他初入自己府上那風色盎然的模樣,他便不自禁心生笑意。
他是斷背,從未有人知曉這個秘密,因為他有結發的妻子也有美豔的小妾,曾經他也以為自己是個普通的十王爺。直至……他的出現。
思及往事,他眼中便閃過星星點點的笑意,隱約還藏著絲絲眷戀,可這抹複雜的情緒還未曾消去,養心殿的大門便再一次被推了開來。
眯著眼睛,逆光瞧去,見是蕭星玥沉這著臉色走來,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後,便忙站了起來,道:“七皇兄。”
可今日蕭星玥卻並不似往日那般應下,他沉著臉色,直盯著蕭清諺道:“你抓了汐妃娘娘?”
蕭清諺微微一怔,隨即心頭便泛起了一陣不明所以的笑意,他忍不住開口,疑慮的問道:“七皇兄,那楚雲汐究竟有什麽好的?何以你與那……你與四皇兄都待她這般厚愛?”
蕭星玥聞言也是一怔,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楚雲汐為他診治的那段日子,他的唇角便勾起了一抹滿是暖意的笑顏,隻聽得他道:“汐妃娘娘……是個極好的人,與她相處久了,心中便會十分輕鬆。”
是的,十分輕鬆,如他們這般皇室之人,能令心得片刻安寧,已是十分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