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相
蕭臨風回到府裏之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他一走進去，何渭便站在裏麵神色晦暗不明的望著他：“殿下剛才有人送來一封書信，這書信中的內容，好像和死去的側妃娘娘有關。”
送信的人是直接把這封信展開的，於是他便不由得看了一眼，隻是看了這一眼，身體中的血液從上到下慢慢的凝結了起來。
他看見這封信心情都是如此，更遑論是殿下看見了。
蕭臨風聞言，有些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這才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封信，隨即，雙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雙眸之中有悲痛驚現：“這封信究竟是誰送來的？”
他有些悲痛的撫上書頁，心裏不由得呢喃出一個名字，“凝兒……”
何渭見狀，心下暗歎。
“是方才我入府的時候，有一個小乞丐他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看見我之後就把這封信塞到我的手裏。”
都是怪他大意了，竟然胡亂的就接了那個小乞兒給自己的東西。
聞言，蕭臨風卻也沒有怪他，他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信，他眸子之中的痛苦褪去之後，便是刺人的利光，“這書信之中的最後一句說了，凝兒生前的貼身侍女還活著，這些話就是她說的，而且信中還說，他們已經把這個貼身侍女帶來皇子府了。”
他心中帶著的悲痛讓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倉皇失措，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的話，怎麽自己當初就錯怪了楚槿顏……
想到她是死在自己手裏的，手心中就不由得溢出了一層薄汗，“何渭，快去查，今天皇子府之中究竟進來了什麽陌生人！”
一個時辰後
蕭臨風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的婢女，他狠狠的捏著手中的書信，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這張臉他還記得到，可以很真切的說，麵前的這個婢女雖然老態畢現，但的確是當初伺候凝兒的。
他低啞著聲音：“告訴本殿下，究竟是誰害了凝兒？是不是楚國的舜華公主？”
他的麵容很是凶狠，婢女見狀，很是驚恐的搖了搖頭，她什麽也不想說，什麽也不敢說。
於是吱吱嗚嗚的暗哼半天，卻是讓人什麽也聽不見。
他心中壓抑著的怒火更甚，“你若是知道什麽，最好即刻告訴本皇子，你是在凝兒身邊伺候過的人，想必也知道本皇子的手段！”
於是偏過頭去睨了何渭一眼。
何渭見狀，便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便朝那個婢女走過去，聲音冷漠而又殘忍：“殿下的意思想必你也已經聽明白了，既然聽明白了的話，就最好不要在這裏裝傻，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
何渭微微勾了勾唇角，他雖然在軍營之中述職多年，卻並未把自己養成五大三粗的模樣，麵容雖然平凡，但是此刻染上嗜血的一笑，卻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露出兩粒白牙，“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本將軍也不介意先讓你嚐一嚐軍營之中的十大刑罰！”
“我說，我……”她驚恐的左顧右盼，最後便朝著蕭臨風的身邊爬去，“殿下不要殺我，殿下不要殺我！”
她已經在宮中那個黑暗的地方呆了太久了，被長街裏麵的人欺負太久了，如果她什麽都不說的話，在這裏用完刑之後扔回長街，也必然是活不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把自己當年知道的蛛絲馬跡告訴蕭臨風。
眸子中閃過一絲堅定，“殿下，那日我家娘娘因為在亭子之中站著，染上了夜晚的露氣覺得有些寒冷，所以便讓奴婢回房間去拿衣服，於是奴婢便離開了。”
她咬了咬牙，雙眸之中的驚恐晝現，似乎回想起了那日的恐怖場麵：“等奴婢回去的時候，奴婢親眼看見，有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把娘娘壓在水池之中，娘娘不會鳧水，所以一會兒就沒了生氣。”
“那你當時為何不上去救她？”蕭臨風雙眸眯起，眉頭卻是皺得很重。
婢女搖了搖頭，“奴婢不敢，於是奴婢隻能捂著嘴巴看完了這一切，但是月光之下，奴婢看的很是真切，那個黑色衣服的人，是方大將軍的人。”
她和娘娘去殿下的軍營之中給殿下送過東西，所以裏麵的幾位將軍她也識得其中一二位，再加上這位方將軍的女兒也在殿下府裏，所以她就格外關注了些。
蕭臨風手中的信從指尖滑落，如果凝兒的死和方家有關的話，那麽這一切都和楚槿顏沒有關係，那麽便自己錯怪她了……
他啞著聲音搖了搖頭，“那日、你可曾看見舜華公主？”
“見到了，但是是在婢女害怕逃走的過程之中看見的，公主殿下和她的侍女拿著一個瓶子走到荷花池旁邊，似乎是來采集荷露的。”
她說完之後，便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何渭聞言，心中甚感悲痛，遑論親手害死楚槿顏的蕭臨風？於是縱然心中不安，卻也抬起頭緊緊的盯著自家主子，見他此刻眉頭緊鎖神色不對：“殿下……”
“查，何渭，你即刻派人下去查這件事情，如果證明這件事情的確和方家有關的話，那麽方家便不用留了！”
他的語氣之中盡是冷漠，卻又帶著徹骨的恨意。
隨即轉過頭來看著跪下自己麵前瑟瑟發抖的婢女，“你今日說的這件事情最好是真的，不然本殿下定然要你如今就下去見你的主子。”
話音一落，便狠狠的甩袖離開了。
何渭奉命之後也轉過頭來看了婢女一眼，如果當時殿下一心懷疑公主的時候，這個婢女沒有顧及自己的性命出來為公主洗清冤屈的話，那麽想來此刻的光景就不是這般了。
但是他卻也是冷漠的掃了一眼，畢竟螻蟻尚且偷生，這個婢女為了顧及自己的性命而讓公主受傷，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有資格去怪她。
但是作為他們這些關愛公主的人，卻定然是要她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