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探
入夜,楚槿顏看著清秋靠在軟榻邊打著哈欠,便從衣袖中拿出一瓶藥,悄悄的走到她後麵,撒了一把藥粉。
清秋聞見,本來就不太清明的腦子越來越混沌,於是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走到內室換了一套夜行服,便往方淩雪的營帳去了。
她總覺得白天聞到的味道一定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味道,說不定方淩雪和魏良生還在害人,但是這些日子卻也沒有人死,於是她心中實在覺得不對勁,便有了晚上要去方淩雪營帳瞧瞧的心思。
營帳
楚槿顏收斂著自己的氣息,她悄悄的潛進了營帳之中,卻沒有感受到一個人的氣息,於是藏在屏風後,正當她想在屏風後麵看看的時候,卻突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法子當真不會被人發現嗎?”
“方淩雪?”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屏息躲在屏風後麵悄悄的看著,果然,方淩雪此刻正端著一碗藥,十分嫌棄的喝著,而魏良生就站在她麵前,態度十分恭敬。
“夫人你盡管放心,為了不讓殿下懷疑,我特地去其他地方抓的人,這是用他們的心頭血煉出來的血精,可保夫人除盡一身汙穢,那病症自然也會消失。”
說完,便從衣袖中拿出一瓶藥,遞給站在一旁的芳巧。
“這是夫人明天要焚的香。”
“是。”芳巧十分恭敬的接過藥瓶。
而就在她伸過手去接的時候,楚槿顏十分清楚的看見,她的手腕纏著一層紗布,而且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滲著鮮血。
於是不由得狐疑,方淩雪雖然對待別人不怎麽樣,可是對待她這個侍女還是很好的。
就憑芳巧平日的穿著,可不是一般的粗布麻衣,也是和她主子一樣,穿著的是絲綢,雖然並不是方淩雪穿的那種高貴絲綢,卻也是平常侍女穿不起的。
於是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
而方淩雪這個時候也皺著眉頭把藥喝完了。
楚槿顏聽見這些之後,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沒想到這個魏良生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軍營當中數次死人之後必然會引起重視。
但……
她不由得捏緊拳頭,沒想到,方淩雪居然這般視人命如草芥。
她望了望一旁開著窗戶,身子一掠,便離開了營帳。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她又從腰間拿出一瓶藥,給在昏睡中的清秋聞了聞,這才換下衣服,拿出一張紙不停的寫著。
她方才又聞到那股子香味,由於在屏風後麵隔的近,所以她也大概分辨出來裏麵是何等材料。
以人血為藥引,輔以三十二種香料,再由處男子的鮮血密浸而成。
而她剛剛看見芳巧接過藥瓶的時候,手腕上纏著的那些紗布和滲著鮮血的手腕,心中便有了計量。
她說呢,為何陳老頭他們去為方淩雪請脈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卻也不敢說什麽,原來是芳巧受傷了,這也說得過去。
於是把她聞見的所有香料一味一味的都寫在紙上,而這個時候,清秋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看見楚槿顏還在寫著什麽,心裏邊不由得擔心她的身體,便從疊放衣服的櫃子當中取出一件披風,“公主,怎麽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莫非前些日子受的風寒還沒有得到教訓嗎?”
她那次也真的是被嚇著了,自己就出去了那麽一會兒,回來躺在床上的人就發起了高燒。
聞言,楚槿顏真是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一個做主子的樣子了,她不由得搖了搖腦袋,笑著看著一臉嚴肅的清秋:“你說說,你對你的主子我怎麽就這麽嚴苛呢。你瞧瞧,我今日可是穿的很厚的,又沒有在床邊去吹風,怎麽還會染上風寒呢?”
她其實是不願意披上披風的,畢竟那並不方便自己在紙上塗塗寫寫。
但清秋可不願意聽見這些,她直接就把披風披到了她身上,然後打了一個蝴蝶結,“公主,您不要同清秋說這些,具體怎麽樣還是要等明日陳老頭來看看才能下結論。”
“噗嗤,真是的。”楚槿顏心裏感到十分無奈,於是便從桌子上站起身來,把她剛剛寫的那一張紙疊放好,交給清秋,“你幫我把這張紙收好,說不定以後會有大用處。”
她雖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麽方淩雪身上會有那股子奇香,但是此刻拿著東西卻沒有什麽用處,畢竟他們還沒有完全出楚國的境界,就算蕭臨風知道了,也根本就不會怪罪方淩雪。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楚國人命如草芥,根本就不能和他們天齊人相比。
於是不由得閉上雙眸,一雙手捏成拳頭,“清秋,終有一日,我會讓他們為對我們楚國人做的所有事情付出代價的。”
語畢,再次睜開雙眸,卻綻放了不一樣的神采。
清秋見狀,不由得失了神,她此刻感覺到自家公主很美,卻又不僅僅是皮相的漂亮,而是從內到外散發著冷冽清華的氣質。
於是很是讚同地點了點腦袋,“公主你說的都沒有錯。”
說完,便進入內室,去把方才楚槿顏給她的那張紙收好。
第二日
陳老頭很早就拿來早膳並且叫清秋把還在床上睡著的楚槿顏叫了起來。
“怎麽了?今ri你這麽早就來了。”她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那張本就傾城絕色的容顏此刻竟有了些媚惑的神韻。
陳老頭不由得看得失神,卻又不敢多看一眼,於是低下頭說道,“士兵們的病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再收拾收拾下午就啟程。”
聞言,楚槿顏倒是頗感疑惑,她微微撐起下巴,“你說,下午就啟程?可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分明還有很多士兵都還沒有好,他說是下午就啟程的話,那些士兵該如何安排呢?”
“殿下的意思是,讓人去找荒漠中的商人買駱駝,到時候把受傷的士兵全部都駝在駱駝上。”
當然,這並不僅僅隻是他的意思,也已經派人下去做了。
“這也確實是一個辦法。”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