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葛師傅
那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一個徒弟叫葛立軒,曾經是一家鏢局的總鏢頭,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五年前他接了一趟鏢,貨物是一株七星飲露花。這七星飲露花只生長在高聳入雲崖頂,集天地之精華,可煉製長生丹,增加壽元。護送途中,我徒弟的兒子好奇心過盛,私下打開了裝著花的玄冰玉盒,只為瞧這花的模樣。誰知道這花全靠這玄冰玉盒維持原狀,因途中接觸了空氣,便開始漸漸凋零,等他們送到目的地的時候,已是枯萎。」
蘇瑩瑩聽了不由的一陣惋惜:「這花定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沒想到還未發揮它的作用,它便枯萎了。」
「私拆金主的貨物本來就違反這一行的規矩,更何況還導致貨物損毀。我徒弟傾家蕩產也沒能賠得起這朵花,金主自然是怒不可及,揚言要派人挖了我徒弟兒子的雙眼,他兒子正直年少,我徒弟怎能忍心看著兒子變成殘廢?於是他自斷握劍的手腕,發誓再也不做這一行,這才消了金主的怒氣。」
「不知前輩同我們說這件事和我們有什麼貫連?一個斷腕之人,連武器都拿不起,前輩莫不是想讓我們請他做武師?」
「正是。你們可莫小瞧了我徒兒,他雖是斷腕,但是一身內力尚未荒廢。江湖經驗和武術知識,都是你們所欠缺的,你們想要建立幫派,缺的正是這有經驗的人。只不過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說動他加入幫派了。」
蘇瑩瑩和崔成益聽了老人家的話心裡更是認定了要把那人拉入門派,兩個人問了葛立軒的地址便離開了忠德武堂。
「百里兄,想必今夜那伙人會再次夜襲,我得回院子想些抵擋的辦法,不然只怕晚上會招架不住,勸說葛立軒之事就交給你了。」
蘇瑩瑩點頭:「你趕快回去吧,不然晚了也不好弄這些東西。」
兩人當即告別,蘇瑩瑩施展輕功不過多會就到了老人家所說的村子。正直中午十分,這個時辰,雞狗都在田地上、庄宅上打著盹,村民都在籬笆的陰涼下,棚屋裡,或者在馬車房裡睡覺。
蘇瑩瑩詢問了幾個村民,這找到了葛立軒的家中。一個老婦和一個正大著肚子少婦正在門前的大樹下編著竹筐,他行禮問道:「二位夫人好,我想問一下葛師傅在嗎?」
兩個女人眼裡閃著驚慌,少婦不安的摸了摸著鼓起來肚子說道:「這裡沒有什麼葛師傅,你們找錯地方了。」
「難道葛立軒師傅不是住在這?」
「這位少俠找我有什麼事?」屋後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他緊繃著臉,臉上刻面了憂慮的皺紋,再加上他那個性堅毅的輪廓,一看就是經歷過許多大事的人。此時他的斷腕之處緊緊的綁著一個斧頭,額頭正掛著大滴的汗珠,正不停的打量著蘇瑩瑩。
蘇瑩瑩握拳行禮:「在下是御神幫的百里鳳笙,想請葛師傅加入我們幫派。」
「我沒聽說過什麼御神幫,而且我不過是一殘廢之人,讓我入伙,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幫助。」
「我們幫派的確是剛剛成立的,兩天前我們救下了一群被惡人所利用的孩童,想教他們武功防身,培養他們成為我們幫派的支柱,我們本是想去忠德武堂聘請武師到我們幫派的,但是忠德武堂的館長讓我來找你,說葛師傅更加適合我們幫派。」
聽到館長二字的時候,葛立軒兩眼發紅,泛起了淚光:「忠德武堂。。。可是我師傅叫你來的?」
「正是。若是葛師傅不願意加入我們幫派,我自然也不會強求,只是希望葛師傅可以以武師的名義來我們幫派中教授武學,我們會按時給葛師傅學費。」
「這。。。」葛師傅正猶豫著,這時匆匆趕來一個少年,大老遠就沖著蘇瑩瑩大喊:「飲露花是因我而毀,你要找就找我!」
蘇瑩瑩回頭,只見那青年一拳往自己的臉上招呼,這一拳拳勢剛正宏大,如同驚濤拍岸!蘇瑩瑩臉色一變,身子一斜,拳風從臉頰邊擦過隱隱刺痛,這麼威猛的一拳,拳速絲毫不比她差上幾分。
葛立軒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莽撞,嚇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好在那少俠躲過了這一擊,不然可是惹出大麻煩!
一拳未成,青年又準備再襲一拳,蘇瑩瑩一腳從他的肩膀上劈下,力道從上而下,強烈的衝擊力令青年的一隻腳深深陷入了泥土中,身子也被迫向一邊傾斜,葛立軒立馬扶著自己自己的兒子不讓他倒下,趕緊說道:「英雄饒命!小兒疏於管教還望少爺高抬貴手!」
那青年見自己的父親如此低聲下氣的向別人求饒,一點兒也沒有習武之人該有的威嚴和高傲,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挨了耳光似的。
眼前的這少年腿腳功夫了得,若是剛剛他爹不及時扶住他,他腿正深陷泥中,恐怕是要順著慣力栽下折斷腿,但是只要是他爹肯出手幫忙,父子二人絕對不會佔下風!
「爹,我們不要怕他!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為何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你誤會了,是你師公讓他來找我的。還不趕緊給這位少俠道歉!」
「剛剛多有得罪。」那青年抱拳賠禮,但是語氣也是充滿了敷衍,眼睛也是看向一邊。
蘇瑩瑩同樣也看不爽他,但是礙於還要有求於他爹,只好說道:「無礙。還望這位大哥行事不要那麼衝動才好,不然容易闖下大禍。」
青年被比自己小四五歲的人教訓,心中甚是不爽,問道:「你找我爹有什麼事?」
「想聘請葛師傅來我幫派當武師,或者加入我們幫派。」
「不可能,我們一家已隱退江湖多年,不想再參與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了!」那漢子直接拒絕道。
「習武之人,不應該是懲惡揚善或者做一番大事業嗎?二位日夜習武,難道就是為了在這田間種田砍柴嗎?這樣不覺得可惜嗎?不遺憾嗎?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二位都沒有荒廢自己的武功,難道為的不是有朝一日再能出人頭地嗎!」
這句話說道了父子兩的心坎上,其實他們並不是真的想隱退江湖,只是出了那事以後,他已成殘疾,兒子的名聲也盡毀,再加上金主撂了狠話說哪個鏢局或武館敢聘請他兒子,便是與金主做對,所以父子二人只能落魄到回鄉種田。
青年雙手抱臂,繼續死鴨子嘴硬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爹都不會去你那裡的!」
然而葛師傅卻說:「少俠看得起我這殘疾之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我家人已安定在此,不能東奔西跑,加入幫派之事恐怕要令少爺失望了。您看。。。?」
「加入幫派之事自然不會面前葛師傅。我們的幫派就在城外的郊區,雖遠但是以葛師傅的腳力到那裡並不耗時。若葛師傅願意的話,可以每日按時來給弟子們授課,不用一直呆在幫派中。」
「不知少俠出多少聘金?」
一提到錢,蘇瑩瑩便有英雄氣短,想想幫派的各項開支,聲音也不禁小聲了起來:「我們大概只出得起二十兩銀子一個月。。。」
葛師傅心想,二十兩雖然對於上門授武來說的確有些少,但是他現在即不出名,而且還是殘疾,二十兩足夠了。
青年問道:「二十兩銀子教多少個人?」
「。。。三十個。」
「什麼!?」父子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相當於一個學生的學費,平均下來一個月還不到一兩銀子!
蘇瑩瑩自己也覺得少得過分,尷尬的咽了咽口水說道:「師傅只需要教他們一些基礎的知識即可。」
葛師傅回道:「這。。。容我好好的考慮考慮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