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喬時念忙起身,打開門。
隔著一段距離,能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和酒味,夾雜著木質香,竟然莫名有些好聞。
傅景川修長有力地手臂忽然圈住她的腰上,一拽。
喬時念猝不及防撞到他懷裏,隔著白襯衫,傳來男人的體溫,能清楚的感覺到壁壘分明的胸肌。
“你幹什麽?”喬時念神經緊繃,下意識抬手推他,想拉開距離。
無奈男人手臂收的更緊了,男女力量懸殊,她竟無法撼動分毫。
“裝什麽清純?玩欲拒還迎?”傅景川嘴角勾起,聲音很冷,但又帶著一絲慵懶戲謔,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逼婚,主動送上門,你就這麽想嫁給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喬時念渾身僵硬,心髒快跳到了嗓子眼,“別這樣,你聽我解釋,你喝醉了。”
傅景川俯身,薄唇緩緩湊到她泛紅的耳朵邊,“醉了,不正合你意?”
他飲酒,但,不貪杯。
爺爺病危,被一個村姑逼婚,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怒火中燒。
送走雲可妍後,便去找穆知深他們喝了兩杯,他向來自製,遠沒到醉的程度。
“別哪樣?”男人英俊眉眼染著三分邪魅,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嗬出的熱氣猶如一道電流,折磨著喬時念脆弱的神經,“這樣?”
喬時念的心一下子就亂了,心怦怦狂跳,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砰!”
然而下一秒,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喬時念吃痛地皺眉,掙紮著坐起來,一顆心懸起來,緊張地等待著男人接下來的動作。
這男人,真是陰晴不定!
隻見傅景川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冷聲命令道:“拿進來。”
很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手裏,端著一杯酒。
看清那杯酒,喬時念不禁瞳孔一震。
HankyPanky,雲可妍和封一帆在水天一色喝的酒。
“傅少,你這是什麽意思?”
喬時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因為害怕,下意識地連連後退。
傅景川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把她逼到床頭。
“我答應過可妍,給她一個交代,看在你治爺爺病的份上,我不會把事情做絕。喝了它,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喬時念沒動,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要我說第二遍?”傅景川皺眉,耐心全無,眼底的怒意幾乎就要滿溢出來。
喬時念心底翻山倒海般的難過,然下一瞬,卻忽然輕笑出聲,“好!”
說完,她上前一步,拿過傅景川手裏的酒。
傅景川盯著她,眉頭蹙起,一定是他看錯了,所以剛剛才會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曾相識。
喬時念端起酒杯,迎著傅景川銳利的視線,說道:“既然你認定是我算計雲可妍,玷汙了她的清白,是不是我喝了這杯酒,你也要找男人染指我,以其人之道,替你的心上人還治其人之身?”
她已經鎮定了下來,臉上雖然褪去剛才的紅暈,有些蒼白,但眉眼是含笑的。
眸如點漆,泛著一層水光,清澈明亮。
眼底的堅定,讓傅景川為之一愣。
這詭異的感覺,讓傅景川心煩。
再開口,語氣比先前更冷,也更惡劣:“你就這麽迫不及待?你不要臉,但傅家還要顏麵。記住,你這輩子,除了治好爺爺的病,守活寡外,別的什麽都不能做!”
高高在上,霸道強勢。
喬時念很清楚,老爺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這麽一想,她也就沒那麽怕傅景川了。
老虎頭上拔毛。
她小聲嘟囔道:“難道頭上被綠成呼倫貝爾大草原,就是你們傅家要的顏麵?”
她話音尚未落下,男人銳利的眼神隨即殺到,“你說什麽?”
“沒什麽。”喬時念端著酒,迎著他的視線,清秀的小臉上不見一絲慌張和害怕,心裏甚至打起了小算盤。
不過就是一杯酒,大不了泡個冷水澡。
就在喬時念準備把酒喝下去的時候,下一瞬,手裏一空,男人耐心全無,捏住她的下頜,將大半杯調酒灌進了她的嘴裏。
喉嚨裏傳來灼熱感,刺激的喬時念劇烈咳嗽起來。
“砰!”
下一秒,隻見傅景川將剩了半杯調酒的高腳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就在這時,接到老宅電話的林管家來到了二樓。
看到傅景川摔酒杯的一幕,他嚇了一跳。
這.……什麽情況?
在禦景做事多年,還從沒見過少爺發這麽大脾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有事?”傅景川側目看向管家。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說道:“少爺,老宅打來電話……”
“爺爺出事了?”傅景川本就對喬時念的醫術持懷疑態度,聽到管家的話,下意識就認為是爺爺出事了。
於是不等管家把話說完,就轉頭看向喬時念,一張俊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冷颼颼道,“要是爺爺有什麽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我覺得,還是先聽林叔說完比較好,免得真香。”喬時念麵色逐漸泛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她看向管家,信心十足道,“林叔,爺爺醒了?”
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傅景川看著她紅潤秀氣的側顏,薄唇抿緊。
真香?
無數專家名醫都治不好爺爺的病。
這個女人,到底哪來的自信?
林管家恭敬地回道:“是的,老宅打來電話說老爺子醒了,但是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需要多休息,讓你們明天過去一趟。”
聞言,喬時念頓時眉開眼笑道,“告訴爺爺,我們會去的。”
聽說爺爺醒了,傅景川眼底的喜色一閃而過,但喬時念還是捕捉到了,狀似無意道:“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傅景川:“.……”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