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氣的一大清早胸口疼
隨著外麵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範清遙知道百裏鳳鳴也該走了。
本來她是想要把人送去後門的,奈何百裏鳳鳴執意要將她給先行送回到屋子裏,範清遙拗不過他,隻等點頭同意。
範清遙知道,這次百裏鳳鳴回來,主城必定不會太平,既然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範清遙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幹脆趁著天色還早躺去了床榻補眠了。
如範清遙所想的那般,太子於辰時帶著人進入主城,直接就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就算太子一直說著自己的傷勢不重,但架不住看著就是一副病病殃殃,弱不經風的樣子,如此一來,主城的百姓們就是都知道太子在回來的途中遇險一事。
看著有苦不說苦的太子殿下,再是想想一直被關在大理寺的三皇子,百姓們自然是更加同情前者的,就算三皇子被關在大理寺又如何,說白了不見風不淋雨的,又能遭什麽罪?
可是太子殿下就不同了,那可是百姓們親眼看著的憔悴和羸弱。
愉貴妃起來後就是聽見了主城的動靜,氣的一大清早胸口疼。
本來想著隻要太子回來了,百姓們便是不會在死盯著他的兒子了,畢竟這下子太子也是要被送去大理寺受審的,可哪裏想到,太子一回來就裝柔弱,如今反倒是博得了一大波的同情心。
而就在愉貴妃這邊胸口還陣痛不止呢,就聽聞皇上的口諭傳了下來,礙於太子身體不濟,雖每日還要前往大理寺接受審查,但不用如同三皇子那般被關押在大理寺,雖然永昌帝趁機同樣也免除了三皇子跟太子一樣,不用再繼續被關押在大理寺,但愉貴妃知道後,還是氣的胸口更疼了。
這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擺明了她的兒子沾了太子的光,難道還要讓她的兒子謝謝太子不成!
雲月看著一大清早就臉色烏黑的母妃,輕聲勸著,“母妃稍安勿躁,此事對於三皇弟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咱們都知道大理寺是絕對查不出任何的,三皇弟被關押在大理寺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倒不如趁機擺脫大理寺的關押,此事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愉貴妃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是好氣。
“父皇既然把太子叫了回來,看情形還是偏向三皇弟這邊的,畢竟對於父皇來說,現在是萬萬不可沒有三皇弟的時候,雖然這次咱們沒能借機除掉太子,但父皇的心意咱們總算是能夠肯定了的。”
沒有除掉太子,雲月也不甘心,但再不甘心又有什麽用呢,人還是要往前看的,而且隻要有父皇的偏心擺在這裏,就算她們這次沒能除掉太子,總是還會有下次,下下次的。
愉貴妃遇到什麽事情都能心平氣和的應對,唯獨在太子跟皇後的事情上做不到冷靜,因為她始終都不願意去承認,曾經那被她狠狠踩在腳下的母子,竟是會有朝一日成為她不可忽視的對手。
一大清早的,愉貴妃被鬧騰的一點胃口都沒有,連早膳都是沒用。
甄昔皇後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愉貴妃是要有多窩火,本來以為能夠借機給自己的兒子消除點仇恨,結果反倒是莫名地背上了她兒子的人情債。
真的是想想都覺得開心。
鳳儀宮裏,甄昔皇後正忍不住偷笑呢,就見百裏鳳鳴踏步走了進來。
一看見多時不見的兒子,甄昔皇後才剛才彎彎的眼睛瞬間就是紅了起來,“快過來讓母後好好瞧瞧。”
百裏鳳鳴知道,若不讓母後仔細的檢查,無論他說什麽都是白費的,幹脆就是讓百合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母後的對麵,他就這麽坐在上麵,任由甄昔皇後一遍接著一遍仔細的打量著。
甄昔皇後一直等檢查了好幾遍,才是壓低聲音道,“真沒受傷?”
“就餘家的那些手段,哪裏配讓兒子受傷。”百裏鳳鳴知道,就算他不實話實說,以母後的心思也是能夠想到的,倒不如直接說出來,如此也能讓母後更放心。
果然,甄昔皇後聽著這話,隻是冷笑一聲,“本宮就覺得那日愉貴妃來的未免有些太唐突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早知道餘家做了損,來本宮這裏驗收成果的,如今連這些見不得的小手段也能看得上眼兒了,愉貴妃當真是愈發沉不住氣了。”
不過甄昔皇後反倒是覺得,這對於她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愉貴妃此人聰明也心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心高氣傲,說白了都是年輕的時候穿龍袍的那個老渣男給慣得,真以為自己一時站得高,就能一輩子站的穩了?
“如今你得到你父皇的重視,這是愉貴妃那邊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就算愉貴妃再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愉貴妃越是沉不住氣就越好,人隻有在沉不住氣的時候才會漏洞百出。”
百裏鳳鳴點了點頭,“母後說的沒錯,不過兒子想,如今三皇弟能如此的有恃無恐,還是跟父皇的偏袒有關。”
甄昔皇後冷笑著道,“你父皇又不是第一天偏心了。”
“隻怕這次跟以往不同。”
甄昔皇後聽著這話,就是看向了麵前的兒子。
百裏鳳鳴查到的事情沒有暫且跟範清遙提起,是不想範清遙為了還沒有定論的事情勞心傷神,因為他很清楚身為醫者的範清遙,對人命的看重,但是麵對母後,百裏鳳鳴還是將自己查到的以及懷疑的,都是給說了一遍。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麽一旦掀起來就是滔天巨浪,他必須要讓母後提前做好準備。
甄昔皇後,“……”
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錯了什麽。
“此事你有幾成的把握?”甄昔皇後看著百裏鳳鳴問道。
百裏鳳鳴頓了頓道,“七八成。”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甄昔皇後知道百裏鳳鳴既是能說出七八成,其實就是已經肯定了此事,隻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不敢太早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