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潑髒水誰還不會了?
商販瞧著凝涵麵生,就詢問著,“姑娘看著不像是這裏的人啊。”
“啊?啊,我,我那個是陪著我家小姐來尋親的。”凝涵一直以自家小姐是太子妃而為榮,但是這會卻不敢說了。
朝廷跟皇家本就是牽連在一起的,如今朝廷找了一群中邪的人回來就不管不問了,她要是敢說自家小姐跟皇族有關係,隻怕是要被打出去。
“這種窮酸地方還有人來尋親,真是稀奇,你要找的人家叫什麽啊?”
“叫,叫什麽來著……”
凝涵是真的沒想到這巷子裏的百姓如此熱情好客,硬著頭皮隨便編出了一個名字,哪裏想到這巷子裏還真有叫這個名字的,商販瞧著凝涵年紀不大,便主動陪著凝涵去尋人了。
凝涵,“……”
誰能來救救她啊!
範清遙則是趁著凝涵跟商販糾纏的時候,走到了附近癱坐在巷子邊的百姓,蹲下shen子輕輕尋著手腕按了上去,眉頭便是跟著越皺越緊。
等凝涵滿頭是汗的回來時,範清遙已經把過不少百姓的脈了。
“小姐,這些百姓們真的是被惡鬼奪走了魂魄?”
範清遙勾了勾唇,想要冷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他們都受到了某種不同程度上的刺激,所以才會都得了失心瘋。”
醫術精湛的人,可以解毒可以治病,但唯獨無法救治心裏意誌出現扭曲的病症。
這種病,可以說是一種絕症了。
凝涵驚呼,“如此說來的話,他們是無藥可救了?”
範清遙沉默地閉上了眼睛,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力。
凝涵看著遍布在巷子裏麵的百姓,又是氣又是急,眼淚都是跟著掉了出來,“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竟是對這些無辜的百姓做出這樣的事情。”
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人殘忍起來,又哪裏是惡鬼能比得上的?
為了栽贓陷害,甚至不惜用無辜的百姓做餌,如此殘忍的手段,當真是令人發指!
如此的狠絕毒辣,還能有誰能做的出來?
百裏榮澤……
若是真的讓這樣的人繼承大統,西涼又何談什麽以後!
“小姐,如果所有的百姓都是這樣的話,怎麽可能會畫出什麽畫像出來?等到事情真的公之於眾,到時候太子殿下不是死無對證?”凝涵這會子就算是反應再慢,也是明白過味兒來了。
範清遙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已遍布寒光,“他們既然想要栽贓陷害,自然是希望咱們死無對證的,可髒水不隻有他們會潑。”
百裏榮澤既然玩陰的,那她奉陪到底就是了。
對症下藥,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範清遙帶著凝涵坐著馬車回到了西郊府邸,連夜讓人畫了幾十副的畫像。
隨後將狼牙和凝添叫到了麵前,“將這些畫像統統貼到了主城的每一個角落。”
等到狼牙和凝添離去後,範清遙又是將許嬤嬤叫了過來,拿了一疊的銀票遞了過去,“天亮嬤嬤就去一趟孫府,我記得娘親施粥的街道就在東街不遠的街角,以後順便也把東街的百姓們都一並帶上吧,若娘親那裏銀子不夠,隨時派人來我這裏取便是。”
百裏榮澤既是利用了這些百姓,自是要暗中派人盯著這些百姓的一舉一動,現在的她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接濟這些百姓,隻能先暫且解決了他們溫飽的問題。
等一切都處理完後,範清遙就坐在窗邊等待著天亮。
隨著初升的太陽照亮了主城,主城徹底炸開了鍋!
所有的街道上,均是貼著署名此番失蹤百姓匿名檢舉的字樣,而那一張張暴露在陽光之中的人臉,不能說是跟三皇子完全相像,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真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難怪此事交給兵馬司查辦,兵馬司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抓到,要我看根本就是兵馬司變相包庇。”
“或許,當初那些鬧事的人,就是三皇子指使兵馬司做的!”
一時間,流言蜚語直衝天際,百姓們徹底亂套了。
正是拿著手裏畫像要進宮的大理寺卿,直接就是給驚呆了。
他料到太子妃不會輕易罷休,但沒想到太子妃出手就是大招啊。
這是要做什麽?
這分明就是狗咬了她一口,她也要反咬狗一口啊!
如此一來,就算大理寺卿同樣將太子的畫像上交到了皇上的麵前,也不足以證明三皇子的清白的,相反的,此時的百裏鳳鳴是不在主城,但百裏榮澤卻活生生地在主城的地界兒杵著呢,永昌帝為了平息百姓們的憤怒,隻能先行將百裏榮澤扣押在大理寺盤查。
皇上下令,朝廷自然是不敢怠慢,大理寺卿親自上門堵人。
正是在三皇子府邸裏的範雪凝差點沒給嚇死,可朝廷麵前哪有她出麵的道理,她就算是再擔心也隻能在她小小的院子裏麵貓著。
就這樣,連梳洗都是沒來得及的三皇子,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上了大理寺卿的馬車。
愉貴妃得知此事的時候,百裏榮澤已經在被送去大理寺的路上了,得知兒子被帶去大理寺,愉貴妃眼前都是跟著一片漆黑,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想辦法救你弟弟!”愉貴妃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雲月怒斥道。
雲月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麵對盛怒的母妃隻能如實道,“此番那些被送回來的百姓都是得了失心瘋,根本無法證明三皇弟的清白……”
本來以為找人畫出了太子的畫像,必然能夠讓太子在百姓們的心中大打折扣,就算太子有萬般的能耐,麵對死無對證的事情,那也是有口難言的。
可哪裏想到……
結果反倒是她們無處訴說了!
愉貴妃聽了這話,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你們讓本宮放心放心,說你們自己有辦法可以拉太子下馬,結果這就是你們的辦法?太子的畫像確實是已經呈給了皇上,但百姓們卻並沒有看見太子的畫像,而是澤兒的畫像!”
雲月被罵的連頭都是抬不起來,“本來此事一直都是秘密進行的,所找的人也都是三皇弟身邊的幕僚,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兒臣以為定是有人提前泄露了風聲,才讓人有了反咬三皇弟一口的機會。”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愉貴妃並不知道這次的事情,雲月跟百裏榮澤是如何謀劃的,但是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若是不能趕緊證明自己兒子的清白,百姓們又要如何看待此事?
時間拖得越長,失去的民心就越多!
等到民心都是失去了,還爭什麽搶什麽?
雲月想了想道,“兒臣現在就去求皇後娘娘。”
不管私下裏麵百裏榮澤跟百裏鳳鳴有多麽的水火不容,但是表麵上,皇後既是一國之母就不能有任何偏袒的心思。
雲月來到鳳儀宮,直接就是跪在了皇後娘娘的麵前,哭得梨花帶雨,說的是肝腸寸斷,當真是一副可憐到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