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莫名而來的字條
太子墜崖,傷勢不明,從西側小路進林子,可繞過侍衛看守。
字條上的幾句話,針紮似的戳的範清遙心口疼。
好半晌,範清遙才是彎下腰,摸著踏雪的大腦袋叮囑著,“去找太子身邊人過來。”
無論是少煊還是林奕,誰來都可以。
踏雪很有靈性,隨著範清遙話音落下,便是躥上牆頭沒了蹤影。
範清遙強撐著一口氣,也是顧不得涼,一屁股坐在了院子裏的石凳上。
冬日的天氣再冷,都是冷不過她現在那顆發抖的心。
範清遙知道,這字條如此悄無聲息的送過來,想要表達的意義並非是送消息。
可此番狩獵,皇上不出麵,真的是一個絕佳動手的機會。
了解百裏榮澤陰險的範清遙心裏更清楚,百裏榮澤絕對不會措施這個機會。
再是想著愉貴妃那邊無關無辜的病倒……
範清遙對這字條上麵的話,就是更多了幾分的相信。
重來一次,範清遙以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
結果她卻還是失態了。
也正是到了現在,範清遙才發現百裏鳳鳴存在的重要。
少煊跟著踏雪過來的時候,就是瞧著太子妃臉比月色還難看。
青白青白的。
一個人就那麽坐在冰天雪地的原地裏,眼神空洞,目光呆滯。
這樣的太子妃,是少煊從來都不曾見過的,一時間也是心慌的很,“太子妃……”
範清遙循聲抬頭,還沒說話,就是把手中的字條遞了過去。
少煊接過來一看,說是五雷轟頂也不為過。
“不知這字條是何人給太子妃送來的?”
範清遙搖了搖頭,所問非所答,“現在可有辦法進入林子?”
少煊擰眉道,“林子已是被皇上下令圈封了起來,聽聞早先出來的那些武將們也都是又帶人進了林子,如今隻有六皇子一個人出來了,隻是不知道到底是看見了什麽,整個人跟魔怔了似的,什麽都不說就是渾身顫抖個不停。”
六皇子出來了啊。
看樣子,給皇上那邊送消息的怕是六皇子了。
六皇子既是那般模樣,林子裏必然就是真的出事了。
可究竟是不是百裏鳳鳴遇險,現在還不好定論。
隻是不管林子裏麵出了什麽事情,既是少煊進不去,那麽她就連想都不要想。
可就這麽幹等著,範清遙實在是坐立難安。
低頭看向腳邊的踏雪,範清遙輕聲道,“幫我去找他,若是見到了帶個平安。”
踏雪乖巧的蹭了蹭範清遙的手心,似是在安慰她不要擔心,等到那冰冷的掌心慢慢有了些溫度,隨後才是又躥出了院子。
少煊就是……
大寫的服氣啊!
林子那邊人是進不去,但踏雪卻是能夠輕鬆進入的。
就算是被人看見了,也是會被誤以為是林子裏的獵物。
隻是再次低頭看向手裏的字條,少煊的心就冷了下去,“林子那邊已被皇上圈封,這種事情隻需要派個人打探就知道,但寫字條的人卻教唆太子妃這個時候闖進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定罪的。”
不管字條上的消息是真是假,這寫字條的人沒安好心可是板上釘釘。
範清遙當然知道寫字條的人沒有好心,所以才會更加防備著。
而寫這字條的人也是疏忽了一點。
這輩子,她確實是沒有見過這字體,但是上輩子可是熟悉的很呐。
範清遙冷冷一笑,看著少煊就道,“幫我去傳個話?”
傳話跟字條不同,傳話隻是耳聽為虛,就算是查也是查不到證據的。
少煊一下子就明白太子妃這是要咬回去了,不過見過大風大浪的他自然是不怕的,“太子妃盡管吩咐。”
範清遙便是對這少煊說出了兩個人名。
少煊哪怕是早有萬般準備,卻還是狠狠一愣。
再是仔細的看了看太子妃,見真的不是自己聽錯了,這才是轉身離去。
範清遙看著被少煊放在石桌上的字條,拿在手中彈了彈。
西側小路……
隻怕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希望被她找去的那個人,不要讓那個寫字條的人失望才是。
所有的皇子進了林子,唯獨隻有六皇子一個人走了出來,一時間行宮流言沸沸揚揚,所有人的眼睛也就落在了六皇子的身上。
畢竟除了太子,還有其他皇子都不曾出來。
皇子妃們坐立難安,自是派出身邊伺候著的人,想方設法的想要從六皇子的口中得到消息。
奈何六皇子是真的被嚇壞了,自從回到行宮後,便是一直將自己蒙在被窩裏。
韓婧宸連哄帶騙地坐在一旁,嘴皮子都是磨薄了三層,也是沒問出一個字。
急的韓婧宸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深夜子時,夜已深,行宮卻仍舊燈火通明著。
各宮的妃嬪擔心兒子安危,自也是內外焦灼。
愉貴妃躺在軟榻上,心裏也是七上八下著。
雖說此事已是謀劃了許久,可在沒塵埃落定之前,誰又是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故。
英嬤嬤忽匆匆進了門,臉色不是很好。
愉貴妃趕緊坐起來,“可是三皇子那邊有消息了?”
英嬤嬤搖了搖頭,“不是三殿下的消息,是,是其他的消息……”
愉貴妃皺眉看向英嬤嬤,實在是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麽消息,比自己兒子平安歸來還重要的,英嬤嬤還真的是歲數越大越不中用,連主次都是分不清了。
英嬤嬤如何看不出愉貴妃眼中的不耐煩,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娘娘,剛剛有人送來消息,說是……”
愉貴妃本來就是那麽一聽,結果沒想到就是這麽一聽,差點沒是從軟榻上彈起來。
“此事可當真?”
“千真萬確,老奴來跟娘娘之前,已是派人去打探過,人……確實是沒在行宮。”
愉貴妃,“……”
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來給自己上眼藥的會是她!
愉貴妃緩緩從軟榻上站起來,吩咐英嬤嬤給自己更衣,周身噴湧著的怒氣跟著火似的。
她其實早就該想到的,那個人從來就揣著自己的心思。
是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