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出手就是必殺
慎刑司效率快的讓人驚心,不出兩天,孝國世子就是被列下七十多項罪名。
永昌帝大怒,直接下令不但斬首還要遊街。
問斬這日,主城內的百姓們都是起了個大早的。
浩浩蕩蕩的人龍足都是快要繞了主城一圈了。
巳時整,囚車從慎刑司緩緩駛出,孝國世子披頭散發跪於囚車之內,狼狽至極。
破爛東西跟下雨似的往囚車的方向砸著扔著,就是連押送囚車的官差都跟著一並被牽連在了其中。
孝國世子不斷擺動著腦袋躲閃著,忽然,一個身影就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周圍的百姓都在因他的斬首而雀躍著,唯獨那個人坐在街邊的茶攤旁,舉止優雅從容。
那是個女子,眉目清秀,五官可人,蔥白的手拖著茶盞,哪怕是在那般登不得台麵的茶攤,也是清新脫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孝國世子看得眼睛有些發直,他在都城如此之久,竟不知有此等美人!
而此刻的他更是賊心不死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人兒,若自己還有命在該是多好,定是要將這等美人兒欺在身下。
孝國世子越看越是躁動,就是連困在囚車裏的身體都開始不安的晃動著。
剛巧此時,那美人也是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孝國世子一愣,就見那美人兒桃純微勾,道了一句,“被抄家的滋味如何?”
孝國世子心下一顫,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什麽。
結果就是見那美人又是從旁邊的丫鬟手中拿過了什麽東西,朝著他晃了晃。
孝國世子定睛一看,臉瞬間就是白了下去。
那,那是……
百姓們聯名的控訴狀!
正是這些東西將他推入了囚車之內,鍘刀之下!
可是這些東西不是應該在朝堂上,怎麽眼下會出現在這個女子的……
徒然間,孝國世子就是瞪大了眼睛,就是連其內的紅血色都根根分明。
他是混吃等死是渾渾度日,但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如今看著那美人兒,再看看那美人手中的控訴狀……
孝國世子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範清遙!
是她將控訴狀送去給和碩郡王的人!
也她想辦法拉攏了那些百姓,說服了和碩郡王!
更是她把他送去了囚車之內鍘刀之下!
孝國世子氣得胸口發悶,恨得咬牙切齒,卻是又怕的濕了褲襠。
他怎麽都是沒想到,自己逍遙一世最後竟是死在了一個女子的手裏。
而他更加恐懼著範清遙的手段,要麽不出手,出手就是必殺!
範清遙目光淡淡,眼看著囚車遠去,她才再次動了動唇,“孝國世子,一路走好。”
花家是她最後堅守的底線。
無論是誰,隻要敢打花家的主意,她都會選擇不擇手段。
街道的巷子裏,瑞王妃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躲在角落裏。
本來,她今日是打算送兒子最後一程的,結果沒想到竟是給她看見了如此的真相。
範清遙!
竟然是她一手促使了瑞王府的一切!
等著,都給她等著,她定是不會讓花家好過!
午時整,孝國世子跪在街尾,人頭落地。
在主城作威作福了十幾年的孝國世子終是咽下了最後一口,可謂是大快人心。
而就在孝國世子被斬首的十日後,花家全部男丁被發配邊疆。
範清遙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心緊了又緊。
這日還是來了。
不過邊疆總是要比滄州好,冷是冷了點的,卻沒有毒蟲瘴氣的困擾。
“凝涵,許嬤嬤,你們兩個找幾個利落點的丫鬟,趕緊縫製些過冬的衣裳出來,料子無需太好,但一定要厚,在袖子內裏留下一個豁口,一指寬足以。”
凝涵和許嬤嬤聽了這話,馬上就去是張羅了。
範清遙則是直接拐去了自己院子的廂房裏。
她習慣製藥更是喜歡做藥,幹脆就是讓凝涵帶人把這裏收拾成了一個藥庫。
屋子裏的櫃子上,擺滿了化瘀膏和傷藥。
這些都是這幾日範清遙趕製出的,可她知道遠遠不夠。
邊疆位屬偏北,常年溫度極低,冬日裏更是寒風嚴峻,她還需要大量的凍傷膏。
正趴在旁邊桌子上熟睡的踏雪伸了個懶腰,就是見自己的小主人正忙碌著。
它眨了眨眼睛,又是眨了眨眼睛……
隨即無聲地跳下桌子,幫著把藥膏運出藥房。
隻是它還太小了,隻能一個一個的往外叼著。
剛巧凝涵捧著剛做好的冬衣過來了,跟著小姐這麽久,她也算是明白一些小姐的心思,眼下根本不用吩咐,便是接過踏雪叼出來的藥膏,一個個地往冬衣的縫隙裏麵塞著。
半個時辰後,程義安排人小廝從馬車上卸下了一匹馬等在了後門口。
範清遙將所有的東西係成包裹,在花月憐的幫忙下全都背在了自己的身後。
包裹的重量剛一上身,就是將小小的範清遙壓得往前一傾,險些沒是跪在地上。
花月憐心疼的眼眶發酸,可看著哼都是沒哼一下,仍舊咬牙扛起一切的女兒,她最終也是選擇了沉默。
她的月牙兒是堅強的,扛得起花家,也扛起了一切。
所以她要默默地支持著她,而不是用所謂的擔心卸了她咬牙撐起的力量。
許嬤嬤看著驚了驚,“小小姐您是個女眷,這個時候怎能去拋頭露麵?”
範清遙卻道,“我是女眷,可也是花家人,現在更是花家的當家。”
花月憐也是看著許嬤嬤道,“隻有月牙兒去了,哥哥們和豐寧才能夠徹底放心,才能夠一心照顧好他們自己,而不是再分心擔憂家裏麵。”
許嬤嬤聽著這話,眼睛也是開始紅了的,卻是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姐說的沒錯,現在也隻有如此才能夠安定幾個少爺的心了。
小小姐是年紀小,可她就是有那個本事和能耐,讓所有人都相信她,都放心的。
範清遙見時間差不多了,也是不再耽擱,扛著包裹走到後門,在程義的幫忙下翻身上馬,順著城內最外側的偏路,朝著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