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這個消息自是令眾人大感驚訝。


    什麽???

    那南詔的沐王妃浦氏, 居然從外頭抱了孩子來假裝自己給沐王生的世子?

    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驚訝過後,眾人自然忙看向與此事關係最近的壽安郡主。


    汝陽王妃的眼淚都還來得及擦呢,趕緊問自己這小姑子道, “什麽,你小叔子兒子竟然不是他的?你弟媳婦為什麽要這樣幹?”


    然而話音落下, 卻見壽安郡主也是一臉懵逼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


    說著還問來傳話的宮人,“確定這消息是真的?不會聽錯了吧?”


    卻見那報信的宮人連連點頭道, “此事千真萬確,是奴才親耳從勤政殿外頭聽來的。”


    卻見壽安郡主依然一臉震驚。


    ——什麽?浦氏那女人居然幹了這等事?!!

    太後想了想道, “既然消息都送到前朝了,想必應該是真的。否則這樣大的事, 事關血脈,沐王爺豈會兒戲?”


    說著又笑了笑, 意味深長的對壽安郡主道, “今日可真要恭喜你了, 沒想到鬧了一圈, 王位又回到阿郎頭上了。”


    這話一出, 殿中眾人忙齊齊向壽安郡主賀喜道, “恭喜郡主。”


    話音落下,汝陽王妃也隻得趕緊向小姑子道了聲謝, 多少有些心虛。


    ——嘖, 以前覺得這小姑子是個沒前途又礙眼的, 沒成想這忽然一下, 她又有前途了……


    畢竟多少年後, 這南詔國可就是她兒子的天下了。


    好吧, 看來以後還不能再輕易同她吵架了。


    一時間恭賀聲紛紛傳來,壽安郡主也隻能先回神道,“大家客氣了。”


    心間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這不過才離開沒多會兒,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正懵著,卻聽嫂子汝陽王妃又咳了一聲,問她,“話說回來,你小叔子跟他媳婦是哪個身體不好嗎?怎麽這麽多年了就這麽一個孩子,還是個假的?到底是你小叔子不能生,還是他媳婦不能生啊?”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紛紛豎起耳朵。


    沒錯沒錯,她們也好想知道啊!!!

    燕姝,“……”


    看不出來,汝陽王妃也這麽八卦。


    然而這事兒要叫壽安郡主怎麽回答呢?

    她估計也不知道吧。


    果然,就見壽安郡主張了張口,一臉想說點什麽,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的模樣。


    見此情景,燕姝不知道有多憋得慌。


    她知道啊!


    但是不能說啊!!!


    啊啊啊憋了這麽多天不能跟人說又不能寫話本子,她快瘋了好嗎!

    然而隻可惜,現在她仍然不能說。


    半晌,還是太後同汝陽王妃道,“她常年不在府裏,估計也不知這些事情。”


    話音才落,又見門外有宮人稟報道,“娘娘,南詔國侍者求見郡主,請郡主趕緊回府。”


    壽安郡主聞言,便立起身來道,“既如此,臣就先告退了。”


    太後點了點頭,看著她退出了殿外。


    而後又對汝陽王妃道,“好了,如今塵埃落定,你也不必著急了,快些回去也同阿秀說一聲,叫她不必再害怕了。”


    汝陽王妃應是,便也起身道,“謝太後娘娘,此事真是多謝陛下聖明,臣婦告退。”


    語罷也出去了。


    一時間,殿中安靜了許多,燕姝正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走了,卻見太後抬手揮退了閑雜人等,急忙問她道,“此事你可有什麽消息?”


    燕姝正憋得慌呢,聞言忙道,“臣妾前幾日確實從陛下那裏聽了些消息……”


    太後忙道,“說來聽聽,那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燕姝便趕緊續道,“大抵是當年那位沐王爺對王妃原本就有些冷淡,那王妃生性善妒,見壽安郡主人長得漂亮,便生出了害人之心,接連幾次皆都失了手後,就被沐王爺發現了,如此一來,就更加冷待她,沐王妃及其娘家人都著急,於是就想了這麽的法子。”


    聞言太後頷了頷首,又問道,“那他又是怎麽發現的?過去多少年都風平浪靜的。”


    燕姝隻能道,“大抵是那孩子與沐王爺夫妻都長得不像,南詔國中也時有些傳言,沐王爺自己也並非不懷疑,恰好陛下無意間得了這麽個消息,便派人去到南詔告訴了沐王爺。”


    咳咳,反正不管什麽,往皇帝頭上推就是了。


    而果然,就見太後皺眉道,“陛下居然連南詔的消息都能查到?”


    燕姝趕忙隔空拍皇帝的馬屁,“陛下畢竟英明神武。”


    ……好吧。


    太後畢竟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別的可能,隻好頷首道,“果真厲害。”


    說著想了想,忽然又挑眉道,“說起來,這沐正平大抵是喜歡壽安。”


    話音落下,燕姝險些噴出剛喝進口的熱茶,一臉驚異的問道,“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卻見太後淡淡笑道,“如若不然,這沐正平豈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替她養孩子?且還不著急生自己的孩子,古往今來哪有男人無端如此?八成是死心塌地的喜歡她。壽安也算很有一手的。”


    燕姝點了點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嘖,太後不愧是太後,果然厲害!


    又聽太後道,“這浦氏也算可憐人,隻是心腸太過惡毒,無論如何,不該去害無辜的孩子,如今也算咎由自取了。”


    燕姝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聽太後道了句,“話說回來,如今這倆人都成了單著的,也不知能不能湊一塊?”


    燕姝,“……”


    咳咳,其實這個念頭,她也不是沒想過。


    畢竟那位沐王爺把侄子視如己出,也算很難得的繼父人選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若沐王爺能把壽安郡主給拴住,她也就不必再來惦記祁學士了啊!


    不過此事隻怕難說——


    照眼前這情景,沐正平似乎正默默等待壽安郡主玩夠了回家,然而誰知道壽安郡主這位海王啥時候玩夠啊!


    正這麽想著,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每逢皇帝的長寧節,全國上下會休沐三日,那鬆鶴書院也會休沐。


    嘖,如此一來,壽安郡主怕不是又會去騷擾她男神?

    ~~

    天近傍晚,夕陽為山前撒了一地餘暉。


    明日起書院休沐三日,送走了最後一批回家的學生,祁樹廣準備關上大門,回到書院裏去。


    ——他孑然一身,實在沒有在京城置辦房舍的必要,因此索性就以書院為家,一如過去的許多年一樣。


    隻是沒等將大門合上,卻聽那山路上傳來一聲,“祁山長。”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似乎不久前才聽過。


    祁樹廣心裏一頓,忙抬眼瞧去,卻見山路上遠遠走來了一名頭戴帷帽的女子。


    未等他說話,那女子已經走到他不遠處,還主動摘下了帷帽。


    祁樹廣一頓。忙上前兩步躬身行禮,“草民拜見郡主。”


    壽安郡主笑道,“山長不必客氣,且當我是個老朋友便好。”


    祁樹廣卻垂目不看她,保持疏離的禮貌,道,“草民不敢。不知郡主前來所為何事?”


    壽安郡主將這副模樣看在眼中,頓了頓,忽然歎道,“你可真是這世上最難弄的男人。”


    祁樹廣一頓。


    沒等說什麽,卻聽對方又問她,“老實說,你心裏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子?”


    祁樹廣又是一頓,卻努力保持麵色道,“郡主為何如此問?”


    壽安郡主一笑,道,“你一定是有了,不然怎麽會見了別的女子如同老鼠見了貓?這麽多年不成家,怕不是也是為了她?”


    祁樹廣沒有說話。


    壽安郡主卻又問他。“既然喜歡?為何不去努力爭取,將她留在身邊?”


    祁樹廣頓了頓,忽然一笑道,“因為,草民以為,並不是非要在朝夕一處,才算相守。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對抗天意。”


    “天意?”壽安一頓,“她莫非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祁樹廣沒有說話,神色卻似乎是默認了。


    壽安便緩和道,“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你果真是個難得的長情之人。此番我來京城這一趟,算是唐突了。”


    說著便重新戴上帷帽,轉身離開。


    隻是沒走幾步,又回頭與他道,“我本不信這世上會有真正的長情,沒想到先生叫我改觀了,希望先生往後都好,往後不會來打擾了。”


    說著終於重新抬步,漸漸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

    當晚,燕姝從係統口中聽到了這件事。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她大感驚訝,【壽安郡主這難道是知難而退了?】


    係統,【差不多吧,其實祁樹廣隻能算是她得不到的一個目標,因此充滿了好奇與那麽一點征服欲,不過壽安郡主也不是那等死纏爛打之人,這兩回見麵下來,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祁樹廣跟她不是一路人了。再纏下去也沒意義啊。】


    燕姝點頭,【算她明智。】


    哼,大學士是她的榜一大佬的,反正誰都搶不走。


    不過實話說來,這位壽安郡主也算是她見過的比較令人敬佩的女子之一了。


    先是自請嫁去南詔,又曆經過丈夫早死……


    這半生曆經這麽多波瀾,居然還能做到如今這般瀟灑,且最要緊的是,那南詔的王位最後居然還是落在了她兒子頭上。


    這莫不是也是她獨有的智慧?


    莫非隻有如此飄忽不定,若即若離,才能叫那沐正平始終牽掛著她對她念念不忘?以此將心意寄托在她的孩子身上?


    她又好奇,【話說,這壽安郡主既然覺得祁學士長情,難道不曾回頭看看她小叔子?她小叔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一種長情啊!】


    係統,【大約沒空吧,這不才從鬆鶴書院回來沒多久,壽安郡主又在半道碰見了柔然的使者,見那柔然使者模樣不錯,二人已經一起到酒館裏喝酒去了。】


    燕姝,“……”


    真乃神人也。


    算了,海王的世界她到底不懂。


    不過等等,怎麽又是柔然?


    ……上回長公主中毒的事怕不是壽安郡主還不知道?別叫她也著了那什麽迷藥的道啊!


    卻聽係統道,【人家情場老手了,用不著操心。現在還有一樁新鮮事想知道不?】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忙道,【什麽?】


    係統,【沐正平前些天搞定國內局勢後就從南詔出發,這會兒已經快到京城了。】


    燕姝,“!!!”


    正在此時,卻見剛洗完澡的宇文瀾從浴房出來了,幾步上到榻上,將正跟係統吃瓜的她攬在懷中,道,“怎麽還這麽精神?”


    瞧瞧,眼睛睜得溜圓,仿佛剛得了什麽新鮮事一般。


    話音才落,卻見燕姝一臉興奮的對他道,“陛下,千載難逢的機會,求您一定成全臣妾,叫臣妾見證這個狗血場麵啊。”


    宇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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