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這話一出, 燕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獨品???】
【這個時代還會有這種東西???】
係統,【當然有,隻不過沒有像後世那般廣為人知罷了,比如現在長公主種的這種軟情散, 原料產自西域, 曬改後製成香, 點燃後叫人聞到其氣味便會上癮, 漸漸地就離不開了。】
原來如此。
燕姝忙又問道, 【那公主怎麽會染上這個……】
話未說完, 她自己忽然想了起來,忙又問道, 【難道是如意坊那個叫潘什麽安的頭牌?】
畢竟那個人不就是來自柔然?正好這個獨品也是來自西域?
係統,【沒錯,就是那個潘再安。】
燕姝嘶了一聲, 【那他為何要給長公主下藥?】
難道這時代的夜店就已經如此混亂了嗎???
卻聽係統道,【長公主是誰啊,見過的美男不計其數, 當初也不是沒有異域王室來求過婚的,加上又才經曆過趙成文的事,長公主都已經有些不相信男人了, 所以這一個鴨店出來的想攀上長公主, 也是得很費點心思的。】
所以這人就下藥了?
燕姝悄悄琢磨, 【為了攀附長公主,連這種手段都想出來了, 看來那如意坊不單純是個鴨店……】
嘖, 難道他們給去過的女子都用了這個軟情散?
係統, 【那倒也不至於, 這藥太貴了,百兩銀子才能買來一根,須得大目標才值得他們用。】
大目標……
燕姝又悄悄琢磨起來——
這個潘再安就算攏住了長公主的心,身為異族,隻怕也當不上駙馬。
而隻當個男寵的話,又何須用那麽貴重的迷藥?
所以他如此費盡心機接近長公主,莫不是……為了刺探情報?
對,那個人八成是個奸細!
還有如意坊其他的異族男子,怪不得個個人高馬大身材還那麽好,怕不是都是特訓過的高手?
他們來中原特意接近那些貴婦,就是為了刺探情報的。
係統,【不錯,他們本來就是柔然王室的侍衛,柔然王室得知那如意坊的老板去西域招人,便將他們安插進來的。】
燕姝一頓。
嘖,這可不是小事!得想辦法告訴皇帝,叫他警惕起來啊!
她有些著急的瞥了眼宇文瀾,卻不知其實他已經知道了。
不錯,除過聽到了燕姝方才心間所想,其實宇文瀾今早也才收到錦衣衛的稟報,那如意坊的異族男子皆與柔然皇室有關。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宇文嫣居然還中了對方的毒。
這個長姐……還真是從不叫人省心。
他不由瞥了眼正一臉委屈又不耐的宇文嫣,道,“長姐可是不舒服?若不舒服,不如叫禦醫看看。”
然而宇文嫣卻是渾然不覺,隻道,“謝陛下關懷,臣身子倒是還好,就是被這丫頭鬧得心煩。”
哪知話音落下,正在太後身邊吃糕點的蘭筠又哭了起來。
“我的金獅子……我的獅子……”
小丫頭邊哭邊說,叫人有些沒聽明白,太後便問道,“慢慢與哀家說,這是怎麽了?”
小丫頭便又扁著嘴道,“我的金獅子,被母親拿走了……”
這下眾人總算聽了清楚,原來是說她母親拿了她的金獅子?
然宇文嫣卻立時斥道,“不過一個破獅子,本宮何時拿過你的?”
說著又對太後道,“母後瞧見了,這丫頭這兩日一直拿這事兒跟兒臣鬧。”
正在此時,燕姝聽見係統道,【這小姑娘有一個金獅子玩具,是她爹趙成文送給她做的,趙成文被長公主休了以後,長公主叫人把家裏所有他的東西都給丟了,這小姑娘身邊的一個婆子起了賊心,趁機偷了這隻金獅子去換了錢。轉頭跟小丫頭說,是長公主叫人把她爹送的東西都給丟了。】
燕姝明白了,【原來是婆子偷了東西,叫這母女倆起了誤會?】
這算什麽事兒啊?隻要長公主稍有些耐心,與閨女把話問清楚便是了。
然而宇文嫣滿腦子卻都是那個異族奸細。
實在有些於心不忍,燕姝於是開口對小姑娘道,“我雖沒有金獅子,卻有個布老虎。”
說著從袖中拿了一個小巧的布老虎出來。
——這其實是忍冬給她做的香包。
眼瞧近來天氣越來越熱,她在裏頭裝了些驅蚊蟲的草藥,隨身帶著驅蚊用的。因為她屬虎,針線好的忍冬便特意給她做成了老虎的模樣,瞧著十分可愛。
果然,聽她這樣說,小蘭筠立時看了過來,一時忘了哭。
燕姝便又道,“不過這個小老虎就是醜了點,不知郡主喜不喜歡?”
說著示意忍冬拿給小姑娘麵前。
蘭筠接過小布老虎,瞧了兩眼,終於漸漸笑了起來,道,“蘭筠喜歡,謝謝娘娘。”
“郡主客氣了。”
燕姝笑了笑,又跟小姑娘道,“那麽貴重的東西,怎麽會丟呢?沒準是被人藏到哪裏去了,郡主不妨問問跟前伺候的人,看看丫鬟婆子們有沒有人知道?”
話音落下,太後也對長公主道,“宜嬪說的是,這麽小的孩子,哪裏會故意為難人?還是回去好好查查蘭筠房裏的人,看那金獅子去了哪兒。”
宇文嫣隻好道,“兒臣遵命。”
這話說完,殿外又有人到,宇文嫣便退去了一旁。
這次來的是宣平侯。
說起來,宣平侯一脈還是高祖皇後娘家那邊的親戚。
他們本就在江南,加上這幾十年過去,一代代的爵位傳下來,與宮中皇帝太後的關係已經越來越遠了。
所以這家子上回入宮,還是先帝還在位的時候。
今次若不是大長公主先主動提起他們,宇文瀾隻怕要想不起他們來了。
此時這一家子來到殿中,卻見陣仗也是挺大,除過前頭的宣平侯夫妻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及一個少女。
待站定之後,宣平侯便忙領著一家人行大禮,口中恭敬道,“臣馮誌遠率家眷恭賀太後千秋萬壽,恭祝陛下龍體康健。”
太後禮貌笑道,“起身吧,有勞你們大老遠過來,路上辛苦了。”
宣平侯忙道,“能到太後及陛下麵前請安,是臣等之榮幸,一路喜不自勝,並未有半分辛苦。”
太後便又頷了頷首,順便朝其身後的一男一女投去目光。
但見那男孩子大約二十出頭的模樣,眉眼與宣平侯夫人七八分相似,一瞧就是其子;那個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眉眼倒是比兄長秀氣多了,且身段竟然很是妖嬈。
太後不由道,“這才幾年不見,孩子們都已經這麽大了?”
宣平侯忙應是,“犬子元青今年才及冠,小女妙琴前年及笄的,如今也十七了。”
說著又吩咐那兄妹兩個,“還不快來向陛下太後及娘娘們行禮。”
那兄妹二人便立時上前又行了遍禮,“元青,妙琴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參見各位娘娘。”
倒也正好叫眾人看清了長相。
燕姝打量二人一眼,默默在心裏琢磨,這兒子是個國字臉,跟他爹一樣,眉眼一瞧也隨他娘,但這姑娘卻是個瓜子臉,眉眼怎麽又不隨爹又不隨娘呢?
嘖嘖,這是怎麽避開父母的缺點,全都挑了優點長的?
卻聽係統道,【簡單,這姑娘不是宣平侯夫人生的,是小妾的,小妾長得漂亮,她隨了娘唄。】
燕姝挑眉,【原來是庶女?】
係統說對,【宣平侯的嫡女天生跛足,長的也不太出眾,他們好不容易進京一回,自然得帶上漂亮的庶女,不然不白來了?】
嗯?
燕姝準確抓到了重點,【白來?他們莫不是想送閨女入宮?】
係統,【那可不是,眼瞧著與京城皇室的關係越來越遠,宣平侯肯定著急啊,加上有個漂亮的庶女,肯定想再與宇文家攀上姻親了。】
燕姝,【可是侯府的庶女……隻怕進不了宮吧。】
係統,【所以他剛才避重就輕的回太後問話,完全沒提家裏跛足的嫡女啊。】
燕姝,【把跛腳的嫡女擱家裏,把漂亮庶女帶到宮裏來,又不把話說明白……這意思,難道是想叫庶女代替嫡女的身份進宮?】
娘的,這一旦查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宣平侯膽兒可真肥!!!
默默聽到這裏,宇文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很好,一個小小的宣平侯,也敢妄想耍弄皇權了。
他於是道,“記得幾年前聽人說過令愛腿腳不便,如今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不知貴府是從何處求得神醫?”
這話一出,宣平侯立時目中一慌。
猶豫須臾,終於支支吾吾道,“陛下說的是,臣的長女確實從小腿腳不便,這個……是次女。”
次女?
卻聽太後也開口道,“哀家記得,尊夫人不是隻生了一兒一女嗎?”
宣平侯已是汗如雨下,隻好老老實實道,“啟稟太後娘娘,這個丫頭……是臣的妾室生的。”
話音落下,殿中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立時便都明白了。
太後涼涼一笑,道,“哀家還以為自己記性不好了,原來如此。”
宣平侯冷汗已經濕透後背,隻能跪地道,“是臣有罪,是臣方才沒把話說明白,還請娘娘恕罪。”
太後一時沒有說話。
宇文瀾更是沒有理會。
二人的不悅已經很是明顯。
須臾,還是身為高祖皇後親閨女的大長公主開口緩和道,“宣平侯大約是太久沒有麵聖,竟如此不會說話了?今後可千萬要長記性才是。”
宣平侯忙應是,“臣不敢,臣不敢。”還領著一家人又連連嗑起頭來。
見此情景,太後終於給了大長公主一個麵子,歎道,“罷了,你們退下休息去吧。”
這一家子如蒙大赦,忙應是起身,退出了殿外。
一直悄悄吃瓜的燕姝,“……”
嘖,這一家子這是來宮裏打了個卡麽,一盞茶都沒喝完就又出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皇帝真的聽人說過他嫡女是跛足嗎?
可看太後的反應,明顯不知道此事啊……
嘖,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
宇文瀾不露異色,深藏功與名的的喝了口茶。
~~
接下來,又陸續來了幾撥賓客,便見鎮海侯府的穆夫人領著兒女前來參拜。
前幾日頭一次進宮時,穆夫人隻帶了“養女”倪向晚,今日這般正式場合,其子,也就是現任鎮海侯,也現了身。
燕姝忙悄悄投去目光。
卻見這位鎮海侯眉眼很是像母親穆夫人。
相較之下,那倪小姑娘卻看不出穆夫人的影子,與這位同母異父的兄長也並不相像。
燕姝暗自嘖嘖——這簡直是老天爺都幫著穆夫人,否則若是這姑娘長得像娘或者哥哥,豈不就令人懷疑了?
如此看來,那位宗副將應該還挺帥的,否則也生不出這麽秀氣的閨女。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家子啥時候才能相認呢?
畢竟叫這小姑娘一直以為自己是撿來的這件事,也挺殘忍。
……
這聲音統統入了耳朵,宇文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天她話本子裏的主角是穆夫人。
也就是說,鎮海侯府對外一直稱的養女,其實是穆夫人的親骨肉……
而故事裏的另一個主角,那個跑了的男人,便是她提到的宗副將?
這個姓氏並不常見,又與鎮海侯府有關……
宇文瀾想了想,似乎明州府海防營上有一名都司,正是姓宗。
此人曾有過幾次提拔機會,均都婉拒堅持要留在明州駐守海防。
難道正是為了這位夫人?
……
宇文瀾這才知道,原來雙方竟是如此身份。
不過短暫驚訝過後,他也有些明白那宗都司為何會如此選擇了。
——情已生,又因情越過雷池,他留與不留,都已經是錯誤……
畢竟人無完人,這個故事,叫人有些心情複雜。
……
金蘭之交到底是不同,待穆夫人領著兒女行過禮,太後立時招呼對方坐到自己近前。
而正在太後身邊玩布老虎的蘭筠瞧見倪向晚,立時投來好奇的目光,叫了聲,“姐姐……”
倪向晚也忙回道,“見過郡主。”
太後看在眼中,便道,“你二人正好一塊玩兒吧。”
說著又對長公主宇文嫣道,“你既然疲累,不如叫蘭筠到宮裏來住兩天,哀家也準備留穆夫人在宮裏住上兩天,如此蘭筠便能多同向晚玩玩了。”
宇文嫣正求之不呢,聞言立時道,“那便有勞母後了。”
太後頷了頷首,又忍不住囑咐她,“好歹身為母親,今後該改改你的脾性,給蘭筠做個樣子才是。”
宇文嫣左耳進右耳出的應了聲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穆夫人看在眼中,隻好囑咐自己的閨女,“好好陪陪郡主,千萬小心著些。”
倪向晚也應了聲是,便與蘭筠一起玩了起來。
~~
待見完前來賀壽的眾人,已經臨近晌午。
難為燕姝陪著太後端坐了大半天,如今早已是饑腸轆轆。
幸好,今日酒宴就擺在慈安宮花園之中。
說起來,這可是燕姝期待已久的一場宴席!
——如今已是四月初夏,各種果蔬接連上市,食材較冬日春日豐富了許多,定然與年節時候的各場宴席都有所不同。
待到眾人入座,宮人們便開始一道道的上菜。
眼瞧著各種香味齊齊向人撲來,燕姝可就更餓了。
心間忍不住念叨,【希望皇帝的祝酒詞說的簡短點,叫人快點吃飯啊!今早為了梳妝隻來得及吃了一小碗粥,我可太餓了!!!】
所幸她離皇帝並不遠,聲音及時傳到了宇文瀾的耳中。
宇文瀾,“……”
早上隻吃了一碗粥,也著實難為她了。畢竟她是還能再吃得下兩籠包子的飯量。
於是他便順應要求,隻簡短道,“今日親朋歡聚,皆為慶賀母後千秋,祝願母後福壽延年,日月長明。”
說著又敬了太後一杯酒。
眾人紛紛舉杯,齊聲再向太後恭賀,“祝太後娘娘福壽延年,日月長明。”
太後接了敬酒,笑道,“今日不必客氣,快些吃吧。”
眾人紛紛應是,這才開始伸筷。
燕姝也如蒙大赦,立時開吃。
她早已經默默將桌上的菜肴打量了不知多少遍,此時目標準確,先向那道菊花裏脊下手。
要知道那可是炸製過的,上頭還澆了酸甜的汁子,再耽擱一會兒,口感可就沒那麽好了。
還好此時沒有耽擱太久,一口下去,直覺裏脊肉外酥裏嫩,沾上外頭的橙子醬,果然酸甜可口,十分開胃。
吃過裏脊,她又忙嚐起了那道芫爆仔鴿。
這菜講究鍋氣,涼了也不好吃。
唔,吃過之後,果然火候到位,鴿子肉軟嫩鮮美,經過在鍋中與芫荽段的高溫爆炒,更有濃濃的香氣,可謂燕姝這個香菜黨的最愛了。
那早熟的肥膏蟹也十分誘人,忍冬幫著主子拿了一隻,才揭開蟹殼,便見滿滿的蟹黃幾乎要溢出來了。
不愧是專為太後壽宴準備的好貨!燕姝吃了一口,頓覺鮮味滿嘴,再滿足不過了。
當然,除過肥膏蟹,還有從江南快馬加鞭送進京長江鰣魚。
為了叫賓客們盡享其味,禦廚特意將其一半清蒸一半紅燒,一魚兩吃,可謂十分有心了。
這幾道菜已經很是叫人滿意,更不用說鳳尾魚翅,宮保野兔,白扒魚唇,片皮乳豬等平素隻在宴席上出現的菜品,更是皆是各有各的精彩。
最而叫燕姝驚豔的,當屬櫻桃酥酪。
時下正是櫻桃上市的季節,新鮮的櫻桃汁與牛乳蒸成酥酪,再叫去了核的果肉綴在冰過的酥酪之上,隻需薄薄淋一層蜂蜜,便清甜適口,十分解膩。
放眼宴間,眾人或是努力與太後說著吉祥話,或是各自交談,隻有燕姝仔細的對待著桌上的菜肴,吃的十分認真。
吃完櫻桃酥酪,燕姝最期待的荔枝甜飯也上了桌。
荔枝上市時間短,若曇花一現,尤其還需從南粵運到京城,所以每一顆果子都堪稱價值連城了。
而這道菜,卻是將白潤清透的荔枝肉被去核,塞進泡好的糯米,葡萄幹等,經過蒸製,糯米盡數吸足了荔枝的甜味,荔枝肉中還趁透著糯米獨有的清香,叫人甜在心間,終身難忘。
因為金貴,這菜每年也就在太後的壽宴上出現一次,且每個人隻能分到三顆。
燕姝吃完一顆,心間已是滿心歡喜。
正準備吃第二顆的時候,卻見有個小丫頭正好奇的望著她。
不是別人,正是長公主家的閨女小蘭筠。
燕姝,“……”
為什麽她吃東西的時候總能吸引小孩子?
為了緩解尷尬,她隻好笑道,“郡主嚐嚐這個荔枝甜飯,你一定會喜歡的。”
然說完才發現,不是小丫頭不想吃,是沒人照顧她吃。
——來客們不似宮中太後帝妃,並不能帶隨身宮人伺候,所以小丫頭身邊今日並沒有乳母丫鬟照顧。
從前偶爾入宮,還有她爹照料,如今沒了她爹,她娘宇文嫣正顧著跟左右賓客們談笑飲酒,哪裏會顧得上她?
所以小人兒隻吃了幾塊近前的點心,根本不敢吃熱菜。
燕姝,“……”
嘖,這小丫頭從長公主肚子裏生出來,也是挺可憐。
不過,她倒有心叫人幫著照顧一下,又怕長公主事後再來個碰瓷……
所以燕姝有些為難,一時不敢出聲。
好在正在此時,上座的皇帝發現了,便立時叫富海找了名宮女上前伺候外甥女,小丫頭這才吃了起來。
燕姝便放了心,又不由瞥了一眼宇文瀾,心裏暗自琢磨,為何這人總能與她想到一處?
莫非……真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宇文瀾不動聲色的飲了杯酒。
那是自然。
~~
午宴結束後,君王特意安排了戲班子雜耍請太後及賓客們一同觀看。
燕姝便在旁繼續當陪客。
好在那些折子戲雜耍之類都非常有趣,看得出是特意為了太後壽宴提前排練過的。
眾人也都樂在其中,不過也有幾人因著有事,提前與太後告辭離開了。
比如長公主宇文嫣,剛才一吃完午宴,她便借口不舒服,急匆匆出了宮。
燕姝心道,怕不是那個軟情散的獨癮又發了,急著找那個異族鴨呢。
嘖,雖然她不想管這個女人,但畢竟關乎朝廷,還是得想辦法告訴皇帝一聲才是。
卻聽係統道,【放心吧,方才宇文嫣一出宮,錦衣衛就暗中跟了上去。】
燕姝一愣,【???皇帝安排的?】
係統,【不然誰還能差遣得了錦衣衛?】
話是這麽說,可燕姝仍是不明白,【難道皇帝也發現宇文嫣不對了?】
係統,【那晚他不是跟你一同瞧見宇文嫣身邊那個潘再安的嗎?】
燕姝這才想起來。
哦對,也是,皇帝畢竟是皇帝,眼見姐姐身邊有異族男子,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的。
如此,她便也放了心。
同時,又暗自一頓——
若是錦衣衛抓住那異族奸細給長公主下藥……
豈不又是一場大戰?
嘖,幸虧太後把小蘭筠留在宮裏了。
也幸虧這娃兒年紀還不大。
若是再大一些,知道她娘做的這些荒唐事……
真不知道會對她有什麽影響。
如此想著,燕姝便一邊看戲,一邊等著係統的消息。
哪知眼看天將黃昏之時,沒等來長公主的消息,卻見有人匆忙入宮來麵見大長公主,道,“殿下,不好了,方才縣馬爺在那楊樓街打傷了人,現在對方要告官呢。”
嗯?
這話一出,大長公主近前的眾人皆是一頓。
燕姝也是一愣,忙問係統,【這是怎麽回事?安康縣主她老公打人了?】
係統,【沒錯,剛才安康縣主偷跑去了如意坊,有人給縣馬爺報了信,縣馬爺便悄悄跟著去,當場抓到了勾引他老婆的鴨,一怒之下把鴨腿給打斷了。】
燕姝,【……】
這這這,簡直是切開了上趕著往嘴送的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