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聽見係統如此說, 燕姝立時瞥了眼此時正一臉乖順坐在秦安公夫人身邊的兒媳嶽氏。


    【你是說,就是這個嶽氏跟府裏下人胡混?】


    係統, 【秦安公夫人一共生了一兒一女, 兒子便是秦安公世子喬永康,喬永康就娶了嶽氏這麽一個老婆,不是她是誰?】


    燕姝又問, 【那那那,她夫君好歹是世子啊,身體也沒什麽毛病, 她為什麽要跟下人胡混?】


    ——嘖, 想當初那位跟公爹禮部尚書扒灰的楊氏,可是因為夫君身子不好,為了給自己謀求利益, 才跟公爹搞到一起的。


    可這位起點已經這麽高了,何苦要跟下人鬼混呢?


    卻聽係統道,【那位秦安公世子從小被他娘管的太嚴,結果反倒養的胸無大誌, 文韜武略都不行, 卻癡迷於幹木匠活,整天守著一堆木頭敲敲打打,為人也如木頭一般木訥, 沒什麽情趣, 長得還又圓又胖, 這嶽氏內心別提多嫌棄了, 恰好有府裏個車夫長得挺高大, 也挺會撩撥人, 嶽氏一時耐不住寂寞, 就出牆了。】


    原來是車夫啊。


    燕姝恍然。


    想了想,又問,【可她怎麽出牆呢?那秦安公府又可是人多眼雜,且還有個秦安公夫人這般厲害的婆婆,她怎麽還有機會出牆?】


    係統嗐了一聲,【正所謂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嶽氏很會討婆母喜歡,再加上夫君又是婆母唯一的嫡子,自然被看重,秦安公夫人將府裏許多事都交給她辦,嶽氏平素出去看看田莊,巡視鋪麵,亦或是參加什麽應酬之類,不都得坐馬車?】


    馬車?


    燕姝忍不住嘖嘖,好一個馬車!

    這兩人連現成的地方都有了,還真挺方便。


    嘖嘖完了,她又問道,【那她夫君又是如何知道她跟車夫鬼混的?】


    係統,【那秦安公世子喬永康不是喜歡弄木頭嗎,這些年把家裏床啊衣櫃桌椅什麽的都打完了,就開始各種修修補補,有一回聽說他媳婦的馬車壞了,就親自拎著工具過去查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居然是車軸給弄斷了。】


    【要知道,秦安公府裏的車軸可都是上好的促榆木做的,堅硬無比,怎麽會隨便斷呢?那必定是上頭常年經受大衝擊才會斷啊。】


    什麽?

    常年大衝擊!

    燕姝又是眼睛一亮。


    【嘖嘖嘖看來這車夫體力很好嘛,怪不得這嶽氏要出牆呢……然後呢?】


    係統,【喬永康隻是癡迷幹木匠活,可不是傻,且還是個行家,如此自然就發現不對了,下回媳婦兒再出去的時候就叫人悄悄跟著,這不就發現了?】


    燕姝默默嘶了一聲,又問,【然後呢?】


    係統,【沒啥然後。要有然後,這秦安公夫人今天還能拉著兒媳婦跟太後麵前炫耀?】


    嘖,說的也是,看今日情景,就知道這秦安公夫人還不知情呢。


    恰在此時,卻見被堂姐戳了回心窩子的太後淡淡一笑,道,【宮中還是一如從前,哀家可沒你的福氣好。】


    秦安公夫人則又道,“臣婦不敢,這是太後娘娘的緣分還未到呢。再說臣婦哪有什麽福氣?還不是永康那小子運氣好,娶了個好媳婦兒。”


    語罷她瞧了眼嶽氏,又同太後介紹道,“去年永康媳婦身子重,臣婦也不敢叫她在路上顛簸,便留在了家裏,沒能親自來給娘娘賀壽,如今孩子生出來了,便帶她一起來了。”


    說著又吩咐嶽氏,“還不快來給太後娘娘行禮?”


    ——


    聞聽此言,燕姝又在心裏琢磨起來——


    【……原來嶽氏去年沒來?好家夥那家裏沒人管,豈不是玩瘋了?】


    係統,【倒也不至於,那時候她懷著孕呢。】


    燕姝,【那倒也是……】


    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嶽氏什麽時候跟車夫搞在一起的?


    方才秦安公夫人親自介紹過的,這一堆娃兒裏頭,那個七歲的男娃兒喬萬恒,還有五歲的女娃兒喬念柔,以及最小的這個小奶娃兒是她的孫子。


    也就是說,這三個都是嶽氏生的。


    那……有幾個是秦安公世子的?


    係統道,【嶽氏雖然胡搞,但也不傻,每回都用了羊腸衣,所以這三個孩子還都是世子喬永康的。】


    什麽?

    燕姝再度準確抓住了重點,【羊腸衣?還有這種東東?】


    嘖嘖嘖,這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係統,【羊腸衣可以啊,這年代好些人都用這個,不過就是不太衛生,有可能染上個什麽病之類的。】


    燕姝,“……”


    那還是算了吧……


    正在此時,卻見那嶽氏聽了婆母的話,又起身到太後麵前,專門行起禮來。


    “去年沒來及親自向娘娘賀壽,還望娘娘恕罪,臣婦恭祝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後微笑頷首道,“好孩子,果真端莊賢淑,很有你婆母之風。”


    聞言,嶽氏忙垂首道謝,又道,“這些年承蒙婆母厚愛,將臣婦視如己出,婆母敦敦教誨,臣婦皆銘記在心。”


    燕姝,“……”


    嘖嘖嘖,太後這話其實大抵是在諷刺堂姐,然而這位世子夫人也真會順杆爬啊!

    怪不得能哄得婆婆看重呢。


    不過話說回來……


    她總覺得今日秦安公夫人如此誇自己的兒媳婦,並不隻是為了向太後炫耀這麽簡單。


    莫不是還有別的什麽事?


    正這麽想著,卻見喬家最小的那個小奶娃兒忽然哭了起來,又是揉眼又是蹬腿很是煩躁的模樣。


    太後便道,“這娃兒莫不是乏了?隨著大人們千裏迢迢來一趟京城也不容易,今日就先到這裏,快叫小家夥回去歇著吧。”


    眾人便應是,齊齊起身行禮告辭,終於各自散了。


    ~~

    回到甘露殿,已經臨近晌午。


    燕姝換了衣裳,吃了午膳,連午覺都沒來及睡,趕忙坐到桌前寫起了話本——


    難得今日得到了如此有趣的一個素材,如若不寫出來,豈不浪費了?


    她全心投入極其認真,連晚飯都是匆匆用過。


    待到夜幕降臨,宇文瀾踏入殿中之時,卻見她還在寫。


    宇文瀾好奇道,“今日又寫了什麽故事?竟是如此入神?”


    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燕姝也正想同他分享呢,聞言立時道,“臣妾今日寫的叫做《風流妻痛失金龜婿》。”


    嗯?

    宇文瀾挑眉,道,“‘風流妻’是指水性楊花的女子?”


    燕姝點頭,“沒錯。”


    卻見他頷了頷首,“此種題材似乎很是新穎,說得是什麽呢?”


    燕姝便清了清嗓,道,“這是一個男主逆襲的故事。”


    才說到這裏,宇文瀾又有了問題。


    “男主”一詞,他大約能猜到,是指故事裏最主要的那個男子


    但,何為“逆襲”?

    於是問她,“逆襲是何意?”


    燕姝便解釋道,“逆襲指的是——原先身處逆境或者劣勢的人,一路奮力向上,掙脫束縛,最後終於超越其他,成了贏家的意思。”


    宇文瀾頷首,“這個說法倒很是新穎。”


    語罷便不再多問,隻等著她繼續。


    燕姝便又道,“說有一位公子,出身優渥,但生性淡薄閑適,無奈家中對他寄予厚望,逼著他做不喜歡的事,公子從小到大滿心苦悶,卻又不敢違背父母,隻好做些手藝活抒發心間苦悶。”


    “眼看到了適婚年紀,父母千挑萬選,為他定了一位看來端莊賢淑的女子。這公子天性單純,成婚以後,對妻子也是尊敬厚待,然而妻子其實是衝著他家的權勢才嫁給他的,並不真心喜歡他。”


    宇文瀾嗯了一聲,“男子貪圖女子美貌,女子貪圖男子權勢,也是常見的事。”


    卻聽燕姝又道,“婚後不久,其妻生下了一兒一女,公子初聞人父很是高興,用心做了許多小玩意兒給孩子玩樂。隻是本是慈父愛意,但其妻卻嫌他沒有大誌,漸漸地,竟跟家裏下人勾搭上了。”


    宇文瀾,“???”


    竟是這個走向?

    他還以為這女子會如那位前臨武侯夫人一樣,結交各種有錢有勢的男子,怎麽竟然是下人?

    他忍不住問道,“這下人有何吸引此女子之處?叫她竟要背叛夫君?”


    燕姝道,“這下人巧舌如簧,又十分擅長拿捏女子心思,最要緊的是其身體很好,能滿目女子的需求。”


    宇文瀾初時還沒聽明白,皺眉道,“身體好……也算理由?那夫君的身體不好嗎?”


    卻見燕姝十分肯定的點頭,“身體好當然很要緊,那下人肩寬腰細,還有八塊腹肌;相較之下,那位公子從小就圓圓胖胖,幹點體力活就喘……”


    宇文瀾,“……”


    好一個“體力活”。


    他這才明白,原來女子們是如此在意這個……


    而與其同時,他又好奇起來——這究竟寫的是誰?

    正這麽想著,卻聽她心裏嘖嘖,【也不知那秦安公府的車夫是個什麽模樣?整天趕馬車的,想來不會是皮膚白淨,應該是黝黑健壯的型男。】


    宇文瀾,“???”


    秦安公府?


    ……好吧,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今日上午時,秦安公喬北望才領著兒子女婿來拜見過他,其子喬永康不正是圓圓胖胖的?

    原來是他們。


    嘖,這家也這麽亂?

    不過,這秦安公一家子才剛到京城,她就知道如此秘辛了?

    他又道,“然後呢?這當夫君的可知妻子已經紅杏出牆?”


    卻見她點頭,“知道是知道了,但因為其生性懦弱,知道了也不敢揭露,隻蒙著腦袋假裝不知道的繼續過日子。”


    宇文瀾,“???”


    也是個人才,這都能忍?


    “接下來呢?”


    燕姝又道,“這公子起初任由那兩人在府中廝混,還幻想著有朝一日妻子會回頭是岸,然而哪知那兩人卻已經不滿足於現狀,還想長相廝守,於是謀劃著投毒謀害一家老小。”


    “直到此時,這位公子才知道忍讓是不行的,終於奮起反擊,殺奸夫,休妻子,處理了所有幫著這兩人瞞混的下人們,隨後,自己也洗心革麵,將心思用於正途,好好跟人學本事,還抽空鍛煉身體,減去了一身肥油,恢複了英俊模樣。”


    “那前妻見夫君居然改頭換麵成了一位英俊的大丈夫,頓時後悔不已,還妄想與其重歸就好,然而公子此時已經不想再要她,她隻能流落街頭,居無定所,很是淒慘。”


    故事到此便講完了。


    宇文瀾頷了頷首,“結局總歸大快人心。是你的風格。”


    不過話音才落,他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記得是那秦安公世子有二子一女來著?

    他於是試著道,“孩子是誰的?”


    燕姝咳了咳,“就當是他的吧。再說養了這麽多年,感情還是有的,還是不要波及孩子了。”


    嘖嘖,這一點還是要實事求是。


    畢竟話本子將來發出去,有朝一日真相大白,那喬家萬一因此遷怒無辜的孩子就不好了。


    宇文瀾默默聽完,心道看來孩子確實是喬永康的。


    嘖,還是太亂了!

    想且了想,他又有些後怕。


    ——幸虧自己不是又圓又胖,往後要時刻記著保持體力才是,咳。


    如此想了一番,卻見燕姝在他麵前打了個哈欠,杏眼中湧上了一包水霧。


    宇文瀾便道,“明日再寫吧。”


    說著又咳了咳,目光晦暗道,“時候不早,該睡了。”


    燕姝一愣。


    ……睡就睡,說得這麽曖昧做什麽?

    嘖,他該不會是……又想了吧?

    悄悄聽在耳中的宇文瀾咳了咳,低聲道,“朕先去沐浴。”


    語罷忍住要冒紅的耳尖,轉身進了浴房。


    燕姝,“……”


    隻能默默看了看一雙嫩手,無奈的歎了口氣。


    嘖,早知道就不叫他知道這個法子了。


    還剩十幾天,好漫長!

    ~~

    秦安公府畢竟是大老遠來的皇親,又是頭一撥到京城為太後祝壽的賓客,是以第二日,宮中為這一大家子舉辦了接風晏。


    這一家算是外戚,且有男有女,並不能同殿而坐。


    不過在開宴之前,他們入到宮中,需先向太後及帝妃行禮。


    眾人隻見,除過昨日來行禮的秦安公老兩口和他們的嫡子嫡女媳婦女婿及孫輩們,今日還出現了一個新鮮麵孔。


    是一個年輕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容上與秦安公世子夫人嶽氏有幾分相似。


    待眾人行過禮後,卻見秦安公夫人便將此女領了出來,對皇帝及太後道,“這是永康媳婦的娘家妹妹,知道此番進京,姐姐帶三個孩子不易,主動跟著來幫忙的。昨日初進宮,臣婦怕她眼生,沒敢帶她一道來,今天鬥膽帶來叫她參見太後,陛下及各位娘娘們。”


    說著又吩咐那少女,“還不快參見貴人們。”


    那嶽家女便立時上前行禮道。“民女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參見諸位娘娘。”


    那聲音嬌滴滴的,仿佛書上的畫眉鳥。


    再其瞧瞧模樣,倒也確有幾分姿色。


    見此情景,眾人皆在心間玩味。


    兒媳婦的娘家妹妹?這關係可不算近。


    且那秦安公府難道連個奶媽都雇不起了麽,叫這樣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來幫忙帶孩子?


    燕姝則嘖嘖起來——


    怪不得昨日這秦安宮夫人一個勁兒的誇自己兒媳婦,原來這是想往宮裏塞人啊。


    ——把姐姐捧高了,都是一家子出來的,那妹妹不就引人注意了?


    不過既然如此,她還得罪太後,也是一朵奇葩。


    想必太後看在她的份兒上,也不會喜歡這位嶽家女了。


    果然,便見太後頷了頷首,卻又笑道,“這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家,幫著別人帶孩子,實在也是難為你了。”


    嶽家女微微頓了頓,隻好道,“能為姐姐分憂,也是小女應該做的。”


    心裏卻道,【哼,我若不來如何能見到陛下?哎呀陛下簡直比外頭傳的還要好看呢!】


    【不過那身後的三個妃子……無妨,聽說那周妃早已經不受待見,那個王昭儀夜夜打更,已經淪為宮裏的笑話,剩下的這個,應該就是宜嬪了。】


    如此想著,她又用餘光悄悄瞥了瞥燕姝,心道,【看起來也不過爾爾,聽說家世還不若我們嶽家,將來必定不是我的對手。】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


    還將來?

    這是哪兒來的自信?


    緊接著,卻又聽秦安公夫人心道,【周若蘭身邊已經無人可用,若是她聰明,就該將這丫頭收入宮中好好培養,好歹也算與周家沾著邊,總比那宜嬪強。】


    宇文瀾隻想嗬嗬。


    怪道太後說她是討嫌鬼。


    他又試著探聽太後,卻聽太後正在暗自冷笑。


    【周舒蘭這是做的什麽夢?往我眼皮底下塞人,當我傻?嗬嗬。】


    宇文瀾稍稍放了放心,還好,太後沒有那樣想。


    ~~

    見過禮後,男女分別入了各自的宴席。


    秦安公身為西北公爵,身份非同一般,除過皇帝親自招待,席間還有朝中幾位大臣作陪。


    大約是沾著親的關係,大臣們很快便發現,今晚君王對秦安公一家格外熱情。


    不禁主動邀秦安公飲酒,言語間慰問他們駐守西北的辛苦,對秦安公世子喬永康也格外關懷。


    比如此時,已經喝了兩輪酒,君王又主動詢問對方道,“永康表兄這幾年在忙些什麽?”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頓。


    ——陛下居然稱對方為表兄?

    當然,喬永康本人更是受寵若驚,忙起身道,“臣不才,這些年一事無成,實在愧對陛下關懷。”


    話音落下,秦安公也忙道,“他素來沒什麽大誌,叫陛下笑話了。”


    這倒是實話,聞言,幾位大臣心間都是搖頭——


    當年第替一任秦安候可是赫赫有名的武將,因戰功累累被封侯爵,替朝廷鎮守西北,後來其子僥幸娶了太後的堂姐,得便宜晉升了公爵也就罷了,到了喬永康這一代,已經什麽都不會了。


    聽聞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喜歡做木工活,可真是世家公子中的一朵奇葩。


    然正在此時,卻聽君王開口道,“切莫妄自菲薄,聽聞你手藝很好,這也是需要功夫的細致活,倘若沒有足夠的耐心,也是不成。”


    話音落下,喬永康先是一愣,而後,卻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世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母親從小罵他長大,父親又偏愛庶弟,就連媳婦都堂而皇之做著對不起他的事……


    可陛下竟是如此懂他!!!

    陛下說得何其有道理,木工可是細致活啊,粗枝大葉的人,誰能做得出來?


    陛下懂他,一切都值了!


    他激動的端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喝了下去,生平竟是頭一次如此暢快!

    ……


    ~~

    而就在祥雲殿中帝王臣子開懷暢飲之際,燕姝所在的女賓這裏,氣氛卻頗有些微妙。


    ——大抵是想給太後留下賢惠能幹的好印象,無論太後誇哪道菜好吃,那嶽家女便主動講起此道菜的做法,從選材到刀工再到火候,說的頭頭是道。


    一連說了五六道菜,叫太後都忍不住道,“你小小年紀,竟是如此精通廚藝,真是難道。”


    話音落下,秦安公世子夫人嶽氏立時替妹妹道謝,並主動解釋道,“家妹自小便格外懂事些,時常幫著母親操持家務,早早便學了廚藝,伺候家中父母飲食。”


    太後又賞臉的頷首,“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嶽家女便立時謝恩道,“民女多謝太後誇獎。”


    見此情景,秦安公夫人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周妃眼中卻要冒火了。


    隻是礙於太後,才不敢貿然發難。


    隻有燕姝不關自己事的專心吃著東西,心裏忍不住讚歎——


    唔,今晚這些菜式還真是不錯!

    這水晶雞鮮美而脆滑,櫻桃肉香濃又富有滋味,雪花雞淖軟嫩中不失微微彈牙之感,似乎比從前還要好吃。


    當然,最妙的還是掛爐鴨。


    不虧是京城第一名菜,還真是每回都好吃!

    取一片焦香金黃的鴨肉,掛些甜麵醬,與鮮蔥及青瓜條一同卷在薄薄的餅中,一口下去,簡直是夫複何求。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美味不可自拔之時,卻見一小太監匆忙跑到殿中,對秦安公夫人及其兒媳道,“世子在祥雲殿宴間喝多了,陛下請二位挪步去看看。”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什麽,秦安公世子喝多了?


    而且是在君王還在的宮宴上?


    秦安公夫人也是一愣,愣過之後,忙給自己找台階下,一邊笑道,“這孩子平素都不愛喝酒的,今夜怎麽還喝多了呢?”


    太後也同那報信的小太監道,“不過喝了點酒而已,叫人扶著去休息一下不就是了?”


    卻見小太監一臉尷尬的搖頭,“娘娘有所不知,世子正在禦前嚎啕大哭,誰都攔不住,嘴裏還一個勁兒得嚷著要休妻……”


    什麽?

    休妻?


    眾人立時都瞪大了眼。


    ——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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