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短時間內, 京城附近竟發生了十餘起孩童丟失案,且竟然都是男童?
而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宇文瀾竟然都毫不知情。
是以聽完侍衛的稟報, 他當即召了京兆府,刑部及大理寺的官員入宮,自己也去了乾明宮。
而燕姝也趕緊跟係統打聽——
【你說兵部侍郎柴為忠跟此事有關?難道這些孩子都是他抓的?這渣男到底要做什麽?】
係統, 【倒還不是他抓的,是他最近的一個相好, 叫做胡一春。】
胡一春?
燕姝皺眉,【這人又是幹什麽的?也是個當官的?】
係統,【說起這人故事可就多了。胡一春戲子出身,曾做過蜀王宇文琥的男寵。】
聽到此處燕姝不由瞪大了眼,【蜀王宇文琥不就是皇帝三叔家的堂哥, 他也是個斷袖???】
係統,【確切的來說, 他是男女通吃。】
燕姝,【……】
果然自古皇家多奇葩……
這特麽是吃飽了撐得麽, 還男女通吃。
不過緊接著, 她又奇怪道, 【但是宇文琥三年前不是因為謀逆已經死了嗎?】
係統, 【沒錯啊,宇文琥一死,其王府中人也都賠了葬,但這個胡一春卻僥幸逃了出來。他知道有許多達官貴人都有這個癖好,為了謀生, 就重操舊業, 混跡於各地的斷袖圈, 攀附權貴。斂了些錢財後,他又一路混到了京城。然後就瞄準了柴為忠。】
燕姝嘖嘖,【瞄的也真準,這京城裏的斷袖也就柴為忠官當的最大了。】
係統,【那可不是?他既然要找,肯定是要找一個有實權,在官場上有一定位置的。】
燕姝卻又想起一件事,【等等,柴衛忠不是受嗎?這個胡一春伺候過蜀王,必定也是受吧?他倆怎麽能到一塊去呢?】
係統,【你以為胡一春混圈子是為了真愛?他是為了權勢跟銀子,隨時換點人設算什麽?柴為忠也好歹一把年紀了,隻有這人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燕姝,【……這特麽還挺勵誌的。但是柴為忠既然有錢又有勢,他又抓小孩子做什麽?】
係統,【姐妹你還是太單純了點,胡一春好歹曾當過蜀王的男寵,能滿足於一個兵部侍郎?他隻是利用柴為忠的權勢,要在京城做更大的生意。】
生意?
燕姝想了想,忽然一愣,【……難道他是想把拐來的小孩子們變成孌童,來賣給變態們?】
係統,【不錯。他就是要這麽幹。先在京城及附近各處物色長相不錯的男童,或拐或搶來培養成孌童,再賣給各地的有錢變態們玩樂,來謀取利益。】
聞言燕姝簡直要罵出聲來了,【這個死人渣變態!!!簡直是下十八層地獄的玩意兒!!!】
然罵過之後,她還有疑問。
【可他為什麽從京城拐孩子?要知道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治安比別處好得多,他很容易被抓啊?】
係統,【因為此人專門在京城弄了個調校場所,偷了孩子來直接調校,比從別處運來穩妥。再者在他們這個變態圈裏,從京城賣出去的孌童價格要比別處價格更高些。】
燕姝依然不解,【為何價格更高?】
係統,【因為不少人喜歡京城口音。此人混跡各地,懂得的太多了。】
……還特麽京城口音???
燕姝又罵了句變態人渣。
這圈裏的每一個變態拉出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罵完之後,她又問道,【但之前柴為忠也養過孌童,都是買來的,這人去買不行嗎,為什麽要去偷搶?難道不怕被抓住?】
係統,【他做生意還得講成本的,買來哪有搶來的劃算?再者,反正有柴為忠罩著,他膽兒大著呢。】
燕姝咬牙道,【柴為忠這個騙婚死人渣!】
——當初她寫那個話本子時,原本就是想揭露此人,然而當下這個社會斷袖並不犯法,甚至養孌童也是被默許的,僅憑話本子幾乎搞不動他,所以她才擱置了下來。
卻沒想到這人渣居然幫著變態姘頭做了如此惡心的事!
呔,真是好氣好氣好氣好氣!!!
然而氣完之後,她又心間一緊,道,【那之前丟的那些的小孩子,都是被這胡一春偷的吧?】
係統,【沒錯。自打皇帝登基,京城治安已經好了許多,輕易見不著人販子,當然是這人幹的。】
燕姝心間一緊,這不就意味著,那些孩子們眼看就要麵臨悲慘的命運了?!!
不成,她得趕緊告訴皇帝,叫他去抓人!
如此想著,她便立時出了甘露殿,直往乾明宮而去。
~~
燕姝跑的急,忍冬都沒追上她,待一路來到乾明宮時,卻正碰見宇文瀾出來,身後還跟著刑部大理寺及京兆府的幾個官員。
“陛下……”
她一時顧不了別的,忙氣喘籲籲的喚了一聲。
而見她如此,宇文瀾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也幾步迎過來問道,“怎麽了?為何如此著急?”
身後的官員們也是好奇的張望。
燕姝平複了一下呼吸,又想了下措辭,道,“臣妾就是關心丟失的那些小孩子們,不知道怎麽樣了?幾位大人可有對策?”
宇文瀾道,“朕已經叫他們三處一同去查,目前據京兆府報案口供看來,應該是同一夥人幹的。”
聞言京兆府尹忙主動道,“既然今夜那批人是超城南方向走,料想他們的巢穴應該在城南,臣這就派衙役去城南追查。”
燕姝頷了頷首,道,“大人此言有道理,但我覺得,既然這夥人既然已經做了十幾起案件,想必十分狡猾,今日失手之後,沒準會警惕起來轉移地方。”
心裏也急道,【那個胡一春有柴為忠當眼線,這陣子見皇帝急召這幾位大臣便察覺不對,已經轉移去東邊梨花巷了!】
宇文瀾聽在心間,不由一頓。
柴為忠是眼線?
此事與柴為忠有關?
看來她是知道此事,急著來提醒他的。
他於是道,“宜嬪所言有禮,那就擴大搜尋範圍,在城東一帶的民居查探一下,切記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許對外泄露半點消息,違令者斬。”
幾人一聽,立時垂首應是,皆是肅正無比。
又聽君王補充道,“當下找到失蹤孩童是關鍵,且一定要保證孩童安全。”
幾人又趕忙應是,見君王再無吩咐,便趕忙出宮去行事了。
待回到甘露殿,宇文瀾又問燕姝,“你方才分析的很有道理,除此之外,你可還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他曉得她的異能強大,此時是想打探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以盡快找到那些失蹤的孩童,抓住元凶。
當然,照往常,她或許會寫個話本來暗示他,但今夜時間倉促,寫話本也來不及。
這可真是心有靈犀,燕姝此時也正在想著如何告訴他此事。
寫話本子的話,一是來不及,二則此時案件才剛發生,他們正奮力追查的時候她給寫出來,皇帝不懷疑她才有鬼了。
所以,她隻能試著引導他。
於是道,“臣妾還在想,通常拐孩子的都是些地痞無賴,沒有正當營生,偷來別人的孩子賣錢過活,且一定會是偷偷摸摸的。但今晚這個居然有三人,還有馬車,而且還是光天化日的去搶,可見不是尋常的人販子。或許……他們也並非打算把偷來的孩子去賣錢這麽簡單。”
這一點,宇文瀾早已想到了。
“不錯,如此搶孩子者,顯然不似一般的人販,隻怕背後還有什麽勢力。”
他又暗忖,方才她提到柴為忠,難不成這是柴為忠幹的。
正在此時,卻聽她心間怒罵,【好個死變態胡一春!等把你抓住,不五馬分屍難解人心頭之恨!!!還有那個死柴為忠,自己變態騙婚就罷了,身為朝廷命官,居然由著人渣姘頭殘害孩童當保護傘!!!回頭我一定要把你的話本子再添幾筆發出來,叫你身敗名裂,千刀萬剮,被世人唾棄!!!】
這下,宇文瀾終於聽清楚了。
她說柴為忠是保護傘……
也就是其為元凶背後勢力的意思吧。
那柴為忠之前那個名字……
胡一春?隻怕就是元凶了。
但,她稱其為柴為忠的“姘頭”。
他當然已經曉得柴為忠是斷袖,如此看來,這姓胡的此人,也是男子了。
他等會便叫錦衣衛去查。
正在此時,又聽她道,“陛下還還記得從前臣妾寫的那個話本子?就是有一個渣男,明明喜歡男人卻騙了女子成親為他生兒育女侍奉父母的那個?”
宇文瀾頷首,“記得。”
燕姝便又道,“臣妾從前看話本上寫的,有些有錢人生活太過驕奢淫逸,便生出很多奇怪的癖好,玩弄女子還不夠,還會養一些相貌好看的男子來做見不得人的事。更有甚者,還會將一些沒有長大的孩童作為他們的……”
話到此,她又故作驚嚇道,“陛下,會不會今夜那些人搶小男孩就為了這種事?”
語罷又在心裏急道,【聽明白了嗎,他們搶小男孩就是為了養成孌童來賣的!千萬要把他們抓住啊!!!】
宇文瀾當然聽明白了。
的確,這些人專門偷搶幼小的男童,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再加上跟柴為忠有關……
他立時道,“朕這就叫人去查探京中這類場所。”
燕姝忙點頭,“陛下聖明!臣妾也是如此想,且一定要快一些,萬一叫他們收到風聲,跑了可就不好了。”
宇文瀾嗯了一聲,便要起身去門外喚人。
卻在此時,又聽她心裏歎道,【隻能如此了,說得太多隻怕他會懷疑我了,希望他們能找到金水巷那家迎賓閣。】
宇文瀾挑眉。
——金水巷,迎賓閣,還有那個叫胡一春的。
他都記住了。
~~
不枉費燕姝這番苦心提示,官府在城中搜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傳來了好消息,。
在城東梨花巷的一座大宅中找到了七名孩童,皆是此前丟失的那些。
除此之外,官兵們還抓住了兩個看守孩童的男子。
但經過嚴刑拷問,這二人隻交代是要將這些孩童賣去外地想要男孩的家中,並未招認任何與孌童有關的事。
表麵看來,這似乎隻是一樁拐賣幼童案……
清晨的朝堂之上,聽完刑部與大理寺的稟報,君王問道,“這些丟失的孩童可有什麽共同特征?”
刑部侍郎答道,“啟稟陛下,這些孩童除過都是男孩,五官也都長得比較端正,年紀也都在四五歲之間。”
卻聽君王又道,“如果隻是拐賣,他們是如何找到年紀相仿,且都五官端正的孩童?”
話音落下,眾人皆在心間思量起來。
翰林學士鄒墨中道,“陛下所言極是,臣以為,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在籌謀不法勾當。”
——嘖,這年頭駭人聽聞的事可多了,上回前駙馬趙成文不就在江南置了個宅子買賣女子嗎?
他道,“從前也不乏有人拐賣女童賣去煙花柳巷,這些男童既然年紀相當,且還容貌端正……也極有可能是要賣給一些齷齪下流之人啊。”
這話一出,眾人細思極恐,紛紛附和起來——
“鄒大人所言極是!”
“如若果真入此,那還有幾名未找回的兒童豈不是要落入虎口?請陛下下令繼續搜查!”
“若果真有如此,實在毛骨悚然,還請陛下降旨嚴查!”
“請陛下降旨嚴查!”
……
一片群情激奮中,卻見君王頷首道,“自古以來不乏龍陽之癖者,若不傷天害理,自是無妨。但若傷及無辜,犯下不可饒恕之罪,朕定會嚴懲。此事由刑部大理寺及京兆府繼續追查,且要追溯近年來所有孩童丟失案,不限於男女,倘若發現任何場所,任何人有買賣人口之嫌,嚴查不怠。”
話音落下,眾人齊聲應是,直呼陛下聖明。
宇文瀾隻見,那柴為忠混在人群之中,也是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
他留神去聽,卻見對方心道,【近來果真要收手了,叫春郎萬萬不可出來。】
~~
待朝會結束,宇文瀾才出勤政殿,卻見錦衣衛前來複命。
“陛下,臣等去到金水巷,確有一家叫迎賓閣的客棧,然已經人去樓空,並未找到丟失的孩童,及那個叫胡一春的男子。不過,臣等發現柴為忠近來時常出入馬市街的一處武館。”
“武館?”
宇文瀾凝眉。
錦衣衛應是,“此武館的東家正是胡一春。”
宇文瀾立時問道,“他人呢?”
錦衣衛卻道,“自從昨夜起,此人忽然消失,對外稱是回老家探親了。”
這當然是借口。
從昨夜起為了追查人販,京城各出入口已經戒嚴,此人必定還在城中。
宇文瀾道,“繼續追查胡一春,再安排人手查探此武館,及那個迎賓閣,看看平素都是些什麽人光顧。”
語畢他又補充道,“繼續監視柴府。”
錦衣衛應是。
~~
而此時的甘露殿中,燕姝也才聽說胡一春跑了的消息。
這特麽的,這變態果然還挺精!
無論她再怎麽提示皇帝,哪怕同皇帝指明方向,這人渣也能一見動靜立刻就逃,可見先前不知在京城找好了多少洞窟!
更遑論還有個通風報信的柴為忠。
這人也在朝中當了多年官,到處都有嘍囉眼線。
對方在暗官府在明,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正在此時,卻聽係統嗐了一聲,【這人畢竟混跡過那麽多地方,當年蜀王府都滅了他還能跑出來,哪裏會輕易被抓到。】
燕姝一拍桌子,【再精也不行,必須得把這丫繩之於法,否則我都沒有胃口吃飯了!】
係統,【哦?是誰方才一頓早餐吃了一籠蟹黃包一個牛肉餅外加一碗餛飩?】
燕姝,【……這就是本人沒有胃口的狀態,若平時還能再加一籠包子並兩個小菜一碗粥呢。】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必須要將這個死人渣變態給抓住才成!!!
畢竟還有好幾個孩子沒有找到呢!!!
她怎麽能眼看著這麽多可愛的小生命落入變態手中!!!
嘖別說,如此憤怒咆哮了一陣,她倒忽然來了主意……
~~
傍晚時分,宇文瀾踏入甘露殿,卻見燕姝湊上前來笑道,“陛下,今日不在宮裏用晚膳可以嗎?那天您說好帶臣妾去宮外吃,一直還沒吃到呢。”
宇文瀾覺得奇怪,怎麽這種時候她還想出去吃小吃?
哪知緊接著,卻聽她心間急道,【快答應啊!我是要帶你去抓那個死變態胡一春啊!我知道他在哪,再不抓他怕是就要跑出城了!!!】
宇文瀾不由暗自挑眉,她居然想帶他去抓人?
不過想一想也是,此時,也恐怕隻有她的異能,才能找到那人所處之地,且不打草驚蛇了。
他於是頷首,試著道,“也好,那你想去何處?還是天井巷嗎?”
卻見她搖頭道,“不,臣妾今日聽人說,在城北雙桂街那裏有一家好吃的酒樓叫吉福樓,裏頭的淮揚菜做的不錯,臣妾想去嚐嚐,不知可不可以?”
城北,雙桂街?
看來那胡一春在那處?
宇文瀾便頷首道,“可,那便走吧,趁著天色還早。”
說著他又笑了笑,“朕與你一道嚐嚐。”
難為她小小身軀,卻如此一腔熱忱,既然能抓到那惡人,他便是親自去也無妨。
卻見她一臉歡喜的模樣,還不忘提醒他,“不過,臣妾還怕再碰上什麽歹人偷孩童的,陛下請多帶幾個人吧。”
宇文瀾便笑了笑,“好,那就多帶幾個。”
燕姝這才放心下來,便趕忙與他換了便裝,去往城北雙桂街。
~~
待到華燈初上之際,二人終於到了那家吉福樓。
宇文瀾下了馬車,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
一路行來,他知道此處有些偏僻,這吉福樓外表看來,也隻是一家尋常酒樓。
不過正值飯點,食客倒不算少。
他心想,難道那胡一春也正在此處吃飯?
卻見燕姝戴了幕籬,自然地領著他進了門,又同店家要了個二樓的雅間,坐下後便開始點菜了。
“要你們這裏最出名的幾道菜,響油鱔糊,清燉獅子頭,大煮幹絲,再加一道鬆鼠鱖魚吧。”
店小二應是後出去,她又對他笑道,“這是淮揚菜最有名的幾道,夫君可嚐嚐看是此處的好,還是家裏的好。”
宇文瀾唔了一聲。
心裏卻想,不是說來抓人,她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但他不能掉以輕心,便示意暗衛先在酒樓中埋伏好。
很快,點的菜一一送到。
見賣相不錯,燕姝眼睛一亮,立時嚐了起來。
——她知道那變態今日就在此,不過這裏的菜也確實有名。
咳咳,人是一定要抓的,但美食也是一定要吃的。
唔,不得不說,這菜果然還不錯。
獅子頭個個如拳頭般大,嚐起來肥而不膩,鬆軟可口;
那道響油鱔糊上桌時還在滋滋作響,嚐起來亦是油潤不膩,鮮美可口;
鬆鼠鱖魚酸甜酥脆,大煮幹絲亦是軟糯鮮美。
當然,她一邊吃著,不忘一邊聆聽係統的消息。
而眼看四道菜即將吃完的時候,係統忽然叮的一聲,【胡一春進門了啊。】
燕姝立時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同宇文瀾道,“夫君,我們走吧。”
宇文瀾一愣,“吃好了?”
燕姝點了點頭,心裏卻道,【那混蛋來了,趕緊出去抓人啊!】
而恰在此時,卻見有一暗衛也入到房中,同他低聲稟報了一句,“主子,人到了。”
宇文瀾便頷首道,“好。”
起身與她往外走。
出了雅間的門,需下樓到店門口。
就在他二人腳踩著木質的樓梯下樓之時,有一男子正迎麵上來。
燕姝隔著幕籬瞥了一眼,但見對方一身竹青色的綢緞袍子,身材正常,乍一看去,長得還不錯。
然再看一眼,卻覺得一股油頭滑腦的油膩猥瑣之感撲麵而來。
而與此同時,係統叮的一聲,【這就是那個胡一春了。】
燕姝,【果然是一副變態的模樣!】
聲音又同時傳入了宇文瀾的耳中。
這店家不大,樓梯也狹小,此時,他正與此人擦肩而過。
他眉間一凝,正要叫人動手。
卻見對方卻轉過頭叫了一聲,“閣下……”
幾人一頓。
宇文瀾也回頭看他,並沒有出聲。
那人卻笑了起來,道,“不知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閣下,竟覺得如此眼熟?”
宇文瀾暗自挑眉。
卻聽對方心道,【此人如此氣質不俗,難道是朝中達官貴人?或者世家子弟?】
【不知喜不喜男色?有沒有機會勾,引一下……】
宇文瀾,“???”
而身邊的燕姝也正聽見係統道,【注意了啊,這人想勾引皇帝。】
燕姝,【???這死變態特麽居然還想勾引單純的小皇帝?】
丫的今天打不死他!!!
她於是先開口道,“你認錯人了吧,我夫君可不認識你。”
緊接著沒等對方說話,又忽然掩鼻道,“哎呀,怎麽忽然這麽臭?”
臭?
聞此言,所有人都是一愣。
包括麵前的變態胡一春。
燕姝又一臉嫌棄的對他道,“這位客官莫不是才從茅房出來?怎麽渾身臭味?”
這話一出,對方立時眼睛一眯,道,“夫人說笑了,在下才從街上進來而已。”
語罷又在心間哼道,【這個死女人居然敢如此說我?白瞎這麽好看的男人!】
宇文瀾,“???”
而係統則即時傳輸給燕姝,【他罵你呢。】
燕姝心裏嗬嗬,麵上卻忽然驚訝道,“哎呀,我的錢袋哪兒去了?”
係統,【好主意!胡一春近日帶了個寶藍色散花錦的錢袋,裏頭有紋銀二十兩。】
燕姝立時指著對方道,“莫不是你偷了我的錢袋!”
胡一春一愣,“什麽?我怎麽會偷你的……”
話還未說完,卻見燕姝又道,“方才在房中時還在我身上的,這才走了幾步,與你擦了個肩就沒了,一定是你偷的!!!”
語罷不容分說,立時看向宇文瀾道,“夫君,快叫人搜他身,看看有沒有妾身的寶藍色散花錦錢袋,裏頭有紋銀二十兩呢!”
“什麽?”
胡一春聞言都愣住了。
這這這不是他的錢袋……
但這女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宇文瀾已經朝一旁使了眼色。
頃刻間,便有幾名壯漢從四麵衝出,將他摁到了牆邊。
燕姝道,“搜他!”
侍衛們應是,立時又從這人身上搜出一隻寶藍色散花錦的錢袋,內有紋銀二十兩。
燕姝立時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盜竊銀兩!夫君,這人一定是慣犯,要報官府查查,他還偷了什麽。”
宇文瀾,“……”
得來竟是如此不費工夫。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