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什麽, 單純天真小可愛?

    燕姝立時來了興趣,忙問,【那太後是如何從單純天真可愛少女成長成滿級宮鬥大佬的呢?】


    係統, 【這可就得從頭說起了,太後出身名門,自幼端莊柔美, 及笄之後, 京城不知多少王孫公子意欲求娶,有回隨父母入宮參宴, 被高祖皇帝一眼相中, 當場賜婚給了先皇。】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家, 那時候就是一張白紙啊, 這賜婚旨一降, 她便滿心都是先皇了,成婚之後更是全心全意為了夫君著想。為他親手縫衣縫鞋,陪他挑燈夜讀, 為他煲湯做點心, 一開始的日子,兩個人恩愛扶持, 稱得上柔情蜜意,先皇甚至還曾說過隻要她一個女人。】


    聽到此處, 燕姝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渣男都說過這種話。


    信他就有鬼了, 要是真隻有太後一個女人,皇帝又是怎麽來的?


    果然, 就聽係統又道, 【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即位, 她也成了皇後,好日子一去不複返,先皇開始廣納後宮,前後落差太大,加上後宮各種勾心鬥角,太後這心裏不痛快,加上還要料理後宮,縱使艱難懷了孕,但孩子卻沒能養好,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


    【後來其他妃子又陸續生下來兩女一男,其中淑妃貪心不足,居然用毒計謀害她的嫡子,妄圖叫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然而等她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本來就身體弱的孩子染上了癆病,沒過多久就夭折了,自此開始,太後傷心之餘終於清醒,迅速弄死了仇家,並開始在朝中發展人脈,並抱養了皇帝,後來先皇一死,她便擁立皇帝上位,自己也終於當上了太後。】


    燕姝忍不住心間嘖嘖,【曆經血淚終於成長為大佬,太後著實大女主了!尤其是在那種環境中她還能將皇帝培養的如此優秀,著實不容易。】


    一旁正悄悄聆聽得宇文瀾挑眉,他的確很優秀。


    卻聽她又感歎,【不過這腥風血雨實在可怕,我還是當條鹹魚每天吃香喝辣又有錢好了。】


    宇文瀾,“……”


    原來如此便是“鹹魚”的意思?

    這樣說來,她的確很鹹。


    卻聽她又在心裏琢磨,【如此算來,先皇在皇帝之前還有四個孩子呢,現在卻隻剩了他跟長公主兩個。那除過那位夭折的皇長子,剩下的那倆……該不會是太後幹的吧?】


    宇文瀾一頓。


    說實話,他也曾能想過這個問題。


    但與太後做了多年母子,他知道太後雖然心思深沉,卻不像能對小孩子下手的人。


    係統,【想多了,太後隻是報複大人,從來沒有對孩子下過手,那倆孩子都是被那個使壞的淑妃連累,一同染上了癆病沒的。】


    燕姝明白了,【原來不是太後。嘖,淑妃給皇長子下毒,最後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真是活該了。】


    【不過說起來,皇帝能活到現在,也有太後一份功勞。否則若不是太後收養了他,估計他也跟前頭那幾個哥哥姐姐一樣了。】


    宇文瀾聞言,心間複雜。


    的確,先皇那時的後宮比現在還多,腥風血雨也的確比如今還要激烈得多。


    若不是那位皇長兄早亡,太後收養了他,他極有可能早已經隨生母去了。


    所以,他一直記著太後對他的養育之恩,許多事並不想做的太絕。


    正在此時,卻聽燕姝又在心裏感歎,【隻可惜太後這樣的聰明才智,卻遇上了先皇這樣一個渣男,如果對方是一位堅定不移情深義重的男人,她應該會過的挺幸福。】


    宇文瀾眉間一跳。


    這丫頭,居然稱先皇渣男?

    不過……


    對於太後,甚至自己的生母,先皇的確不是一個好夫君。


    尤其後來,先皇沉迷修道煉丹,對他這個僅存的兒子也不顧不問,似乎也算不上好父親。


    他默默歎了口氣。


    係統卻還在跟燕姝放瓜,【其實太後後來也不是沒有遇見心動的。有一陣先帝沉迷修道,幾乎不理朝政,朝政大事都是一幫子大臣幫著太後料理,其中有一位中極殿大學士獨見獨知,智慧過人,深得太後欣賞。】


    咦,有情況啊這是!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難道太後與這位中極殿大學士擦出了愛的火花?】


    宇文瀾,“???”


    中極殿大學士?


    太後?


    愛的火花???


    此為何意?


    係統,【有點遺憾,沒等火花擦出來,先帝已經起了疑心,大學士為了保太後,主動辭官回家了。】


    燕姝,【???啊?】


    這也太遺憾了吧!!!

    試想一下,要是太後能跟這位大學士擦出愛的火花,再發生點什麽情難自控的事……


    嘖嘖嘖,這得是多麽驚世駭俗的一段曠世奇戀呐!!!

    哼,反正渣男渣在前,帶個綠帽也沒啥。


    宇文瀾,“???”


    什麽,戴綠帽也沒啥???


    還曠世奇戀???


    這丫頭……


    不過,她口中的大學士到底是誰?


    正在此時,又聽她心裏琢磨,【不過想想這個大學士都官至中極殿大學士了,那可是首輔了!!!居然能為了太後辭官回家,說明他對太後是真愛啊!】


    中極殿大學士?


    辭官?


    好吧,宇文瀾大概知道是誰了。


    那個人叫祁樹廣,確實是一個挺有才華的人,當年還曾教過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首輔,後來卻突然辭官回家了……


    難道……


    那人果真與太後……


    他悄悄看了看太後,卻見太後常年端莊的麵上沒有任何其他神色。


    心裏除了意外他叫人寫話本子這件事,也沒有別的聲音。


    再瞧瞧燕姝,卻見她垂著眼眸一臉乖巧的模樣,心裏卻還在琢磨,【有靈感了!等會兒回去就寫個曠世奇戀,在話本子裏成全一下太後。】


    宇文瀾,“???”


    這話本子寫出來也不能出!

    他才剛同太後說這是他叫人寫的話本子!!!


    ~~

    宇文瀾這頓點心吃的真可謂七上八下心間複雜。


    好在沒過多久,司禮監總管忽然來稟報說乾明宮有官員求見。


    他如蒙大赦,便趕忙帶了燕姝同太後告辭離開。


    禦輦已在門外等候。宇文瀾同燕姝道,“上車吧,朕送你一程。”


    燕姝卻道,“臣妾不趕時間,請陛下先去吧。”


    好不容易過完了正月,如今天氣和暖,禦花園一派春光大好,她還打算欣賞欣賞美景呢。


    不好叫大臣們等急,宇文瀾隻好道,“你回去後不必著急寫話本,倘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總之……


    不要把先皇寫成人人唾棄的渣男……


    好歹給他留點麵子咳。


    然這些話卻說不出口。


    燕姝渾然不覺的應了聲是,待他登上禦輦離開,便悠悠在宮裏散起了步。


    在外頭逛了小半個時辰後,燕姝回了甘露殿。


    換了身衣裳,正準備開始寫話本子,哪知才動起筆,她卻忽然不舒服起來。


    起先是脖子癢,她撓了幾下,沒想到眼睛也開始癢了起來。


    沒等她再揉揉眼睛,卻又忽然打起了噴嚏,且一連打了五六個。


    忍冬嚇了一跳,忙來摸她的額頭,著急道,“主子莫不是剛才在外頭著涼了?”


    燕姝卻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啊,剛才挺暖和的……”


    話未說完,又打了兩個噴嚏。


    等打完,眼睛也腫了起來。


    她終於覺得不對,忙道,“快去請禦醫來。”


    ……


    宇文瀾在禦書房,一直忙到掌燈之際。


    眼見大臣們終於散去,富海這才敢上前,道,“陛下,該擺晚膳了。”


    宇文瀾唔了一身,順口問道,“宜嬪可用過了?”


    若沒用,不若就擺甘露殿,與她一起吃。


    哪知富海卻皺起眉來,道,“聽說宜嬪娘娘今兒下午有點不舒服,應該還沒用吧……”


    什麽?

    話未說完,宇文瀾立時道,“宜嬪怎麽了?”


    富海嚇得忙道,“具體如何奴才也不太清楚,隻是下午時看見有禦醫去甘露殿,便順嘴問了一句,禦醫說是宜嬪娘娘傳的。”


    宇文瀾皺起眉來,“下午的事,為何不早稟報朕?”


    富海一臉委屈道,“奴才是想說來著,可您忙著一直也沒空……”


    宇文瀾頓了頓。


    也是,方才戶部工部的大臣們分別來匯報春種及修建水利疏通水渠等事宜,他自己也是忙得幾乎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他於是便沒再追究,隻道,“備輦,朕過去看看。”


    便起身出了門。


    禦輦滾動,宇文瀾也一路在想,既然燕姝是從慈安宮回去就不舒服,莫不是太後的點心裏有毒?

    ——不太可能。


    莫說說燕姝有異能,那時他自己也在太後身邊,絲毫沒有發現太後有要對她不利的心思。


    那又是怎麽回事?


    眼看到了地方,他立時下車直奔殿中,卻見燕姝鼻頭紅紅,眼淚汪汪,眼睛也有點腫。


    見他到來,她忙要行禮,“臣妾參見陛……”


    話未說完,又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忙道,“不必多禮,快坐下。”


    說著眼見殿中有禦醫在,便又問禦醫道,“宜嬪這是怎麽了?”


    卻見那禦醫皺著眉道,“啟稟陛下,宜嬪娘娘這症狀看似風寒,脈象卻並非風寒的樣子。”


    燕姝嚢著鼻子在旁道,“臣妾沒有著涼,不知怎的忽然就開始打起噴嚏來了……有點像是桃花不服了。”


    禦醫卻道,“這現在桃花還沒開呢。”


    沒錯,眼下雖開了春,離桃花開卻還有些日子。


    加之燕姝方才也問過係統,確定沒有人害她,所以現在也是納悶。


    原指望叫禦醫看看,哪曉得這禦醫給她號了半天脈,也沒看出是怎麽回事。


    然話音落下,卻聽富海道,“聽說太液池那邊有兩株桃花今兒開了,莫不是刮風刮過來了?”


    燕姝愣了愣,“太液池那邊有桃花開了?”


    富海忙點頭道,“是的,今早奴才才聽他們說的。”


    燕姝一頓,這才恍然。


    可不是麽,這幾天天氣暖和正刮東風,那太液池正好在禦花園的東邊,一定是她下午在禦花園逛的時候接觸到了隨風刮過來的桃花粉。


    而那禦醫聞言才道,“微臣這就給娘娘開方子。”


    心裏卻嘀咕,柳絮不服的見得多了,還是頭一次見有對桃花不服的。


    宇文瀾聽得眉間一跳。


    頭一次見?


    這樣的醫術如何能叫他開藥?


    他想了一下,問富海道,“上回在祭禮上給承恩公瞧病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富海想了想,忙道,“叫薑念齊。”


    “是他。”


    宇文瀾道,“把他叫來給宜嬪看看。”


    富海忙應是,立刻去殿外點了個腿腳快的小太監去了禦藥處找人。


    所幸禦藥處此時尚未下值,沒多會兒,薑醫師便匆忙趕到。


    哦對了,自上回他在祭禮上敢於直言後,皇帝便給他升了兩級,現在他已經是醫官了。


    “微臣叩見陛下。”


    薑醫官行了個禮,沒等站起身子,卻聽君王吩咐道,“去給宜嬪瞧瞧,看她這是怎麽了。”


    薑醫官應是,立時到了燕姝身邊,


    先問了問症狀,又查看了一番她的眼鼻,最後診了會兒脈,他很快做出了判斷,道,“娘娘這是不服之症,您平素對什麽不服嗎?桃花?柳絮?還是杏花?”


    竟然一下就看出來了。


    宇文瀾也有了底,替燕姝答道,“宜嬪對桃花不服,你可有法子緩解?”


    薑念齊立時道,“有的,微臣這就給娘娘開方子。”


    說著便提筆,唰唰在紙上寫了起來。


    待方子寫好,忍冬立時叫小冬子去抓藥熬藥。


    這位薑醫官又單獨給了忍冬一包藥材,道,“用這些煮水為娘娘沐浴,可以緩解症狀。”


    忍冬立時接過照做。


    待洗澡水熬好,燕姝也去泡了個澡。


    別說,一刻鍾後她出來,眼睛已經不腫不癢,鼻子也通氣了。


    再喝過熬好的湯藥,又等了兩刻鍾後,方才的症狀果然都下去了。


    眾人心服口服,宇文瀾也頷首,對薑念齊道,“果然醫術高明,隻叫你做個醫官屈才了,朕從今升你做禦醫,以後專門伺候甘露殿。”


    薑念齊忙跪地道,“微臣遵命謝恩。”


    短時間內連升了四級,眾人無不向他投去羨慕的目光。


    不過,他卻依舊一臉淡然寵辱不驚的樣子。


    燕姝心道這是個人才。


    卻見富海問宇文瀾,“時候不早了,眼看宜嬪娘娘也好些了,陛下可要吃些什麽?您還沒吃晚膳呢。”


    燕姝一臉驚訝看他道,“陛下還沒吃晚膳?臣妾這已經沒事兒了,您先回去吃吧。”


    宇文瀾卻坐著沒動,隻問她,“你吃了嗎?”


    燕姝搖頭,“沒有,臣妾下午就不舒服,根本沒顧上吃。”


    卻見他道,“那叫膳房隨便做些,朕與你一起吃。”


    咦,那敢情好了。


    燕姝這陣子舒服了,也正覺得有些餓呢,忙點頭應下。


    不多時,膳房便將宵夜送了來。


    有醋溜白菜,八寶藕丁,鍋塌豆腐,荷包裏脊四道菜,還有兩碗粥、


    ——時間已經不早,不適宜大魚大肉,況且燕姝才剛吃了藥,也不能吃太多葷腥,所以這菜便以素菜為主了。


    不過禦廚手藝高超,素菜也都烹調的有滋有味。


    待吃完,宇文瀾又吩咐道,“備水,朕要沐浴。”


    燕姝一臉驚訝的看他,“陛下今夜要在此歇息?”


    卻見他頷首,“不錯。”


    燕姝瞠目結舌,“可臣妾病了。”


    宇文瀾一笑,“放心,朕不會擾你。”


    說著頓了頓,又向她挑眉道,“除非你自己往朕懷裏鑽。”


    什麽?她往他懷裏鑽?


    燕姝都無語了,“陛下就不怕臣妾給您過病氣?”


    他根本就沒當回事,“你這病不會過給別人。”


    燕姝,“……”


    她服了,這人為什麽就如此喜歡跟人擠著睡?

    宇文瀾心裏說是。


    沒錯,他現在非常不願回乾明宮自己睡。


    因為一回去自己睡,那裏就不成。


    乾明宮的寢殿仿佛是個魔咒一般,邪門邪的,他都有點怕了。


    所以任憑她如何腹誹,他都不在乎。


    反正,他就是喜歡跟她擠這張床。


    ~~

    一夜過去,倒也平安無事。


    待燕姝醒來之時,宇文瀾已經去上朝了。


    昨夜的藥很有用,她一夜安眠,倒是沒有再難受。


    不過她仍是不敢掉以輕心,一時間不敢再出門了。


    ——要知道外頭依然在刮東風,若是出去,必定又會沾上桃花粉犯病。


    哎,難熬的日子又開始了。


    索性膳房送來了豐盛的早膳,叫她勉強得了些安慰。


    唔,鮮美多汁的小籠包與甜絲絲的金瓜粥是絕配,珍珠糯米肉圓子是她的最愛。


    正有滋有味的吃著,卻見蓮心跑來同她道,“主子,陛下方才叫人把太液池邊的那兩顆桃樹給刨了。”


    “刨了?”


    燕姝一愣,“陛下為何要刨那兩顆樹?”


    蓮心笑道,“還不是因為怕娘娘再不舒服,陛下便命人將它們移走了,據說那兩棵樹都是幾十年的老桃樹了呢。”


    燕姝聞言,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嘖,上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男人,還是她爹呢。


    小時候她第一次桃花不服,爹就把院子裏老桃樹給砍了,還跟左鄰右舍商量,把桃樹都換成了杏樹梨樹。


    爹輕易不去麻煩別人,那是第一次。


    而現在,為她刨桃樹的男人竟然成了皇帝。


    心裏有些暖烘烘。


    她咬了口蓮子糕。


    唔,甜味從口中蔓延到了心裏。


    忍冬在旁笑道,“陛下對主子真是上心,不過,現在隻有兩株桃樹開花,再過幾天,其他地方的桃樹也開了可怎麽辦?”


    燕姝一愣。


    對啊,難道要把宮裏的桃樹都砍了?

    況且宮外也有,到時候一刮風,還不是會刮到宮裏來?


    總不能叫全城百姓都把桃樹砍了,從此以後都不吃桃子了吧?


    桃樹何其無辜!!!


    不成,她雖然感動,但這不是辦法……


    正琢磨著,卻見昨夜那位薑禦醫來到門外,道,“微臣給娘娘請脈。”


    她眼睛一亮,忙道,“快請進來,我正有問題要請教。”


    薑禦醫應是,便提著醫箱進了殿中。


    燕姝試著問他,“大夫有沒有法子,可以叫我以後都不再對桃花不服?”


    原本隻打算試一試,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頷首道,“有是有,卻看娘娘能不能吃得了苦。”


    燕姝一愣,忙問,“怎麽個吃苦法?”


    薑禦醫道,“要治這個病,其實就是要娘娘的身體接受桃花粉而不產生過激反應,臣會每日將適量的桃花粉叫娘娘接觸,同時還要服用藥物,如此堅持一陣子,直到娘娘的身體適應了,往後就不會再桃花不服了。”


    燕姝想了想,索性咬牙道,“好。”


    試一試總比不試強,若真治好了,往後她也就不必害怕桃花了不是?


    是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如此說好,她就開始了醫治之旅。


    每日薑禦醫會準備極少量的桃花粉叫她含服一陣,而後再喝下湯藥。


    如此,逐日減少湯藥的量,卻增加桃花粉的量。


    果然,待到七八日後,外頭桃花陸續開放之時,她的反應就比往年要輕多了。


    ~~

    然而宮外的家裏人不知此事,眼見又到了桃花成片開放之際,李家爹娘與奶奶都不知有多擔心她。


    這日,經皇帝恩準,朱氏終於又有機會進宮來探望閨女。


    待一見麵,朱氏立時拿出一包藥丸,對燕姝道,“這是娘先前從咱們老家一位郎中那裏買的,據說專門治你桃花不服的病,你要不試一試?”


    燕姝笑道,“不必了,宮裏有一位特別厲害的禦醫,我用了他的法子治,如今已經快好了。”


    說著又囑咐娘道,“這郎中八成是騙您的,藥要對症才有用,每個人得身子又各有不同,他都沒沒給我診過脈,如何開出藥來?您往後千萬不要再被騙了。”


    朱氏點頭說好,笑道,“往後再也不上這種當了,白花銀子。”


    燕姝卻見,娘的笑容裏似乎有些疲憊。


    於是忙問,“家裏都還好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朱氏卻道,“沒什麽,都挺好的。”


    燕姝不信,於是悄悄問係統,【我家是不是出事了?】


    係統,【沒錯,你弟第李天瑞前兩天在鬆鶴書院被人欺負,他揍了對方兩拳還回去,沒想到那裏頭的山長偏幫,叫你弟弟給對方道歉。】


    燕姝,【???鬆鶴書院不是號稱京城首屈一指學風優良的大書院嗎?怎麽還會有如此黑暗之事?】


    係統嗐了一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鬆鶴書院原本由兩位大儒創辦,培養出許多優秀棟梁之材,當年的確首屈一指。但後來出名了,眼看著王侯勳貴爭相往裏送孩子,那些不學無術的官宦子弟進去漸漸壞了風氣,如今已經變成權貴的天下了。】


    燕姝,“……”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叫弟弟進去了。還以為是什麽好書院呢!

    不過……


    她又奇怪。


    ——自己現如今已然是嬪位了,作為娘家人,弟弟怎麽還能被欺負?

    卻聽係統又道,【你還不知你爹那個脾氣?他不願給你惹麻煩,當時送你弟弟入院的時候就沒表明身份,搞得眾人都隻以為你弟弟隻是個平民子弟。】


    燕姝明白了,卻依然生氣,【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該平白欺負人!平民子弟就活該被他們欺負不能還手嗎?那山長居然還叫天瑞去道歉?什麽玩意!】


    係統,【確實不是個玩意,那山長表麵學富五車,實際唯利是圖,這半輩子為了功名不知道幹了多少惡心事,當年為了能爬上山長之位,還把自己的老婆送到了朝廷官員的床上。】


    燕姝,【???】


    嘖,有趣,自己送上門的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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