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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車夫的后脖穿到了前喉嚨,血才飛濺出掌寬,這個魁梧的身軀就緩緩倒了下去——砸在了夏令涴的頭頂。
血腥氣快速的蔓延開來,同時快速的還有男人的體溫,夏令涴與車夫難以相信的眼睛對視著,她的眼珠因為驚懼而睜大,對方的眼白卻在緩慢擴散,他嗆咳一下,血沫子總算噴在了她的臉頰上,夏令涴獃獃的不動,一隻手還死死扣著身後已經差不多伏在地上的弟弟。
「嚇傻了?」顧元朝從兩人的縫隙中瞅著她。腳用力一踢將死掉的車夫給踹開,抽出鋒利的短刀隨意在空中甩了甩,居高臨下地鄙視著兩姐弟:「我救了你,還不道謝。」
夏令涴不吱聲,她的視線依然停頓在車夫的身上。夏令乾從她身後爬了起來攔在了面前,稚嫩的聲音吼著突然出現的少年:「不準欺負我姐姐。」
顧元朝來了興緻,呲牙道:「我欺負了她什麼?她拋下我獨自跑了,跑就跑了居然沒有通知人來救我,沒有通知還罷了,現在居然還被我救了,嘖,所謂風水輪流轉,夏令涴,你說我該如何回報你?」
「令乾……」
「什麼?」
夏令涴單手撐地依然不動,另一隻手卻將弟弟往前推了兩步:「帶著令乾走。」
顧元朝這才發現她蹲坐的姿勢非常奇怪,似乎有一條腿呈現著奇怪的扭曲。他扯開小老虎一樣的夏令乾,圍著地上的夏令涴打轉了兩圈,用腳尖碰了碰她的腳踝,沒動靜。
夏令乾跳起來踹他:「你幹什麼?別碰我姐姐。」
顧元朝冷笑,拿著小刀子在對方鼻尖比劃:「在叫我就讓你跟那個死人去作伴。」如願看到小老虎發抖,這才譏笑地抬起夏令涴的下頜,對著她無動於衷的表情,腳下再猛地用力踩了下去。
夏令涴「啊——」的慘叫,肥短的身軀朝著對方撲了過去,啊嗚的一口就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顧元朝頓時回應了她的慘叫。兩個人再一次如以往很多次暗地裡爭鬥那般打得如火如荼。不對,是顧元朝打著她的腰腿,夏令涴咬他的脖子、手臂和臉頰,有肉的地方儘管咬。
「你這個野蠻又無情無義的女人,放開!」刀子橫在夏令涴的嘴邊,「你再敢咬一口試試,我會讓你嘗試一下吃刀子的滋味,它比你平日里吃的獐子肉好得多。」抬頭,迎面卻是對方淚珠連連哭泣的臉,她說:「你欺負我!」
顧元朝怒從心起:「是你先拋下我。」
夏令涴張嘴又要咬人,顧元朝趕緊舉起刀子,兩人四目相對。
夏令涴癟嘴哭道:「我又不是美女,才不會賠你這英雄去死。」
顧元朝火大:「我也不是英雄!」去推她,忍不住哀號:「就算是英雄,我也是被肥女給壓死的英雄,太窩囊了,我才不做英雄。」
兩個人你說我一句,我反駁你一句,居然就在這大森林裡吵了起來。
小老虎夏令乾一爪子撓在顧元朝額頭上:「不許欺負我姐姐。」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顧元朝怒火攻心,拼盡全力推開身上的人,也不管對方的痛呼就自顧自的走了。
冰冷的月色捶打在密林中,落下幽深的光輝。夏令涴縮著肩膀抱著弟弟,背到樹的另外一邊想要盡量離那具屍首遠一些,再遠一些,兩個人如同烏龜一樣的挪動著。
「兩個蠢材!」少年又折了回來,對著他們冷哼道。
夏令涴轉過頭不願意理他。
「起來,跟我走。在屍體身邊呆下去會遇到森林裡的野獸,到時候連你們一起吃了。」
兩個小孩嚇得抱成一團,夏令涴哆哆嗦嗦道:「我腳疼。」掀開裙擺,一隻腳的腳踝部分已經腫起很高,這也就是為何從掉下樹起她就一動不動的緣故。現在才露出給人看,打定了主意是告訴對方:你踩我了,你欺負我了,你要陪!
顧元朝瞪她,她委屈;顧元朝再瞪,她害怕;顧元朝繼續瞪瞪瞪,她聳鼻子吧嗒眼睛,張開嘴巴……
「停!」他可不想再聽到她的嚎啕大哭,那簡直就是夜鬼索命。顧元朝蹲在她的身前,厲聲厲氣:「上來。」
夏令涴推著夏令乾:「上去。」
顧元朝吼:「我說你上來。」
夏令涴嚶嚶的哭:「令乾走不動。」
顧元朝暗恨,背著小老虎仔細尋了一個方向走去。夏令涴抓著夏令乾的小手,抬著受傷的腳扮兔子跳走;累了,將手搭在弟弟身上,再跳跳;越來越累,乾脆上半個身軀都搭在了兩人的身上,跳一下歇一下。
一炷香的時辰,走了沒十丈遠。
顧元朝已經沒了力氣對她吼叫,將夏令乾抱在胸前,彎下一點身子將背部對著她:「上來。」
「哦!」這一次她絲毫不客氣,一條腿猛蹬,差點將兩個男子給壓趴了。
「夏令涴,回去之後,我一定讓父皇下旨讓你瘦下來。否則就減夏大人的月俸。」
「幹嘛不是你胖起來。放心好了,就算再胖也會有人願意嫁給你的。」
「閉嘴!」
沉默。顧元朝也不知道自己帶著這兩個累贅走了多久,胸前的小老虎勒得他喘不過氣,背後的女泰山壓得他腳也抬不起,可他硬是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只是任由肩胛的濕潤慢慢浸透衣衫,讓冬日裡的肌膚也熱得燙人。
密林中的視野逐漸開闊,遠遠的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再走了一段路,遙遙的就看到河流旁邊的小木屋。屋中的小窗上依稀有著光亮,如夜空中的明燈照亮人們心中的絕望。
「到了。」顧元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兩個人放了下來。整了整衣襟這才推開門,寒光閃過,一柄更為鋒利的長劍架在了他的頸脖上。
「進去。」黑衣人指著顧元朝,另外一個黑衣女子將夏令涴姐弟丟到屋子另一頭。
那邊有一個熟悉的人叫她:「姐姐!」並且展開雙臂去抱夏令乾,幾個孩子滾成一團『唉唉』直叫喚。
「令姝。」夏令涴更加驚訝,再往屋子的另外一頭看去,好哇,居然是那位尊貴的太子殿下。腦中立馬想起在廟中對方與汪雲鋒那一番別有深意的對話,她就覺得憤憤。肯定都是這個太子害的,瞧那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看看那狐狸一樣的眼睛,豬鼻子,灌腸的嘴巴,還有那狗熊的身板,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東西。
夏令姝將兩個人帶到牆角的草堆上,悄聲道:「他們要殺太子。」
那關他們什麼事?夏令涴怒。果然就是這個混蛋太子,害了顧元朝不算,還連帶著他們幾姐弟受苦。
三姐弟各自看了看有沒有受傷,確定了弟弟全身完好之後,兩人才順了一口氣。要是弟弟少了一根汗毛,估計爹爹要她們兩人滿頭的髮絲來陪,哦,太不划算了。她們兩個也沒有做尼姑的打算。
方才那個黑衣男人已經指著顧元朝與太子冷聲問:「你們誰是顧雙弦?」
顧元朝心思一轉,站在自家皇兄身邊不答反問:「你們又是誰?」
對方長劍一揮,直接在顧元朝的臉頰上劃開一道口子:「少廢話,老子今天要砍了顧雙弦的腦袋去交差。你若不是就一邊呆著去,若是……」
太子緩聲道:「砍了……太子的頭又有什麼用?換取榮華富貴還是祭奠祖先?若是榮華富貴,這天下遲早都是太子的,別人能夠給你們的他給得更加多,相反,要是為了尋仇,他死了,你們則要株連九族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人道:「我們先拿了他的頭祭祖宗靈位再去換榮華。用他一個人的性命恢復我們賈氏一門榮華算是便宜他了。」
一旁的黑衣女子拉住黑衣人,對著兩位同樣錦衣華服的少年道:「我們不想枉殺無辜,你們只需要說誰是太子就成,另外一人事後自然能夠安然無恙。」
太子沉吟半響,問:「可是半年之前病逝的賈妃的家人?」
黑衣女子一愣,覷眼望著他:「你是顧雙弦?」
太子極力鎮定,搖頭道:「賈妃之事後宮中無人不知,就連各大世家官員中亦有人知曉來龍去脈。父……皇上下令厚葬賈妃,對賈府一門也多有安撫,於公於私都無愧於心。為何聽你們說來賈府榮華已經今時不同往日?」
黑衣女子突地尖銳叫道:「夠了!」她舉著劍比在太子的脖子上,恨道:「你是太子顧雙弦!」她已經經過方才的話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殺的人。
夏令姝差點跳了起來,卻被夏令涴死死地壓住。她雙手抱著妹妹,另外一條能夠動彈的腿壓在夏令姝的腰上,耳語道:「別吱聲。」
夏令姝震道:「他們要殺了太子殿下。」
殺了就殺了,只要他們夏家的人都平安就好。就因為他的緣故,還得夏令涴自己都差點被人殺了呢。不過,這話不能對妹妹說。她只是淡定地道:「太子殿下是未來的真龍天子,才不會這麼容易死了。」夏令姝還準備說話,夏令涴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徹底地賭注了她的擔憂。
殺的是太子,又不是他們家令乾,這麼操心幹什麼。
黑衣男子問自己的同伴:「真是他?」
黑衣女子冷笑道:「聽聞顧雙弦八歲之時憑藉著一首七步詩贏得皇帝的青睞,想來應該口才不錯。再瞧這通身的氣度,哼,應該是不會錯了。」
太子臉色一變,後退半步苦笑道:「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我想知道你們為何要殺我?我雖然是嫡皇子,可從小亦與文采斐然的賈妃親近,她病故之時我也算是半個親生兒子守了靈堂,按理說……」
「呸!」黑衣男子上前提起他的衣襟,怒道:「你哪裡配做我妹妹的兒子,她的兒子就是被你們母子給害死的,否則這皇后之位也輪不到那假仁假義的汪氏。她與我妹妹同時懷孕,妹妹的孩子沒了,她卻讓自己的兒子天天去妹妹面前轉悠,懷的是什麼心思。我那可憐的妹子就是被你們母子一年復一年,日復日的給活活折磨死的。」
「那是……」
「不要狡辯!」黑衣男子大吼,「後來妹妹好不容易再次懷孕,也因為保護了你這個小兔崽子而見紅,從那之後我們賈氏一門就日漸勢弱在這皇城裡面再也抬不起頭來。這都是你們母子害的,我要讓你到陰間去給我妹妹賠罪,要汪氏也嘗嘗自己兒子夭折的滋味。」
「可殺了我,你們賈氏也回不到從前,更加勿說什麼滿門榮華。」
男子靠近他,譏笑著:「你認為我們會把你的腦袋送給誰?」見到太子瞪著他,接而大笑:「對!這皇城裡面想要殺了你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說到底,真正急迫的想要你腦袋的不是別的外人,而是,」他瞥著一直沒吱聲的顧元朝,「你們自家兄弟。」
「大皇子——顧元予。」太子抓著對方的手腕,越來越緊。
「哈哈哈!」黑衣男子大笑,將太子朝著牆上一甩再一腳踩在他的肚腹上,舉高了長劍:「受——死——吧!」
黑衣女子得意的揚起頭,輕蔑而快意的看著同伴腳下的少年臉色越來越慘白,勉力掙扎想要求饒卻嚇得已經說不出話的樣子。
夏令姝的視線從姐姐的肩膀上漏了過去,只覺得長劍的銀光太閃耀,男人的表情太猙獰,地上少年的強製冷靜太脆弱,而自己……太懦弱。
「慢著!」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一切魔障,淡淡地道:「我想你們誤會了什麼。」
黑衣女子驀地轉頭,低垂著頭逼視著顧元朝:「小子,你要跟他陪葬?」
「不,」他說,一步步走到黑衣男子身邊,將這兩人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嗤笑道:「原本以為逼得本宮到如此地步的人,不是身經百戰的死士就該是奸詐狡猾的武林之輩,沒想到居然是兩個連仇家長得何等模樣都弄不清楚的廢物。」
黑衣男子長劍抵在太子的脖子上,問他:「什麼意思?」
顧元朝聳了聳肩膀,隨意的彈著衣袖,站如青松的體格上有張倨傲而貴氣天成的臉:「哼,」他依次環視著屋內的所有人,在面對夏令涴的時候微露一絲笑意,到了太子身上之時則是明顯的鄙視:「本宮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從來不需要任何人頂著自己的名頭做些自不量力的事。你一介小小的七皇子,從小就愛與本宮針鋒相對,到了今時今日還想讓本宮背上貪生怕死的罵名么?」
「元……」
「住口!」顧元朝睥睨著他,「你還想頂著本宮的名頭繼續玩?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替本宮死了,也沒有人會感謝你。普天之下,想要得到本宮青眼的人何其多,就算你是皇子也只是其中的螻蟻一隻。本宮,從來不需要螻蟻的施捨。」他轉向兩個黑衣人,無比驕傲的道:「本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當今皇上第六子——顧雙弦。」
黑衣女子指著地上的太子道:「他是誰?」
顧元朝恥笑道:「一隻稍微高貴點的螻蟻。」
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有著疑惑。黑衣女子走到另一頭拖著夏令姝出來,指著兩個少年問:「他們誰是太子顧雙弦?」
夏令姝勉力站好,望著地上的顧雙弦,又望望一臉冷傲的顧元朝,顫抖的手指慢慢地伸出指向顧元……朝。
「我妹妹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去廟宇一趟,哪裡能夠認識什麼太子豬腰子,她就連家裡的表哥表姐都認不全。」夏令涴放好弟弟,一蹦一跳的過來搭在妹妹的肩膀上,差點要將她給壓垮了:「真的想要知曉誰是太子,只要你們找得認識他的人來認一下不就結了。以前我娘親總說我是妹妹,而妹妹是姐姐,我們怎麼爭論都不行。後來,我就去找了接生婆,嘿嘿。娘親想要抵賴都不行哦。」
黑衣女子在兩個少年身上輪番比較:「可惜我們賈家也只有賈妃才分辨得出眾多皇子。」
黑衣男子將顧元朝摔到地上,與顧雙弦一塊:「管那麼多,都宰了就是。反正皇宮中的皇子們太多,宰一個兩個差別都不大。」而且還絕了後患。
哪知那女子不同意,打定了主意要冤有頭債有主,用太子的命償還賈妃兩個未出生的皇子性命。最後爭執不下,結果女子提議去找得大皇子或者大皇子的屬下來,讓他們親眼見證太子的死狀,如此更能得到大皇子的信任。
等到小木屋恢復安靜之時,月已中梢。
幾個孩子擠在一處相互依靠著,顧元朝與顧雙弦肩膀碰著肩膀也不知道暗地裡在搞些什麼。夏令乾這半日只吃了一個果子,雖然極力忍耐可等到那黑衣男子出去久久不見人影之後就忍不住拉著夏令涴搖晃:「姐姐,我肚子好餓。」
他不說還好,話音一落屋子裡就頓時響起怪異的咕咕聲。原來夏令姝與表姐去找太子時也遇到了黑衣人,兩姐妹衝散了,太子逃走的過程中被粘乎乎的夏令姝跟了一路,又遇上了半路苦鬥的顧元朝,兩位少年加上一個女娃娃和幾個貼身護衛且戰且退到,奪了馬匹之後一路狂奔不知不覺地到了密林中。顧元朝一不是太子二又不是女娃,只能獨自一人出去找吃食,沒想到吃的沒找到,倒是救了一個為了搶吃食而拐了腿的蠢貨。
回想一下今日一整天的遭遇,顧元朝就覺得運氣特倒霉,果然遇到夏令涴就沒有什麼好事。夏令涴更加氣憤,指著顧元朝道:「這裡太子殿下最大,找他要吃的。」
夏令乾睜著小老虎一樣濕漉漉的大眼睛,顧元朝冒冷汗:「你還是太子妃呢,不找你找誰。」
夏令涴露出一口好牙:「誰要做那短命的太子妃!你敢咒我,我就咬死你。」
夏令姝偷眼瞧瞧真正的太子,對方正閉目養神。顧元朝繼續對著夏令涴冷笑:「我死了,會讓你陪葬的。」
夏令涴氣極,大喊:「令姝,關門!放令乾,我們一起咬死他,正好填肚子。」
小老虎學著姐姐露出一對尖牙,拍手:「好哇好哇,我要吃肉肉。」雙腿一瞪,連姐弟就朝著顧元朝撲了過去。
對方大叫:「這群禽獸,我遲早要滅你們九族。」他一手推夏令涴的腦袋,一手抵著小老虎的肚皮,一邊叫罵一邊退。哪裡知道這兩隻一遇到吃的就不管不顧,橫衝直撞手打腳踢,蹦蹦跳跳的夏令涴揪著對方手臂在整個小木屋裡面都繞了一整圈。那黑衣女子也是世家長大的女子,從來未見千金小姐有這般無禮野蠻,頓時有些傻眼。看著他們打架就如看著自家的小輩們爭論似的,想要阻攔又有點顧忌一直沒動的顧雙弦,一直等到三人揪打著到了她的面前,顧元朝一個甩手,居然就將勢要吃他肉啃他骨的夏令乾給丟到了那黑衣女子的腦袋上。
『碰』的大聲,女子後腦撞開木門再與門口的平板石頭親密接觸之後,眼白一翻,暈了!而她的腦袋上,是一個肥肥的小屁屁,再之上就是還在手舞足蹈要吃肉的夏令乾。
這是一場意外!
夏令涴首先撇開顧元朝沖了過去,檢查弟弟有沒有受傷。顧元朝快步搶過了女子手上的長劍抵在對方的脖子上,一直靜止不動的太子箭步沖了上去查看女子是否真的暈死。
夏令姝抽氣道:「我們,快逃吧。」
好吧,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故意傷害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