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深情總被無情惱(1)
簡時初掛斷電話,葉清瓷問:「九月和你說了嗎?後山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石頭滾下來了?幸好九月他們反應快,不然不管是傷到雨曦還是傷到孩子,我都得心疼死。」
簡時初青著臉色說:「你怎麼就不說說你自己?傷了你我不心疼?」
葉清瓷滿不在乎:「我沒事,以前又不是沒窩過奶,就是孩子們暫時不能吃奶了,老二還好點,老三估計得哭個沒完。」
「你好好和他說,他會懂的,」簡時初說:「雖然他們不會說話,可他們已經懂很多事情了,好好和他們解釋,他們會明白的。」
葉清瓷偎進他懷裡,「但願如此吧。」
兩人正說著話,小阿凌醒了。
看到簡時初,就伸出小胳膊:「爸爸,噓噓。」
簡時初抱起兒子親了一口,臉色好看了許多。
抱著小傢伙兒到衛生間噓噓回來,把小傢伙兒放到床上,小傢伙兒去摸葉清瓷的臉:「媽媽,你臉好紅啊。」
葉清瓷抱住兒子:「媽媽有點發燒,一會兒有個姨姨來給媽媽治病,病治好了,媽媽的臉就不紅了。」
「媽媽生病了?」小傢伙兒緊張的摟住葉清瓷的脖子:「生病會死嗎?阿凌不要媽媽死。」
葉清瓷笑了,「生大病會死,可媽媽是生的小病,按摩一下就好了,不會死的。」
「那怎麼按呢?」小傢伙兒看著葉清瓷問:「阿凌給媽媽按!」
葉清瓷的心被兒子暖的熱乎乎的,抱著兒子親他:「阿凌還小,還不會按,姨姨是醫生,咱們讓醫生來按。」
「媽媽你快點好起來吧,你不要死啊!」小傢伙兒摟緊葉清瓷的脖子,把臉埋到葉清瓷耳間,「書上說,媽媽死了,爸爸就會給寶寶娶后媽,后媽就會虐待寶寶,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我和弟弟們不能沒有媽媽的。」
簡七爺臉都黑了。
他兒子這是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
他才不會讓他老婆死呢!
葉清瓷笑著拍小傢伙兒的小脊樑:「阿凌不怕,小病不會死人的,就像上次阿凌也生病了,打了一針,吃了兩天葯就全都好了,對不對?媽媽也會像阿凌這樣,這麼棒的。」
「哦,」小傢伙兒捧住葉清瓷的臉,憂心忡忡的說:「媽媽,那你要聽話啊,不要怕打針疼,也不要嫌葯葯苦,阿凌的糖糖全給媽媽吃。」
葉清瓷這會兒明明難受的厲害,心裡卻被兒子哄的甜甜的,笑著親兒子:「好,媽媽什麼都聽我們阿凌的,媽媽要向阿凌學習,做個勇敢的病人,不怕打針也不怕吃藥,像阿凌一樣棒棒噠。」
葉清瓷和大兒子聊了一會兒,見簡時初一直不說話,沉默的有些異常,好奇的歪頭看他,「老公,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簡時初打起精神,摸摸她的腦袋:「沒事,我沒事。」
葉清瓷問:「九月怎麼和你說?後山的事情查出來了嗎?大石頭怎麼忽然就從山上滾下來了?是前段時間下雨造成的嗎?」
「不是,」提到這個,簡時初心情更糟糕,臉色更差了,「是人為的。」
「是人為的?」葉清瓷十分吃驚,「怎麼可能?後山在我們別墅後面,雖然在大門外面也能繞過去,可我們大門外面二十四小時有看守的,如果有人去我們家後山,守衛不可能看不到的。」
「我親自去看過了,確實是人為,這個錯不了,」簡時初說:「只不過,還沒查到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響了,他唇角勾出一抹冷冽又暴戾的弧度,「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撥通手機,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暴怒無比,「押他來見我!」
他掛斷電話,眼中還旋著狂怒的暴風雨,整個人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小阿凌卻不害怕,伸著白嫩嫩的小手拍他的肩膀:「爸爸不生氣,奶奶說氣大傷身,我們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沒有自己的健康重要!」
簡時初握住他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看著自己聰明可愛又懂事的兒子,眼發熱。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他的老婆孩子就被石頭砸到了。
大人也許還好些,他三個孩子,那麼小那麼脆弱,脆弱的他抱他們的時候都輕手輕腳的,唯恐力氣稍微大點,就把他們的骨頭折斷。
而那些巨石,都有上百斤重,再加上從山上滾落的衝力,哪怕是蹭到他兒子身上那麼一點點,他兒子的小身體也會承受不住。
他根本不敢想象那個畫面,一想就心臟發抖,渾身打顫。
這是他家裡!
他家的後山!
如果連他自己家的後山都不安全,他還能讓他老婆孩子去哪裡?
沒人能力理解他此刻的暴怒,他憤怒的幾乎忍不住想要殺人!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在老婆孩子面前忍住暴躁狂怒的心情,站起身,摸摸兒子的腦袋:「阿凌乖,陪著媽媽和弟弟,爸爸去處理些事情。」
小阿凌擔心的看著他:「爸爸你別生氣,阿凌不想爸爸生氣。」
簡時初按捺住心底想要殺人的衝動,沖他溫柔的笑:「沒事,爸爸不生氣,阿凌乖!」
簡時初親親兒子,又親了親葉清瓷。
葉清瓷也囑咐他:「聽兒子的話,天大的事也沒自己的身體重要,彆氣壞身子。」
簡時初揉揉她的腦袋,沖她笑笑,心裡卻在說:怎麼可能天大的事情都沒他的身體重要呢?
他老婆兒子的人身安全和身體健康,就比他的身體重要啊!
離開卧室,下樓走出客廳。
一打開客廳的門,他就看到客廳台階下的空地上,跪著一個他們簡家的保鏢。
這個保鏢叫謝暉,是看守組的小組長,專門負責保衛簡家家宅安全的,門口的守衛也歸他管。
他走下台階,居高臨下看著謝暉,冰冷睥睨:「謝暉,和我說說吧,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