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c“所以,我決定返回京城。


  根據我父親當初的意願,進入稽查院。


  但是我特意選擇了特偵科,是為了日後能夠介入軍閥的內部調查。


  再後來,軍閥出了調查結果,沒有公示,我打聽到,他們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閆軍一人身上。


  安雲熙撇的幹幹淨淨。


  就連安雲熙指使劉爽陷害你的事情,也被他們抹去。


  畢竟我們沒有實證。


  ”


  “所以,你是為了幫助我查清當年事情的真相,才回到京城的?”


  喬然咬著下唇,心內湧上無限感慨,原來,他還是為了自己。


  四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真相。


  為了查清真相,不惜放棄他當初毅然選擇的平靜日子,回到權力的中心,回到權力的頂端。


  隻因為她。


  “你不要多想。


  不完全是因為你。


  ”宮蘇言看出她的想法,知道她心裏會有負擔,解釋道,“我的性格,本來就是尋根究底的人,我經手的幾樁案件,我不能忍受,不明不白,一直懸而不決。


  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一定要查明真相。


  ”


  “嗯。


  ”喬然點點頭,“所以,你為什麽會出現在京城警察總署?特偵科為什麽要接手這樁普通的刑事案件呢?”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龍悅酒店的案發現場呢?”宮蘇言反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


  “嗯。


  ”喬然點頭,“我知道凶手是誰。


  ”


  宮蘇言黑眸陡然一亮,“是誰?”


  “於承先!”喬然說出來的時候,渾身忍不住戰栗一下。


  宮蘇言眼眸一緊,神色立即嚴肅起來,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


  “你怎麽知道?”他追問。


  “我從m國來到京城參加ai智能峰會,跟藍楓集團的大小包總之間產生一些矛盾。


  我出手教訓了他們,大包總也曾派混混在峰會晚宴的車庫裏圍堵我。


  其實也沒有深仇大恨。


  於承先曾經對我說,會拿出他的誠意來。


  我怎麽也沒想到,他的誠意,竟然是指隨意殺人。


  ”


  她說著,深吸一口氣。


  是,是她率先對於承先放話,要他拿出誠意來,可她做夢也想不到,於承先的誠意會這麽狠毒,這麽血腥。


  “你繼續。


  ”宮蘇言起身,泡了一壺綠茶走過來,他給喬然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端到她的麵前。


  看得出來,她似乎有點冷,手指微微顫抖。


  喬然接過茶杯,溫暖著自己的手。


  心底的恐懼終於驅散一些。


  “今天早上七點,於承先給我打電話。


  說他送我的大禮已經奉上,讓我去龍悅酒店看看。


  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大禮,竟然是指替我除去大包總。


  ”她說完,輕輕飲了一口熱茶。


  宮蘇言將門口剛才小秦送來的資料取過來,打開翻看了一下,說道,“根據酒店昨晚到今晨的監控顯示。


  昨晚大包總有飯局,喝了不少酒,回到龍悅酒店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


  送他上樓的人,並且將他扶進房間的人,已經查到,名叫鄭賢。


  ”


  “鄭賢?是於承先身邊的副官?”喬然問道。


  “對。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知道鄭賢是於承先的副官。


  ”宮蘇言繼續說道,“鄭賢將大包總送進房間以後,離開龍悅酒店,再也沒有返回。


  從理論上來說,大包總的死亡時間預估在清晨五點到六點。


  鄭賢完全沒有嫌疑。


  ”


  “是。


  你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喬然澄黑的眸光,定定望向宮蘇言,“還是,你已經想到了,才會接手這樁案件?”


  “嗯。


  沒錯。


  ”宮蘇言輕輕頷首,“平時我讓屬下留意所有的沒有頭緒的離奇案件,一有發現立即通知我。


  早上,當我聽到藍楓集團大包總離奇死亡的案件時,第一時間詢問了相關細節。


  然後我便聯想到了當年趙謹容離奇死亡的案件。


  所以,我當即帶人趕到警察總署,調走所有證據,相關證人證物,也包括,帶走你。


  ”


  “嗬嗬。


  ”喬然笑了笑,“不愧是刑警出身,敏感度超常。


  ”


  “你不是也想到了?”宮蘇言讚賞的目光投向喬然。


  “嗯。


  趙謹容死亡一幕,對我來說太震撼了,她死前的麵容和表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跟大包總一模一樣。


  麵色青紫,口角流沫,雙目緊閉,眼皮上血管青筋暴露。


  ”喬然握緊手中的茶杯。


  “你發現沒有?安雲熙和閆軍中午十二點出現在左家老宅,安雲熙進去見了趙謹容。


  四到五小時之後,趙謹容離奇死亡。


  安雲熙沒有嫌疑,因為作案時間不符。


  ”宮蘇言提點道。


  喬然眼眸一亮,“同樣,鄭賢晚上十二點出現在龍悅酒店,五六小時以後,大包總離奇死亡,鄭賢同樣沒有嫌疑,因為作案時間不符。


  ”


  “對。


  ”宮蘇言打了個響指,“所以,他們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將死亡時間推移了平均五小時?而且不被發現。


  ”


  “現在可以肯定,這種手段來自軍閥內部。


  ”喬然下結論。


  宮蘇言盯著喬然,看了許久,眸光裏飽含意味深長,突然問道,“四年了,你在m國生活穩定,擁有自己的事業。


  你為什麽回到京城?又為什麽跟於承先扯上關係?難道?”


  他頓一頓。


  “難道,你想接近於承先,於承先現在是安雲熙的丈夫。


  你想從他的身上獲取信息?畢竟,當年閆軍一案,接手調查的人,正是於承先。


  ”


  喬然聳了聳肩,“我想瞞你也瞞不了,我承認,我的確抱有這個目的。


  而且,我也成功的引起了於承先的注意。


  我懷疑他手裏肯定握有安雲熙的把柄。


  安雲熙才會對他言聽計從,不敢造次。


  ”


  “你簡直胡鬧!亂來!你膽子也太大了!”


  宮蘇言幾乎憤怒,猛地站起來,訓斥道,“四年前,你幾乎喪命,現在還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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