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煉神學府的奇迹
用體內的氣將這麼大的石頭升到空中,這怎麼可能,人體內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氣?
南飛看著教頭大人,終於開口問道:「教頭大人,這是不是就是內功?內功就是人體內所練的一口氣,練武之人練的就是那一口丹田之氣。」
教頭大人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是一種內功,這卻要比那武者所練的氣厲害的多了,這隻因為,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人體的能量也是有限的,而神力是無限的,所以當人體的力量到了極限,人們才要去追求更厲害的能量,才有了神的力量,而正因為如此,武道才會衰落,神道才逐漸成了主宰。」
南飛聽后,突道:「那麼武道和神道的區別在哪裡呢?」
教頭大人道:「武道,在於對個體能量的運用,主在自身;神道是對自然力量的運用,主在蒼穹。所以,神道才能運用無窮。」
一直沉默的項天說道,終道:「教頭大人,聽說那些迂腐的武者到現在都不醒悟,仍待在那俠界,修鍊著自己的武功,可是在如今神力飛升的年代,這些平常的武功到底有什麼作用?一旦遇到超凡的神力,豈不會被摧毀?」
教頭大人嘆息一聲道:「在神界未崛起的時候,俠界的能人異士那是相當受人尊重的,那武道精神,更是被人所傳頌。可是神界崛起之後,這些人就被人遺忘了,而到了凡人都在煉神的如今,這俠界可以說是完全已退出了人們的視野。」
南飛激動地道:「但不管怎樣,那俠義之道實在不應該被人所摒棄,即使擁有無上的神力。」教頭大人看著南飛,似要說什麼,但又沒有說。
那個強壯的少年嘿嘿兩聲,道:「那你去那俠界好了,去研究你的俠義之道好了,對了,好像那些俠界的人,現在有時候連粥都喝不上,一天餓得頭昏眼花的,還談什麼俠義之道,說不上哪天得罪了神界的神,讓他們消失都是眨眼間的事。」這少年名叫燕峰,高大威武,長相不俗,標準的美男子,總是喜歡揚起頭,擺出一副神氣的樣子,似乎以為他就是最牛的人。
那一個瘦長的少年道:「但在俠界也有一些識相的,像那松雲道人,靠著自己多年來的人脈,進了脫凡學府,去年就到了煉術生境界,已到神界去了。還有那飛天大俠,據說,現在已是中術士的境界了。」這個瘦長的少年叫做邵澤周,他瘦削稚氣的臉讓他看起來很青澀,卻也帶著一種少年的意氣。
「依我看啊,就應該讓神界的長老主持大局,取消了俠界多年內的特權,將那些迂腐的武士趕出去,誰若不遵從,就讓神界長老重重處罰。然後讓俠界的人也學起煉神術,這樣,才符合當下的大勢。」這個眼角朝上的少年說道。他得意地笑著,以為自己說得太好了,他叫做胡曉。
南飛一聽胡曉的話,力爭道:「俠界的人有自己的道義和準則,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俠與武更是已存留在世上很久了,固然神界至上,也不能那樣去打壓俠界吧?」
胡曉哼了一聲,瞪著南飛,道:「喂,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身為煉神之人,目無神界,你是不是不想煉神了?還是想被逐出煉神學府?」
「都給我住口。」教頭大人一聲喝道。「現在開始練氣,神界練氣,在於對天地之氣的吸收與運用,我將神力初級練氣法門教給你們,你們要用心領悟。聽著:吸天地之氣,聚氣凝神,氣沉丹田,循序漸進,呼之即出。」
五個人聽得糊裡糊塗,教頭大人已身在那長石之前,只見他靜靜站立,身體紋絲不動,那長石卻慢慢從地上升起,片刻就高出了教頭大人的頭頂,便停在空中再也不動了。五個人大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那石頭又慢慢向下落,很快就又回到了原地,而在落地的一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五個人又是一驚。
教頭大人轉身道:「這就是神界之氣的初級力量,剛才我已告訴你們練氣的法門,吸氣、沉氣、聚氣、吐氣,開始吧。」他身形一晃,已又到了五人身前,而這五人便向那長石而去。
燕峰、邵澤周和胡曉爭先恐後,擠成一團,都要擠向這一塊石頭,好試著像教頭大人一樣來一次。
南飛和項天一動不動地站著,教頭大人看著兩個人道:「你倆為什麼不去搶著試一試?」項天面色凝重,道:「因為我實在做不到。」教頭大人笑著道:「那隻因為你沒有領悟罷了。」南飛沒有言語,似乎像睡著了一樣。教頭大人已經遠去。那三個少年倒坐在了地上,因為他們終於知道,他們根本就做不到那件事。
夜,深夜,南飛睜開眼睛,三個人已睡得很熟,項天的床上一張空被子,他原來早就去了。南飛悄悄起身,輕開房門,慢慢走了出去。借著月光,煉神場空無一人,只有那一塊長石,和那一排排鋼架。項天去了哪裡?
南飛一步步走向這塊石頭,身子剛接近石身,立即伸出雙手試了試,石頭堅硬無比,難以推動。他站定了身子,開始吸氣,試著不讓這一口氣停下來,他只覺得綿綿的氣流湧入體內,而竟也覺得無比舒暢。他十分驚奇,他為什麼沒有感到一點吃力,好似胸腔巨大無比,能容納下無盡的氣流。終於,他覺得無法再容納這積聚的氣了,腹脹的感覺似要破裂一般。他用力呼出,只覺氣流急竄出來,在這一剎間,那一塊長石晃動著,越來越劇烈,最後,整個石頭向後移動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南飛倒在了地上,只覺得渾身無力,像被人抽空了一樣。在煉神場遠處,一個人站在屋頂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帶著驚愕之色,正是教頭大人。南飛在地上喘息了好久,慢慢爬了起來,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他已沒有一點力氣,步履維艱,好幾次次幾乎就要倒下去。
南飛已經離開了,那站在遠處屋頂的教頭大人,將眼光又移向了那長石不遠處的地方,那裡離那條湖很近,一個少年已走向這塊長石,教頭大人的眼中露出了更為驚愕的表情。這個少年正是項天。
項天站在這長石的旁邊,看了看地面上因長石移動而帶出的痕迹,似乎略有所思,然後就一動不動地站著,那塊長石突然自地面起立,但很快就重重地回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項天的身子隨著這嘭的一聲也倒在了地上,他顯然已筋疲力盡,開始大口地喘息,良久,他也慢慢地起身,在教頭大人更加驚懼的眼神下一步一步踉蹌而去。
脫凡學府取消了今天的練習,所有學員休息一天,而那修習班的學員在今天就可以走出脫凡學府,好好地玩一天了。優等班和長修班的學員則被允許今天在宿舍里做一天的休整。
一個青年人面色凝重,走向那座脫凡學府里最為雄偉的大殿,大殿之上站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當他看到這青年人走進來的時候,已走下大殿,走向這青年人。
「萬教頭,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要來議事殿呢?」老人問。
「總教長大人,我之所以來議事殿找您,只因為在今年的優等班甲班學員中,有兩個學員,已經可以運用神界靈力。」這青年人正是那優等班甲班的教頭萬生。
「你說什麼?剛進入學府就擁有神界靈力?」老人的紅潤的臉已驚得變了形狀。
「是的,總教長大人,是我親眼所見,昨天我給五位學員說了練習神界之氣的法訣。昨天夜裡,一個學員就運用神界靈力掀動了練氣石。另一個卻是更讓人驚駭。」
「另一個怎麼了?」老人急追問。
「另一個學員居然去那煉神湖補充了自身的靈力,然後掀起了煉神石。」
「一個新來的學員,能運用靈力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若還能在煉神湖吸取靈力,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啊。這兩個學員的身份你可知道?」
萬教頭道:「聽審核大人說,這兩個學員一個好像是個流浪者,一個似乎是在留養院長大的。」
「無論如何,這都是脫凡學府一百年來的奇迹,不,這是所有煉神學府的奇迹。」老人激動地說道。
「那依總教長大人的意思,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要不要通知掌府大人?」萬教頭恭敬地問道。
「自然是要通知的,此事關係重大,自然是要報於掌府大人,不過,對外則千萬不要聲張,否則,必會引起別的學府的注意,你要知道,這兩個學員必定大有來歷。」
「那今後此班的訓練,卻是如何進行,還請總教長大人指示。」
「將這兩個學員帶去掌府大人那裡,為其報幾天假,其餘三名學員訓練繼續。我看,只能將此事報於神界了。」
「那我就先將這兩個學員帶到掌府大人那裡,讓掌府大人做定奪吧。」青年人轉身離去。卻說煉神學府的總教長大人,都是由具有煉神中術士境界的人擔任的,這些人在神界修到了中術士的境界,然後由神界長老認可,委派到各煉神學府。沒有小神的境界,一般是無法重回到凡界的,但是在神界長老那裡,有著穿界門,便是除了神界之眼,重回凡界的又一途徑。但穿界門由神界九大長老與百名小神看管,非指定之人,無法通往那裡。各煉神學府的掌府,乃是有大術士的修為,亦是從這重生門回到凡界,掌管煉神學府的。
脫凡學府掌府大人思忖良久,道:「看來只有去一趟神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