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密室內, 木桃正在用手指頭喂大寶兒,一見牆壁翻轉,登時淚眼汪汪,“姑姑沒事吧!”
詢問間, 她瞥見殊麗身後的高大身影, 趕忙跪在地上, “參見陛下。”
殊麗上前扶起她,接過大寶兒抱在懷裏。
可大寶兒含著木桃的手指使勁兒吮著, 小手還配合著使勁兒,被抱過來時還有點發懵。
殊麗抱過孩子, 眼中多了些許溫柔, 走到陳述白麵前時, 碰了碰孩子的小臉,“大寶兒, 是爹爹。”
大寶兒沒了食物, 哇一聲就哭了, 殊麗趕忙背過身解開盤扣, 將她放在了身前。
陳述白盯著殊麗哺乳的背影,心中湧起濃濃的愧疚,還伴著席卷一切的愛, 走過去將母女擁在懷裏。
血濃於水,當那雙大手扣在一起貼著自己的後背時, 大寶兒竟鬆開了殊麗,對陌生的氣息充滿了好奇, 可又敵不過娘親的母乳, 繼續大口大口地吮起來。
殊麗臉薄, 做不到與陳述白以哺乳的方式相見, 動了動肩膀,“你能別看嗎?”
陳述白扣住她的雙肩揉了揉,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嬰兒的嘴,“很美。”
她喂養孩子的情景,真的很美。
被說得臉熱,殊麗抱著孩子坐在龍床前,扯下帷幔擋住自己。
木桃撓撓額角,看向陳述白:“陛下要不要回避下?”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怎麽不能看了?陳述白板起臉,與木桃對視,暗含較量,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必須離開一個。
這段時日,木桃寸步不離殊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愣愣地對上天子的視線,嚇得觳觫,無論何時何地,她還是很懼怕他啊。
可骨子裏流淌著維護殊麗的血液,察覺出姑姑的害羞,挺著小身板擋在了帷幔前,“陛下還是回避一下吧。”
叫他回避,不可能。數月不見,濤濤相思淹沒了他,怎能退讓?陳述白指了指寢殿,又指了指帷幔裏的殊麗和大寶兒,“朕的,朕的,還是朕的。”
木桃不服氣,姑姑才不是他的,哼,巧取豪奪。
帷幔裏,殊麗一邊拍著大寶兒,一邊嫌陳述白幼稚,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麽,“木桃,你去休息吧。”
“啊,姑姑?”
“去吧。”
木桃扁扁嘴,適時地退了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他們。
陳述白走過去,蹲在帷幔前,附身躺在了殊麗的腿上,合上了眼簾。
日以繼夜的奔波,心髒附近的傷口又滲出血,可縱使滲血,也不願錯過與她們母女的重聚。
喂完奶,大寶兒也適時地睡著了,小家夥舉著兩支蓮藕臂,嘟嘴吐起泡泡。
殊麗豎抱起她,為她拍奶嗝。
陳述白坐在床邊,看著女子懷裏的嬰孩,摩了摩手指,想要接過來抱一抱,又擔心自己動作不夠嫻熟惹哭小家夥,可終究敵不過油然而生的,父愛。
“讓我抱抱?”
殊麗抬眉看他,“你會抱嗎?”
“你教我。”
大寶兒其實是個膽子大的小娃娃,心情好時,任誰抱都可以,可不知怎地,剛陷入帶著茶香和龍涎香的懷中時,“哇”的一聲就哭了,不止哭了,還吐了一口奶,好巧不巧吐在陳述白的身上。
“哇哇哇,”
脆而軟糯的哭聲極為宏亮,足見孩子是個健康的寶寶。
碰了碰身上的一團奶漬,陳述白趕忙將大寶兒還給了殊麗,起身去往湢浴更衣。
殊麗抱住大寶兒輕輕拍撫,溫言細語地哄了幾句,就把小家夥哄睡了。她看向走進湢浴的身影,有點想笑,又有點看好戲的心思。
懶乖乖幹得好。
殿外,馮連寬扒在門邊聽見孩子的哭聲,笑得合不攏嘴,已有許多年沒有帶過小嬰孩了,不知陛下和娘娘能不能讓他幫忙帶小主子,
“大總管,進來吧。”
柔柔的女聲傳入耳中,馮連寬嚇了一跳,直起腰理了理衣襟,一臉含笑地走進去,見到殊麗,屈膝行了一禮,“給娘娘請安。”
殊麗扶起他,“這裏沒有娘娘,隻有一個稀裏糊塗為皇室添丁的民女,大總管莫要叫錯了。”
“這,”論起倔強,殊麗不輸天子,馮連寬暗自感慨,無奈地笑了笑,轉眸看向她臂彎的小家夥,誒呦呦了好幾聲,一看就是極為喜歡。
作為母親,自己的孩子招惹喜歡,怎會不開心呢,殊麗將大寶兒遞過去,“大總管抱抱吧,懶乖乖睡著了,隨便抱。”
馮連寬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手,接過孩子,熟練地抱在懷裏,還來回悠了悠,“小公主五官精致,日後必出落得亭亭玉立。”
“借您吉言。”
殊麗凝著老宦官慈愛的臉,會心一笑,連心頭的霾都消散了不少。
陳述白出來時,就見馮連寬抱著他的閨女,一臉喜色,有說有笑。
心裏不是很舒服,他走過去伸了手,“給朕抱抱。”
馮連寬戀戀不舍地將睡熟的大寶兒遞過去,眉眼帶笑道:“陛下當心點。”
陳述白小心翼翼接過來,哪知剛貼上孩子的背,奶娃娃就呱呱哭起來,幹打雷不下雨。
見狀,殊麗抱過孩子,走到窗邊搖晃著,“咱們不認識爹爹,怕爹爹是不是?”
陳述白鬱悶至極,頗為幽怨地睨了馮連寬一眼,惹得馮連寬不知所措。
他也沒做什麽啊,爺倆不親,還怪上他了?
另一邊,幾個時辰前。
陳斯年在勒暈幾個獄卒後,扔了鎖鏈,望了一眼鐵窗外的天空,踩著倒地的獄卒往外走,卻在拉開天牢大門的一刻,被元栩帶人攔下。
溫雅出塵的男子臉上帶笑,比劃著“請”的手勢,“閣下還是自己回去牢中吧。”
陳斯年晃悠晃悠雙手手腕間的鎖鏈,輕笑一聲,“又是陳述白的計謀了,等著那些心懷不軌的臣子自己現身。”
“是,也不全是,閣下是聰明人,沒有參與篡位是對的。”
陳斯年踢了踢腳邊的石階,“我若執意離開呢?”
元栩看著男子,暗歎陳斯年的才智,他應該早已看穿這個局,卻看破不說破,等著那些佞臣自投羅網,被天子收拾個幹幹淨淨。
此舉,也算成全了天子吧。
不過,他是真的沒了作惡的心思,才會無所謂那些人是何結局麽?
“不必在下說後果,相信閣下也能明白利弊,請。”
陳斯年抬眸,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寧願以卵擊石,粉身碎骨,也不願留在陰冷的牢獄中,隻是,當他想要動手時,一口腥甜湧出嗓子,溢滿口腔。
他退後半步,身形搖晃,轟然倒地,
陳述白在得知陳斯年的情況時,已是幾個時辰後的事。
安頓好殊麗和大寶兒,他帶著馮連寬去往天牢。
“如何了?”
“回陛下,吐了很多血,不省人事。”
跟在後麵的馮連寬隱隱泛起擔憂,陳斯年今日的病情,很可能成為天子明日的隱患,他們的症狀太過相像,極有可能是同一病症。
太醫院連同葉太醫在內的十幾人全都束手無策。
陳述白負手站在牢門外,說不出心裏的滋味,總之,沒有幸災樂禍。
“請謝世子過來一趟。”
馮連寬覷了一眼天子的側臉,若有所思,隨後走出牢獄,朝外廷奔去。
稍許,頂著絲絲風雨,身穿麒麟服的老宦官引著一名青衫白衣的男子走進了眾人的視線中。
其中最為驚訝的人,是葉太醫。
昔日門生已經聲名遠揚,既欣慰又汗顏。
見到曾經的恩師,謝紹辰沒有太過驚訝,隔著幾步遠,躬身行了一禮,恭敬謙遜一如從前,疏冷寡言亦然。
為陳斯年檢查後,謝紹辰取出一副九針,攤開在草垛上,以燭焰灼之,刺進陳斯年的一個穴位。
很快,陳斯年有了反應,開始渾身抽搐,口吐黑血,震驚了在場所有人,除了陳述白。
看著麵色蒼白如紙的手足兄弟,陳述白握了握負在身後的手。
謝紹辰收了針,起身道:“他曾中過毒,已深入五髒六腑,需要徹底清毒,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中毒?!
馮連寬急得直拍腿,強忍鼻尖的酸澀,走近陳述白,低語道:“陛下定然也是中了毒!”
陳述白鳳眸轉冷,大有飆寒凝霜之勢,但麵上依舊淡然。
為陳述白把脈後,謝紹辰給出了相同的答案,隻不過,陳斯年中毒更為嚴重。
眾人散去,陳述白請謝紹辰入了禦書房,商討起清毒一事。
至始至終,陳述白都沒有猜出,自己和陳斯年是在什麽情況下被下的毒,但可以肯定,下毒者的身份,可以從陳依暮那裏得到答案。
飲了一口杏仁奶露,謝紹辰篤定道:“陛下二人所中之毒並不單一,是長年累月積少成多,不過陛下的情況還算樂觀,短期不會有事,但切忌急火攻心。”
陳述白同樣端著杏仁奶露,不緊不慢地攪拌著,他是不想急火攻心,但有些人作惡太深,惹他不快。
大理寺天牢內,一道道慘叫傳入對麵的牢房,嘴角還有血跡的陳斯年看向對麵吱哇亂叫的陳依暮,聳肩笑了笑,露出染血的整齊牙齒。
那個害自己多年忍受病痛折磨的罪魁禍首,到頭來還是自己當年最為厭煩的皇長兄啊。
真想衝出牢房,弄死他。
陳依暮忍受不了嚴刑拷問,招了。
從小善嫉的他,早在察覺出二弟、四弟潛在的過人智慧後,就著手威逼利誘最終買通了禦膳房的幾個管事,在兩人每日的膳食裏下毒,日複一日,從未間斷。
因著陳斯年從出生起,就被術士預測過命格,陳依暮在他的飯菜裏下了雙倍的量,也因此,造成了陳斯年今日的病相。
牢門被撼得哐當作響,陳斯年忍著喉嚨湧來的血,試圖掙開枷鎖,想要上前收拾陳依暮。
看著突然狂躁的弟弟,陳依暮嚇得膽顫兒,高嚷著獄卒,叫他們去製止陳斯年的瘋狂行為。
可獄卒像是失了聰,非但不理,還去了外間喝酒,直到陳斯年撼開兩重牢門,將陳依暮打得半死才衝進來拉開他們。
事情傳到了陳述白耳中,他漠然地擺了擺手,示意大理寺卿等人退下,之後一個人在禦書房內回憶著往昔。
當年,隨手救下那個被陳依暮頻頻欺負的少年,是不是就沒有後來的榆林大公子了?
可事情已無法挽回,仇恨在冷薄的皇室生根發芽,誰也逃不過宿命。
該不該救陳斯年,?
那個喜歡攪混水的臭小子。
細雨沿著屋簷流淌而下,滴濺在靴麵上,陳述白望著景仁宮的方向,冷淡的視線有了漣漪。
此刻,最輾轉反側的人應該是周太妃吧,不做父母,永遠不知護子心切的真正含義,自打看見大寶兒,冷硬的心隨之軟陷了一角。
**
城外十裏,大雨如注,從金陵趕回的禁軍侍衛拿下了一大批突然湧出的刺客,此時,正在將活口裝入最後麵的馬車。
馮姬拔掉射在小腿上的箭矢,忍痛上了金瘡藥,由隨行太醫包紮好傷口。
“換藥前,小公公切記不可沾水。”
叮囑一句後,太醫帶著瓶瓶罐罐離開了。
馮姬一個人坐在另一輛馬車裏,吃著發幹的餅子,嘴角揚起一絲劫後重生的笑。
順利完成任務,可以回宮複命了。
倏然,車外傳來馬蹄聲,攪擾了雨簾,馮姬挑開車簾,驚訝地看向縱馬而來衣衫盡濕的駱嵐雯。
“大小姐,”
駱嵐雯躍下馬匹,跑向馬車,扶住馮姬搖搖欲墜的身體,上來就是一句責備:“你傻啊!”
馮姬左右看看,將她拉進車廂,“你怎麽來了?”
“我!”駱嵐雯看向別處,言不由衷,“聖駕在鎮國公府出事,我作為鎮國公府嫡女,怎能袖手旁觀?當然是回宮出一份力了。”
“你,可還難過?”
失去父親,怎會不難過,可駱嵐雯是個有淚不輕彈的女子,即便心事再重、情緒再差,也依舊能笑靨如花。
身為鎮國公唯一的骨肉,自小就比別人家的女兒堅韌些,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這才在父親墓前拜別,來追尋那十分之一不到的可能,不讓此生留有遺憾,隻是,暫時不夠火候,不能直接講出來讓彼此尷尬。
“你受傷了!”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碰他的腿。
馮姬躲開,用小臂擋開了她的手,“沒事,不重。”
“包紮那麽厚,你說不重?”
“真的。”
駱嵐雯語氣有點衝,“你就不能說自己傷的很重,在陛下那裏邀個大功?”
馮姬笑了,清秀的臉上浮現難堪,“我一個閹人,要那麽大功勞作甚?”
一句話,令駱嵐雯又氣又心疼,頹然坐到對麵的長椅上,不知該說什麽了。
兩情相悅的事,總不能是一頭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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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陳述白從禦書房回來,見殊麗坐在嬰兒車前陪著大寶兒,心裏暖了暖,暫壓下在朝堂和陳依暮那裏燃起的怒火。
將身上的凜冽收得幹幹淨淨,他走到殊麗身後,探身去瞧女兒的睡顏。
小家夥特別袖珍,極為脆弱,需要極盡嗬護。
“你躺會兒,我來陪她。”
殊麗不依,知他日夜兼程,積累了疲憊,“你去沐浴更衣吧。”
陳述白勸了幾次無果,也就不堅持了,走進湢浴擦拭身體。
傷口已經換藥,穿上中衣後沒有任何異樣。
但長久的奔波導致傷口頻頻裂開,反反複複一直沒有愈合,幸好遇見了謝紹辰,服用了他開的湯藥,讓傷口快速結了痂。
回到嬰兒床前,他抱住殊麗,想要親近她,卻被殊麗推開,而她的手剛好碰到了傷口位置。
細微的一聲“嘶”後,陳述白忍痛退開半步,“我讓馮連寬挑選了乳娘,代你夜裏喂奶,咱們將大寶兒送到對麵臥房可好?那邊有木桃和乳娘在,不會出問題。”
殊麗也想跟著孩子一起過去,也好不打擾他休息,可他怎麽也不依。
以前就覺出他粘人,如今更甚,殊麗將孩子交給木桃,又相看了乳娘,是一位上將軍的良妾,模樣氣度都不錯。
放心後,殊麗陪陳述白躺在床上,伸手去褰他的衣衫。
陳述白扣住她的手,閉眼似笑非笑道:“月子期間,別折磨我了。”
殊麗拍開他的手,不容分說地褰開他的衣衫,當見到還在滲血的傷口時,倒吸一口涼氣,“多久前的事?”
從金陵回程的前一晚。
“刺客是些什麽人?”
“老國公麾下第一猛將,想獨吞兵權,已被處死了。”
放下衣衫,殊麗躺在他身邊,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很疼吧?”
“還好。”陳述白睜開眸子,捋了捋她的長發,再次解釋道,“不想讓你擔心,才叫元栩瞞了你。”
“別什麽事都牽扯到表哥,以後我們的事,別連累表哥。”
陳述白失笑,掐住她腮幫,“你就維護他吧。”
本來就是,他怎麽不講道理?
殊麗被掐疼,剪眸盈盈,說不出的嬌氣柔美。
陳述白鬆了手,認真地盯著她瞧。
殊麗臉薄,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卻沒能如願。
陳述白貼著她的唇肆意碾壓。
殊麗雙手無措地搭在他的背上,提醒道:“你的傷,”
陳殊白解開衣襟,氣息不穩道:“沒事,我心裏有數。”
咬住她脖頸的軟肉一下下廝磨,極盡柔蜜,令殊麗愈發招架不住。
玉骨被罩了一層濃雲。
直到吮聲傳來,殊麗才後知後覺對方有多無恥。
“別。”
陳述白捂住她的唇,繼續幹著壞事兒,染濕了她的衣裙。
殊麗攥皺錦褥,呼吸漸沉,“陳述白,不可以。”
“嗯。”
又在那裏使了會兒壞,陳述白撐起上半身,緊實的小臂上崩起青筋,顯然忍得辛苦。
他吻了吻殊麗的額頭,倒在了一旁,抽掉殊麗後腰的枕頭。
聽著身邊傳來的動靜,殊麗覺得自己瘋了才會躺平在這裏任他胡鬧,可那聲聲難耐又是那般冷欲,刺激著耳膜,叫她生出好奇,好奇到底情到何處,才會動情至此?
“陳述白。”
男人沒吃到肉,“嗯”了一聲,有些敷衍。
殊麗單手撐頭,盯著他的背,突然問道:“這幾個月,你想過這事兒嗎?”
“想過,”他悶哼幾聲,丟開枕頭,轉過來拍了拍她的臉蛋,“做夢都想。”
臉上被摸得黏糊糊,殊麗磨磨牙,抓起另一個枕頭砸向他,“無恥!”
陳述白奪過枕頭,攬住她的背,直到把人逗得服了軟才停手。
殊麗還未出月子,也不想沒頭沒緒地依了他,是以,在他再次靠過來時,雙手捧起他的臉。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會兒話?”
盯著她泛起桃花紅暈的俏臉,陳述白逼退渴望,傾倒在一側,攬過她的肩輕輕拍起來,“好,咱們說說話。”
殊麗沒再掙紮,乖乖順順地窩在他懷裏,揪著他衣襟上的暗紋,“那位謝世子,給你診斷出了什麽症狀?”
從發誓絕不再騙她,陳述白就沒打算瞞下去,“謝紹辰說,我和陳斯年在很多年前中過毒,毒已深入五髒六腑,但我不會有性命之憂,陳斯年不清毒的話,就會危在旦夕。”
殊麗騰地坐起來,俏臉一瞬無血色,“你中毒了?”
對於她的反應,陳述白還是很受用的,她隻關心他,沒去在乎陳斯年的情況。
“不必擔心。”
“你的心悸,是不是跟中毒有關?”
“嗯。”
怕她太過擔憂,陳述白將她拉回懷裏,緊緊抱住,“你夫君福大命大,幾次逢凶化吉,不會有事的,放心。”
殊麗一隻耳朵貼在他心口,聽著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嘟囔一句:“陛下怎會是誰的夫君。”
後麵一疼,她驀地抬眸,臉蛋肉眼可見的飆紅起來。
陳述白又替她揉揉,淺眸含笑,“除了你,不會再是別人的夫君,你認不認都行,咱們可以耗一輩子,不過孩子得共同撫養,小丫頭脾氣大,不服管,我覺得你一個人不太行。”
殊麗既嗔怒又想笑,“小丫頭隻對你脾氣大。”
這回,換陳述白仰頭笑起來,他的閨女,隻對他這個老父親凶。
殊麗還想反駁他剛剛那套說辭,身體忽然翻轉,被壓於溫熱的胸膛之下。
“說了,別,”
手剛抵上他的胸膛,上方的男子“嘶”了一聲,很是痛苦地傾倒下來,結結實實地倒在她身上,“傷口疼,別動。”
殊麗真的不敢動了,隨後的一切,水到渠成。
不過,陳述白還是忍下了,誰讓她還在坐月子。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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