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宋明破案篇 第十五章
宋明的語氣平緩,但卻透著對章其陽極大的不滿:「你覺得你的理由很充分,可在我看來,你不僅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同時也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我承認,做為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男人來說,自己太太懷*孕的那段時間的確是有些難熬,我也是從那段時間過來的,可以說是感同身受。但解決的辦法很多,沒有必要去找其他的女人。我的話說得可能是有些粗俗,但卻是事實。」
章其陽垂著頭,聲音低迷:「我跟沈巧兒在一起時,並沒有想太多,僅僅是想滿足一個正常男人的需求。對她,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言。但就算這樣,後來她說遇到了經濟上的困難,我也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筆錢,我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對於章其陽的解釋,宋明頗感無語:「算了,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這種問題。現在我只想問你十五日那天你與沈巧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章其陽不盛其煩地皺著眉,「沈巧兒打我手機我沒接,她竟然把電話直接打到了我家裡。她約我出去見面,我拒絕了。開始她還用懇求的語氣,說她遇到點兒麻煩,需要一筆錢。我之前都已經給了她一筆錢了,為的就是要了結和她的關係,她又來要錢,我當然不能再給了。她就說如果我不去的話,就把我們倆的事情告訴我的太太。」
「所以你就殺了沈巧兒?」一旁的陳鋒問。
「我都說過了,我沒殺她。」章其陽急了,低吼道,「我那天根本就沒出去,你們不是已經找人核實過了嗎?」
宋明把一張照片放到章其陽面前:「這輛車是你的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章其陽看了一眼照片,不解地問。
「這輛車下午三點多從你們家園區的北門開了出去。」宋明盯著章其陽的眼睛說,「行駛方向是綠柳生態園。」
「綠柳生態園?」章其陽搖著頭,「不可能,那天我根本沒出去。我下午在樓上鄰居家裡。」
陳鋒冷笑了一聲:「你下午的確是去了鄰居家,可你們的談話並不愉快,在協調無果有情況下,三點多你就回了家。傍晚五點,你太太和保姆回到家裡時,你也確實在家。可中間這段時間呢?誰能證明你在做什麼?」
章其陽的眼睛里充滿了訝異,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你們一定是看錯了。」
宋明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正是清潔工顧大姐撿到的那條絲巾:「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這……這……」章其陽的神情越來越慌張,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條絲巾是在綠柳生態園裡的運河邊上撿到的。經過對比,沈巧兒脖子上的勒痕就是用它勒出來的。」宋明放下手裡的證物袋,「章其陽,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我……」章其陽沮喪咬了咬嘴唇,「可以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嗎?」
宋明聳了聳肩:「好好想想怎麼圓這個謊嗎?」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時明亮將門推開一道縫隙,示意宋明出來。
「有什麼發現嗎?」宋明從問詢室里了來,關上門后問。
時明亮將一個裝著幾根頭髮的證物袋交給他說:「這是在章其陽車裡發現的,其中有幾根有完整的毛囊,張維已經取過樣了,正在做dna對比。你看,這其中有藍色的,與沈巧兒挑染的顏色基本一樣。」
宋明將證物袋舉到眼前邊看邊問:「還有別的嗎?」
「副駕駛靠左側的腳墊立面上粘了幾個黑色的皮屑,沈巧兒左腳的黑色漆皮鞋外側有擦痕。經對比,皮屑與她鞋的材質是一樣的。」時明亮揚了揚眉毛,「能把鞋磨掉漆,力量不會太小,可見,不是不小心蹭一下那麼簡單。」
宋明點著頭:「看來,沈巧兒是在車裡被勒暈,然後再被扔進了運河裡。儘快做出勘查報告,我倒要看看章其陽這回怎麼說。」
宋明回到問詢室里時,章其陽兩隻手肘支在桌子上,將腦袋夾在兩臂之間,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章其陽,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宋明重新坐在了他的對面,「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檢查了你的車,車上有沈巧兒的頭髮。」
章其陽抬起頭,嘆了口氣說:「沈巧兒坐過我的車,我們還曾經在車裡做過,所以有她的頭髮並不奇怪。」
「如果十五日那天,你的車沒有開出過園區,也許我還會試著去相信你的話。」宋明不急不緩地說,「可現在,你認為你的這種解釋能說得通嗎?」
章其陽突然坐直了身體說:「我承認,我那天是去見過沈巧兒。我也是沒有辦法,她那天電話都打到我家裡了,她連我家的電話號碼都能搞到,想知道我家的地址也並不難,我怕她找上門來,不得不去見她。」
「沈巧兒跟我說,她現在遇到些麻煩,讓我再給她兩萬塊錢。我當時也沒帶那麼多現金在身上,就跟她說,讓她等兩天,我取了錢就會給她打電話,之後我就離開了。」
「就這麼簡單?」宋明望著不再吭聲的章其陽問,「那條絲巾又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那條絲巾。」章其陽微側了頭,避開了宋明直視他的目光。
「章其陽,我看你還是不要試圖狡辯了。」宋明說,「這條絲巾上還殘留著香水味,而你太太用的也是這種香水。」
「我太太現在還在哺乳期,她怎麼可能用香水呢。」章其陽急切道。
宋明笑了笑:「你太太現在可能是不會直接往身上噴香水,但你們家門廳的衣架上掛著一件外套,那上面還有這個味道。這種香水以留香持久而著稱,就算是洗過也還會留下味道的。」
「那條絲巾是我太太落在車上的,沈巧兒喜歡,非得要,我就讓她拿走了。」章其陽皺著眉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