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接下來的兩天,青林派出所的民警全員出動在轄區內進行排查。??? ? 刑警二隊把工作重點放在了對肖玉平和阿納日以往經歷的調查上。
這一日,宋明和大楊回到二隊辦公室后,宋明搓著被凍紅的臉頰說:「這個阿納日看著挺活潑開朗的,可是跟誰都沒有什麼深交。這兩天我們分別跟她的幾個室友都談過了,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她們都說阿納日在學校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跟室友也都是泛泛之交。教過她的老師也只是因為她特殊的名字才對她有些印象。」
寧致遠微微蹙著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及時的被抓住。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又問吳力濤:「你們那邊怎麼樣?有什麼現沒有?」吳力濤拿著水杯到飲水機前接一杯水握在手裡說:「肖玉平在醫學院從大學一直讀到研究生畢業。認識她的人不少,我們還沒有都接觸到。大家對她普遍的評價就是個性高傲,不苟言笑。肖玉平在學業上一直很拔尖,可以說是學霸中的戰鬥機,大四畢業那年直接被保研。本來大家都以為她碩士研究生畢業會接著念博士,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放棄了念博士的機會,要求去市中心醫院工作。」
吳力濤喝了一口水,陳鋒用手肘碰了碰他問:「那你們查沒查到她為什麼三十多歲了還不結婚?」吳力濤睨了陳鋒一眼:「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接著又神秘地一笑說:「這個還真查了。據說肖玉平上學期間也有不少男生追求過她。本來嘛,她人長得也算不錯,當年又年輕,有幾個追求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肖玉平很清高,一個都沒看上。據她當年的一個同學說,她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但這個人究竟是誰,她跟誰都沒說過。也許就是為了這個人,所以她才一直單身到現在。」
「哦!」陳鋒點著頭,「看來肖玉平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並不完全象她的外表一樣冷冰冰的。只是感情沒有得到釋放,所以才壓抑著變態了。」「是啊,」吳力濤嘆了口氣,「愛一個人,卻無法得到,肖玉平也挺可憐的。不過話說回來了,可憐之前也必有可恨之處,她感情不美滿就可以把氣撤到別人頭上嗎?你看那些小護士,見到她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寧致遠擺了擺手打斷了兩個人的話:「醫院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肖玉平和阿納日都是平常太與人深交的人。她們倆表面上並沒有什麼交集,外科的醫護人員都知道肖玉平最看不上的人就是阿納日,可說到究竟是什麼原因,大家卻都不清楚了。我覺得齊放也許會了解一些情況,可是他這兩天請了事假,明天會回醫院上班。我和陳鋒明天會去醫院找他談談,你們繼續自已負責的方向。」
第二天上午,寧致遠先是與齊放通了電話,確認他已經銷假回醫院上班,便約好了中午在醫院對面的咖啡館見面。當寧致遠和陳鋒中午到達咖啡館時,齊放已經坐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等他們了。齊放的臉色並不太好,憔悴且帶著一絲晦暗,看來這次去奔喪確實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和體力。
服務員將他們點的咖啡上齊后,寧致遠先開口問:「齊醫生最近沒有好好休息吧?」齊放揉了揉臉,嘆了口氣說:「我岳父年紀大了,他就我妻子一個女兒,我妻子又不在了,岳母的後事都是我去操持的,這幾天基本上沒怎麼睡覺。」「那怎麼沒在家多休息兩天,你現在的氣色可不太好哇。」寧致遠說。齊放勉強勾了勾嘴角,用感激的語氣說:「本來岳父母去世就沒有喪假,事又突然,申請年假也來不及了,只能請事假,好在安靜替我值了夜班,要不然連這個事假都得晚一天。這個事兒我還想找機會好好謝謝安靜呢,一個姑娘家,連著值了兩個夜班,很辛苦的。」
寧致遠笑了笑,也不好說什麼。陳鋒在一旁說:「安醫生就是那種熱心的人,她自己肯定覺得沒什麼,不過有的人可是會真心疼的。」寧致遠瞪了他一眼:「別亂說話。」又對齊放歉意地笑了笑,把話題拉了回來:「齊醫生,你別往心裡去。我們今天找你是想再了解了解關於肖玉平的情況。」
齊放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們一定還會來找我問她的情況的。怎麼說呢,在d市中心醫院裡,除了已經去世的馬教授,我跟肖玉平認識的時間是最久的。但她這個人向來對人冷漠,就算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也不能說自己完全了解她。不過,我會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們的。」
寧致遠『嗯』了一聲問:「肖玉平以前有沒有流露出過悲觀厭世的情緒?」「這個,怎麼說呢,」齊放想了一會兒說,「她這個人表面看喜怒都寫在臉上,從來不會刻意地掩飾自己的情緒,但究竟她心裡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肖醫生跟馬教授一樣,是個全身心都投入到學術研究中去的人,這也是馬教授特別欣賞她的一個原因。學術剽竊的事情突然敗露,這對她來說可以算是最致命的打擊,心裡產生輕生的念頭也不奇怪。」
「那你知不知道肖玉平有什麼仇人沒有?」寧致遠微皺著眉問。齊放怔了怔:「雖說肖醫生為人冷漠,說話有時候會刻薄些,容易得罪人,但真說達到仇人的程度,那應該沒有吧。」齊放頓了頓,自嘲地牽了牽嘴角,「其實,我不應該這麼去評價肖醫生,畢竟人已經不在了。說這些好像對她有些不尊敬。」
寧致遠擺了擺手:「齊醫生,你多慮了。我們就是想從客觀的角度去了解一下肖玉平,正因為她不在了,而且還是跳樓而死的,我們更得把原因搞清楚,這樣無論是對死者還是社會都有個交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