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是夜。
醫生收到了消息。
病人：床上三分鍾很沒用麽？
醫生：是需要去看看的程度, 對方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病人：是我。
醫生：那沒事了，三分鍾已經很厲害了，jpg
病人得到了寬慰。
病人：那三個月高強度那個什麽，會怎麽樣？
醫生：可能會死。
病人：那要是沒死呢？
醫生：方便給我做個研究, 發個sci麽？感覺會讓我在醫學界更上一層樓！
病人緩緩下線，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冷漠無情。
她翻了翻日曆, 發現自己距離日行九十善, 還差八十幾日。
因為三休二，舒棠還是可以勉強堅持下去的。
她研究了一會兒, 發現最省力的方法就是躺平, 最節省體力的辦法就是順勢而為。
舒棠以為自己過的是某po文學女主的生活，現在一想，可能是馬拉鬆長跑運動員的日常：合理分配體力、巧克力棒隨時補充體力、糖水隨時續命補水。
她把自己的心得分享給人魚聽，人魚指出了謬誤：因為她根本就不肯動。
然後就去給舒棠煮番茄意麵了。
舒棠趴在沙發上回消息, 還去順便翻了一下海棠花cp的超話。
戀綜的剪輯版正在播出，超話的人氣穩居第一, 而且人數還有擴大的趨勢, 作為現象級的大爆cp，舒棠終於體驗到了一把明星的感覺，之前去超市就有人忍不住偷拍他們倆。
而且聽郭導說, 因為他們倆的物料太少了, 所以狗仔那邊的價格在飆升，郭導準備倒手把花絮賣出去賺一筆。
舒棠頓時很緊張, 主要是他們兩個在神廟裏麵顛鸞倒鳳，被狗仔偷拍了怎麽辦？
人魚煮麵的手一頓, 對她說, “親愛的, 神廟有結界。”
舒棠：？？結界？
人魚看著她, 輕笑：“所以親愛的，聲音大一點，外麵也聽不見的。”
“不用那麽克製。”
舒棠：……
舒棠：那豈不是樹林裏、窗戶邊、湖邊都不會被看見了？
她鬆了一口氣，人魚卻陷入了深思。
人魚看了舒棠一眼。
人魚說：“好。”
舒棠：？？
好什麽好？
舒棠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趴著刷超話。
cp粉磕糖的點總是很奇怪，舒棠一邊刷，一邊狀態如下：
他們在說什麽？這事發生過麽？為什麽手指同款月牙也能嗑？
舒棠這麽想著，挪過去抓起了人魚的手指。
舒棠：耶，情侶同款月牙！
恰好，舒棠的快遞到了。
——她買了睡衣。
人魚一開始是拒絕穿的，因為威嚴的神明，絕對不會穿這種帶耳朵的服裝的。
舒棠：“親愛的，我是粉色耳朵、你是藍耳朵。”
於是吃完了番茄意麵，舒棠就看見了人魚麵無表情地換好了藍耳朵。
舒棠：噗哈哈哈！
但是，沒有人可以拒絕情侶同款！
舒棠飯後開始追超話裏的同人文，發現有點不可描述。
她立馬左顧右盼，發現人魚在一邊看書後，才偷偷繼續看。
是的，人魚在看《經濟學》——
自從舒棠說了通貨膨脹後。
畢竟七百年前，還沒有這個詞，人魚得深入了解一下。
人魚在裏麵是一隻千年的狐狸精，舒棠是義正言辭的除妖師。除妖的過程就是滾床單，而且他們一滾就是五十年。
舒棠：造謠！
舒棠繼續一翻，竟然還是個be。
舒棠還沒有來得及心碎，就聽見了手機叮咚一聲。
她以為是丁珊珊，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地質勘探隊的負責人。
學姐：小棠，我們三天後到達中洲，記得請人來接一下，神像太大了，不好運。
神像就在a國沿海，早就確定了位置。
但是因為當地發生過泥石流，挖掘有難度，還不能損壞神像，所以就得慢慢來，所以花的時間長了一點。
舒棠終於見到了神像的廬山真麵目。
她倒吸了一口了冷氣。
說實話，雕像完全不像是幾百年前的工藝，每一片鱗片上的細微痕跡都清晰可見——
可以說，這是舒棠見過的，最為完美的古代工藝品之一。
然而因為逼真且沒有臉，有種，恐怖又猙獰的美感。
舒棠拿照片跑過去問神，“是這個麽？”
——確實是這個，因為這雕工獨一無二。
舒棠跑過去問人魚，
“親愛的，這個神像，有什麽特別之處麽？”
神從書本上移開了視線，陽光下像是一隻懶洋洋的布偶貓。
開始給舒棠講故事——
“一千五百年前，這座神像是一位名叫欽的匠人打造出來的。”
這座神像是當年神的信仰最盛之時，集結了眾多信仰和神力，被一位名叫欽的匠人雕刻出來的。
耗費了匠人幾乎半生的時間，最後雕像雕刻成功，八十歲的欽也終於完成畢生的執念，沒多久就死去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神靈於是附身在了這座神像上。
欽死後，神作為饋贈，保佑了他十世富貴。
所以這座神像，對於神明而言有著極為重大的意義，也是神某種意義上的“本體”。
神像供奉在何處，神就在何處得到的供奉最多。
但是，意義不僅僅止於這點。
人魚話說到了半截，就不說了。
舒棠：親愛的，你這樣會被打的！
她去搶他的書，人魚輕笑，一抬手，舒棠就搶不到了。
反而是舒棠的平板掉了出來。
人魚嗬了一聲。
人魚：“親愛的，你說不能一天都在做那種事，要休息一下，看看書陶冶情操。”
舒棠看了看平板上的小文學。
舒棠：……
舒棠：親愛的，你聽我狡辯！
光天化日之下，人魚竟然把她扛去了小池子邊的草地上。
貓貓頭震驚，尤其是發現人魚真的開始解扣子之後。
舒棠：“傷風敗那個俗！”
舒棠：“白日宣那個淫！”
人魚：“有結界。”
舒棠：“君子慎獨！”
人魚：“君子？”
——人要當君子，關人魚什麽事？
舒棠就被人魚拖進了池子裏。
這一次，人魚的魚尾出來了，尾巴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舒棠從前想過在魚尾上滑滑梯，現在夢想終於實現了。
就是滑滑梯有點臀痛。
舒棠含淚咬住人魚哭，磨蹭得眼睛紅通通的，懶洋洋的凶獸看著她，輕笑。
很難不懷疑人魚是在惡意報複昨天舒棠的三分鍾行為。
人魚果然在她耳邊說，“親愛的，不是喜歡磨蹭麽？那就，磨蹭個夠。”
……
……
舒棠睡過去之前，終於想起來了人魚煮麵的時候，突然間說的那個好字是什麽意思了。
——是助力每一個夢想的意思。
池子實現了場景的多元化夢想。
滑滑梯實現了舒棠的美好想象。
舒棠：……
舒棠醒了的時候，人魚抱著她在草地上睡覺。
在陽光之下，有種被曬得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像是變成了兩隻貓，窩在院子裏曬太陽。
神明從未有如此休閑愜意的感覺。
從前厭世又滿心仇恨的人魚，隻覺得歲月漫長，是一場漫長的跋涉，在職責和痛苦的毀滅欲當中沉淪。
但是現在，神隻覺得，時光不僅不難熬，而且會產生一種流轉飛逝的錯覺。
五十年、一百年，都會過得很慢很慢。
舒棠一覺睡醒，看著人魚在廚房裏熬她想吃的米粥的時候，也突然間覺得，歲月靜好。
這座神廟，好像真的某種意義上，成為了他們的“家”。
兩隻流浪貓，聚在一起，互相依偎，就結束了流浪。
*
神像抵達中洲的那一天，舒棠還在睡懶覺，手機響了好半天也沒有醒，人魚把舒棠提溜了起來，一起去了港口。
舒棠哈欠連天、腳步虛浮，一副腎虧的樣子。
一直到掀起了蓋布，舒棠精神一振，瞌睡也飛了。
因為神像比照片更加讓人震撼。
舒棠：“親愛的，你真美。”
神：“謝謝。”
但是對著雕像讚美本人很美，很怪。
神像約莫有三米，這麽大一個家夥上岸，立馬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也有工作人員過來了。
周圍人七嘴八舌：
“這裏麵是什麽呀？”
“好像是雕像？”
……
按理說，神像其實算是古董，而且是外國運過來，有一些手續問題。
但是神像是活的，作為可以動、能喘氣、行走。
不僅有“人權”和“人”身自由——
還有身份證、簽證呢！
人魚看著圍攏過來的人群，就要抬手。
舒棠連忙抱住了他的手。
舒棠露出了可靠的一家之主的表情，“交給我。”
人魚於是當真就很乖地跟在她後麵了，打算聽小人類要怎麽編。
舒棠開始狡辯了，一張嘴：“這個是手辦。”
周圍人：？你家手辦三米高哪？
一邊的學姐：你不是說這是你傳家寶？？
見其他人不信，舒棠就直接掀開了蓋布——
光芒璀璨，寶相莊嚴，手藝絕佳。
簡直是曠世珍品。
大家就更加不信這是手辦了，用一種舒棠是不是去a國偷了他們的博物館的眼神看他們，還掏出了手機拍。
一個不小心，舒棠明天就要成為博物館大盜登上各國頭條。
舒棠：“你們不信，就看看長相？”
大家繞到了後麵一看，果然看見了神像的麵容。
人魚很配合，舒棠一說，七百年沒有臉的神像就有臉了。
舒棠：“再看看我男朋友，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還真是。
學姐看舒棠的眼神也更怪了。
因為她說是傳家寶，結果是男友手辦，還要埋土裏，花很多錢挖出來。
學姐：迷惑，這就是我不是富婆的緣故麽？
其他人一看：還真是，男友手辦哪！
沒人會覺得舒棠照著神像找男朋友，這個行為就太怪了，人的xp可以自由，但是不能離譜；也沒人覺得舒棠的男朋友是活的神，因為這就更離譜了。
一時間，大型男友手辦，竟然成了最合理的解釋。
於是危機順利解除——
就是第二天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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