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小習慣
沐瑤兒瞧了兩人一陣，面無表情的一起身，說道：「那行，既然二老有難處，我也不好勉強。」她看了眼沐奇，「把錢收好，我們走。」
沐奇不做遲疑，抓著錢箱子，就拖出了程爸的手。
程爸慌了，死盯著沐奇收攏箱子的動作，忙喊道：「我說、我說，你想知道啥，我都說。」
沐瑤兒面露一抹淺笑，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程爸也不客氣，一把從沐奇手裡奪回箱子，徑自打開來，兩眼發光的摸著問：「這裡是得有多少啊。」
沐奇白他一眼，「100百萬。」
程爸兩眼一突，瞅著錢，狠咽了一大口口水，「小、小溪那丫頭，跟你們什麼關係啊？人都死了，還、還拿錢來幫她查……」
「你到底說是不說。」沐奇性子急，不待沐瑤兒發作，它一把摁著錢箱，就催促了一嘴。
「我這不是在說了嘛。」程爸把錢箱一護，撥開了它的手，看向沐瑤兒說道：「我只知道那家人姓白，好像是稻城方向的一家有錢人。這還是小溪三歲那年病的快不行了，那邊派人來給孩子辦轉院，我們才偷偷查到的。」
說罷、他偷瞄了沐瑤兒幾眼，發現她還是面無表情的沒什麼反應，於是又補充道：「哦、對了，送小溪來的那個人，應該是姓方。叫……」他抓了抓下巴，「叫什麼方程來著。他在這兒還住了十來年，沒事就會來看看孩子。不過後來就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
——方程？
沐瑤兒估摸著，也許是同名同姓，便繼續追問道：「他們還有跟你聯繫嗎？」
「沒了。」程爸怒容一起，又「呸」的一聲，碎了一口，「小溪一出事，那邊就翻臉不認人的，真不是個東西。」
話音剛落，『吱吖』一聲，有人推開了大門。
緊接著李立拎著一個牛皮紙袋，邊進門，邊喊道：「爸、媽，你們要的菜……」瞧到屋裡有人，他楞了一下，「我帶過來了。」
沐瑤兒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的口罩。
程媽忙笑著，迎上前去接過紙袋，「好好好、今天你也別走了，留下來一起吃飯。」
李立嘴上應著「不了」，但也沒走。目光掠過屋裡多出的三個陌生人，以及桌上的一箱錢。最終又移向那個直勾勾盯著他瞧的女孩兒身上。口罩、鴨舌帽，裹得密不透風。唯一露出的兩隻眼，靈動閃亮卻似含有恨，裡面竟還帶有一絲淚光。
他喃喃的問：「她們是？好像……在哪見過。」
「看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程媽「呵呵呵」笑著將袋子往旁邊一放，鄭重介紹道：「這位是顧先生、還有沐小姐、和她弟弟，都是小溪外地來的朋友。」她指了指李立，「他就是我女婿，李立。」
——嗖——
氣氛有點僵、有點冷。
相對程媽的興奮勁兒。顧浩川、沐瑤兒、沐奇，三人都只冷沉沉的瞧著，不搭腔、也不做任何反應。
包括連李立，都沒有程媽預想中的高興情緒。程媽望了一陣，乾乾的笑道：「這都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嘛。」
李立盯著幾人，沉吟道：「小溪的朋友我都認識，怎麼從沒……」
「你的朋友、小溪也不一定都認識。」沐瑤兒「噌」一下的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回了一嘴。而後瞥了眼周圍的人，又道：「程伯，程嬸兒，飯我就不吃了。那些錢我想足夠二位養老的，如果生活上還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以後就不要再麻煩別人了，也別拿人家的東西。」
說著，她就輕車熟路的走到窗檯邊，一排矮櫃前，拉開抽屜、掏出紙筆。可還沒開寫，身後就傳來李立滿腹疑惑的質問聲：「你怎麼……知道那有筆。」
——轟——
沐瑤兒身子一僵，整張臉『唰』的一下白了個徹底，好在她戴著口罩看不出來。她怎麼就給氣糊塗了，想都沒想下，就跑去拿東西。
正當她僵促著，騎虎難下之際。顧浩川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甚是寵溺的說到：「瑤兒，你這小習慣得改一改了，到哪都坐不住、就喜歡亂翻。」揉了揉她的頭，他抬目看向眾人，「不好意思，都是被我慣的。」
李立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沒作聲。
顧浩川也沒打算多作解釋，攬著她，便走到程爸跟前。摸出一張名片遞到了程爸手裡，「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找我。」
程爸連連應著幾聲「好」，拿起名片看了看。隨即他兩眼陡然大睜，膛目結舌的指著名片，抬頭問道：「顧、顧氏集團……CEO！」
顧浩川唇邊浮起一抹淡然的笑。
程爸激動了。全球經融巨頭，站在他面前，他那可小心臟哪能平復得下來。兩眼珠死盯著顧浩川又問：「你、你姓顧！那不就是、顧氏集團的大老闆？」
「大老闆是家父，我只是打工的。」顧浩川挺有耐心，有問必答，語氣還頗為謙和。
程爸一聽，激動得兩眼直冒精光，猛拍著腿道：「那不都一樣嘛、遲早都是你的。」
見他還要跟程爸磨嘰，沐瑤兒偷偷扯了他一把，插嘴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話落，她就拽著顧浩川走人。
經過杵在門口的李立時，她冷颼颼的抬目，斜他一眼。隨即肩頭一撞，就把他擠到了一邊，頭也不回的直接出門，朝樓下走。
沐奇見狀，慌了，忙不迭的喊道：「姐、走那麼快乾嘛，等等我啦。」它屁顛顛的跟出來，還不忘沖門口的李立，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使得李立更加眉心深鎖。
耳邊是程爸、程媽喜滋滋的嘀咕聲，李立盯著幾人離開的方向，腦海中驀然晃過昨晚夜市攤的一幕。
他想來了，昨晚便見過那三人，也是極不友善的模樣，盯了他好久。只是當時女孩兒沒帶口罩，臉上有條很深的疤，是新傷。
可為什麼……
忽地，他神色一震，慌慌張張的衝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