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人質尚存感知
沐瑤兒白皙的臉龐縈繞著冰寒氣息,正色道:「第一,從現在開始,顧家的人你一根汗毛都不能動,包括他。」她指了下顧浩泉,「他們的命對你來說,毫無用途。你要的只是集團掌控權,我自有辦法幫你搞到。」
「可以。」顧振峰沒有遲疑的應下。
沐瑤兒睨著老怪物,有點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會不會翻臉不認賬,她必須確保在對他動手之前,他不會出爾反爾,提前動殺念。
遲疑片刻,她繼續說道:「第二、結婚的消息,不能外泄,不然神族的人肯定會找上門。」
她不像讓彥冠修收到消息……
「這個……」顧振峰笑笑,「我盡量安排,畢竟顧家二少爺結婚可不是什麼小事。」
沐瑤兒垂眸,靜默了下,便跳過這一條接著往下說道:「第三、事成之後,你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可以衣食無憂。」
最後這一條,她是故意提出來讓老怪物安心的,他同意與否,並不重要。
老怪物點點頭,很爽快的應道:「錢,是小事,我要的顧老頭如今的地位。」
沐瑤兒仍然不太相信他,想了想,她煞有介事的說:「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答應過我的事,不然……就算我對付不了你,也會有很多人找你麻煩。頭一個就是你的,刑天魔尊。」
見他不以為意的模樣,她冷冰冰的「哼」出一口鼻息,「別以為刑天現在被困著,你就可以有恃無恐,我手上的龍珠,你覺得是怎麼來的,暴龍的脾氣可不太好。而且你別忘了,我背後還有神族的人,我只需要把人引過來,大不了我就是被人抓回去禁足,但是你……肯定活不了。」
老怪物面色沉了,她目的達到了,只要他還所顧忌,那就不必擔心他敢輕舉妄動……
沐瑤兒暗自輕舒一口氣,抬眸瞧了眼顧浩泉,淡淡的說道:「你把他靈智恢復了吧,我現在就帶他走。」
顧浩泉均勻的呼吸,在這一霎產生了微弱、短暫的變化,似乎就因這句話而湧起了一絲絲細微的浮動情緒。
「這可不行。」顧振峰略顯激動的撥高了些嗓音,而後他又滿面陰笑的說:「放心吧,他在我這很安全。他可是我手上的最後王牌,假如你哄不了顧浩川,拿不到顧氏集團的主席位置,那我就要用他去接替顧浩川的繼承權。」
沐瑤兒揉了揉眉心,她跟老怪物周旋半天,腦袋都在隱隱作痛。不過這人,既然是顧浩川的親人,那能救她自然要一併救下。彌補負罪感也好,還債也罷,只少良心上會感覺好過些,反正只是順手而已。
她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的說:「那我要單獨跟他待一會兒,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我自己走。」
顧振峰眯起眼,滿腹狐疑的問:「你想做什麼?」
沐瑤兒撇撇嘴,「你怕什麼,沒你同意,我不會帶他走,我還擔心……你一個不高興就掀了顧家。」
「知道就好,跟個傻子有什麼好聊的,你慢慢玩,我也累了。」顧振峰吃定她不敢亂來,極為輕蔑的碎了一口,便起身優哉游哉的往外走。他反正攥住了她的軟肋,不怕她會耍花樣。
聽到顧振峰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沐瑤兒四下掃尋了一圈,確定沒有監控設備。
她起身走到顧浩泉跟前,抬頭一望,發現對方有點高,她又退了幾步,說道:「你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是不是。」
顧浩泉目光依舊渙散,神色獃滯,並沒有作答能力。
空曠的密室中,連呼吸聲都格外明顯,四壁彷彿都回蕩著女孩兒銀鈴般的嗓音。如同沐浴在陽光下的潺潺溪水漾淌進心間,溫潤了一片荒蕪而又冰涼的內心世界。
他的呼吸又輕微浮動了下,她站在近處已能明顯察覺到那一絲絲微弱的變化,他還尚存感知能力。
沐瑤兒勾起了嘴角,徑自說道:「很好,你確實能聽到,看來老怪物的功夫還不到家。」
顧浩泉還是獃滯的直視著前方,耳朵里卻充斥滿了女孩兒分外清亮的聲音。猶如一顆石子,「咚」一聲,落進了原本沉靜的茫茫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墊著腳,瞧了瞧他的眼,不過似是離得遠看不太清。於是,她走近了一些,掰著他下頦,仔細研究了下。而後又抓著他的手,把了下脈。
沐瑤兒咬著手指頭,面腮微鼓,嘴裡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咒法、下得好像不是很深,我應該可以給你解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仰起頭看向男人,她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你聽著,我會儘快處理掉老怪物,把你弄出去。但是,你得答應我,不可以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一個字都不準說。」
她笑眯眯的指著他,「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咯,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不會讓你等太久。至於你的靈智,等出去后我再幫你恢復,免得老怪物發現了對你下毒手。」
沐瑤兒指尖摁著下巴,滿意的笑了笑,順便就將顧浩泉摁到凳子上坐著,總比罰站強。而後她雙手負在背後,蹦蹦噠噠的就往外走。
到了入口處,她又回過頭,望向仍然紋絲不動的顧浩泉,鄭重其事的喊了一嗓子,「記住哦,這是我的秘密,你出去了不準亂說。」
話落,她才踏出了密室,不用擔心他出去後會亂說話,她心情舒暢多了,連走路都帶風。
隔日,陽光破開厚厚的雲層灑落進窗檯,淡淡的、舒舒的、不帶一絲暴利、驕橫、尤如一層金色的薄紗覆蓋滿了整個房間。
沐瑤兒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間傳來一陣輕盈的叩門聲,甚是鬧心,她下意識的往被窩裡面鑽了鑽。
動靜卻還有漸大趨勢,抓心撓肺的響了許久都不見停歇,有種不見開門誓不罷休的徵兆。
她蹙著眉蠕了蠕身子,外面的敲門聲卻越發急促,似乎還有人在說話。她眼眸一睜,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思緒也跟著漸漸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