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有本事就動手
客廳里,沐奇和淳正坐在沙發上鬥氣,悶不吭聲的臭著臉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兩人看上去年齡相仿,雖性格不同,一個活潑可愛,一個坦率正直,卻有個共通點就是性子比牛還倔。
看到沐瑤兒被彥冠修拖下樓,一下就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沐奇壞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扭頭,稚氣的臉上立刻浮出兩朵梨渦,笑眯眯的就湊上前來拉著沐瑤兒。「姐姐,你起來了。昨天你去哪了?」
淳覷了她一眼,臉色直往下拉,比之前更臭。
「就出去逛了圈,哪也沒去。」沐瑤兒隨口應了一句,可說完話都還沒來得及合上嘴,便聽到淳嘖嘖的碎了一口:「撒謊技術果然精湛,都不用想的,張口就能來。」
「對啊,你才知道啊,不服氣嗎?」沐瑤兒心情不好,小脾氣『噌』的一上來,轉身就斜睨著淳,滿是火藥星子的給沖了回去。
「你……」
淳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張口就想開罵,卻又瞥到彥冠修斂下的目光,意思非常明確,讓他別再多嘴。淳當即就五指一收,捏得『咯吱咯吱』的直響,活生生把已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似是憋在心裡不舒坦,他抓起個靠枕,就「砰砰砰」的悶錘了幾下。
擺臉色給誰看?
沐瑤兒眼中泛著火氣,一把掀開彥冠修,怒喝道:「這事兒你別管。」隨即,她氣沖沖的上前幾步,「我是哪招你惹你了?不爽,你就說,再不然你就動手。別一天到晚冷嘲熱諷的給我臉色看,我忍你很久了。有本事就動手,怕你不成。」
站在旁邊,沐奇打了一個激靈,只感覺周圍頓時涌動起一股令人背脊生寒的殺氣。
淳怒目一抬,瞪著沐瑤兒麵皮直抽,憋得他五指捏了又捏,好半晌都沒能作聲。他心裡清楚得很,靈力修為沒有沐瑤兒高,真動手吃虧的是自己,他打不過。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扭頭賭氣道:「看不順眼,還要理由嗎。」
對著妖物就是渾身都不爽,沒理由。
沐瑤兒大怒,他別過頭冷眼相對,她可沒打算息事寧人,嗓門兒一提,卯足了勁兒的吼道:「我是拋你祖墳了,還是殺你全家了?你今天就把話給我說清楚。」
說不清楚就跟你沒完。
「別鬧了,吃飯去。」彥冠修乾咳了兩下,便橫到沐瑤兒面前,出聲遏制住。
話落就拉著她往飯廳走。
「我不吃飯。你讓他說。」沐瑤兒咽不下這口氣,沖著彥冠修憤憤不平的大喊。
彥冠修根本就不予理會,一股腦把她強制安坐在餐桌前,然後就把飯遞到她面前。
她哪裡吃得下,直接不接,一扭頭咬牙切齒的瞪向淳,可人家屁股一撅,背過去不甩她了。
激得她火冒三丈的直跺腳。
要不是顧忌彥冠修在場,她非得動手教訓他一頓不可,絕不多說半句廢話。他有幾斤幾兩,她清楚得很,就那點破本事,還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的擺臉色。心情好還可以忍下去,不跟他一般見識,今天算是忍無可忍徹底被他激怒了。
對著飯菜,沐瑤兒鼓著個腮幫子,不吭聲也不動筷。
見她徑自悶哼哼的抽悶氣,彥冠修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裡,邪笑道:「沒想到你發起脾氣來,還挺凶。」
凶?是想說她像潑婦嗎?
沐瑤兒斜他一眼,就把杯子『啪』的一聲重重放回桌上,繼續不做聲。要不是因為他攔著不讓走,她天高海闊到處都能去,哪能受這樣窩囊氣。
「別賭氣了,等下我們還得出去。」彥冠修嗓音出奇的溫柔,一點也不介意她冷眼相待似得,捋了捋她的頭髮。
打掉腦袋上那隻手,沐瑤兒用力抓了抓頭髮,氣呼呼的喊道:「別動我。」
彥冠修愣了愣,好一會兒都沒做聲。沐瑤兒暗自咽了口口水,估摸著應該是把他激怒,老實巴交的豎起耳朵等他發怒,卻不料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緊接著便聽到他說:「凶得,連我都要打了?」
語氣比方才還軟……
沐瑤兒面上表情略略一僵,整個人都有點懵,完全搞不清楚他是幾個意思。剛拖她下樓那股狠勁兒哪去了?這會兒成了出氣筒,反而還和言語色的不發脾氣。
沐瑤兒瞥他一眼,低下頭繼續裝聾作啞,不管什麼情況,她此時就是不想多話。
而後彥冠修又軟言細語的開解半晌,她都不搭理,甚至連眼都沒抬,一口氣哽在脖子上就是咽不下去。
許是時間耽擱得太久,要趕著出門辦事,彥冠修最後沒辦法,一頓飯只好就此作罷。不容分說的帶著沐瑤兒、沐奇,還有淳就一起出了門。
經過一場大鬧,幾人都僵持著不吭聲,彷彿籠罩在一團沉悶的空氣中,整個車內的氣氛都幾乎凝結到了冰點。
彥冠修想打破沉默,可不論他說什麼話,都盡數被沐瑤兒給無視掉了。
而沐瑤兒和淳之間,更是火光暗涌,目光時不時的在空氣中相撞,也都劍拔弩張,硝煙味濃烈到幾乎能讓人窒息。
直到兩個多小時后,車子穩穩停在君豪夜總會門口,幾人都無甚言語,徑自跟著彥冠修的步伐往裡走。
白天的緣故,夜總會基本處於歇業狀態,客人熙熙攘攘的並不是很多,顯得特別冷清。
沐瑤兒兩眼瞟阿瞟的,心下越發覺得奇怪,不明白彥冠修著急忙慌的帶著她們來,是想要幹嘛。
一群服務生裝扮的小弟,見到幾人出現,便齊刷刷的迎了上來。一伙人的目光落到沐瑤兒身上時,面上紛紛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滿面堆笑,左一聲右一聲『修哥、大嫂』的喊著跟他們打招呼。
彥冠修點了點頭,便泰然自若的越過他們往裡走。
迎著眾人格外熱情的目光,沐瑤兒心頭突突直跳,臉『唰』的一下就漲得通紅,忙不迭的把腦袋垂下去,低得不能再低。
雖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初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可還是會讓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