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莫名其妙的男人
望著憶堅信不疑的神色,沐瑤兒無語至極,嘴張了又張,愣是不知道怎麼應對。一個八稈子都打不著的人,他都能拉出來跟她聯繫到一起。他想得是不是有點多,難不成她非得要有個男人才算合情合理嗎?
見她神色異常,半天都不吭一聲,憶心下更加肯定了這個事實,那個顧浩川才是正主。
在他面前承認喜歡修,不過就是為了不讓她愛的人受到傷害,所以才胡扯出來,給他做目標的。他怎麼能忘了,她本就是滿口的謊言。
憶自嘲的噴出一口鼻息,冷笑道:「還真被我說中了。你現在的樣子是在害怕嗎,怕我殺了他?」
沐瑤兒翻了翻白眼,很想脫口問一句「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可尚算清醒的理智,壓下了這股衝動。對方的危險迫人的氣息再明顯不過,若是把他激怒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動手殺人是小事,可萬一他又要耍流氓該怎麼辦。
她吸了幾口氣,平心靜氣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說,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是嗎?」憶輕蔑的挑高了語調,顯然是不信,就連錮住她臉上的手指也在收緊力道。
「你想殺,那就去殺吧。」沐瑤兒漠然的應道。
顧浩川的死活,本就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死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可以投胎,輪迴不變死又何哀,喝過孟婆湯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憶目光微斂,彷彿是想要看進她內心般,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
原先他揚言要殺彥冠修,她表現得很激動,而這一次……
過了好一會兒,他神色嚴謹的問道:「殺了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沐瑤兒語氣堅定,不帶一絲猶豫的答:「我需要在意什麼?想殺就殺,隨你高興。」
憶眼角微顫了下,又問:「不會是為了忽悠我,故意裝出來的鎮定吧。」
沐瑤兒眼裡掠過冷淡的笑意:「我有必要嗎?」
憶長出一口氣,慢慢的鬆開錮住她臉上的手,隨即便看到幾道觸目驚心的指痕,赫然橫在了她臉頰上。許是力道太大,鮮紅的印記中已然泛起一絲青紫色,他手指僵了僵,而後輕輕磨蹭那些印記。
「疼嗎?」他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不。」沐瑤兒別過臉躲開了他的手,隨即往後面退了好幾步,看他身子僵了僵便收回了手,沒有上前。
隔著相對安全的距離,她定了定心神,又說:「請問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一句略顯客套的話,像是刺傷了對方。
憶垂下鷹眸,又陷入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望著這個陌生到連方位都搞不清的地方,沐瑤兒目光暗了暗,思量著要如何離開,她元神受傷太重,又分不清方向,想要回去似乎只能求助於他。
她心下掂了掂,盯著他問到:「要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話音剛落,眼角餘光瞥到他手上殘留的一絲金色血液。沐瑤兒瞳眸驀然一緊,死死盯著那快要凝結的傷口,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她腳跟不由自主的挪了挪,卻就在這時,他忽然抬起了眼眸,嚇得她心頭登時一顫,不敢再靠近。
對方的可怕在早已她心底根深蒂固,一段日子的相處,她可沒少被他佔便宜,試問她又怎麼敢輕舉妄動。
憶劍眉深擰,略顯隱忍的慢慢開口道:「你真的想出去嗎。」
「嗯。」沐瑤兒目光略滯,隨口應了一聲,而後腦中嗖一下回味起他的話,她目光倏的一亮,忙問道:「你說什麼?」
憶沒有立刻答,怔怔的順著她的視線攤開手看了看,再看向她,略顯激動的問了一句:「你是在擔心我的傷嗎?」
然後……
他笑了……五指微微一收,綻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過後,傷口便隨之癒合了!!!
沒了……
就連一點痕迹也沒了,包括……那些殘留的血絲也都一併消失了。
沐瑤兒無比糾結的看著那雙手,面色白了又白,整個人登時都呆愕了。就在剛剛,她好想衝過去把血給擠出來,可是她卻退縮了,連腳趾頭都沒敢動一下。
大好的機會,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流失了……
沐瑤兒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滿滿的霧氣模糊了視線,心間五味雜陳悔恨交織,她怎麼就這麼沒用……
而他眉梢眼角漾著笑意,彷彿就在這一瞬間心情陡然變好,一把將她拽近,便捧起她的臉。伴著他掌心傳出的熱量,她臉上鮮紅的指痕也都煙消雲散了。
「以後,要是被弄疼了,就別忍著。」憶粗糲的指腹在她臉上輕輕的摩挲著,醇凈低柔的嗓音軟軟綿綿的,竟帶著一絲心疼的意味。
以為她是被疼哭?
沐瑤兒心裡咯噔一下,忙往後退,夾雜著濃濃的鼻音大喊道:「我不要你管!」
憶眉毛輕輕一挑,「是嗎?」
沐瑤兒略顯難堪的側過身去,冷聲問道:「我記得,你剛才問我是不是想出去。如果我說想,你真的會放我出去嗎?」
憶一臉認真的糾正道:「不是放,如果你聽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出去一趟。」
「聽話?你什麼意思?」沐瑤兒嗓門登時撥高,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明明以前答應過要放她的,現在多了附加條件。
憶不搭腔,只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笑了。
沐瑤兒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望了望荒郊野嶺的四周,心底暗叫不好,戰戰兢兢的咽了口口水,忙喊道:「你、你別亂來!」
憶「噗嗤」一聲笑得更開心了,略顯驚訝的問道:「你不會以為,我會在這把你怎麼樣吧。」他乾咳兩下,刻意壓低了嗓音,輕聲道:「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一次。」
沐瑤兒一聽,原本慘白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耳根,心驚膽戰的直往後退,「你個流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動了,我逗你的,再往後退你就掉河裡了。」憶摁了摁鼻樑收起笑意,而後他把手伸到她面前攤開,「天晚了,我帶你回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