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刺眼的吻痕
房門「吱吖」一聲被推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房中三人齊齊看向門口,便看到苒毅施施然的走進來。
她粉腮含笑,看了看幾人說道:「我在隔壁房間弄了熱水,把她抱過去,讓我幫她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
「你?不行!」沐奇訝異的望著她。
淳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放心吧,你們救了我,我不會恩將仇報的,只是想幫忙做點事而已。」苒毅莞爾一笑,徑自走到床邊,柔聲說道:「她好幾天都沒換衣服了,肯定會很不舒服。」
憶愣了愣,瞥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向沐瑤兒,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她確實好幾天沒洗澡,也沒換衣服了。
淳倒是買了不少衣物回來,結果都給他忘記了。
可不知道這血屍能不能信得過,還沒等憶做出反應,便聽到沐奇咕噥了一句:「別開玩笑了,怎麼能把姐姐交到你手裡。」
「在你們的地盤,我怎麼敢亂來?我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幫忙而已,你們都是男生,總不能讓你們動手幫她洗澡吧。如果還是不放心,你們可以守在房間外面,一旦我用靈力,隨時都可以進來殺了我。」苒毅一臉真誠的解釋。
看著幾人悶不做聲,在來回互看,苒毅心裡不是滋味,緩了緩氣,面上笑容依舊,柔聲細語的說:「別再猶豫了,水都快涼了。」
靠,難得想做一次好事,居然還被懷疑。
要不是想討好這個叫憶的男人,她才難得管閑事呢。
那天就是他救了她,還把她帶回這裡養傷,報恩也好,心動也罷,為了這個男人她忍了。
憶抿了抿唇,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似得,過了許久才吐兩個字來「好吧。」而後他抱起沐瑤兒,就往隔壁屋走去。
淳和沐奇屁顛顛的跟在他後面。
隔壁是個客房,和其他房間大同小異,只是相對小一些。
進門是一扇屏風,隱約可見屏風後放著一個飄著熱氣的木桶,還有一張碩大的床,旁邊是矮櫃和鑲有銅鏡的梳妝台。
嘿嘿,還真別說,苒毅倒是挺有心,熱氣騰騰的水裡灑滿了花瓣,充盈得滿室芬芳,水溫也是冷熱適中,換洗衣服整齊的擺放在床上。
木桶旁邊還放了個暖爐,維持室內溫度,顯得格外溫馨,一看就知道是花了番心思,才布置出來的。
「把她交給我吧。」苒毅扶上沐瑤兒的胳膊,示意將她放下來。
憶緊抿著唇,似乎還是不放心,猶豫了半晌,略顯為難的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此話一出,不僅是苒毅,就連帶旁邊的兩隻,沐奇和淳都皺起了眉頭。
「不行,不行,怎麼可以這樣!」沐奇腦門頓時冒出三根黑線。
「……」憶乾咳了兩聲,心想人多了就是麻煩,哪都看過了,還一堆規矩。
他猶豫了下,還是把沐瑤兒輕輕放到了地面,讓苒毅接過去,隨後他們三人,就被苒毅給通通趕出了房間。
見房門關上,苒毅面色沉了沉,三兩下將沐瑤兒給扒了個精光,放進了木桶里。
衣服被隨手扔在地上。
泡在水裡,熱騰騰的水氣熏紅了沐瑤兒的臉,曼妙身姿,在水中若隱若現。
苒毅怔了怔,心裡沉甸甸的不是個滋味。
對方皮膚白皙嫩滑,彈性十足,身材也凹凸有致,生的極好。別說男人抵擋不住誘惑,就連身為女人的她,此時也不禁為之一動。
苒毅悶哼哼的拿著毛巾,往她身上擰了把水,便抓住一條胳膊使勁兒擦啊擦的。
做人家的丫鬟,苒毅心裡不爽,伺候的還是沐瑤兒,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
可這活是自己主動攬下的,她能咋辦,再憋屈也得做。為了跟屋外的人拉近關係,她只能放下身段,任勞任怨伺候他們關心的人。
苒毅臉色不好看,攥著毛巾在她身上一頓亂抹,眼角餘光驀的瞥到她脖子上的紅印。苒毅心尖一顫,仔細看了看,這一道道紅印分明就是……吻痕。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留下的印記。
難怪兩人天天窩在房裡,苒毅咬著下唇,臉色黑了個徹底,『啪』的一聲將毛巾直接拍到沐瑤兒臉上,而後又是一陣亂抹。
暗想,人都已經昏迷不醒了,還能勾引男人。
直到水漸漸變涼,苒毅才把人撈出來,套上衣物,而後將她放置在床上。
苒毅不傻,活都幹了,自然不會落人口實,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都收拾妥當了,她才施施然的笑著打開房門。
「洗好了,你們進去吧。」
門外三人臉色都不好看,顯然是等得有點急了,剛一開門,沐奇就忙不迭的往裡面鑽。
憶越過她時,頓了頓氣,鄭重的說了句:「辛苦了。」而後徑直走進了房間。
「不客氣。」苒毅心間登時一陣暖意上涌,盯著他的背影,臉頰不自覺的染上一抹紅暈。
她腳步輕盈的跟在他身後。
苒毅的反應,盡數落入了淳的眼裡。他瞳眸一緊,幾步向前從她身側經過,隨即有意無意的猛撞她一下。
踉蹌幾步,苒毅心頭一跳,不明所以的回過頭。
淳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壓著嗓音說:「你給我老實點,少動歪腦筋。」
扔下這句話,淳又一臉若無其事的往裡走,彷彿他從沒說過話一般。
苒毅臉色頓時煞白。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沐奇在床邊嚷嚷,「你居然掐姐姐的脖子!」
幾乎是瞬間,沐奇回過身便一把扣住了苒毅的脖子,他那張稚氣的臉,此刻凶到像是要吃人。
淳噗嗤一聲笑了,隨即用拳頭摁在鼻尖強忍下笑意,看熱鬧似得不再作聲。
苒毅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聲音辯解:「不……是我……弄的。」
她不過是想投其所好,想要引起注意而已,他們居然這麼對她。一個是威脅加恐嚇,一個是冤枉,這筆賬她通通記下了。
不過……這貨真是傻到無藥可救,興師問罪到她頭上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沐奇氣得咬牙切齒,掐得指關節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