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噬魂池
——砰——
一頭霧水的沐瑤兒,被這突來的響動驚得回過了神,隨即便看到曾伏擊過她的那隻血屍摔落在地上,似是受了傷,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痛苦。
「這麼快就回來了,你確定孔家的人,沒有跟在你後面嗎?」桌前的老女人,老神在在的喝著一杯紅色液體。
「沒有,霞姨請放心。」苒毅喘圩著撐起身體,單膝跪在地上。
「嗯,你去血池等我吧,遲些我再過來看看你的傷。」霞姨綴著杯中液體,擺了擺手。
「是。」苒毅站起起身,搖搖晃晃的退進了內室。
桌邊的老女人,悠閑的品嘗著杯中液體。
一時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靜得只聽見,神台邊石磨中滴落出的紅色液體聲音。
沐瑤兒想問,可是說不了話,也無法動彈,她只能睜大了一雙眼,盯著眼前的一切。
過了半晌,霞姨放下空杯,悠悠的踱步來到她面前,臉上滄桑的褶皺,因為笑容更顯得多了些。
「你醒了。」她手中繞出一抹靈氣,指尖輕彈,便解除了對沐瑤兒的禁錮。
禁錮剛一解除,沐瑤兒全身發軟的跌坐到了地上,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似得,全無力氣。
「為什麼沒殺我?」她面色煞白,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對方的陰冷的眼神直視得她心顫不已。
「殺了你?未免也太可惜了。」霞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深陷在顴骨下的眼角抽動了幾下。
「你想做什麼?剛剛的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麼要對付我?」沐瑤兒顧不得害怕了,一連串問出數個問題。
「還是先來說說你吧,身為神族的人卻做了妖物,還有一枚魔界的戒指,我對你是越來越好奇了。」霞姨捻著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魔界的幽冥碧璽戒她早有耳聞,卻從未見識過,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麼個小丫頭手中,而且她還是神族的人,太令人費解了。
沐瑤兒心中一震,這才發現食指上的戒指早已不見了,愣了數秒后,她定了定心神,盯著那手中晃悠的戒指,勾著嘴角煞有介事的回答道:「你知道我與魔界有關係,那你還不趕緊放了我,否則……你就是故意要跟魔王作對。」
霞姨一聽此話,大笑起來:「哈哈……魔王?小丫頭,你少在那危言聳聽了,誰不知道伏龍早在神魔大戰的時候元神受損,被封印在結界,永世都無法重見天日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見尊上。」沐瑤兒氣得攥起了拳,原以為可以拿魔王來嚇嚇她,結果這女人居然不信。
「還尊上?哈哈……丫頭,以後我才是你的主人,只要你聽話,會少吃很多苦頭。」霞姨將戒指收進衣兜里,蹲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沐瑤兒瞪著眼前的老女人,憤憤的喊道:「聽你的話?你做夢!」
「這可由不得你,我自然有辦法讓你乖乖聽話。」霞姨冷哼一聲,擰起沐瑤兒就往內室走。
「你要帶我去哪!?」
全無力氣的沐瑤兒,心驚的手腳並用胡亂掙扎,可對方的力道大到難以想象,她就這樣像只小雞似得被擰著一直往裡走。
沐瑤兒被擰著進入內堂后,才發現後面是個山洞,洞中有兩個水池,一紅、一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這老女人扔進了黑色的池子。
觸及池水那一霎,她的整個身體,被撕裂般劇烈的刺痛。彷彿每一個毛細孔瞬間被千蟲萬蟻鑽入、啃食,又如過電般全身抽條,而後慢慢侵蝕入靈魂的最深處,使得到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被吞噬、斷裂。
她在池中拚命的掙扎,痛苦的嚎叫,可是根本發不出聲音,她就那樣無聲的在痛苦之中抽搐著、掙扎著。
霞姨站在池邊,神色得意的瞧著池中痛苦掙扎的人,不論那人靈力有多強大,一旦碰觸到噬魂池的水,便會痛不欲生,她就不信這小丫頭能熬得過去。
這種痛苦猶如電擊一般火辣辣的痛入骨髓。
不……
那比電擊、刀絞還要痛苦一萬倍,痛入的也不單單隻是骨髓里,而是從裡到外,包括元神都在不斷的傳出無法忍受的痛!
直到沐瑤兒又一次陷入昏厥,失去神志,才被撈了起來。
霞姨並沒有放棄,待她醒后,便是各種威脅、恐嚇,見她仍舊嘴硬不服軟,就又將她扔進噬魂池。
沐瑤兒的忍耐力,遠遠超出了霞姨的預想,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扔進噬魂池,卻仍是不肯低頭。
看著池中痛不欲生的小丫頭,霞姨眼角抽了抽,在此之前,還沒有誰可以在噬魂池裡待上一刻鐘,而眼前這個小丫頭……
苒毅端著一杯還留有餘溫的血液,輕步走到霞姨身側,霞姨沒抬眼,憋著一股怒火,接過去便猛喝了幾口。
瞥了眼池中痛苦到面部扭曲的人,苒毅冷哼一笑道:「霞姨,何苦浪費時間跟她耗著,有我幫您不就夠了嗎?」
霞姨怒目一抬:「你懂什麼。」
「她算什麼東西,當初若不是孔家的人出現,她早就一命嗚呼了。」想到上一次失手的事,苒毅恨的咬牙啟齒,為此還受了罰。
「就你還想跟她比?」霞姨氣急,怒喝一聲「滾」話音未落,腳已踢到苒毅的腹部,隨著一聲驚叫苒毅已飛撞到山洞牆上。
苒毅心裡更恨,捂著被踹痛的肚子扶牆而起,瞪著池中掙扎的沐瑤兒,苒毅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好好看著她,要是昏過去了,就撈起來。」霞姨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她不是沒能力控制這個小丫頭的意識,但若是失去意識,總會影響到一部分能力的發揮,所以想要將她徹底馴服。
沐瑤兒就這樣不斷在疼痛中煎熬,總是痛到失去意識,然後在恢復意識再重新接受痛苦,反反覆復,就這樣過去了好幾日。
沐瑤兒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在這幾日就沒幹過,卻終是一副願打願罵悉聽尊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