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長翅膀的老女人
在祖宅里鬧騰了一整夜,又趕了一天路,沐瑤兒疲倦得不行,回到房間就一覺睡到天亮。
次日,她就同彥冠修、沐奇還有那個……淳,一起去見了周叔。
這次彥冠修倒是沒自作主張單獨行動,也許是因為她早有準備,一大早,幾人全都候在門口,所以只好一併都帶上。
彥冠修將密室里找到的一堆數據資料,盡數交給周叔后,他這才透了點口風,情況和他們猜測的差不多。
早年間,周叔祖上就在著手研製新型毒品,看祖宅地處偏僻山區,便將據點設到了此處。前幾年倒也一直相安無事,就在技術數據快告一段落時,由於附近警力越發加大。擔心會出岔子,就打算往下挖逃生通道,卻意外挖到地里的另一條暗道,這才發現祖宅底下是個墓室。一行人像挖到寶似得,探了進去,其結果可想而知。
沐瑤兒聽罷且罷,對那些道上的成年舊事,並不關心。
倒是淳,各種行為舉止,都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戒指一開始對他有反應,大概是因為他接觸過盤古人,接觸的時間應該很長,所以有殘餘信息,當見血后,戒指才否認了他。
而且他的戒備心很強,總是會在無意間捕捉到他隱含戒備的目光,
接下來的幾天,沐瑤兒盡量迴避著淳,沒有原因,就是覺得不可與他接觸太多。他的眼神,和話里都隱隱透著一絲針鋒相對,而後又會在彥冠修出現的下一秒收斂起來。
淳很喜歡黏著彥冠修,就像影子一樣,幾乎每天都跟在彥冠修身邊,不管到哪,他的周圍總是會多一個淳,儼然一副保鏢的模樣,隨時備戰狀態。有點像防賊似得,防著所有出現在彥冠修身邊的人,包括沐瑤兒。
彥冠修似乎並不介意淳的舉動,反而很是習以為常,兩人之間有點相見恨晚,甚是投緣的味道。
就如今天……
吃過早飯,彥冠修換好衣服就要出門,說是去君豪辦事。
淳立刻起身跟上:「我也去。」
彥冠修笑笑:「好。」
本想跟去的沐瑤兒白了一眼,領著沐奇逛街去……
中午沐瑤兒給彥冠修打電話:「我和小奇在外面吃飯沒帶錢。」
彥冠修:「發我定位,我現在就過去。」
站在一旁的淳,忙說:「我去送。」
「……」
去你妹,她會差錢嗎!別人的電話也偷聽,簡直沒節操。
暗罵他幾百遍,沐瑤兒就稱錢找到了,電話一掛,牽著沐奇繼續在大街閑晃。
逛街時,沐瑤兒還順便買了好些菜,看天色已晚,便與沐奇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把菜都做上。
兩人候在桌前,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才見彥冠修與淳並肩走進門,沐瑤兒讓兩人過來吃飯,忙起身去重新熱飯菜。
「我來。」淳大步上前,就接過了她手裡的碗碟。
沐瑤兒腦子懵一下,還沒回過神,他已經在廚房開始熱菜了。
有人自願搶活干,她能說啥,便隨著彥冠修坐到桌前等吃。
但是……
廚房裡的淳,居然在偷偷試菜……
格老子的,居然懷疑她下毒!
她發誓,她真的是無意中眼角餘光瞥到的,要早知道就毒死他丫的。
氣得沐瑤兒當即就沒了胃口,稱逛街逛累了,扔下『吧唧吧唧』吃得正歡的三人回了房。
這天,彥冠修外頭沒事就留在家裡。
吃過午飯,沐奇看天色甚好,還出了太陽,湊到沙發上的彥冠修跟前,提議道:「修哥,我們出去玩吧。」
彥冠修笑著問:「你想去哪?」
沐奇一臉期待,兩眼放光:「遊樂場吧。」
淳一屁股坐兩人中間:「我們說好今天在家下棋的。」
「對哦,我都差點忘了。」彥冠修一拍腦袋,瞅著眼前兩人不好作聲了。
沐奇嘟起嘴,惡狠狠的瞪著淳:「去遊樂場。」
淳也不甘示弱:「下棋。」
兩人僵持不下,最終只能用猜拳的方式,結束了這場爭執,看著淳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模樣,沐奇氣的直磨牙跟。
這些日子以來似乎都成了一種習慣,淳就像個貼身侍從一樣,把彥冠修護得個妥妥帖帖,形影不離,一切事情都搶著幫他做,甚至兩人的行蹤也越漸詭異。
而彥冠修習以為常般讓他跟著,面對淳的時候,眼神中還頗有幾分讚許之意,彷彿兩人在很久以前就是這樣相處過來的。
有淳纏著彥冠修,沐瑤兒倒也樂得清閑,白天窩在房間里,儘可能的不與淳打正面,晚上則偷偷溜出去搜尋獵物。
收貨還算不少,除了精魄,還收集到伏龍交代的東西。
她可是一刻也沒忘記過,身上背負的任務,只是沒有再亂殺人,獵物基本都是些已死的遊魂。
夜深人靜時,沐瑤兒如往常般悄悄蹦出窗外,淡淡的一抹金光,從夜空劃過,最終在一個昏暗無人的巷子里消失。
沐瑤兒捋了捋微皺的衣衫,從巷子里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很僻靜的老城街道。
凌晨以後,各家各戶都早早的熄燈入眠,偶爾有一兩個,也不過是匆匆路過的行人。
昏黃的街燈,孤單單的立在寒風中,渲染出一片寧靜而又涼清的夜。
燈光微弱的照射在街道中女孩兒的臉上,顯得格外茫然、落寞,她幽幽的往前走著,將那一個個街燈慢慢遺落在身後。
拐過街角是一條漆黑的小徑,沐瑤兒停下腳步,近日來靈力不斷提升,敏銳度也漸長了,那繞在她周圍絲絲異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徐徐回過身,對著空無人煙的小徑,冷聲道:「出來吧。」
「哈哈,看來我是小看你了。」半空中『撲哧』一聲,驟然顯現出一個長有黑色翅膀的女人,聲音古怪刺耳,像是喉嚨里塞滿了金屬碎片。
沐瑤兒雙眸半眯,隔著面紗,看了半晌,仍舊看不清她的面容,心中隱隱覺得那面紗下是一張猙獰的臉,來者不善。
「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