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恐懼蔓延
小怪獸一聽有吃的,立刻開心起來答應道:「嗯好。」拿著房卡就走了。
彥冠修關上了房門,盯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說到:「你昨晚又出去做了什麼?」
沐瑤兒空洞的眼神中閃爍了下,嘴裡悠悠的飄出了兩個字。「殺人。」
他深邃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問:「你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係嗎?故意引我去看你表演,現在連錢也要和我劃清界限。」
沐瑤兒獃滯的喃喃自語,聲音卻冰涼徹骨:「錢是順手拿回來的,我殺人是因為我抗拒不了鮮血融入嘴裡的滋味,對我來說那才是誘惑。」
彥冠修激動的抓著她雙肩,看著她的一臉陰沉喊起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要我害怕你。」
沐瑤兒柔弱的聲音里寒氣逼人,眼神依然沒有焦距。她退後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面無表情的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昨晚回到賓館,我躺在床上根本沒辦法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那血液滲透我整個身體的感覺,我像上癮一樣無法自拔。我是一隻惡魔,而血液是我存活的糧食。」
彥冠修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雙眼,聲音低沉沙啞的說:「不是的,昨天的你都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昨天過激的行為刺激到你了嗎?你對我有感覺是不是,你做這些是為了提醒我還是在提醒你自己?」他做錯了嗎,居然讓她變成了這樣。
沐瑤兒舉起自己的右手,漏出那顆黑色寶石的戒指說:「不是提醒。我回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獵捕人類的靈魂。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了嗎,它會指引我找到目標。」
彥冠修盯著眼前詭異的戒指,昨晚好像他確實看到了從戒指中放出來的光芒,吸走了什麼東西。他疑惑的問:「獵捕靈魂?為什麼要這麼做?」
沐瑤兒冷冷的說:「為了毀滅!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不對你動手嗎?因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戒指對你完全沒有反應,所以你活著。這就是答案!」這個是事實,如果他要一個答案,那這樣的回答應該是最完美的了。
彥冠修激動的看著眼前的沐瑤兒說:「你留下我,只是因為戒指對我沒有反應嗎?昨晚我能清楚感覺到你心跳的聲音,你分明就是對我有感覺的,你騙不了我。」她的眼神在躲避他的目光,他堅信眼前的女人是在騙他。
沐瑤兒輕蔑的笑著,指了下他手中的黑塑料袋說:「別傻了,拿著錢,你就走吧,不用你跟著我們了。」
彥冠修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沖她說道:「你要真不在乎,又何必介意讓我跟著你?我不走,你要不高興可以連我一起殺。」
沐瑤兒走出了房間,扔下一句狠話:「你要跟就跟著吧,不過以後你少管我的事。」
彥冠修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認識她才兩天,就對她這樣一個魔鬼如此痴戀。儘管她的軀殼是侵佔而來的,可是散發出來的孤寂和絕望卻是她的,一次又一次目睹她最邪惡殘忍的一面,不但沒有厭惡卻感到心疼。她那湛藍色眼睛里滲透出的幽怨和哀傷,都讓他揮之不去。她要趕他走,是因為她的心在為他動搖嗎?
彥冠修獨自在房間站了許久,這才走出房門,帶著他們兩去了機場。一路上人們都在議論昨晚的慘案,愧疚和自責把他的心扯的生痛。可是他只能隱忍著愧疚,從這些議論中踩過去。他想保護她,儘管他可以做的只有這些。
飛機上,倦意襲卷全身,彥冠修終於支撐不住睡了過去,他身心此時都疲憊不堪。
吃飽喝足的小怪獸,自打上了飛機就興奮不已。坐在沐瑤兒和彥冠修中間,一雙大眼珠滴溜溜的到處打轉,這還是它第一次上天不用自個兒費力氣呢。
中途還有人給它送吃的來,修哥哥睡的迷迷糊糊的,姐姐又一直在發獃。結果它一下把三個人的量都吃了,完事兒還在問送東西的漂亮姐姐還有沒有。
沐瑤兒眼神還未從獃滯中緩和過來,她整人都陷入了恐懼中,不知道自己會再這樣失控,更害怕會成為一隻沒有自我意識的魔鬼。昨晚那如毒藥般讓人上癮的血漿,一點點將她靈魂吞噬其中,肆虐的想要索取血腥滋味。漸漸控制了她的意識,然後像被驅使一樣沖了出去,清醒之後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甚至無法面對這近乎瘋狂的自己。
直到飛機抵達香港機場,伴著降落時的一陣晃動,彥冠修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腦子裡還是跟漿糊一樣昏昏沉沉的,手不停的拍著後腦勺。
還處於興奮狀態小怪獸,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問:「修哥哥你終於睡醒了!」這上飛機后一個睡覺一個發獃,都把它憋壞了。
彥冠修心中不禁佩服起小怪獸來,笑著對它說:「嗯,精神這麼好?你都沒休息下嗎?」似乎它從來沒有煩惱一樣。
小怪獸嘟著嘴瞥了下還在發獃的沐瑤兒說:「沒有!不過上來后,你就開始睡覺,姐姐也一直不理我,都沒人跟我說話了。」
彥冠修這才看了下沐瑤兒,發現她獃獃的往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啥。他壓低了點聲音對著小怪獸問:「她上來后,就一直這樣嗎?」
小怪獸緊張的往著彥冠修說:「對呀!我叫她好幾次她都不理我。是不是我犯錯惹她生氣了?」心想自己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彥冠修安撫了下,「怎麼會,她肯定不會生你氣的。」心裡怔了怔又看向她。
小怪獸半信半疑的歪著腦袋又瞧了下沐瑤兒,疑惑的問:「真的嗎?」結果還是沒反應。
彥冠修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對它低聲說:「放心吧,噓!飛機上好多人在休息,下去了再說。」看著小怪獸勉強的扯出一個笑臉。轉而又滿心擔心的看向沐瑤兒。
飛機在跑道上莫約滑行了二十來分鐘,這才穩穩停下來。
彥冠修一直瞅著沐瑤兒茫然的表情,心裡開始打起鼓來,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突然心裡一驚,想起早晨的時候好像就這個樣子,在房間跟她談話也一臉獃滯,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湊到小怪獸耳朵邊悄悄跟它說:「你叫下你姐姐,我們該下飛機了。」
小怪獸撇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說:「我叫過了,她都一直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