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空缺

  這下安瑞尼真是想跟安小擇打一架了啊，自己心裡的抓狂，現在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發泄啊。


  看著眼前的安小擇，看看她身後躍躍欲試想要保護她的那麼多人，安瑞尼的心裡徹底被打擊了，但是好強的她，還是一點兒都不知悔改。


  「笑話，我看你跟你母親才是笑話吧，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有沒有自知之明，這個是很重要的啊，不過，今天讓我看到了，原來我一直沒有見過的你們這一家人，會教出你這樣一個沒有素質的女兒啊，大開眼界啊。」


  安小擇的話，雖然只是迎合著安瑞尼的咄咄逼人而進行的回擊，但是顯然，安瑞尼沒有佔到便宜，是心裡很不舒服的。


  說不過就想要動手，安瑞尼此時早就舉起了她那可怕的巴掌，沖著安小擇就扇了過來。


  但是，此時的安小擇，是不會同意任何人這樣明擺著欺負自己的，迎著安瑞尼拍過來的巴掌，安小擇很迅速地抓住了安瑞尼的胳膊，湊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你要跟我打架，還嫩了點兒啊，回去再等幾年的吧。」


  說著，安小擇使勁兒甩開了安瑞尼的手，安瑞尼本來就穿著高跟鞋，有些站不穩，這下好了，退後幾步，險些摔倒了。


  正好，美娟阿姨迎上來扶住了安瑞尼，這個時候，場面已經有些安靜了，對於安小擇的回擊，安瑞尼明顯是有些挫敗感了。


  「瑞尼啊，跟媽媽回去看看爸爸吧，小擇是你的姐姐，你不要再這麼任性了啊。」


  本來自己就已經是受氣了，現在母親趕過來，還是在幫著別人說話，這安瑞尼的心裡一定是很不舒服的了。


  「媽，你們就知道幫著外人，我哪裡有錯了啊？」


  說著，安瑞尼甩開母親的胳膊，朝著外面走去，美娟阿姨只是沖著安小擇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跟著安瑞尼出去了。


  「這個時候，美娟阿姨應該是很為難的吧，你看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啊。」


  小羅說的沒錯，這也正是安小擇現在擔心的問題。


  其實，本來兩家人都各自安好，沒有什麼交集，這樣也是比較好的現狀了。


  只是現在，又都聚在了一起，自己的這個妹妹又是這樣的不可理喻，實在是為難啊。


  安小擇突然想起了，母親還一個人在病房裡呢，現在還是趕緊先回去看看最重要了，真的是懶得管安瑞尼的事情了啊。


  大家一個個的都跑出去了，病房裡就剩下了父親和母親兩個人，自然是安靜地很了。


  這樣的兩個人，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機會再說上話，這或許就是唯一的機會，能讓兩個人單獨說說話的吧。


  「術青啊，真是想不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瑞尼這孩子，從小就是被我慣壞了啊，讓你和小擇真是受委屈了啊。」


  父親雖然是很寵著妹妹，但是，現在對於這樣的情況，他也只能是替自己的女兒道歉了啊。


  「瑞尼還只是個孩子啊，我怎麼會跟她計較的呢，你放心吧，小擇，她會處理好的，不會跟瑞尼有太多的衝突的。」


  母親現在還能說什麼呢，眼前是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但是心裡卻一輩子愛著別人，既然用二十幾年自己都放下了一切，現在這些的小事自然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術青啊，我知道你們這些年一定過得很不容易，我也清楚，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辜負了你，更是沒有照顧小擇啊。」


  對於父親最後的語言，母親不知道怎麼去回應，很多時候，大概在事情開始的時候，就明明知道是錯。


  但是一旦錯了，卻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空缺了，母親清楚，父親也清楚，可是事情都已經成了現實，讓這些人還能去說些什麼呢。


  「當年，這樣的決定是對所有人最合理的結局，既然已經都塵埃落定了，就沒有什麼再去糾結的了。」


  母親的話，一直都很淡定，二十幾年的孤單不是白白度過的啊，會讓人想很多事情的。


  「哎，……」父親就一直在嘆息著，不知道是在嘆息這些年來大家的有緣無分，還是在嘆息著剛剛自己女兒的肆意妄為。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的啊，當年的那聲對不起，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啊，我也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一直孤單地一個人啊。」


  聽著父親的話，滿滿的都是歉意，站在門口的安小擇，駐足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這樣靜靜地站著。


  進去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這樣的局面，也該讓母親跟父親能好好得單獨待一會兒的。


  「對不起的話，就不用說了，聽著也是讓人心裡多難受啊，如果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沒有對我坦白，我或許會恨你，但是你的坦白，我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將要發生的事情，也都是意料之中的，有緣人，自然是到什麼時候，都還是會再遇到的。」


  母親的話很豁達，過去那樣的年代，爺爺那樣的執念，母親對父親滿滿的愛，讓這一切都成了陰差陽錯的前提。


  「術青啊，你真的沒有恨過我嗎，你不用再安慰我了，這些年你所經歷的一切，恨我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父親，一直都在糾結著當年對母親的拋棄，這樣的兩個人更像是對親人，當初的婚姻，也就真真是個錯誤啊。


  「至於後來的生活，那是我自己選擇的最安心的狀態，小擇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全部，她有著我全部的愛和希望，這樣就夠了。倒是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要糾結這些幹什麼啊，難道你是想你最後的時間都是這樣的懺悔嗎？」


  懺悔，對於一個時間不多的人來說，是都會經歷的一個階段。


  但是，現在的父親，再次見到這些最熟悉的陌生人，怎麼可能會一點兒的感觸都沒有的啊。


  父親與母親的談話，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他們之間，無論誰愛著誰，都不會太計較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樣的感情，也是難得的啊，對於母親而言，這是安慰，亦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