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演變
潘多恩帝國。
自從鋼鐵雄鷹要塞陷落，與公海艦隊的慘敗之後，這個國家已經被一分為二。
原本叛亂軍的地盤，在雪弗萊的領導下，一個名為潘多恩自由聯盟的國度成立了，在這個聯盟成立伊始，就有著超過五十個大城市宣布加入，成為了擁有一整套蒸汽工業體系，並且三十萬以上常備軍的龐大勢力。
雖然自由聯盟在成立之後就積極在國際上尋求支持，但其它國家對此卻是反應冷淡，甚至經過媒體管制之後，所有的主流媒體都在眾口一詞地譴責聯盟軍的暴行。
轟隆隆！
龐大的裝甲飛艇匯聚於天空中，彷彿一片密集的烏雲，又好像下蛋一樣，將無數航空炸彈傾倒在戰場上。
劇烈的爆炸帶著驚人的熱浪，分開大地，掀起沙暴，火光與血花狂舞，頓時給下面的聯盟軍帶來了極大的傷亡。
呲啦！
而在這時，不遠處的天空中，雷鳴電閃，一個巨大的龍捲風形成，以極快的速度席捲向飛艇集群。
在龍捲風中心，甚至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小黑點，帶著人影的輪廓。
諸多飛艇上面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彷彿受驚的小鳥一樣，準備一鬨而散地逃離現場。
可惜面對狂飆的龍捲風，這種飛艇的速度完全就是一個悲劇。
嘩啦！
終於，第一艘飛艇被捲入風中，氣囊撕裂，船艙炸成了一團火花。
第一艘之後，就是第二艘，第三艘……彷彿此時的龍捲風已經變成了吞噬一切的怪獸。
在失去了空中支援之後，地面上的軍隊頓時陷入了聯盟軍的圍攻中，變成了一場大潰敗。
「總統閣下！」
夕陽西下，戰場上仍然有多處燃燒著火焰，一面代表潘多恩帝國的旗幟緩緩倒下，被烈焰吞噬。
雪弗萊站在戰場上，旁邊的將軍們立即上前：「祝賀您又獲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這次終於將潘多恩帝國的裝甲飛艇軍誘出全殲，自此之後，我方就掌握了戰略上的絕對主動。」
「經過這次失敗之後，那些帝國的元老貴族們，應該也會清醒一點，懂得談判了吧？」
雪弗萊不是不想直接將潘多恩帝國掃進垃圾堆里，但他更加清楚自己的現狀。
目前的自由聯邦，狀況只會比潘多恩帝國更糟糕，之所以能連戰連勝，完全是因為自己這幫輪迴者在肆無忌憚地開掛。
這就彷彿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旦沒有了燃料，頃刻間就會熄滅。
並且，距離那樣的日子，也不太遙遠了。
「總統閣下，西提博士發來電報！」
此時，他最信任的輪迴者女秘書上前，用只有兩個聽見的聲音低低道：「波塞死了……」
西提博士的x粒子增幅儀，本來就是一柄隱患與副作用極大的雙刃劍，對使用者的健康有著很大妨害，公海艦隊那次，波塞就已經差點死掉，而這次為了保證獲得勝利，更是強行催動異能，透支過度，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這一離開，支撐聯盟軍的支柱，頓時就倒塌了一半。
「封鎖消息！」
雪弗萊深吸口氣，發布了命令。
原本以波塞的貢獻，縱然享受國祭都不過份，但現在正是和談的重要時刻，自己這邊千萬不能露怯。
「波塞是為我們的理想與事業而獻身的，我們現在能做的事，就是將它繼續進行下去！」
雪弗萊嘆息一聲：「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好消息么？」
「有！」
秘書的眼睛裡面閃爍著某種光芒：「雷神之劍仿製計劃，成功了！我們已經擁有了第一枚實驗品。」
「很好！」
雪弗萊思索了下，「通過這裡發現的幾個情報員，將這個消息泄漏給潘多恩帝國吧……希望這個消息，能令他們更加清醒一點，不要再做無謂的妄想了。」
……
潘多恩帝國皇都，貴族院。
當前線戰敗，空軍損失慘重的消息傳來之後，國會上不出意外的又吵翻了天。
元老與貴族們互相推諉，攻訐，主戰派的聲音慢慢衰微下去，主和派佔據了上風。
「諸位！」
這時候，一個年青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自信的力量，竟然將整個場上的吵雜都壓了下去。
諸多大貴族們，都驚訝地看著在講台上站立的人，相比於一干老傢伙，他實在年青得有些過份，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彷彿正在熊熊燃燒著的烈焰，穿著皇子的服飾，是帝國皇儲高迪殿下。
「我知道，海陸空，一連三次的慘敗，對於帝國而言，是難以承受的負擔，但對面聯盟軍的情況絕對不會比我們更好……他們百廢待興，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重建，在這個時候議和，哪怕只是象徵性地派出使團並停戰，就是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沒錯，敵人擁有堪比神明的異能者，但帝國也不是沒有底牌，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核彈！核彈！！更多的核彈！！！不要懼怕對方的核威懾，論當量與儲備，他們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
看著慷慨陳詞的皇儲殿下，諸多貴族心裡頓時浮現出一位念頭：「看來這一位皇儲，是一位鐵血人物呢。」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高迪殿下結束演講，回到皇宮之後，他的面色卻是突然一變。
「出來吧！」
他低低地說道，一個虛幻的人影頓時從黑暗中浮現，又漸漸凝實。
「根據最新情報，波塞已經死亡，並且聯盟軍已經成功製造出了一枚雷神之劍的樣品。」
來人以一種乾澀的聲音說道。
「沒辦法……雪弗萊的團隊，在輪迴空間中遠比我們實力強大……這次能讓波塞耗竭而死，已經是個不小的成功了！」
高迪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雪弗萊的底牌，我都知道，但他卻不知道我，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這個平時深居簡出的皇儲殿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成為了輪迴空間的輪迴者！
不過，相比於必須時常出席公共場合，作為國家象徵的皇帝本人而言，皇儲的關注相對而言就要小那麼一點，也更加容易隱蔽。
「只是……殿下……」
黑暗裡的人影有些遲疑：「如果戰爭真的繼續下去，我們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在國土上打一場核戰爭么？」
「那裡，從鋼鐵雄鷹要塞開始，已經不是我們的國土了！」
高迪嘆息一聲：「如果不能馬上下定決心，甚至就連這裡，都不會安全……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利用敵人還沒有徹底鞏固根基的時候，調動一切力量，摧毀對方！你跟我都清楚，雪弗萊根本不是什麼五級輪迴者！如果他敢再次動用那種增幅的手段，波塞的下場就是他的未來！」
「你等會出去，通過預備的手段，將這些情報泄漏給那些主戰派的貴族吧！」
高迪搖了搖頭。
雖然他對於自己統治之下，那些腐朽的貴族，以及無能的官僚也非常不滿，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份！
作為帝國的皇子，這些貴族，正是他的統治根基。
正因為貴族的法統在，他這個皇儲才是帝國的正統，要是這個時候還玩什麼改革之類，那就不是救命，而是自殺了。
縱然要改，也必須等到徹底擊敗聯盟軍之後！
「到時候，潘多恩會在我的領導之下，重新迎來新生！」
高迪的眼睛里彷彿燃燒著火焰。
……
就在潘多恩帝國的兩大勢力勾心鬥角的同時，一場有關吳明的討論，也在遙遠的紫荊花聯邦中進行。
「總統閣下！」
盧修斯看著面前經常在報紙上見到的熟悉面孔，縱然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也是不由激動非常。
「你提交上來的報告我看過了……」
聯邦總體以一種鄭重的聲音說道：「五級的非人類，對於聯邦的秩序而言的確是一個重大的挑戰，潘多恩的遭遇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你的前任太保守了一點。」
「前任？」
盧修斯有些驚訝。
「沒錯，我已經將你的上司免職，從現在開始，盧修斯，你就是聯邦超自然現象處理辦公室的最高長官了！」
總統簽下一份文書：「我授權你通過一切方式，來維護聯邦的安全，還有偵查與監控那些危險的非人類。」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么？』
盧修斯下意識地敬禮，心裡卻想到了毒氣室、集中營之類的辭彙。
從總統廳出來之後，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立即將盧瑟教授找了來。
「教授，現在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了！」
盧修斯以一種凝重的語氣道：「上次沒有將那個史蒂文教宗留在聯邦，是我們最大的失誤！」
「你還是想以他為目標？」
盧瑟教授皺起了眉頭：「我們現在對於四級以上輪迴者的認知，還是太膚淺了……」
「所以，我們更需要一個參照對象！並且……」
盧修斯反問道：「難道你想讓聯邦變成第二個帝國么？如果不想，就必須儘快研究出針對他們的常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