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池鎮之死

  聽見身後有人悶聲倒地,上官瑁這才心有餘悸的回身看去,一眼看見那支箭。這樣絕的箭法,除了她還能是誰!


  欣喜只是一瞬,下一刻男子便沉了臉色,喊道:「你丫的竟然讓老子給你做誘餌!」響徹樹林。


  遠處,女子嘴角的笑意淺淺,輕聲道:「真的麻煩你了。」手中的弓又已經拉滿,看著樹林里慌亂移動的目標,果斷又是一箭,那人應聲倒地。


  下一刻,便聽見上官瑁一邊打一邊喊道:「你悠著點兒,別射到我了!」


  「那是自然。」上官愛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含著淺笑,夜色下輕聲道,「為了抓你們我可是下了本錢的。」將夜明珠磨成粉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出的醢。


  阿緋一身夜行衣守在她的身旁,漆黑的夜色成了他最好的偽裝。上官愛此刻伏擊了池鎮的人,他則要防止有人再伏擊了上官愛。


  夜色下,黑衣人全力圍攻上官瑁,阿璃在一旁幫忙,卻並未下殺手,雙方糾纏了好一會兒,上官瑁受了幾處傷,看著都是皮外傷。


  上官愛蟄伏在暗處,眼看著偷襲的黑衣人被她射殺的只剩下兩三人了,她才悄然的收了弓箭起身。遠處,阿璃手中赤色的長鞭化為繩索一般,直徑捆了一個黑衣人緹。


  夜色下,上官愛摘下了頭上的兜帽,正準備過去,便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一回首,阿緋已然跳了出來,跟來人糾纏在了一起。


  夜色太沉,女子站在那裡也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兩人模糊的身影。手心暗暗地握住了袖中的匕首,一點點後退。


  「你究竟是什麼人。」聽見阿緋冷聲道。


  來人的身手很好,顯然跟那些圍攻上官瑁的不可同日而語。


  「我還是小看公主了,原來早有埋伏。」聽見黑衣男子沉聲道。


  上官愛握著匕首的手心一緊,嘴角的笑意漸深:「池大統領,真是驚喜呢,勞煩您親自出馬了。」說著微微一頓,挑釁道,「貴公子可還安好么。」


  果真,池鎮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招式更加凌厲。阿緋本就是殺手出身,這樣期漆黑的夜裡反而對他有利,漸漸佔了上風。


  上官愛微微後退,輕輕一笑:「看來是不太好呢。」


  「上官愛,你還不出來么。」身後上官瑁喊道,有些氣急敗壞。


  上官愛回眸看去,見那群黑衣人都被清理了,阿璃按照吩咐,捆了一個活口,上官瑁正舉著燈籠照過來。


  「阿璃。」上官愛喚了一聲,便見阿璃循聲而來,「幫你哥哥,我要活的。」


  阿璃這才返現不遠處上官緋正跟人打的難解難分,連忙應了一聲去了。


  上官愛握著匕首匆匆朝著上官瑁走去:「二哥。」


  上官瑁手中的燈火終於照清了她的臉,心裡鬆了一口氣,連忙走過去下意識的牽住了她的手:「我剛才聽見那邊有什麼動靜,以為你出事了。」


  「是池鎮親自來了。」上官愛繞過那些屍體,走到那個被活捉的人跟前,嘴角的笑意淺淺。


  聽見上官瑁驚道:「他也來了!」說著驀然看向那被捆的人,連忙上前拉下了他的面巾,心中驚駭,「果真是禁衛軍的人!」


  上官愛一手拿著匕首,含笑蹲在了那人面前,刀尖輕輕的挑起了他的下巴:「你們上官將軍和我在這裡見面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說吧,誰是內奸。」


  夜風習習,終於漸漸地撥開了那濃濃的陰雲,透出一絲朦朧的月華來。


  那人跪在地上,被迫與女子四目相對,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能洞悉一切,能攝人心魄。


  「是……是……」


  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黑衣人的話,聽見一個聲音急切道:「將軍,將軍您沒事吧。」


  上官瑁一愣,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副將陳穎,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我無意間聽到今晚有人暗自調了高手來城東,便想到將軍也是在這裡的,有些擔心……」陳穎說著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屍體,不由得深深蹙眉,「他們……真是來殺你的?」


  「嗯。」上官瑁深深蹙眉,「好在三妹有所防備。」


  陳穎聞言回首看著上官愛,行禮道:「下官見過公主。」


  女子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淺淺,收了手中的匕首,緩緩起身道:「你來晚了,他方才已經招供了。」


  男子聞言,臉色一瞬間慘白,回眸定定的看著跪在那裡的黑衣人,那人也是一驚,連忙搖頭:「我……我沒有……」


  「……」


  聽見清風中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方才是沒有,現在不是招了么。」說著抬眸凌厲的看著陳穎,「原來是你。」


  陳穎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卻感覺身後有什麼抵住了他的后心,聽見上官瑁沉聲道:「我一直很信任你,為什麼?」


  「將軍,屬下是來救你的呀,不明白你們是什麼意思……」


  「是么。」上官愛淺淺一笑,手中的匕首輕輕地抵在了那個黑衣人的心尖,幽幽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告訴我,是不是他。」


  那人瑟縮了一下,陳穎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瑟縮了一下。月色朦朧,眼看著那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公主饒命。」


  上官瑁見此情形,只覺得震驚而難過:「竟然真的是你,我上官瑁平日里對你不薄,你竟然要殺我。」


  「不是的不是的……屬下沒有要殺你,是……是大統領,他只是讓我盯著你,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啊。」


  上官瑁見他如此,心裡有些動容,此人平日里跟他很是要好,也幫過他不少,想來真的是無心……


  「就算之前沒有,今日你來難道不是為了滅口么。」上官愛驀然說道,「你得知的消息並不是有高手被暗自調動過來,而是池鎮終於要殺上官瑁了吧。」


  陳穎赫然看著她:「不是的,不是的!」


  女子步步緊逼:「你來瞧是因為不放心,害怕他們失敗了,你也會暴露。」


  「不……不!」


  「原本大家都死了也就算了,偏偏我們抓了一個活口。」女子的聲音很輕,一雙清澈的眸子映著涼涼的月色,叫人不寒而慄。


  陳穎看著她緩緩的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的匕首緊緊地的抵在了他的喉間,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你倒是說說,這刀子你是準備送進你那位同僚的胸口,還是送進我二哥的。」上官愛暮然掀了他的袖子,露出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刀子。


  陳穎心頭一顫,掉落了手中的匕首。上官瑁瞧見,心頭赫然一驚,握著劍的手一緊,差點兒就此砍了他。


  「公主饒命,下官……下官是陳妃的堂弟,請公主念在家姐的面子上,饒了下官一條狗命。」


  陳妃?上官愛微微一怔:「懷王府的陳妃?」


  「正是,屬下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們,剛才……剛才是鬼迷心竅了,才想著殺人滅口的。」


  聞言,那黑衣人一驚:「陳大人,你竟然……」


  上官愛一雙美目微微一斂,絲毫不在意這兩人反目,她倒是沒想到慕容澈居然悄悄地在禁衛軍插了一手。


  「三妹。」上官瑁見她出神,不由得喚了一聲。看見女子回過神來,淺淺一笑:「既然是陳妃娘娘的堂弟,我自然是要賣一個面子的。」


  「真的?」


  上官愛嘴角的笑意淺淺,柔聲道:「今日我就當你沒來過,你也當自己沒來過,誰也不要提起,不然……」


  「是是是……」陳穎連忙磕頭,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那個黑衣人,「可是……」


  那人一驚,意識到自己要被殺人滅口了,連忙說道:「屬下也不過是聽命辦事,公主饒命。」


  上官愛並沒有理睬他,站起身冷冷的看了陳穎一眼:「滾吧。」


  陳穎見狀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樹林,夜色中聽見身後一聲悶響,倉皇的回了回頭,可是卻什麼也沒看清。


  暗自咬牙,終究還是踉蹌的跑了。


  樹林里,上官愛含笑看著重傷跌在自己腳下的池鎮,笑意淺淺:「池大統領好氣魄,兒子不行就自己來,非要殺了我不可。」說著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眼下的情形你可曾想到過?」


  「老夫認栽。」池鎮捂著胸口吃力道,「怪只怪老夫當初一時貪念……」


  上官愛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也就是說,今夜你死在我手中也不會心生怨念嘍。」


  聞言,上官瑁倒是一驚:「你說真的?他可是池鎮啊。」


  女子笑道:「他能殺我,我就不能殺他么。」說著抬手接過阿緋手中的短劍扔在了他的面前,「你自行了斷吧,我保證不動你池府上下,包括一直教唆你的池雪兒。」


  男子看著那寒光森森的短劍,顫顫巍巍的握在了手中:「你當真如此輕易放過我們么。」


  聽見上官愛喃喃道:「畢竟,你與家父同朝多年,他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


  池鎮心中一震,滿心愧疚。


  那黑衣人跪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池鎮將短劍漸漸地靠近了自己的脖子,不由得顫聲道:「大統領……」


  池鎮看了他一眼,嘴角的血跡顯得他格外狼狽而滄桑:「我老夫連累你們了。」


  清風終究吹散了陰雲,子夜早已過去,一輪殘月斜斜的掛在天邊。女子一身男裝站在月色下,眸低映著一片驚紅。


  最後,他說的是——勞煩公主送我回府。


  「大統領!」那黑衣人一聲痛呼,下一刻便也咬舌自盡了

  上官瑁沉了沉眸子,心情很是複雜,看見上官愛轉身離開道:「送他回去吧。」
——

  題外話-——

  丁丁:我愛開始清人了~~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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