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伏皇后的秘密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上官愛躺在床上,睫毛微微顫了顫。感覺身邊有人動了動,不禁蹙眉,喃喃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好。」是個好聽的女聲。
上官愛一向清明的腦袋在起床這件事情,也是一向是無能為力。所以每天她起床后都要愣愣的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能清醒,為此之前也鬧出了好些誤會攖。
此刻,她自然是沒什麼反應的,本來就喜歡暖和的東西,聽見對方如此好說話,便不由自主的往她身邊湊了湊,真是又暖又香。
燕凝霜有些疑惑的看這上官愛的睡顏,昨晚她喝了一點酒,想起凝芷了,見慕容玉和燕允珏都要留下,她便也跑來梅園留宿了。
只是,這樣看著她,竟然比燕凝芷還要稚嫩純粹的模樣。真不知道是要說人不可貌相,還是去想她究竟有一顆多麼強大的心臟。
燕凝霜躺在床上兀自的想著,原本抱著她胳膊的上官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還是迷迷糊糊的。
「醒了?」
「嗯……償」
「真的醒了?」
「嗯。」
「那我是誰?」
「……」
「我曾經聽凝芷說過,你睡在玉的床上,還故意叫她瞧見了。」燕凝霜想起燕凝芷便滿滿的思念,「那個時候我在想,你果真是個有心機有手段的女子,還為著雁王殿下感到不值。」說著輕輕一笑,「現在看來,你只是沒睡醒罷了。」
上官愛迷迷糊糊的聽著:「你是燕姐姐。」
燕凝霜寵溺一笑:「既然醒了,我們來說說正事兒吧,昨天喝多了,倒頭就睡了。」
「原來姐姐喜歡在床上談正事兒。」上官愛鬆開她的胳膊,仰面看著床頂,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眨了眨,漸漸清明了。
「這樣才私密嘛。」燕凝霜伸了伸胳膊,緩緩起身道,「這些日子伏宇不是因為徇私舞弊的事情不怎麼出府么,我派人盯著,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上官愛側眸看她。
燕凝霜穿著寢衣坐在床上,如瀑的長發散在胸前,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捋著,微微垂著的眸子映著暖暖的晨光,還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他除了去青樓就是去一間香料鋪子。」燕凝霜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抬手去拿外衣,「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討好哪家的小娘子,並不曾在意。後來發現伏宇的香料不是送去給旁人了,而是送進了宮裡。」
上官愛一雙清明的眸子微微一亮:「伏皇后。」
「是,伏皇后素愛調香,一些名貴的香料自然是由宮裡採購,但是卻還是要伏宇定期為她送香料進宮。」燕凝霜抿唇一笑,「於是我便叫人每次去跟他買一樣的香料,不過你放心,我做了點手腳,不會叫人察覺的。」
上官愛聞言,支著胳膊坐起身:「看來姐姐忙活了這麼久,是有了大發現。」
「那是,我叫人盯了伏家許久,再不出點兒事情也太對不起我了。」
「那些香料有什麼特別的么。」
「不孕。」燕凝霜一雙美目含著淡淡的笑意看過來,一向高貴清冷的模樣此刻吐出這兩個子,竟然叫上官愛不由自主的一怔。
「伏宇在這件事上倒是十二萬分的小心,每次都會買一些其他的香料做掩飾,但是跟著買幾回一對比不就知道了。」燕凝霜說著已經披衣下床了,「至於這些香料用在什麼地方了,給誰用了,我想那個辛姑姑可能會知道些什麼,畢竟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
上官愛聞言,若有所思的坐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知道了,多謝姐姐。」然手抬手攏了攏長發,揚聲道:「蓮子,進來吧。」
初夏的早晨,上官愛和燕凝霜剛剛梳洗完畢,準備用早膳。院外的單嵐便來通報,說池氏和上官琪來了。
燕凝霜剛拿起筷子,聞言看向上官愛:「我倒是奇怪,你不像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怎麼昨晚那麼輕易的放過上官琪了。」
上官愛淺淺一笑:「有的人本性如此,就算給她再多的機會,她還是會一遍遍犯錯,直到自己的罪孽將她緊緊地纏住,墮入深淵。」
「簡而言之,你是放她出來犯錯的。」燕凝霜手中的筷子輕輕的敲了敲碗沿,發出兩聲輕響,「好在你我是同床共寢,不是刀劍相向。」
上官愛無奈一笑:「請他們進來吧。」
「是。」
沒一會兒,池氏便跟上官琪一道進來了。池氏看見他們在用早膳不由得笑道:「原以為應該過了早膳的時候了,倒是琳兒那丫頭昨天不知道喝了多少,現在還懶在床上呢。」
「母親,坐吧。」上官愛含笑道,「昨天母親勞累了,今日還要這樣早起。」
「府里有客人,自然是要早一些的。」池氏說著朝著燕凝霜點點頭,「燕小姐昨晚可睡的安穩了。」
「托公主的福,很好。」燕凝霜大方道,抬眸看著一旁還站著的上官琪。
對方也正好抬眸看來,連忙行禮道:「琪兒是來給三姐姐請安的。」
上官愛微微垂眸,夾菜:「五妹妹才搬回去,應該有許多要收拾的吧。」
「是,但是如今三姐姐掌家,琪兒應該來給姐姐請安的。」上官琪說著跪下道,「以前都是琪兒不懂事,今後琪兒一定不會叫姐姐失望了,多謝三姐姐寬宏大量。」
池氏聞言,含笑的眸子微微一斂,看不出情緒。聽見上官愛說道:「如今掌家的是母親,你每日去幽藍園請安便好,無事不要來梅園了。況且……」微微一頓,「我一直都相信,五妹妹是不會叫我失望的。」
燕凝霜聞言,不禁淺淺一笑,低頭喝粥。
「既然姐姐這麼說,琪兒遵命便是。」
「起來吧,這樣跪著算什麼。」上官愛說著看向池氏,「母親忙了一早上,用過早膳么?一起吧。」
池氏搖搖頭:「不了,我一會兒去陪老爺和二叔一道用早膳。」
「那琪兒呢?」上官愛回眸問道。
上官琪剛站起身,理了理裙擺,淺淺一笑:「琪兒用過了,就不打擾兩位姐姐用早膳了。」
「阿璃,送五小姐出去。」上官愛也不想多跟她說什麼,徑直說道。
阿璃聞言,便上前道:「五小姐,請吧。」
「那琪兒便先回去了。」
池氏看著上官琪走了,才說道:「就這樣放任她好么。」
「無礙的,母親費心挑幾個下人伺候吧。」上官愛笑道,「母親還有別的事情么?」
「我聽說你要跟老爺出門一兩個月,所以想問你借一樣東西。」池氏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母親儘管說。」
池雨兒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想問你借那塊進宮的令牌,等過些日子有空,進宮見一見賢妃娘娘。」說著微微垂下了眸子,似乎有什麼心事。
上官愛看著她,想起了上次跟池氏一道進宮的情形,想來他們姐妹兩也有心結要解,不由得有些感觸。
「自然是可以的,反正暫且我也用不到。」上官愛說著吩咐道,「蓮子,去把令牌拿來給母親。」
「是。」
池氏連連道謝:「真是謝謝了,等你回來,我再來拿給你。」
「好。」
沒一會兒,蓮子拿了令牌來遞給池氏,女子接過去,放在上手心輕輕的摩挲,又謝了謝,便起身離開了。
燕凝霜一碗粥已經喝完了,此刻看著上官愛垂眸的樣子,不禁道:「你對她倒是挺好。」
「都是好不容易熬過來的人罷了。」
燕凝霜聞言,轉而道:「一會兒我去看我二哥他們,你一道去么。」
「去瞧瞧吧。」上官愛忽然笑道,「眼下也就看見你那堂哥能讓我舒心一二了。」
「燕允沛?」燕凝霜無奈的笑笑,「那個性子也不知道像誰,我簡直是無言以對。」
「主子,涼王殿下他們來了。」阿緋忽然進來道。
燕凝霜淺淺一笑:「好了,你慢慢吃,省的我們過去了。」
上官愛卻放下筷子道:「請他們進來吧,蓮子,收拾了吧。」
「是。」
今日的陽光正好,上官愛跟燕凝霜並肩站在廊下,見幾人進來也都是生清氣爽,倒是那個最應該笑的人卻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燕公子這是怎麼了?」不禁問道。
燕允沛疲憊的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表示他並沒有什麼。卻聽見燕允珏說道:「昨晚你那四妹妹叫他生不如死了。」
「啊?」燕凝霜一愣。
燕允沛含笑瞪了燕允珏一眼,轉而說道:「沒什麼,四小姐坦率直言,在下一時還在緩和當中。」詞不達意。
上官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然後轉而問道:「阿緋,你知道么。」
聞言,燕允沛整個人都是一怔,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緋,含笑的眸子里有一絲警告,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一般,淡淡道:「昨晚四小姐把燕公子當成是我了,跟燕公子表白了。」
「啊!」
忽然一聲女子的驚叫,驚了所有人。
慕容玉率先回眸看去,眉心微微一動:「四小姐?」
聞言,燕允沛只覺得心中一頓,回眸看去,果真看見上官琳站在院子門口,正一臉驚恐的看過來。
「這……這這……這不是真的!」
幾人一瞬間沉默,上官愛終於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的看著上官琳。這事兒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