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5:記憶中的纏綿(二更)
曲天書現在在做夢。
夢裡很奇怪,沒什麼章法。
這一覺睡的也不舒服,頭又漲,又痛,又疼。
好像是在一個純黑昏暗的環境,天書有一點害怕,但是身邊只有葉昇一個人。
「葉昇,別丟下我……」
女人在那個場景里,當時,唯一的念頭就只有這麼一個。
也不知道怎麼的,夢裡說的話,連帶著現實里,也直接說了出來。
「葉昇,別丟下我……」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僵住,
眸一抬,漠然地看著床上睡得極其不安穩的女人,「什麼?」
「別……丟下我,我不想……一個人……」
……
花園式洋樓。
黛珂被囚禁了。
這段時間模特圈內都沒有她的消息,很多記者執著的到處翻找關於黛珂就是當年將門之後名流林恣珂的證據,然而,無果。
別墅三樓。
純金的細緻雕花鳥籠。
女人一身長及腳踝的白色長裙,黑色的長發,猶如懸崖上飛流而下的黑瀑。
皮膚,是比衣服還要通透的那種白,遠遠看去,陽光灑在上面,宛如一個精靈天使。
漂亮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籠子,一隻有力的大手就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黛珂整個人渾身一緊繃,就感覺甘洌的男性氣息,噴在自己的耳後。
「不開心?」
宋卿從後面抱著她,聲音低沉,柔和,隱隱一股壓迫。
女人面無表情,「我沒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喜歡嗎?」
這句話,她知道他問的,是籠子里的這隻鳥。
曾經的林家,是南方著名國-民黨極其高層的軍閥。
其中祖輩不少有高雅愛好,琴棋書畫,各類玩意收藏得全面得很。
到了黛珂這裡,她的喜好,就是飼鳥。
「你從小喜歡鳥,越名貴,越柔弱,你就越喜歡……」
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著,那語氣,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耐心,
像哄一個孩子異樣,哄著她,誘惑著她,引導著她,
溫熱富有韌性的唇,還不斷曖昧的磨蹭著她的耳蝸,
如此親密的舉動,伴隨無數個多年前讓人血脈賁張的畫面一瞬間全部湧入黛珂的回憶……
女人深深一閉眼,深吸一口氣。
「放開我。」
宋卿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而是把剛才的話繼續了下去,「但凡是你看上的,每次都會派人在林家大院里養著——你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放手的道理,對不對?」
他說最後那三個字「對不對」的時候,故意,醞釀了極盡的曖昧。
黛珂覺得自己已經塵封多年冰雪一樣的心,在這一剎那,又被他狠狠撼動,猛的一睜眼,直接推開了他!
「我不是,宋先生。」
女人的聲音和眼睛同樣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宋先生,就是她對他劃分的最清的界限。
男人看著她,美麗的臉上,從始至終,不管是該生氣,還是該驚慌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表情,
就像雕刻的一張精美的但是僵硬的面具,永遠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就那麼孤芳自賞的一個人美著。
她終於褪去了昔日的鋒芒,
變成了一個,配的上她這個姓氏的,真正的名門之後。
宋卿一言不發直接走了上去,
黛珂起初沒有想到他會做什麼,所以就算當他整個人的身影靠近的時候,依然連眉頭都沒有鬆動一下,
然而就是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用力的禁錮,徹底唇被他狠狠攫取——
「唔……」
呼吸困難時本能溢出的一個呻吟,對男人而言,是致命的誘惑。
他同樣也記得當年他們的每一夜,每一次,雖然那時候她可能還沒有二十歲,但是她的味道,他食髓知味……
「珂……」
情到深處,他這樣叫她。
多年前,無數次,或許是放學後去學校接她,或許是在床上最極致釋放的一剎,甚至,是當他親手送她進監獄,他站在門口,她頭也沒有回一下的時候,
他都是這麼叫她的。
珂。
………………
星城醫院。
曲天書被強行帶到了這裡。
昨晚葉昇一夜的冷暴力,害得她身為一個孕婦,卻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結果今天一大早,她又被他叫起來,來到這裡。
女人坐在這裡瞬間就開始一臉不滿,
「葉昇,你幹什麼?」
「檢查。」
「檢查什麼?」
「孩子。」
……
因為是婦產科,設計葉昇個人隱私以及集團的形象,
葉昇並懶得託人找關係,去走綠色通道。而是安安分分的在這裡排隊等待,乖張清貴的男人,如今就在這麼一群人中等待排隊叫號。
護士還是昨天那個護士,開門出來,一看到票上相同的名字,
「曲天書——哎,怎麼還是你?」
天書這下臉蛋紅成紅蘋果,很多人紛紛朝這邊看,那個小護士也看著她,
「昨天你做到一半不做了,怎麼,今天還是決定不想要嗎?——咦,這是你男朋友啊,還蠻帥的嘛!」
小護士也是年紀小心也大,一般人,看到葉昇這一身架勢,這一股氣場,就算花痴,也是偷偷的犯
明面上躲還來不及,生怕惹上這麼一尊難搞的大佛。
「我是她老公。」
果然,小護士話說完還沒一秒,男人矜冷的聲音已經透露出不耐了。
小護士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冷刺逼得噤了一下聲,
旁邊的天書,同樣,也不敢造什麼次。
………………
檢查過程在持續。
葉昇因為身份的關係,可以全程陪同。
曲天書就按照醫生和護士的指示按部就班的做下來了,
直到她躺在躺椅上,醫生拿出一根小臂粗的大針管時,一直在旁邊看著沉默的男人忽然發話,
「這是什麼?」
「穿刺。」
天書倒是覺得沒什麼,雖然說,穿刺基本都是給一些非常規孕婦做的,但是她覺得看一看寶寶是否正常也是挺有必要,
女人乖乖的躺在那還在配合,誰知道下一秒,俊美的男人臉色又沉了,
「起來。」
曲天書疑惑,「為什麼?」
「走。」
天書這下就更是不解,
走?走什麼,走哪去,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
她直接問了出來。
說要檢查的不是他嗎,為什麼現在忽然一下子就要走了。
男人的臉上籠罩著陰霾,天書不解,就聽見旁邊資歷頗豐的醫生說道,
「這位先生,為了下一代的健康,最好做羊水穿刺。而泣目前做羊水穿刺的技術都是在B超的監控下做,不是像以前那樣「盲穿」,對胎兒而言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解釋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說明,羊水穿刺沒有它看上去想象中那麼尷尬,
但是男人根本不領情,
「同樣的話,我要說第三遍嗎?」
躺床上的天書本來還是愣著的,但見他這麼說,不管到底是為什麼,她都要起來了。
女孩皺眉扶著床起來,
「知道了,走就走,你這麼凶幹什麼。」
男人一言不發,直接把她拉了出去。
……
天書一直到上車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女人穿著一身薄款的風衣,坐在副駕駛座,越想越不對勁,
「喂,到底為什麼你一看到那個針就不做了?難道你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