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再遇慕先生> 125.125:「慕星崇,秋葉現在在我這裡,你在找她吧?」(二更)

125.125:「慕星崇,秋葉現在在我這裡,你在找她吧?」(二更)

  「我……我不知道啊……我在商場里買的!」


  做這行的女人應該是極懂得見風使舵的,只是現在這樣子的慕星崇,真的讓她手足無措。手在抖,說話的嘴唇也在抖。


  「什麼商場。」男人的聲音冷得讓人後怕償。


  「在……攖」


  那小姐報出一個地址。


  慕星崇眉一皺直接把她的項鏈一扯而去,那女人疼得皮差點擦出血,可就這麼短的功夫,男人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


  一個小時后。


  夜已深,慕星崇獨自開車來到了星城偏郊區的地方。這地方是星城規模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有真貨有贗品,東西良莠不齊,價格也有高有低。


  夜場里工作的女人多少都要在自己身上帶點什麼東西,來提升自己價格。但是她們往往又沒有什麼錢,所以平時買東西都來這裡。


  據那個小姐說,這根秋葉項鏈買來的時候,她才花了八百塊錢。


  慕星崇聽到這個價格直接涼漠冷刺的笑出來。


  余秋葉這個女人可真夠可以的,就為了這麼幾百塊錢賤賣他的項鏈,這價格好像才他當初給她定製原價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所以,她是又窮到了這種要死不活的地步了是么?


  男人按著這個那女人的說法,直接找到當鋪所在的地方。當鋪竟然沒有下班,穿著深色長大衣氣場凜然的男人直接邁進去。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您的嗎?」店裡面有個導購在給他接引。


  「幫我問你們店長,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


  慕星崇說著,銀色的秋葉形項鏈就從他好看異常的手心滑落了下來。落在導購手上,一片涼意。


  ……


  十分鐘后,


  店長親自出來迎接。


  店長是個老頭,看起來五六十歲,穿著唐裝。


  慕星崇只需要輕輕一掃就能看出他現在處在一種非常緊張的狀態,而且這種長相,多半能看出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於是聲音放得更冷,「是誰把這個東西賣給你的?」


  「這……呃,這東西來店裡好幾年了,大家都以為只是銀項鏈而已,一直沒人買……我是真的看沒人買所以才會把東西賤賣給別人的……」


  店主好歹也是做珠寶鑒定的人,一眼就能認出眼前的男人是絕對的非富即貴。


  像這種大富大貴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東西被賤賣了,所以他現在說話也有點后怕。


  「我是問你,把東西給你的人在哪裡?」


  「這……」


  他被慕星崇生來的陰暗所震懾,「好像是個女的……」


  「什麼時候送來的話……」


  「兩三年了吧得有……冬天時候來的……啊,我想起來了!是,是一年的大年初一!我都關門了,第二天早上看到有個女人蜷縮抱著自己坐在門口發抖,我當時還以為是死人呢,嚇死我了……」


  大年初一,第二天早上,坐在門口發抖。


  還以為是死人。


  慕星崇聽到這句話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更難看,這女人還真是厲害,每次出場一次比一次凄慘,每次都這麼出人意料,幾句描述就讓人心臟緊縮。


  「她現在人在哪裡?」


  「現在?現在我當然不知道了……不過她當時看起來渾身都是傷啊,整個人元氣也不好……」


  「賣項鏈估計就為了兩百塊錢吧?我看她身上也沒別的東西,估計那樣子看起來活不了很長……」


  這話說出來的瞬間男人的手直接就上前掐住了老店長的脖子,慕星崇骨子裡流著陰暗的血液,在這個時候全部被激發了出來,聲音冷得像地獄修羅,


  「既然看出她可能快要活不久了,為什麼要見死不救?」


  他最無法忍受,就是為了貪小便宜,連別人死活都不管的人。


  那些年,余秋葉雖然沒有說,但他應該也知道她帶著星空活得有多難。


  現在雖然沒有孩子的壓力了,但這種絕望他怎麼可以讓她重複經歷一遍。


  那店長被他掐的喘不過氣,哆哆嗦嗦的就說,「我……我……我怎麼知道啊,先生,你放手好不好,我有脊椎病,經不得您這麼整啊……」


  老尖嘴猴腮說著開始作威作福,

  慕星崇被他鬧的煩,一把甩開他脖子轉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古玩店門口,

  他第一時間給助理還有保鏢打了電話,說了幾句,總之就是下令下去按著這條線索開始找。


  一切吩咐完畢后,他又抬起手看著這條項鏈。


  項鏈回來了,是不是暗示著,她也快回來了?

  是嗎?


  ………………


  慕星崇放出去消息要找人,四面八方大家很快都會接收到。


  最先接收到的還是顧默童南風等人,當然最反對的也是他們,他們基本上都是慕星崇的朋友,出了事肯定也是偏向他那一邊。


  「阿崇,」山府別墅,顧默和童南風一男一女站在他書房桌子的前面,聲音嚴肅,


  「不是我們不讓你找余秋葉,只是你找到了又能幹什麼呢?她並不知道當初你為了她入獄,她一定恨死你了!」


  「而且,就算她知道,以她的性格,也肯定會愧疚到無法忍受和你重新在一起了。」顧默冷靜的分析著。


  而慕星崇從始至終只是沉默,他靠著椅子背,淡漠接近漠然的吐出三個字。「所以呢?」


  「所以我們不支持你這麼做!」


  「可我已經這麼做了。」


  他這個樣子讓童南風難以接受。


  現在她雖然病已經好了,但是性格情緒有時候還是會非常不穩定。


  她朝自己漂亮的頭髮抓了一把,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去,

  「阿崇,顧心語難道不好嗎?北京滬上的這些名媛和余秋葉相比難道還比她不上嗎?除了給你生了個孩子這一點之外,她有什麼好的?」


  有什麼好的?難道就為了初戀?誰還沒有初戀,誰又能跟初戀永遠在一起?

  她這話說得尖銳,不要說慕星崇,就連顧默都沉默了。


  但顧默是真的沉默,慕星崇卻沒有讓她這樣咄咄逼人卻不帶一絲反駁,

  「光憑這一點,我慕星崇就永遠欠她。」


  他說著,午夜黑海的一樣的眸深不可測的朝這二人看去,

  「阿南,」他稱呼她,「你換位思考,如果當初和我哥在一起的時候你才徘徊在成年邊緣,你懷了,你會生下來嗎?」


  童南風一下子就沉默了,


  答案是,她當然不會。


  但是,這個比方,無疑實在是太傷人。


  顧默一下就抬腳上前出聲阻止,「阿崇……」


  這件事,他們說過再也不提了。


  可是空氣里只是靜得可怕。


  顧默此時看著童南風的眼神,已經有些擔憂,可童南風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沒事,」她捂著自己的唇,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我確實剛才說話欠考慮,我沒有資格這麼說。畢竟當年我生病的時候她也很照顧我,」


  每日每夜,廢寢忘食。


  她雖然在生病,但有個人一直照顧她,觀察她,她還是知道的。


  雖然知道後來她錯誤用藥害死了她的寶寶差點還有她,但她自己本人倒是沒有特別在意。


  「算了,阿默,這是他自己的事,我們不說了吧。」


  童南風說著眼睛里已經有些濕意了。


  她也不是被慕星崇有些冷漠的語氣說的添堵,只是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


  顧默擔心她好不容易康復的精神疾病,因為這次又受什麼刺激,趕緊給慕星崇使了個眼色,然後追著就和童南風一起出去了。


  ……


  門關上,偌大書房裡再次只剩下一個男人。


  夜色深沉,慕星崇太陽穴開始發疼。


  這些年,他生活得愈發規律身體的舊疾開始有緩解,但是一想到那個女人,依然還是會頭疼。


  曾經的她是他的安眠藥,但現在卻失效,讓他頭疼又難熬。


  ……


  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喂。」慕星崇閉著眼撫自己的眉心直接接起。


  「慕先生,我們打聽到了。」


  空氣一下凝結了,慕星崇墨色瞳眸倏然睜開,冷芒乍射,

  「這根項鏈確實和秋葉小姐的是同一根,我們查了那一年的街道錄像,秋葉小姐應該賣完那根項鏈后就留在星城了。」


  「也就是說,秋葉小姐,現在就應該在星城。」


  ………………


  星城,小湖村。


  曲天書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最後回到的地方,竟然是這個傷她最深的地方。


  當年,若不是在這裡出逃,把星空偷偷生下來,也許她就不會喪父喪母,不會流離失所,不會得到慕星崇的眷顧和糾纏,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所以,在她看來,一切悲劇的起源,都是來自這裡。


  曲天書這些年千金大小姐凌厲氣盛的銳氣已經被打磨很多了,曾經強弩之末的名牌奢侈品,現在也基本上都消失。


  曲大小姐穿的都變得普通了,但依然時尚富有質感,美貌依舊。


  她不厭其煩的照顧著簡陋床上沉睡的女人,天氣很冷,屋裡燒著個暖爐。可她手還是那麼冷。


  床上的女人這些年看上去其實沒什麼區別,起碼在入睡的時候沒區別,靜靜的,眉心帶一點不安穩。


  其實她也遇到她才沒幾天,那天曲天書在星城CBD一個五百強企業面試,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是醫院的,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昏倒了,病危,沒家屬簽字。他們也不知道聯繫誰,搜遍她全身上下,只有錢夾里一張小男孩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張曲天書可能五年前還是十年前的名片。


  剛巧有人認識她,所以就找到她電話給她打過去了。


  ——曲天書就是這樣再次見到余秋葉的。


  只不過,她現在也真的沒錢了。


  那天,醫生查不出來秋葉身體究竟是什麼病,只是說她身上上下毛病實在太多,開刀也不能再開,就算能開,這個醫療費用她們也承擔不起。


  就是短短几天的時間,曲天書已經愁得掉了好幾斤。迷迷糊糊聽到秋葉說不想被慕星崇找到,最後也就來了小湖村。


  但是,即便她照顧得很用心,說到底也不是專業醫生。


  秋葉的病情在這樣的拖沓根本不可能有好轉,這幾天更是有加劇的勢頭。


  曲天書看著一天天虛弱下去的她,終究還是動搖了。


  其實當初她不告訴慕星崇星空是他兒子的時候,她就有些動搖。四年前,她幫她堅持了,四年後,她竟然有些不再想幫她堅持。


  放下毛巾,曲天書一個人走到平房外。


  躑躅片刻,最終,還是播出那個已經足足四年沒有播出的號碼。


  「喂,慕星崇?」


  「是我……曲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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