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你身上我該看的都看過了,再哭我也都記得(10000)
她竭力平衡了一下,前幾天在幼兒園摔倒時留下的扭傷,頓時就發出撕裂的痛!
她瞬間整個人色度就蒼白下來,冷汗涔涔往外冒,表情卻越發堅強。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她怒視攖。
「幹什麼?呵,我聽說你以前就是為了當上霍太太不擇手段爬上霍遠洋的床,現在怎麼?人往高處走,看上慕總了是吧?哎呦,單親媽媽帶著自閉小孩博動情,這戲碼還真新鮮啊——還來看戒指,嘖嘖,真是不知廉恥!償」
經紀人已經開始人身攻擊。秋葉的臉色越來越冷。
經紀人繼續咄咄逼人,「慕總是什麼樣的人,他會被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嗎?呵——還帶著一個智障兒子,怎麼,你以為他把自己當救濟站……」
「嗎」一個字沒來得及出口,一杯還留著餘溫的咖啡,直接就朝她從頭潑下!
秋葉拿著剛才圓桌上摸到的咖啡,整個人的面容冷若冰霜,細長的眼睛像是淬了層層的冰凌,
「——說夠了嗎?」
余秋葉把空紙杯扔在地上,聲音很冷,異常平靜。
經紀人先是愣了一秒,下一秒,反應過來,緊接著怒不可遏,
「你!——」
她衝上去就想撕扯秋葉的頭髮——可就在這時,成片刺眼的閃光燈驟然大盛!
記者不知道是接到了誰的消息,竟然找到了這裡,一個個扛著攝像機跑過來——
「千惠小姐。千惠小姐,是誰打了你?」
「是眼前這位穿灰衣服的小姐嗎?」
「請問這位小姐又是誰?」
「這位小姐,請問您能給我們一個回答嗎?」
鋪天蓋地灑下的問題,讓場面登時失去了控制。難堪的不只是余秋葉一個人,許千惠等人遇到這種問題,更加棘手。
所幸,她們帶了保鏢,想要全身而退並不是那麼的難。
但是,有些人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她啊?呵……」只見經紀人冷笑一聲,擦了擦臉上的咖啡,當著眾多攝像頭直接就說了出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無名小卒,衝上來就把千惠推在地上,還朝她潑了一身咖啡,真是瘋狗亂咬人!」
秋葉臉色一下子白下去,她早該料到娛樂圈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她這樣和他們抬杠又有什麼下場。
記者群中一片嘩然。漸漸的,罵聲四起。就在有狂熱粉絲趕過來想採取實際攻擊時,方才珠寶店裡的幾名櫃員還有保鏢紛紛都跑了出來,
她們知道余秋葉的身份,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一個櫃員擋在前面,為秋葉擋住一些攻擊,「大家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小姐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她是我們今天的貴客!」
但是瘋狂的人們早就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反而更加瘋狂的撲了上去。只有許千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她心頭蔓延開來。
她是他們的貴客……
果然,沒過幾分鐘,商場里猛然湧出來另一波黑衣人!
這群人,似黑非黑,似白非白,但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拉封條的拉封條,砌人牆的砌人牆,甚至只是用了不到一分鐘,剛才還人聲鼎沸的群眾,居然徹底就被清了出去!
幾十個保鏢,完成任務后,就雙手交疊站成了一排。他們把她們一圈人圍起來,密不透風!
慕星崇從幾十個人中不緊不慢的走來。
他一身黑色大衣,黑色高領,露出來的皮膚白皙如玉,像一輪穿雲而出的明月。
「都清出去了?」沉冷的聲音。
「是的,慕先生。」
男人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確認沒有任何狗-仔潛伏在附近后,才面無表情的朝對峙的三個女人走去。
現在的狀況是,余秋葉臉蛋紅腫的站在桌子旁。許千惠和她的經紀人身上已經沾了咖啡,看起來比孤身一人的女人更加狼狽。
只消一眼,他就看出情況更糟的是許千惠,皮鞋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
「沒事?」
「……」
許千惠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星崇……」很快,就掉出眼淚來,「剛才我問在問余小姐一些心理諮詢上的事……誰知道不知道哪句話惹得她不開心,竟然一把咖啡潑在我的頭上,我也被推倒了……」
嬌滴滴的語氣,配合奪眶而出的眼淚,可真是讓人看了心尖都疼。
慕星崇劍眉一皺,緩緩轉身,把目光落在那個身形單薄的女人身上。
「你做的?」
余秋葉強忍住此刻心裡的悲酸,攥緊了拳頭,重複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苦澀的扯唇,
「是我。」
「為什麼。」
他最知道她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他就要她親口說出來。
秋葉抿緊了嘴唇,臉色蒼白的可怕,像一個冰冷的遊魂。
她不明白慕星崇的用心,全然只當是他再為許千惠打抱不平。
苦澀的感覺一點點擴大開來,但她表現的卻愈發堅強。
「因為她們打我。」
男人這下眉間陰鬱更深。
區別於剛才許千惠對他哭訴時所展露出來的那種不悅,當秋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種陰沉的感覺從內心深處透出來的,讓周圍整個氣氛都開始驟降!
余秋葉這個人,他再了解不過。能把她逼到動手這個份上的,大概二十五年來都沒幾個。
只是,沒想到,當他親耳聽見她被打了的時候,竟然會那麼憤怒。
「還有呢?」
「她們說我小小年紀不自愛,怪不得生出的孩子都是智障。」
「你!——」
許千惠一下掙扎著要穿過人群來打她,卻被慕星崇的保鏢困住。
「你血口噴人!」
她明明沒有說這些話,她的經紀人也沒有說!
余秋葉靠著桌子冷笑,涼涼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笑容寡淡缺有些陰冷,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故意污衊的。
事實上,她的確是故意的。一來,她是想給她們剛才侮辱星空一點小小的教訓;二來,她也是諷刺慕星崇——她因為不自愛才會跟他在一起,
——因為跟他在一起,才會生出不正常的孩子。
既然他們要合在一起刁難她,那她就一個人對抗他們兩個。
這麼多年,她早就不是那個一遇到困難就想要尋求幫助的小女孩了。
她已經蛻變成了一個什麼苦難都自己承擔的母親。
所以下意識的,就是這樣一句諷刺。
果然,慕星崇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余秋葉向來最知道什麼最能惹他生氣,所以當他回頭看著許千惠的時候,她分明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眼睛里對自己極致的厭惡!
「聽見了嗎?」
「星崇,這不是真的!」許千惠一下子就慌了,「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都是這個女人污衊我的,我發誓!」
「許小姐,」慕星崇淡笑著打斷她,笑容很柔,語氣卻異常冷硬,
「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只是逢場作戲,為什麼還要再三挑戰她在我心裡的位置?」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秋葉徹底就愣了。
像是不可置信,夢境一樣的逆轉讓她反應不過來。
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對她下好了最後通牒——
「許小姐,我們結束了。我給你的這張卡,你可以一直用到用完為止。」
這樣的態度,無疑就是,他們的「逢場作戲」結束了。
逢場作戲……
難道都是「作」給她看的?
秋葉有些獃滯,看著極盡英俊風度翩翩的朝自己走來,等到頎長的身子在自己面前站定,她才發覺,男人這時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他面無表情的抬手摸上她臉頰紅腫的地方,看了兩秒,輕輕摩挲了一下,
「她打得重嗎?」
秋葉瞳眸一縮,整個人條件反射的緊繃,
下一秒,搖了搖頭。
男人視線轉而悠悠落在了她白色牛仔褲下的那雙腳上。
「又崴了?」
秋葉這次點了點頭。
慕星崇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有力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膝以及肩膀,彷彿絲毫不費力。
一個天旋地轉,秋葉就覺得一切就不真實得像夢,
一個櫃員匆匆提著袋子跑上,把她拉回了現實——
「慕先生,這是一點消腫的葯。您一會在車上給太太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吧。」
「好的。」
慕星崇說著,示意下人把葯接過了。
他自己則抱著余秋葉,一步接著一步的離開了這裡。
………………
………………
黑色齊柏林。
之前送秋葉來商場的司機和車子已經被提前派回,秋葉坐著男人的座駕回家,男人親自開車。
密閉空間只有兩個人,
當她被男人一言不發的放在副駕駛上的時候,她內心本能產生出一種忌憚的感覺。
果然,「砰」的一聲車門關。慕星崇上駕駛座直接傾身狠狠朝她附下!
秋葉條件反射開始反抗,
男人本來也只是想幫她系一個安全帶而已,可現在見她哪怕受傷也要竭力反抗,登時內心大盛一股怒意,直接兇狠的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唔……」
秋葉悲哀的嗚咽了一聲,咬緊牙齒,逼他出去。然而他只是掐著她的下巴一拉,舌尖就毫不費力的送入。另一隻手拖著她的髮絲,更加用力的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秋葉一邊扭動一邊去捶打他的胸膛,慕星崇被她擾的心煩,直接把她兩隻手一扣,用安全帶綁了起來!
秋葉這下束手就擒了,一動也不能動,一雙如秋水剪瞳的眸子厭惡的看著他,
「慕星崇!」
他居然把她綁起來!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嗯。」
「你放開我!」
「說這句話如果有用,你也不至於坐在這裡。」
他饒有興味的道,再一次按住她逼迫她迎合。
秋葉再一次開始掙扎,然而這隻能更加激起男人的佔有慾。
她到最後真的是雙臉通紅也喘不過氣,渾身沒有力氣,生無可戀的任由他發泄。
偏偏她停止反抗了,他也就沒有了興趣,意猶未盡的放開她,漂亮的眼睛深深注視,
為什麼——他捫心自問。
為什麼明明是想要故意折磨她,最後只能反襯出他對這個女人的縱容?
許千惠,從一開始,他就是想利用她讓余秋葉難過的。
可偏偏這個女人厲害得很。不僅表面上厲害得敢甩一線大明星一臉咖啡。就連心裡也絲毫不受他們的影響。
她怎麼就可以這麼漠然。
「余秋葉,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這麼多年不見,她真的歷練了不少。
居然可以這麼波瀾不驚。
女人蒼白冷艷的臉看著他平靜而又寂靜,過了兩秒,冷冰冰的笑,「我也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昔日那麼高高在上的慕少東家,今天竟然淪落到要強迫一個女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後面那句話是胡扯的?」
[她們說我小小年紀不自愛,怪不得生出的孩子都是智障。]
她想嫁禍,這樣的招數未免也太低級。許千惠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個路人,她不會知道星空是什麼樣,更不可能知道余秋葉小小年紀「不自愛」。
這種話說出來,慕星崇當然知道是她杜撰。
可她連一點隱瞞的心計都沒有,彷彿就是要讓他看出來她在污衊。
究竟是太愚蠢,還是太有心?
還是破罐破摔?
還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男人越想,臉上的顏色就越陰沉。他手裡的力道不自覺都已經把她掐出紅痕了,但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你是不是仗著我一定會縱容你,所以就什麼都無所畏懼?」
「我有嗎?」
秋葉靠著車墊,冰冰涼涼與他對視,「我無所畏懼,是因為就算我畏懼,也不會有人出來保護我。至於我仗著你的縱容——」
她故意停了停,然後冷笑。
「阿崇,你從來沒有縱容過我。無論是現在,還是七年前。」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明明是那樣的平淡。卻讓他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這麼多年了,哪一次不是她受委屈,他就龍顏大怒;她一悲痛,他就萬蟻噬心。
他的人他的心幾乎都要跟著她走了,她還要怎麼縱容?
「疼嗎?」
他淡笑著問了兩個字。
秋葉其實並不太確信他問的是什麼。能是腳踝,也有可能是剛才激吻紅腫的唇瓣。這些地方都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她搖了搖頭。
「不嚴重,不疼。」
「心裡呢?」他指著她胸口的位置。
秋葉這下愣了。
然後沉默。又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冰雪般的臉輕輕偏了偏,認真沉悶的對她說,
「為什麼,我會疼。」
「……」
秋葉靜止在密閉的空間無法呼吸。
她和慕星崇所隔的距離,現在可謂緊緊相貼,他身上的溫度隔著衣物傳在她的肌膚上,可她渾身上下卻從心臟的地方透出一股冷,
「阿崇……」
她垂著眸子有些茫然。
沒有回答他的那個問題,只是有些難過,
「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說。」
「不要對我太好。」
因為,我怕,有一天,我會放棄。
我會捨不得……
男人看著她垂著的眼眸忽然一笑,這一笑,特別明媚,也特別自嘲。
你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愛的女人。
哪怕你巴不得用全世界的寵愛,把這個女人像神靈一樣供奉起來,把她當作生命的信仰一樣,等了這麼多年又一年,她所給的唯一的反應就是這樣,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作為一個那麼驕傲的男人,
心裡,真的會痛的。
………………
夜晚,山府別墅。
這一天的兩個人不歡而散,讓秋葉身心具疲。伺候好星空睡覺后,她自己也脫下衣服準備去洗澡睡眠。
已經太久太久沒睡一個安穩覺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猝死。
秋葉拿了浴袍浴巾開始站在卧室里脫衣服。因為實在是太累,加上星空也從來不會主動出來,所以她索性直接就在卧室里脫了。
當手背過去去解後背上的鋼扣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她當然能判斷出那腳步聲屬於誰,整個人僵了一下,就聽見咚咚咚三聲敲門。
秋葉慌得開始四處逃竄,要知道,她現在幾乎一絲不-掛!
「余秋葉?」聽到門內無人回應,男人有些不悅。
「你別進來!」
「……」
大概從她急切嬌-喘的呼吸,能聽出她可能是沒穿衣服,男人輕笑一聲,手卻沒去推那個門板。非常紳士,
「那就等你換好了我再進去。」
秋葉這下子瞬間無地自容。趕緊跑過去要鎖門,誰知她不跑還好,一急,直接就被腳下一塊地毯給絆了,「咚」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呃……」
疼痛的感覺逼得她不得不呻-吟出了聲。腳踝的地方,更是撕心裂肺的疼。
本來就帶著傷,下午又被許千惠她們給推了,現在無疑是傷上加傷。
慕星崇一下就聽見門內這聲巨大的動靜,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門開的一瞬,他晦暗的眸子狠狠一震!
只見,女人潔白的嬌軀趴在一塊黑色的長絨地毯上。色彩對比,特別鮮明!
每一寸肌膚都光滑的沒有瑕疵,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猜出那是怎樣銷-魂的觸感……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麼,回味無窮……
「呃……」
秋葉再一次痛苦不堪的悶哼了一聲。
慕星崇立馬抬腳走過去,直接把她抱起——
「你別碰我!!」
手碰到她赤-裸肌膚的一瞬就被拚命甩開。
男人眉皺了皺,頓時聲音有些沉了下來,「你摔倒了,我扶你起來。」
「出去!」
「余秋葉!」
「出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情緒突然就失控,眼淚源源不斷從眼睛里涌了出來。可能是羞憤,也有可能是疼得厲害。
「慕星崇,你出去……」她哭著把整個人埋在地毯里,兩隻手死死抓緊,哭聲嗚咽。
男人臉陰沉的就像能滴出水來,有那麼一瞬,他是不忍上去觸碰她的。可是下一秒,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把她抱起——
「該看的都看過了,你再哭我也都記得。」
「摔個跤而已,有什麼好丟人的?」他都不需要猜都知道她在哭什麼,無非就是被他看光了,然後又摔得這麼狼狽又這麼難看。
女人么,臉皮薄。
「我早就提醒過你,可你偏偏還是不看路。這下好了,哪裡疼?」
余秋葉閉著眼睛一下哭得更厲害。被他放在床上,整個人埋在膝蓋里,
「你究竟為什麼……」秋葉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
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為什麼總是讓她不甘心?
「什麼為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把她的臉從膝蓋里掰開,給她檢查渾身的傷口,表情嚴肅認真,
「別再哭了,星空摔倒都不可能會哭。」
「……」
秋葉無言以對,可是腳上的地方真的疼得厲害。疼得她真的生不如死。
「我去給你叫醫生。」
「不用——」
秋葉打斷他,「你走,我自己可以處理。」
「你自己怎麼處理?」
男人就算有再好的耐心,現在也被屢次三番的拒絕磨的差不多,「余秋葉。」他警告的說,「我願意寵你,你再拒絕我還是會寵;我不願意寵你,你求我也沒用。」
「那你就趕緊……」
「走」字還沒說出口,男人就上前坐下困住她,
「你再喊,一定要把星空喊出來看他媽媽現在這副樣子?」
「……」
秋葉不說話了。
她當然不能讓星空看到她未著寸縷的樣子。
臉上的淚還沒有乾涸,但身體上的痛已經開始緩解了。
「走,我幫你去洗澡。」
「不用!——」
秋葉一下子如臨大敵,拚命縮到床板後面。
「余秋葉。」他再次警告。
「你今晚最好聽我的,不然激怒我,你知道什麼後果。」
……
按照秋葉的性格,越是強硬,她越是不可能妥協。但就是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這個男人說「你知道什麼後果」的時候,她真的渾身都發冷——一個不字都說不出!
慕星崇,骨子裡就是陰鬱的。
什麼和顏悅色,都改不了天生的那股陰冷。
浴室,
男人很細心的給她放好了溫水還有精油,把她抱進去。然後又沉著眼睛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
內-衣、內-褲,都還沒有脫。
秋葉當然也不會願意在他面前脫。
「自己脫還是我來?」見她不動,男人終究還是被消磨了一點耐心。
「你出去。」她低著頭,紅著臉。
「你確定你可以?」
「我可以。」
「行。」
他淡淡落下一個字,沒強求什麼,然後又試了試水溫,這才轉頭回去繼續對她說,
「自己注意著點,如果我發現你傷口變嚴重,今後你別想在我面前穿著衣服。」
秋葉,「……」
說完這一句,慕星崇就轉身出去了。
關門之前,他還回頭淡漠的跟她說了一句,「洗好了叫我。」
……
秋葉洗好,穿好衣服以後就被男人抱了出去。慕星崇把她放在床上,很貼心的蓋了被子,
確認她已經沒事以後,這才說了今晚他來找她要說的正事。
「好好休息,明天戒指也好好選。」
秋葉聽到這句話,就有些懵。
戒指?她不是今天已經選過了嗎?
「我不是今天才去商場看過了嗎?」
「櫃員說你都不太滿意,所以我請了歐洲總部的設計師過來給你設計。」
秋葉一下震驚無比!
歐洲總部,設計師?
他竟然這麼認真!
他越是認真,她就越心慌,「慕星崇,我真的……」
「那個大師設計的很好,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跟他提。」
男人好像故意忽視了她語氣里的成分,直接打斷,同時不忘溫柔的給她蓋好白色羽絨被。
「不用不好意思。」
「阿崇……」
「晚安。」
他還是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身體彎下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堵住了她。愛憐纏綿。不過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啄,沒什麼情-欲的味道。
英俊的男人起身,這才發現她小小尖細的臉藏在被子裡面特別可愛。
沒忍住,又彎下去重新吻了吻。
這次吻得沒再那麼單純,而是兇狠火熱的撬開她齒關,手也不自覺撐在她枕上,伸下去,摸她的身體。
秋葉一下就警覺的的掙紮起來。慕星崇怕她又傷到自己,退開。抹了抹自己的唇。
這個動作,由他來完成,該死的性感。
「你真是磨人。」
秋葉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面,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
……
直到男人頎長英挺的身影從視線中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
那股麝香混合墨香的香氣,還若有若無的彌留在床褥之間,圍繞著她,就像他睡在她床邊。
唇上的溫度,依然炙熱。
久久不能平息。
………………
………………
第二天。
秋葉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不知道是不是被子上有男人香氣的緣故,她竟然連鬧鐘都沒有聽見。
起床的時候,兒子就已經去上學了。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腳一沾地,門口就響起艾晴恰到好處的嗓音,
「太太,如果您起來了就請下樓,勞倫斯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
勞倫斯先生就是那個設計師圈最德高望重的大師,慕星崇能把他從歐洲請到中國,可見是有多大的實力。
秋葉當然也不敢讓大師等著自己吃早飯,只是抿著笑走過去,坐在他沙發對面,與他交談。
……
交談的全程,用的都是英文,好在秋葉雖然連高中都沒畢業,但她向來好強,不肯放棄學業。
再加上星城本就是一個有很多外國人的國際大都市,英語學習大環境非常好,以至於她依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幾番交談,兩個人之間交流幾乎沒什麼困難。但是語言上的交流順暢,卻不代表藝術上的造詣也是這麼相通。
秋葉出身普通,當然不可能像勞倫斯平時服務的那些國際名媛巨星一樣對珠寶有天生敏銳的嗅覺。
他說款式,她不懂,產地,她也不懂,說到材質,她就更加不懂。
再說珠寶里有那麼多專有名詞,她更是連聽都聽不懂。這一下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讓勞倫斯認為她根本就沒在聽。
「Madam,」勞倫斯這時的表情已經嚴肅到有些憤怒,「如果您不是想為自己的婚姻認真選一副戒指的,就不必千里迢迢叫我過來了。」
秋葉一下就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皺起眉頭,連忙辯解,
「不,不是,我想您應該誤會了,」
「其實,先生,您說的有一些專業術語,我並不是很明白……」
「不,慕太太。」
勞倫斯毫不猶豫的打斷她,「我這一生做過無數枚戒指,也見過無數個新娘。究竟是用心還是敷衍——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位太太,雖然看起來非常溫婉,幾乎沒有脾氣。但是從她飄忽的眼神,以及游移的神情,能看出她心不在焉。
她根本不想為自己挑選戒指。
沒有一個新娘在選戒指的時候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
勞倫斯道,「婚戒是婚姻中至關重要的部分,我不知道您為什麼不重視,但是我知道您的先生是非常重視的,他深知不惜斥巨資請我過來,」
「若不是慕先生今天有一筆十位數的大生意,他一定會回來和您一起挑選。您若實在不配合,我也無法繼續與你們合作了。」
勞倫斯先生說著,就拎起公文包,和幾個助理就準備離開。秋葉起身還想要挽留,誰知他們的態度非常堅決。
她留不住,一時心就有些慌。
艾晴見狀,連忙緊張上前,「勞倫斯先生,」她畢恭畢敬道,「請您留步,戒指的事情,請容許我請示一下我家先生。」
作為下人,她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太太和先生關係不好,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而等艾晴一五一十的把狀況轉述給慕星崇以後,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低沉著嗓音,
「好,我知道了。二十分鐘后就到。」
……
二十分鐘后,
慕星崇果然如約回到了這裡。他一身黑色正裝,料峭中含蓄一股內斂的優雅。
秋葉一聽到樓下汽車熟悉的引擎聲,就條件反射的緊張起來。
「嘭。」
門一關一開,視線直接落在了余秋葉的臉上。
——
題外話-——謝謝瑾榛榛的月票,謝謝134****4419的鑽石和鮮花,你們真是太有愛了,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