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雨神之祭司
為首的是一個頭上戴著巨大的羽冠,穿著白色長袍,脖子上掛滿了珠寶,手持黃金權杖的人。他無比威嚴地坐在一個碩大無比做工精細的椅子上,椅子下連著四根長長的畫滿紅白圖案的木杆,被八個人抬著,眾星捧月,派頭十足。
這恐怕就相當於皇攆了吧?這譜擺的可夠大的,跟蜀王都有的一拼啊。
帕卡爾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給眾人帶著路,遠遠的就指著我說:「偉大的祭司,那就是從萬丈井中出來的天神,原來我們一直獻祭的地方不對,山頂那兒隱避的那口井才是聖井。」
帕卡爾說得來勁,可我看那祭司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這個帕卡爾還真是沒什麼心眼,直腸子啊,他也不想想,哪個地方被定為聖井,那還不是祭司一句話的事,說到底都是在矇騙大家,愚民而已。他說獻祭的地方不對,不等於是在質疑祭司的權威嗎?這樣,人家能高興嗎?
說祭司能與上天勾通,這話我從來不信,我始終認為他們跟神棍沒什麼區別,不過是仗著有些個小本事,就來裝腔作勢的欺騙民眾,或藉機斂財,或謀取權勢,總之就是靠騙人吃飯的。
我看那祭司的架勢,不象是來迎接我的,倒大有來者不善的意思。看來,我得留心著點才是。
思忖間,坐攆在我面前十來步遠的位置被放下。那祭司陰沉著一張臉,把權杖往地上一杵,厲聲呵問道:「你是哪裡來的妖怪,竟敢到這裡來冒充雨神?」
一旁的帕卡爾一聽就急了,忙解釋道:「您弄錯了,他不是妖怪,是雨神,是我們每年都要獻祭侍奉的雨神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幾個頭帶豹子頭、身披豹子皮、手持長矛的武士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的眉頭蹙了起來,語氣威嚴道:「大膽!本神降臨你處,就是想看看你們是否真如祭祀時表現的那般虔誠,沒想到本尊駕到,你們肉眼凡胎居然不認得,還說出此等忤逆的話,你們就等著災難降臨吧!」
祭司拿起權杖向我一指,喝道:「他是邪魔,不要聽他胡言亂語,快去把他給我拿下!」
我身旁的那十幾個人被眼前的局面都嚇呆了,他們雖沒親眼看到我從井下爬上來,但也是目睹了我從十多丈高的樹上直接跳下的人,所以在他們心裡是認定了我就是雨神的。
而現在,他們一直言聽計從的祭司說我是邪魔,一時之間也不知到底該信誰的了,站在我身旁都沒有動。但那些持矛的武士可是絕對服從祭司的,見他們不動,就直接向我撲了過來。
我眉頭一皺,一揮袍袖,便將他們拋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長矛都被震得脫手扔飛了。
祭司大吃一驚,臉上明顯露出了驚懼之色。
「把帕卡爾放了!」我提高了聲調怒呵。
那兩個按著他的人嚇得一哆嗦,忙鬆了手。
本想放過祭司一馬,沒想到他卻抖動衣袖發了枚暗器,我用袍袖迎上去一卷,將那暗器收了,引來一陣驚呼。
我將那暗器拿到手上一看,原來是一枚弧形的巴掌大的帶把彎刀。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俗物,它的刀身是用黑曜石打磨而成,刀刃薄得透明,極其鋒利,閃爍著神秘的黑光;而刀把是用動物的骨頭磨製的,鏤空處鑲嵌著紅、藍、綠三色寶石,精美華貴。
這刀不會是他祭祀用的法器吧?還挺漂亮的。按說,我是不該收了別人吃飯用的傢伙兒的,不過,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了,不留下多不給面子,我就免為其難收了吧。
想到這兒,我哼笑了一聲,調侃道:「這刀不錯,我收了。」
我這樣做不全是因著喜歡,而是要給他個台階下。那祭司若是個識相的,就見好就收,不要為了自己那點臉面上的事再動什麼歪腦筋,我也大可放他一馬;若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眼前的眾人都看傻了,那祭司的面部表情更是複雜,擰巴成了一團,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全無掩飾的駭然、驚懼。
人貴有自知之明,而這祭司或許是久居高位,掌握著眾多人的生殺大權,猛然被打了臉,便掛不住了,給他台階也不知道下,不知進退,以為人多就可以把我拿下,背縮在椅子上,指著我大叫:「他是邪魔!我作為太陽之子,命令你們一起上,把他給我拿下!」
真是不識好歹。我不覺怒從心生,下意識的伸掌勾指向後一帶,「偉大的太陽之子」便被我從座位上大力吸了過來,抓在了身邊。
所有人,包括祭司本人都沒看清楚,更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是眼下的局面了。
待眾人看清祭司已在我手上時,驚呼聲震耳欲聾,跪倒一片。
忽然一陣騷氣直衝鼻孔,我低眸一瞧,原來是祭司大人失禁了,黃濁的尿液正滴滴嗒嗒地落了一地。
我把他放下,往地上一丟,大聲斥問:「你知罪嗎?」
這回這祭司聰明多了,只是已抖如篩糠,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面向大家,朗聲道:「祭司本是神的代言人,而這個人卻違背了與神的契約,恣意妄為,荼毒生靈,今天我來,就是要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可他沒有珍惜,所以,我決定取消他代言人的資格。」
祭司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央求道:「偉大的,偉大的雨神恰克,您不能啊,不能這樣對我啊,要知道每年我都給您娶妻,給您送珠寶,我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啊!」
我蹙起了眉,娶妻?娶什麼妻?
祭司以為我心有所動,便一指眾人,補充道:「不信,您可以問他們!」
我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沒人敢應答,對上帕卡爾的目光時,他猶豫了一下,說:「偉大的雨神恰克,他說的沒錯,之前,祭司說太陽神廟後面的那口聖井是您住的地方,說您喜歡女人,所以每年都要把一位少女打扮成新娘,送到井裡去,還陪嫁了不少的珠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