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是敵是友?
蘭巴馬上插科打諢道:「誒?總管大人,到時候是不是就算出公差了?那可不能把我落下,也得帶上我!」
吉利巴爾反應快,馬上說:「只要王同意,我沒意見!」一句話把自己推了一乾淨,蘭巴還得領他的情。
我冷哼一聲,這倆人,我還沒表態呢,他倆就把事給定下了。
我心裡有事,沒心情陪著他們閑聊,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有事就去忙你們的,不用在這兒陪我,都回去吧。」
「沒事沒事。」不想,倆人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道。
縱使我再遲鈍也發現了端倪,這倆人從昨天開始就有意在纏著我。昨晚把飯吃得那麼晚,現在又是這個樣子,我還沒那麼自戀,會認為他們對我真的能達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
難道說,他們發現了凈空和瑤塵的行蹤,而且也猜到了我和他們的關係,才會如此拖著我的吧?那麼,這倆人的目的是一致的,還是各懷鬼胎?
我迅速在心裡評估了一下這兩種可能性的大小。
蘭巴與瑤塵相熟,瑤塵若在市井中露面,即使戴著面紗,沒準也能被蘭巴認出來的。吉利巴爾估計認出瑤塵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如果看到了她的臉就不好說了,八成也會認得出來,必竟當初李代桃僵是由他負責的。
而且,他的眼線在尋找杜宇夫妻的過程中出過力,相信也是有認得瑤塵的。更何況他的眼線眾多,沒準哪個還真就碰上了瑤塵也說不定啊。
他們對我的來歷好奇,有所懷疑是肯定的,但是要真會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的可能性卻不大。必竟除非凈空和瑤塵本人往外說,否則別人從何而知呢?
蘭巴對瑤塵用情很深,是絕不會對瑤塵不利的;至於吉利巴爾,若放在從前,肯定會通過瑤塵找到杜宇,然後再想辦法把鱉靈和杜宇的身體換回來。可今時不同往日,換身體這事已沒了意義,所以說,吉利巴爾即使發現了瑤塵也應該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
不過,蘭巴並不清楚這些,不會是他要纏著的不是我,而是吉利巴爾吧?可這能纏多一會兒呢?總不會一天到晚的跟著吧?
別說,從昨晚上到現在,可不就是一直都跟著的嗎?
難道說,瑤塵他們的出逃是拜他所賜?那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碰面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瑤塵會不會有話讓他轉告呢?
想到這兒我挑眉去看蘭巴,果然見他與吉利巴爾談笑間偷瞄著我,眼神相撞時,他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心下瞭然,看來,我猜對了。
「我累了,想休息會兒,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
吉利巴爾一聽我言,一改往日的死纏爛打,馬上響應,對蘭巴說:「啊呀,法師下逐客令了。別說,我還真疲乏了,那咱就先撤了吧,回頭沒事再來看望法師。」
我淡淡道:「我又不是小孩,不用總來看,有事就忙你自己的,不要管我這個閑人。」
「那哪成啊,您不想我們,我們還想您吶!」
吉利巴爾的一張嘴呀,從來都跟抹了蜜似的,聽得蘭巴在一旁直樂,「法師,您別信他的,他也就那麼一說。」
吉利巴爾把眼一白,佯裝不高興道:「蘭巴,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你又不是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想呢?」
得,兩人又拌起嘴來了。
將兩個活寶一起推出了門,毫不客氣地把門關上,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了。
回到案邊,跪在地上趴著往几案下一瞧,下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摺疊成小老鼠形狀的絹帕。我忙把它夠出來,打開來看,竟是張簡易的路線圖,旁邊還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小楷「我和凈空在一起,被發現,回江源等你。」
那帕子是瑤塵隨身之物,我見過的;而這字一看也是出自瑤塵的手筆。真是的,這丫頭太懶惰了,也不知道把字好好練練。
看著那丑得不能再丑的字,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釋然的笑了。
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錯,瑤塵肯定與蘭巴相遇了,蘭巴這是充當起信使來了,難怪他剛剛一個勁地想要陪我去江源。
不過,吉利巴爾為什麼一直迴避江源這個地方呢?難道江源有什麼讓他所忌諱的東西嗎?我看他態度堅決,看來,在蜀王大好之前大搖大擺地離開都城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蘭巴與吉利巴爾的關係不可謂不好,在這件事上卻刻意瞞著他,這隻能說明在蘭巴看來,吉利巴爾會對瑤塵不利。
很有可能吉利巴爾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而蘭巴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才及時與瑤塵碰了面,通風報了信,否則瑤塵他們也不會大晚上的連夜出逃。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也在吉利巴爾的懷疑人選之內?我與那夥計對過話,如果真要查的話,很容易就會查到我的頭上,到時想不把我和他們聯繫起來都難啊。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可現在蜀王明顯不想放我走,短時間內我也沒有合適理由離開。
蜀王現在還需要我,即使知道我和他們有關係,一時半會他不會,也不敢把我怎樣。但若我不告而別,他們必定會採取行動,對瑤塵他們不利。沒準吉利巴爾的眼線已經遍布沿途,防不勝防了。弄不好,我昨晚上的一舉一動也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呵呵。
從都城到江源,一般人走起來怎麼也得七八天才能到,若我暫且留在這裡,穩住吉利巴爾,或許還能給瑤塵他們贏得一點時間。
打定主意,便不急燥,悠閑自在品起香茗來。
晚飯過後,我放了雪兒在外面玩,自己則閉上眼睛感知周圍的訊息。附近的老鼠大部隊的確都不在了,連鳥都沒留一隻。
也不知蘭巴現在在哪?我其實是很想和他好好聊聊的,怎奈吉利巴爾總是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他,想甩也甩不掉,估計他也急得不行,正想著怎麼脫身呢吧?
我苦笑了一下,怎麼感覺吉利巴爾真跟東、西廠和錦衣衛似的,把整個蜀國搞得人人自危、一片恐怖呢?
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寧神一看,竟是鱉靈和吉利巴爾。這倆人怎麼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