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可疑的凈空
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我給問住了,我能怎麼辦?一個是好兄弟,一個也是好姐姐,都是至親之人,人家倆現在還是夫妻,我能怎麼辦?總不能當面把事挑明了吧?那樣,就依瑤塵的脾氣,他們倆還不得打翻天?怕是這夫妻也要做到頭了。
我頭痛不已,煩燥地鎖緊了眉頭,把腳下的枯草拔了個精光。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多留心點凈空,他若做惡,我也是不會饒他的。」
「可是.……凈空怎麼可能會蠱術呢?你們寺院還傳授這種知識?」
我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寺院怎麼會教授這種邪術?」
「那他是怎麼會的?咱們可別冤枉了人家呀!別是咱倆想錯了方向,下蠱的沒準另有其人?比如說那個蘭巴。對,他不是巫師嗎?巫師會這個不是很正常嗎?」離見我難過,開始拚命地為凈空找尋開脫的可能。
「你說的這個我也想過,可是動機呢?蘭巴得到了鈴鐺,還有什麼動機能讓他下蠱啊?」
離翻了翻他的大黑眼珠,突然一拍大腿,一驚一乍地說:「啊,我知道了,蘭巴一定是喜歡瑤塵的,可瑤塵是王的女人,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為了得到瑤塵,他就想出了這麼個法子,想等瑤塵變醜了,凈空不要她了,他好趁虛而入,讓瑤塵心甘情願地投入自己的懷抱,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把蠱解了。」
「那為什麼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等到拿到鈴鐺后?照凈空的說法,他們以前接觸的機會可不少啊?
而且,據瑤塵講,那鈴鐺的聲音能使人陷入睡眠狀態,並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使用人的想法。
蘭巴都有銅鈴了,若真象你說的那樣,想用卑鄙的手段抱得美人歸,那他完全可以不必那麼大費周張,直接用銅鈴改變當事人的想法豈不是比什麼都來得更快捷嗎?」
「說的是啊。」
離聽我這樣說,也撓了頭,皺了眉。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所以說,最大的嫌疑還是凈空。
我閉上眼,默默地將自我們再次重逢直到剛剛分開為止,他的一言一行在腦中迅速地過了一遍,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但正如離所說,他是怎麼學會下蠱的?是原來就會,還是成為杜宇王之後的事?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他。
快到五更天的時候,燭龍一臉興奮地回來了,看樣子玩得很開心。
我心中一陣內疚,拍拍它的頭,「燭龍,這二十年來難為你了。你有你的世界,沒必要每天象蹲牢籠一樣的呆在乾坤軸里,來去連個自由都沒有。你可以回你的家,想我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行。」
燭龍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向後躥了一大步的距離,探究地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否是在開玩笑。
「你這是幹嘛?」
離急了,呼的站了起來,「燭龍跟著你是它自願的,它若不想回來,直接走便是了,還用得著你攆?你是不是哪天也想把我攆走啊?」
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了?我是那意思嗎?
再看燭龍,聽了離的話,更是眼睛都水蒙蒙的,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燭龍跟著我太委屈它了!」
「委屈什麼委屈?」
離一把摟住燭龍的大脖子,「你要讓它走,我就跟它一起走,不信你就試試!」
嘿,這兩貨什麼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
更可氣的是燭龍一看有離助陣,竟然還梗了小脖,示威似的沖著我點了點頭!
我這個好氣又好笑啊,走過去,照著離就踹了一腳,當然不是真踹,速度放慢了許多,被離一閃身躲了過去。
我瞪了兩貨一眼,「走了,回家!」
說完,轉身就走,真是懶得再跟這兩二貨費一點口舌了。
二貨在後面象取得了多大勝利似的,就差擊掌歡呼了,忙不迭的雀躍著跟了上來。
回到捲軸中時,那小夫妻倆正坐在院里的小桌旁你儂我儂的膩歪著呢,也不知凈空跟瑤塵說了什麼可樂的,把瑤塵逗得花枝亂顫。
我咳了一聲,使了個動靜,兩人嘴角還掛著笑,一起笑盈盈地扭頭看過來。
「回來啦?」凈空站起身打招呼。
「嗯。」
我應了一聲,走到瑤塵跟前,問她:「怎麼樣,臉上癢不癢?」
「有一點點,不過不嚴重。」
「好,讓我看看。」
瑤塵把臉仰了起來,我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臉上的繃帶,凈空瞧在一旁,連呼吸都緊張得加重了。待最後一圈繃帶除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嗯,傷口都結痂了,效果不錯,我很滿意。
我又重新給她厚厚地敷了一層葯,換了繃帶,哄小孩似的囑咐道:「最近長肉,可能會癢得厲害,千萬別撓,否則,撓壞了我可負不了責,只能算你自己的了。」
瑤塵忙抬手阻止我說下去,「放心,我肯定不撓。」她急切的樣子惹得大夥都笑了起來。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打發離趕緊帶瑤塵回去,省得被早起的人看到。
人都走遠了,凈空還望著他們的背影收不回視線,發著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站在他的背後一直盯著看,心裡卻不是滋味。師兄啊,難道真的是你下的手嗎?你可怎麼忍下心的啊?你還是從前那個我認識的凈空嗎?
凈空轉回身,一抬頭撞進我的眸子里,四目相對,卻各自眸色沉重,都看不懂了。
「不行了,我得抓緊時間休息,困了。」我打著哈欠,打破這尷尬,扭頭爬上自己的床。
這房子太小了,人多了不方便,得多幾個房間才好——我在入睡前這樣想著。
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走出房門一看,原來的房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開間的大木屋,外面還有一圈環廊,環廊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點綴著一朵朵粉的、白的、紅的各色的喇叭花,非常漂亮,很有生活氣息。
隔壁房門吱扭一聲開了,凈空出現在門口。他看著我,神色有些複雜,我一怔,反過味來,笑著撓頭給他解釋:「師兄,這可不是跟你見外啊,必竟這樣,你們也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