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迷路
這個裂隙只是入口處狹窄,越往裡變得越寬敞,我可以正著身子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前面沒什麼障礙,正好可以試試身手。
離說,我的能力很強大,只要我想,就能做到任何事。
想想我就想笑,它可真敢說,咋不說我能上天呢?只要我想,難道我想一步跨出百丈外就真的能嗎?
我這念頭剛起,就覺耳側生風,兩旁清晰可辨的岩石瞬間模糊成了一片。
腦子還沒回過神,就「啪」的一下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哎喲喂!」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原來不知怎的我竟趴在一面石壁上,肋骨撞得生疼。整個人就象是貼在牆上的一幅畫,還嵌進去了一塊。
我這一動身子,整個人就象脫了膠的畫一樣,從上面緩緩地滑落了下來。
多虧那兩傢伙沒在,否則,我非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不可,太丟人了。
我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神,這都什麼情況啊這是?我有點蒙。
趴了一會兒,慢慢抬手摸摸臉,還好,鼻子沒拍進去,嘴巴也好。我翻了個身,試著坐起來,還成,胳膊腿還都聽使喚。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裂隙到這裡向左拐了個彎,我是從先前那個位置瞬間移動到了這裡,沒剎住閘才拍在了石壁上的。
此時,石壁上赫然留下了一個人形凹痕,就象是在上面蓋了個印章,召告後來者,爺爺我「到此一游」了。
我被自己的腦洞逗得不行,向後一仰,躺倒在地,內心的喜悅冒著泡地往外沖,讓我無法抑制。
於是就那麼平攤了雙手雙腳,成個大字形躺在那裡咧開嘴無聲地大笑起來。
哎,早知道一次能瞬移這麼遠,直接到那樹上多好,沒準現在都下到了樹根那兒了。
我有的沒的想了一會兒,終於能把嘴合上了,便起了身,撲嚕撲嚕身上粘的土,就順著通道往左走去。
沒走多遠,就出現了一個岔路口。一條上行,一條下行。我估計上行的路多半是通向外部,下行的通向哪裡那就不好說了。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決定先找不確定因素相對較小的上行通道走。
對自己的身體有了了解,行動起來就更加方便了。而且這回有了心理準備,因此,行進的速度雖快,但也沒再犯上次的錯誤,撞東撞西的。
還好,一路順利,沒再遇到什麼岔路口,通道里開始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伴隨著隆隆的水聲,大量的水汽撲面而來。
我心下大喜,這是要到出口了。果然,沒走多遠,便見到了一絲光亮。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條瀑布從洞口的上方飛流直下,正好把洞口掩住。
仔細觀察山勢,發現這裡是後山的一處飛瀑,在山腳下匯聚成溪。以前我跑山的時候常從這裡經過,卻從沒想到這瀑布後面會是這麼一番所在。
我折返回到岔路口,往下行的通道走。沒走幾步就發現了怪異,這個洞居然不是天然,完完全全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什麼人會在這大山之中花這麼大的力量開鑿通道,這得花多少的人力物力啊?!
我好歹也算在此地生活了十三餘載,怎麼就從沒聽說過一星半點和這有關的故事呢?這通道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啊?
老話說得好,「事出蹊蹺,必有妖」,我不敢怠慢,提高了警惕。
很快我就發現了怪異之處,通道兩側的石壁上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青銅面具。
這些面具的大小和造型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都極為奇特誇張。
有的耳朵象對兒大翅膀,向斜後方伸展著;有的眼睛是三角形的,中間向外突出,就跟個蛤蟆似的;有的鼻子大大的,呈鷹鉤狀;有的眼睛又是圓圓的,頭上有幾個向上翻卷的彎彎的造型,不知道這是代表帽子還是頭髮……
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配上了一張寬寬的大嘴巴,象青蛙的嘴一樣。
天啊,這都什麼長相?難道是一堆畸形在這兒聚會?
可這一個個的都長得高鼻闊目的,好象也不是中原人啊,怎麼看怎麼象傳說中的西域人,而那一張張微彎的嘴角似乎透著一股說不清的詭異。
在這甬道里,以我的目力雖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但也能明顯地感受到此時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而那些掛在石壁上做工考究、栩栩如生的面具就宛如一顆顆的人頭懸在那裡,讓人渾身涼嗖嗖的發毛,就象有一萬隻眼睛在盯著你,讓你不寒而慄。
幸虧我不是普通人,否則,在這令人遍體生寒的環境里豈不是立馬要漰潰嗎?
我在古書中看過,早在商周時期就有青銅面具。當時盛行巫蠱之術,認為人的靈魂可以附著在上面,戴上它,就可以通靈;人們也會在一些驅鬼逐疫的儀式中帶上它大跳儺舞。
這樣看來,這些青銅面具的年頭可就不短了,怎麼也得有千年之上吧。
可眼前這些面具顯然和通靈、儺舞都貼不上邊,那掛在這裡又是做什麼用的呢?總不會是誰閑得無聊擱這兒嚇人的吧?那這嚇人的成本可就太大了,鑿山開道喂!
我沿著台階一路下行,走了半個多時辰還沒走到頭,我就發現有些不對頭了。
以我的腳力走了這麼久,按理說都能繞著大山十幾個來回了,這甬道到底得有多深啊夠我走這麼久的?不會是著了道吧?
我停下步子仔細觀察,發現那些面具可不是隨意掛著的,而是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會出現一個。
也就是說,在我觀察那些面具的時候就已經著了它們的道,在不知不覺中將它們當成了路標,不由自主地沿著它們指示的方向前進。
而它們的擺放位置讓人產生錯覺以為一直在往下走,從而忽略了真正的路。
所以說,我實際上是一直在兜圈子。難怪總是看到重複的面具,還以為是本來就是那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