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包惜惜把嚎的丟人現眼的沈子恒抓進屋裏, 並給他倒了杯水,緩緩情緒。
她以為他還是因為分手的事難過,又好笑又好氣, 忍不住在他腦門戳了下。
在沈子恒和田小英身上,她看到的是被生活壓著的那個人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
沈子恒放下杯子,委屈揉了揉剛才被戳過的地方,說:“嫂子, 我已經很慘了,你還戳我。”
包惜惜被逗笑了, 讓他自己說說哪裏慘。打算不管他說什麽,她今日定要好好反駁一番,讓他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慘。
都二十歲的人了, 可以知道生活的殘酷了。
沈子恒難過歎了口氣,告訴她:“期中測試我有一門成績不好,被老實重點敲打了。”
包惜惜一時語塞,這和她以為的不一樣。
對於一個沒怎麽受過挫折的人來說, 考試沒考好應該也算小坎了。而且顯而易見,他這次沒考也是受之前感情的打擊。
接二連三受挫,她身為大嫂應該要開解一下。
然當她準備開口安慰, 沈子恒卻猜透了她想說什麽,急忙製止了:“嫂子,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安慰我, 但是不用說了, 都是我自己不爭氣。”
包惜惜:“……”
如此有自知之明,那她就不安慰了。
然當她真不安慰, 沈子恒孩子氣又上來了。委屈巴巴說:“嫂子, 我說不用安慰, 你就真的不安慰一下我嗎?”
“安安安,安你個頭。”包惜惜真想給他腦袋一棒子,好把他敲懂事一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在分手後他有多難過,她根本無法相信像小叔子這樣心性的人真的曾對一段感情付出過真心。
都說失戀讓人成長,在小叔子身上似乎不成立。
她問了個毫不相關的話題:“明天有課嗎?”
“嫂子,你忘記今天星期幾了?”
包惜惜反應過來,笑了笑。既然是周末,那大概率他今晚會住在這。
剛好,晚上喝湯。
包惜惜打趣他:“要是早知道你今天會過來,上午買菜的時候就買個豬腦了。”
沈子恒聽出這話什麽意思:“嫂子,你不會是想讓我以形補形吧。”
包惜惜笑:“也不是太笨嘛,相信你期末肯定能考好的。”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在這個年代,考大學堪比過獨木橋,能考上智商自然不低。
來到大哥大嫂家,和大嫂聊了會天,沈子恒沒那麽難過了。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他其實也知道考試沒考好並不是多嚴重的事,但是在學校的時候就是會一直想著,並且越想越難受。
就像小時候,不管在外麵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和家人一頓哭訴,再大的委屈也都過去了。
長大後他會想,也許這就是家的意義。不管外麵如何波濤洶湧,隻要回到家,永遠隻有春風和煦。
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沈子恒好幾天沒睡好。
這會在哥哥家坐著,困意排山倒海席卷而來,很快就撐不住進房間睡了。
沈子恒進房間後,包惜惜也去了書房。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才去了廚房煲湯及準備晚餐。
晚上七點多,去單位加班的沈子清回來了。看到弟弟在這,臉頓時拉了下來。
這個點還在,想也知道是要留下來住。有他在,自己和惜惜就很不方便了。
飯桌上,沈子清忍不住問這個親弟弟怎麽又跑過來。
沈子恒抓住他話語的重點:“又?哥,你是嫌我來的太頻繁嗎?”
沈子清笑:“看來還是知道自己最近來的很頻繁嘛。”
“哥,我是你親弟弟嗎?”
“不是。”沈子清冷血撇清。
不過沈子恒並沒被打擊到:“也就隻有親兄弟,才能這麽口無遮攔。”
這話出來沈子清和包惜惜都笑了,說他不懂事吧,有些事又看的比誰都通透。
這一晚,沈子恒的突然出現,沒能讓沈子清如願以償。
他摟著媳婦,忿忿不平念著,明天一早就趕他走。
包惜惜打了個冷顫,他不會是明天還想……
她強撐著困意,問:“明天不用去單位加班嗎?”
“明天不去了,在家陪你。”
包惜惜哦了聲,她還是抓緊時間睡覺,養精蓄銳吧。
轉眼又過去幾天,這些天她出門的時候遇到對門鄰居萬芳的次數比之前多了很多。
不過因為她忙,好幾次看到對方欲言又止,她也沒時間停下來聽她多說。
這一晚,沈子清加班,包惜惜剛洗完澡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鄰居萬芳來敲門了。她端了一盤鬆子,說是在東北的朋友寄過來的,想給包惜惜嚐嚐。
包惜惜接過說了聲謝謝,看她還站在門並不斷伸頭往裏麵看,猜想她應該是想看沈子清在不在,於是主動告訴她家裏沒其他人在,順百年邀請她進來坐。
萬芳似乎就在等這句話,高興點了點頭,並很自覺往裏麵走。
坐下後,萬芳看了眼電視,說自己最近也在看這部電視劇。
包惜惜笑了笑,沒說什麽。
這年代就這幾個電視台,有電視機的家庭怕是都在看。
給萬芳倒了杯水,包惜惜也坐回到沙發上。
萬芳見她坐下,立刻讓她試試這鬆子好不好吃。
包惜惜一直都很喜歡吃堅果,依言吃了幾個,真心豎起大拇指。
見她喜歡,萬芳笑著鬆了口氣,告訴她這鬆子是小興安嶺產的,還說那邊的木耳也很好吃,下次有再拿給她嚐嚐。
興安嶺黑木耳很有名,包惜惜自然知道。
聊完特產又聊回電視,包惜惜看出萬芳一直在努力尋找話題。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包惜惜不想兜圈子,幹脆直接問。
萬芳輕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我們是鄰居,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萬芳笑了笑,看上去要說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包惜惜好奇了,他們鄰裏之間,會有什麽話這麽不好意思開口?難道她想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萬芳經過一番掙紮,終於再次開口:“今晚我和你說的事,你可以不可以答應,不要告訴任何人?”
包惜惜想了想,覺得這要求可以答應。
隻是不告訴其他人,並不是要求她一定應允。
“我記得,我們兩家事差不多時候搬到這裏來住的。”
包惜惜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兩家人差不多同時裝修,前後不過差了幾天住進來。
當時她還覺得很幸運,和對門差不多同時裝修,不用擔心住進來後飽受裝修的噪音。對了,她還記得萬芳搬進來那天,因為搬家的事和丈夫吵架了。住進來一段時間後,她還覺得奇怪,兩家人門對門,好像很少見到萬芳丈夫。除了有幾次她半夜起來喝水,聽到外頭有聲響,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打開門卻看到萬芳丈夫摸黑出門。
她猜想萬芳丈夫應該是晚上工作的,所以才會住這麽久都很少見到。
包惜惜微笑看著萬芳,耐心等著她往下說。
萬芳似乎有些緊張,臉色也不怎麽好,問包惜惜:“你還記得搬家那天見到的那個男人嗎?”
包惜惜點了點頭,笑道:“你丈夫。”
萬芳一咬牙,告訴她:“他不是我丈夫。”
笑容僵在臉上,包惜惜人都傻了。
兩人感覺很親密,不是丈夫,那是什麽?包惜惜根本不敢猜。
這個時候,拖拖小手都可能被說耍流氓,萬芳不至於婚內出軌吧。
說開後萬芳也掙紮了,告訴包惜惜:“你那天看到的那個男人,我和他已經斷了,你可以不要說出去嗎?”
看著呆愣中的包惜惜,萬芳說了更多。
她的丈夫是船員,一年有七八個月在海上漂,常年隻有她和婆婆兩個人在家。
今年初丈夫出海後沒多久,婆婆生病了。她一個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婆婆,很快也撐不住病倒了。在這最難的日子,她遇到了那個男人。
後來婆婆還是沒撐下來,在病了兩個月後也離開了。
說到婆婆的離開,萬芳還是紅了眼,可見在她心裏,對這個婆婆還是很有感情。
包惜惜遞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萬芳接過,說了聲謝謝:“我從小沒母親,婆婆對我真的很好,跟親生女兒一樣。不怕你笑花,如果不是因為婆婆,我可能還不會嫁給現在這個丈夫。隻是很遺憾,婆婆命苦,甚至都沒等到住進新房子就走了。”
擦幹淨眼淚,萬芳再次說回正題:“他真的幫了我很多,就連婆婆的喪事,如果沒他幫忙,我都不知道怎麽辦。”
……
丈夫常年不在身邊,加上失去至親的痛,讓萬芳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依賴。兩人不知不覺越界了。
隻是隨著丈夫歸期越來越近,萬芳也越來越痛苦。她知道這段關係不能繼續下去,但要斷又不是那麽容易。
萬芳忍著羞愧和包惜惜說了這麽多,早已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的丈夫就要回來,她懇求包惜惜不要把看到那男人的事說出來。
包惜惜真不知道怎麽形容知道這事的感覺,就很荒謬又很真實。
她自然不會亂和人說,但她反問萬芳,誰又能保證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要知道世上並沒不透風的牆。
“沒有的沒有的,這事我一直都很小心,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
這種事就算做得再隱秘,好像也不值得驕傲。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包惜惜和萬芳保證,不會亂和人說她的事。
做出這個承諾後,包惜惜心始終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有一種同流合汙的罪惡感。
作者有話說:
/(ㄒoㄒ)/~~這幾天寫的特別卡,可能是有點沮喪,總會忍不住覺得自己寫的好差,越這麽覺得就越卡文。這本必然是要寫到差不多到女主穿越前的近代才會完結的,這樣才能帶出原主沒死的伏筆。嗚嗚,感覺好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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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太晚了,發一輪紅包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