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謝蘭蘭其實也是掙紮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有勇氣走到包惜惜跟前。
找她, 主要是想向她了解一些關於農村和在農村生活的事。
大院裏,除了個別長輩,大部分都是在城裏出生和長大, 對農村並不了解。
她如果貿貿然跑去問那些長輩,隻怕免不了被反問為什麽。這個解釋起來又麻煩,甚至很大可能還會傳到父母那裏,到時候他們家又要雞犬不寧了。所以謝蘭蘭沒考慮過他們。雖然他們家目前的情況, 比雞犬不能也好不了多少
包家的女兒包惜惜,出生就被人調換, 在農村生活了十年,且據她觀察這孩子並不嘴碎,如果自己要求, 她不會和別人亂說的,是個很不錯的谘詢對象。
這會好不容易開口了,謝蘭蘭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著往下說。
包惜惜有意想和謝蘭蘭聊,借口說這裏人多太吵, 指了個遠處的角落,說不如過去那談。
謝蘭蘭輕舒了口氣,覺得這簡直不要太好了。
兩人來到少人的角落, 謝蘭蘭心想,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猶猶豫豫的了。腳一跺牙一咬,問包惜惜能不能和自己說下農村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那裏的人生活如何。
她問的很細, 以致包惜惜有些錯愕。
沒有去過鄉下的城裏人也會好奇鄉下的生活,這個她能理解, 但是了解的這麽細, 倒挺讓人挺意外的。
不過她沒有問對方為什麽問這些。問了謝蘭蘭大概率也不會說, 甚至很可能還會不想繼續聊。
包惜惜還是根據在許家生活的那些日子的觀察,如實和謝蘭蘭說了。
謝蘭蘭聽了眉頭皺起,小聲說:“沒想到鄉下生活這麽艱苦。”
沒有電燈,出遠門靠步行,幸運的能有個牛拉車坐。房子漏風漏雨,村裏的三姑六婆喜歡閑來沒事說人八卦,不過好在大部分人每天起早摸黑下地幹活。
包惜惜說:“是啊,這時候的鄉下,條件真的蠻艱苦的。不過鄉下也有好的,比如風景還不錯,人也勤勞。”
她是盡量客觀的評價,不想惡意抹黑。像沒通電、黃泥路這些都不是一方鄉下老百姓就能改變的,這得依賴於整體國家經濟水平的變強。像說人是非這些,人性使然,並不是農村人才有。不過是曆朝曆代,農村接受文化教育的都普遍較少。
顯然謝蘭蘭也知道這道理,苦笑道:“好是非者哪裏都是。”
他們這個家屬大院算好的了,她車間一個住在城西筒子樓的同事,就因為二十七歲還沒結婚,天天被人指指點點。
“蘭蘭姐姐,你怎麽突然想了解鄉下生活?”包惜惜猜想,她是不是處了個農村的對象。
這時候的包惜惜怎麽也想不到,謝蘭蘭這日傍晚特意問了她許多鄉下的事,竟是抱著如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壯烈之心。
此時,謝蘭蘭不過淡淡一笑,借口自己一直在城市生活,有些好奇罷了。
兩人迎著落日餘暉,一直聊到夕陽徹底西下,大院裏不少做好飯的母親走出來喊自己的孩子吃飯。一時之間‘吃飯嘍’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謝蘭蘭看著人陸陸續續變少的院子,想起小時候,眼睛突然發酸。
那時候他們還住在城西的大雜院裏,五六戶人家住一個院子裏,地方窄的要命,做飯燒水都是在屋簷下搭的爐子。那時候他們天天都想著,如果能換個更大點的房子住就好了。
現在回想起來,年少的時光一直比長大後快樂很多,那時候至少一家人整整齊齊。
她一直以為父母不過是偏心,可姐姐不在後她才明白,那不是偏心,是父母傾注的所有的愛。姐姐不在了,那從指縫裏漏在她身上的那點關愛也感覺不到了。
謝蘭蘭強忍著淚意,對包惜惜說:“你也該回家吃飯了。”
包惜惜也知道是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了,臨回家前她還是想對對謝蘭蘭說些什麽,奈何忽然嘴笨,憋了好一會隻憋出一句:“蘭蘭姐姐,你要好好的。”
這一句‘好好的’讓謝蘭蘭強忍著的淚意差點沒繃住。她嗯了聲,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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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臨近期末考試,為了讓父母安心,包惜惜這段時間放學回來都乖乖呆在家裏,複習她早已滾瓜爛熟的知識。
大院裏大部分孩子怕也是和她一樣,平日裏一到傍晚就熱熱鬧鬧的院子,這幾天都冷清了許多。
包惜惜再聽到和謝蘭蘭有關的消息,是在期末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
期末考試結束了,也意味著孩子們喜歡的寒假來了,也意味著大人們終於能鬆口氣,有閑情嘮嗑發生在大院鄰裏鄰居間的一些事。
最近他們大院發生了件讓人震驚的大事。
謝蘭蘭竟然主動向知青辦申請下鄉,並且周萍夫妻知道這事時已經太遲了,她幾乎把什麽都辦好了,就等著出發。這下周萍夫妻是真的慌了,哭的呼天喊地,罵女兒狠心。可是再罵又如何,那可是知青辦,任誰再大膽子也不敢去鬧,也不敢不下鄉。
有人說謝蘭蘭傻,多少人想著辦法不下鄉,她卻主動申請。但更多的還是說謝蘭蘭這是被父母逼的沒辦法,寧可下鄉吃苦。
周萍夫妻真太不應該了,這樣逼二女兒,最後落得了個魚死網破的下場。
包惜惜從小夥伴和鄰居口中知道了一二,完整的事情經過還是從母親那得知的。
她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大院裏的其他叔伯嬸娘,謝蘭蘭性格竟然如此剛烈。
她也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那日傍晚謝蘭蘭來找自己問了那麽多,原來是想提前知道鄉下是什麽樣子的,鄉下生活是什麽樣子的,好給自己做好心裏準備。
她有些懊惱,怎麽自己當時沒看出來。
可她似乎又有些理解謝蘭蘭,也心疼謝蘭蘭。
這是被父母逼的多絕望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時候的工作根本不像後世那樣投投簡曆,好的歹的都能找一份。
這時候想要有份工作很難,要麽頂替父母,要麽花錢買別人的名額,要麽找關係,除此之外很難有其他路走。
謝蘭蘭單車廠的工作就是頂替了父親才得來的,她的弟弟還當著無業遊民呢。所以於她而言並不是簡單的搬出去就能和父母脫離關係。
下鄉或許是狠了點,可也是她能想到的能徹底和父母斷絕關係又能活下去的唯一法子。
包惜惜因為謝蘭蘭的事,心堵的厲害,哪怕放假了都沒心情下樓和小夥伴們玩。
這日,父母上班後,她站在走廊上吹冷風。
沈子清剛在院子裏和小夥伴們玩了會遊戲,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便回家。
路過包惜惜家這一層樓時,他停下了腳步,問她怎麽不下去玩。
聽到包惜惜蔫蔫說沒心情,他哦了聲,沒再多說什麽,繼續上樓。
包惜惜倚著走廊的女兒牆歎氣,此時她真希望樓下能突然出現謝蘭蘭身影。
誰知道謝蘭蘭身影沒出現,卻有一小東西突然出現在她腦門口——一用繩子吊著的小紙袋子。
和這紙袋子差不多同時出現的,是沈子清的聲音。當然也是從頭頂傳來。
“誒,包惜惜,這是昨天才收到的我姑姑寄回來的巧克力,你試試會不會太甜。”
包惜惜伸出手把小袋子拉到跟前,從裏麵拿出三粒巧克力。
她一放手,上頭的沈子清就飛速收繩。
過了一會,又傳來沈子清的聲音,問她甜不甜。
包惜惜還沒吃呢,她立刻剝了一顆放進嘴裏。
咬開後,夾雜著淡淡紅酒香味的巧克力醬在嘴巴散開。
她告訴沈子清:“很甜,非常甜。”
哼,沈子清不喜歡吃太甜的,她偏這麽說。
過了沒多久,沈子清又從上麵傳東西下來。
這次直接是一盒巧克力。
包惜惜傻眼了,他這是要把整合巧克力都給自己啊。
感覺東西一直沒人接,沈子清抖了抖繩子,催促她快點拿。
包惜惜擔心他這樣抖動巧克力會掉下去,趕忙伸手拿住,昂起頭問沈子清:“你姑姑給你們寄了很多盒嗎?”
沈子清沉默,這種進口巧克力,她姑姑就算有外匯卷也買不了多少。
他不說話,包惜惜也明白了,讓沈子清把巧克力拿回去,她吃幾顆就夠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包惜惜勝利了。
被包惜惜堅決拒絕的沈子清隻得灰溜溜把巧克力又提了上來。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眼睛卻時刻留意著孫子一舉一動的沈立強笑了。
他抬眼看了眼孫子,佯裝不經意問:“怎麽?惜惜不收你的巧克力?”
沈子清嗯了聲,把巧克力又放回到櫃子裏,然後悶悶走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連環畫看起來。
沈立強直搖頭,他以為自己孫子又做錯了什麽事惹得惜惜不開心,想拿吃的哄,但是失敗了。
行吧,誰讓這是自己親孫子呢。
他收起手中的報紙,對沈子清說:“爺爺跟你說,哄人不是這麽哄的。”
沈子清耳尖紅了,卻倔強回嘴:“什麽哄人?不是你們讓我有好吃的要多和包惜惜分享的嗎?”
他其實確實是想哄包惜惜,剛才上樓的時候看到她好像很不開心。但他又不想被人看穿。
看著這麽嘴硬的孫子,沈立強真是無奈。
所以他一直說小男孩不如小女孩可愛。如果是樓下得惜惜,這時候一定會巴巴圍過來,晃著他的手撒嬌說:“沈爺爺,惜惜不懂,你教教我吧。”
隻是想想他心都軟化了。
他這個大孫子怎麽就這麽倔強呢,這一點都不像自己。
算了,他是大人,總不好和小孩子太計較,該教的人生道理還是要教的。
沈立強告訴孫子,要想有效果的哄人,首先要搞清楚對方為什麽不高興。說完他知不知道包惜惜為什麽不高興。
沈子清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
說完才反應過來,剛才還在爺爺麵前嘴硬說不是哄包惜惜,這一句話什麽都間接承認了。
這下不止耳尖,臉都紅了。
沈立強露出勝利的笑容,心裏默默得瑟道,臭小子,才十歲就想和我鬥。
他繼續教導孫子:“傻孩子,不是所有的不開心都能吃一頓就好的。你告訴爺爺,你又對惜惜做了什麽?爺爺來幫你分析分析。”
憑空一個這麽大的罪名蓋下來,沈子清把握機會惱羞成怒,扔下一句沒有後起身回了房間。
在一旁默默補衣服的趙巧香看到孫子被氣走了,不得不開口提醒老伴,開玩笑注意分寸。
沈立強辯解:“我這不是想教他。”
趙巧香摘下老花鏡,捏了捏有些發酸的鼻梁,無情揭穿真相:“ 你這是退休的日子太過無聊。”
沈立強不和她爭辯了,繼續看自己的報紙。
而另一頭,讓這對爺孫產生了誤會的當事人包惜惜,遠遠看到謝蘭蘭推著自行車進了大院。
她想也沒想,飛奔下樓,遠遠就喊著蘭蘭姐姐。
謝蘭蘭看著氣喘籲籲出現在麵前的包惜惜,笑著問她這麽急找自己什麽事。
包惜惜邊喘著氣邊猛點頭,說有事。
謝蘭蘭仍笑著,等著她開口問。
然而等了好一會,包惜惜除了看著她卻什麽都沒說。
她忍不住想要先開口之際,對方突然朝她伸出掌心。
掌心上有兩顆巧克力。
因為她手還小,顯得這兩顆巧克力特別大,也特別誘人。
謝蘭蘭問:“給我?”
包惜惜點了點頭:“是沈子清給我的,很甜,你也試試。”
不知道誰說的,心裏苦的時候就吃點甜食,讓味覺上的甜意去融化心裏的苦意。
謝蘭蘭知道巧克力不常見,小朋友才得了兩顆就願意分享給她吃,她很感動,不過還是搖了搖頭:“你吃吧,姐姐不喜歡吃甜食。”
包惜惜聽出她這是接口,執意執意把這兩顆巧克力放到她手裏。
也許會有人不喜歡吃甜食,可是怎麽會有女孩子拒絕巧克力呢。
謝蘭蘭沒想到她一個孩子執著起來這麽讓人沒辦法,隻得妥協拿了一顆,另一顆又給回包惜惜。
“一人一顆吧。”
包惜惜也同意她這建議,指著不遠處的椅子說:“坐著一塊吃吧。”
兩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著夕陽,吃著巧克力。
包惜惜的心情和上次兩人坐在院子一角聊天時完全不同。
那時候包惜惜還很同情謝蘭蘭,擔心著她未知的命運。誰知不過考了個期末考試,謝蘭蘭就把自己的命運決定好了。
包惜惜忍不住再一次在心裏感歎她真是一個剛烈的女子,然後正是這份剛烈,讓包惜惜對她開始有點欣賞起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果敢,隻要確定了哪條是自己不想走的路,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另一條,哪怕它充滿荊棘。
口中的巧克力融化的差不多了,包惜惜問:“蘭蘭姐姐,他們說你要下鄉了。”
謝蘭蘭嗯了聲,告訴她應該就這幾天了。
“這麽快?”包惜惜錯愕看向她,已經年底了,快要春節了。
謝蘭蘭笑了笑:“手續都已經辦理好了……”
不僅如此,她廠裏的工作也已經辭了,工位將由她的弟弟謝過頂替。這是父母在不得不接受她要下鄉這個事實後提的最後要求,或者說懇求。
想到父母淚汪汪在自己麵前說這個事的情景,謝蘭蘭就想笑。
她很想問父母,會後悔嗎?
可是她沒問,因為答案對她來說沒有半點意義。
讓弟弟頂自己的工位,謝蘭蘭當然沒意見。自打下定決心下鄉,她本就打算要把工位給弟弟的。
其實這位置本來就是他的。隻是當年也許太過年輕氣盛,他怎麽都不願意頂替父親的工位。父母實在拿他沒辦法,這才便宜了她。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他去上班了。
所以說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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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謝蘭蘭聊過後,包惜惜安心不少。
至少謝蘭蘭並不是負氣衝動之下做出這個決定,她想清想楚,想徹底擺脫這樣的父母,她是做足了心裏準備去下鄉的。
也許於很多人而言,下鄉的日子很苦。可是對謝蘭蘭而言,麵對這樣的父母更讓她痛苦吧。
包惜惜讓她到了地方後給自己寫信,謝蘭蘭也答應了。
有聯係,就可以知道她的近況,還可以偶爾給她寄點東西改善一下生活。
不過後來,包惜惜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謝蘭蘭的弟弟謝過,每個月發工資後都會花上一半的工資買各種用品和食物,然後給她寄過去。
包惜惜有些欣慰,至少在那個家,這個親弟弟是真心待謝蘭蘭好的。甚至,她還懷疑一件事,當初他死活不肯頂替父親去廠裏上班,興許也是為了把這個機會給謝蘭蘭。
當然,知道這些都是後話。
謝蘭蘭下鄉後,包惜惜情緒低落了好幾天,直到沈子清告訴她,明天要去拿學生手冊,她才猛的反應過來,期末考試的成績要公布了。
她的一鳴驚人要來了!
包惜惜的激動可想而知。
因為明天就能知道期末考試成績,包惜惜這晚顯得有些格外激動。
包家明夫妻誤以為她是緊張,安慰她說考多少分都不要放在心上,畢竟她是中途插班進去的。
那一副認定她考不了多好的語氣,讓包惜惜忍不住想使壞,故意順著他們的思維,裝出憂心忡忡的樣子,問:“如果我考了最後一名怎麽辦?”
最後一名?包家明夫妻雖然有心裏準備女兒考不好,但還真沒想過她可能考最後一名。
不過他們也就是呆愣了兩秒,很快就笑嗬嗬對女兒說名次不重要,要她不要有心裏負擔。
這是真心話,他們當然也希望孩子學習成績好。可他們家惜惜不一樣,她十歲才回到他們身邊,才有機會好好學習。比起學習成績,他們更希望她健康快樂。
李慧妍甚至還建議,等包惜惜拿完學生手冊,周末全家人去國營飯店吃一頓。
包惜惜聽到國營飯店眼都亮了,久聞大名卻未曾光顧,如果這次能得償所願,結合自己的一鳴驚人也稱得上錦上添花。
李慧妍這建議一出來也立刻得到包家明的附和。他笑嗬嗬告訴妻子和女兒,上個月因為工作表現好,年底估計會有一筆不錯的獎金,到時候就可以過個肥年了。
這個消息一說出來,一家三口都要笑開花了。
不過包惜惜笑還有一層原因。
一想到父母已做好心裏準備自己女兒考最後一名,最後卻發現考了個第一名,她就忍不住想笑啊。
因為期待,這夜似乎都變得漫長起來。
到了要去學校拿學生手冊的這一天,沈子清準時來到包惜惜家門口。
兩人如平時上課一樣的時間出門,不過不同的是,不用再背著那個軍綠色的小書包。
不過放了幾天假,包惜惜卻生出了仿佛兩人很久沒一起走這段路的錯覺。
其實想想,從大院到學校這段路,他們一起走了甚至還沒半個學期,怎麽就讓她有了兩人一起走了好久好久的感覺呢?
可能是這樣的日子太平凡、太普通,也太自然,無聲無息就滲透了她的精神領域,才會讓她在回想起來的時候有這樣的感覺吧。
包惜惜很快也不糾結這個了,因為隻要想到等下去到學校,老師公布成績的後,全班同學,包括沈子清會有多震驚,她就忍不住想笑。
越想笑就越要極力忍住,以至於她刻意的近乎麵無表情。誰人知道,她的內心卻是在竊喜呐喊,讀了那麽多年書,她也終於要威風一回了。
真的,做了那麽多年學生,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欣喜期待公布成績。
這就是穩拿第一名的快樂嗎?
愛了愛了。
包惜惜因為要忍住笑不敢說話,沈子清卻誤以為她是因為即將要知道考試成績緊張的不想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他擔心這會自己說了太多安慰的話,等到了班上老師公布成績後,包惜惜都會以為他是在得瑟。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期末考試他估計又是第一名,而包惜惜卻不知道第幾。
想到包惜惜的成績,沈子清擔憂不已。
他不明白,自己那麽主動表示願意幫助她,為什麽她就是倔強的每次都拒絕。
小小年紀的沈子清第一次覺得成績太好也不是件好事,想安慰成績差的小夥伴都不行。
他甚至有些懊惱,在考試的時候自己為什麽不故意做錯兩道題。
雖然這樣也很可能還是第一名,因為不每次考試,他都是以雙科滿分的成績拿的第一,總分經常遙遙領先第二名十幾分。
可是萬一呢,如果故意做錯了兩道題,恰好又有個別同學發揮的特別好,也不是不可能奪走他的第一名的。
兩個孩子各自想著事,不知不覺都快要走到學校了。
作者有話說:
好啦,誰將是第一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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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少小可愛也耿耿於懷,因為前麵不能報警,評論區也承受了好些負分。
假千金&壞父母的結局就這樣?
不是的。
即將寫到,可能三五章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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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收還差5個就500,嗚嗚,寶貝們給我一個500吧,讓我能有機會衝簽到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