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錢
群男生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去唱歌了，在這個“腐女當道”的社會，還不知道把我們想成什麽樣呢。
但男生就是這樣，隻要女孩子開心，什麽都無所謂，至於這些女孩子和他們是什麽關係，那並不重要。
昏暗的燈光下，吃東西的吃東西，點歌的點歌，唱歌的唱歌。高中畢業那年，我們全班來唱歌，大家點最多的是周傑倫，蔡依林和S.H.E，大一那年大家開始點五月天，而這一次，更多看到的是陳奕迅。我不會唱歌，但我喜歡聽，歌這種東西比說話好，它不會騙人。
女生們在千呼萬喚中終於還是來了，公主般的擁護著她們，幫她們點歌，幫她們拿話筒，但最終會去唱的永遠還隻是那幾個。不唱的永遠不唱，唱的永遠會唱。生活也是一樣，屬於你的永遠是你的，不屬於你的永遠不是你的。
上廁所的時候遇見“首富”，破天荒的讓我扶他回去。喝醉了的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醉了，而他，我想應該是沒醉吧。
和同學打聲招呼就送他回家了，下樓後，並沒有去開他的車，而是直接步行回去。
我喜歡走路，但不知道他這個有錢人行不行。
“我們走回去吧？”
“我沒問題的，就不知道你這個‘首富’行不行了。”
“什麽首富不首富的啊。”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要麽什麽都能聊，要麽就是這麽的尷尬。走了好長一段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那個沉默。
“聽說你和5班的一個女生在一起？”
殷沝媱就殷沝媱嘛，幹嘛一定要稱呼為5班的，難道大家不認識嗎？
“嗯，在一起半年了。”
“你小子不錯啊，有眼光。”
這樣的客套話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有笑，感謝笑，讓我不用那麽局促。
“你怎麽樣，鑽石王老五肯定很多人搶吧？”
“嘿嘿，有過一個女朋友。”
“不錯啊！”
“但放假前分了。”
“哦，怎麽回事？”
“其實那個女孩也不錯，可我就是覺得不愛她。”
“這樣啊，那沒辦法，愛情是強求不得的。”
“尚燚璘，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很混蛋，有錢真的會讓人變得貪婪。”
“嗬嗬，你想多了吧。”其實我真的不會懂他，我們兩個人完全是不同的世界，一部汽車對他的價值也就是一輛玩具汽車對我的價值而已。
“她是我初中同學介紹的，其實開始的時候我隻是覺得大家都有女朋友，所以我也想找一個，在那幫朋友的慫恿下，我就表白了，沒想到她還同意了。可在一起了才發現，戀愛真他媽的麻煩。”
他抽出一支煙點上，無奈的朝我笑笑。
“有時候是的，當我有急事的時候，她要是找我，我也會覺得煩。”他的笑仿佛在等待我的應和。
“你是太愛她了。我和你不一樣。每次我在玩遊戲，她就不停的發短信，你說這讓我怎麽玩啊？”
“那你幹嘛不直接告訴她？”
詫異的眼神讓我顯得很幼稚，“怎麽能告訴她呢？告訴她，她會說在我心中，她還不如遊戲，又要哄她。多煩人啊。”
“嗯，是這樣的。”我趕緊讚同的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錯，你知道嗎，她和我那個的時候還是處女，而且我們就在公園裏，我搭了個帳篷。”
“這麽厲害！”一臉笑意，心知肚明。
“可不知道為什麽，做多了就厭惡了，特別不想和她，覺得毫無新鮮感，特別想出軌。你有過嘛？”說完，一臉的好奇。
“我當然沒有了，我們還發展還沒那麽快呢。”
“不會是你小子不行吧？”
“怎麽可能啊！”
“開玩笑的，但還是早點下手，不然成別人的，有你後悔。”
“怎麽可能，再說了真那樣了多麻煩，不小心懷孕了不就完了。”
“就說中國教育不行吧，你看都是你這樣的書呆子。你不會買避孕套啊，避孕藥啊。就算不小心中招了，打掉就好了。”
“不是說避孕藥有副作用嗎，而且墮胎對女孩子不好啊，弄不好永遠不能懷孕呢。”
“管那麽多幹什麽！我每次都是事後給她買藥，討厭套子，不爽。前幾個月她就去墮胎了，也沒見什麽問題。”
“哦？”
“你不知道吧，避孕藥的副作用就是豐胸，她原來也就B，現在都D了。哈哈！”
“你小子就這出息，別他媽竟給避孕藥做廣告。她懷孕不會是你小子不識字，把‘流婷’看成‘毓婷’了吧？”
突然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了，他所說的這些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想象。
男人要對女人負責，這是我一直的理念。即使不反對婚前性行為，但也不代表可以這樣玩弄女人。中國人脫離封建社會這麽久了，但骨子裏的封建思想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你小子以前一本正經的，原來也會開玩笑啊。”
“那時候學習比較重要啊。”
“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麽和她分手嗎？”
我搖搖頭，突然覺得如果他的理由不是特別的偉大的話，我會鄙視他一輩子，雖然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一天，我在相冊裏看到班長的照片了。”
班長是高中時我們班最強勢的女生，在她麵前，我永遠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孩。上大學後就失去了聯係。聽說她正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她的目標就是大學畢業能掙到房子首付的錢。說實話，打心底的佩服她，但也為她擔心，畢竟那麽多錢，不是什麽普通工作可以掙到的。
“我也好久沒見她了。”
“你知道嗎，我其實初中就開始暗戀她了。”
“高中我們班喜歡她的也好多啊！”
“當我看到她照片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女朋友就是垃圾，她根本配不上我，而隻有班長才配得上我。於是我開車去她們學校，兩天兩夜，可她卻不在學校。回去的路上，車被撞了，我就把車扔那，一個人回去了。”
“後來沒再找過？”
“當然，可她說她現在就想賺錢。”好無奈的表情，突然覺得心酸。
“尚燚璘，你知道嗎，她想賺錢，可隻要她開口，我現在就可以送她一棟房子，沒有任何要求。”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我相信是真的。一棟房子，OMG對我來說真的難以想象。一個大二剛上一半的大學生，這太讓人精神崩潰了。
“那你就這麽妥協了？”
“當然沒有，和女朋友分手後，我就去追她，但她總是對我不溫不火，也不討厭我，也不拒絕我。唉，你說什麽情況啊？”
誰都有自己的煩惱，真應了那句話，錢能解決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也許是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吧。你想你們家多有錢，而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和你們家比嗎？以前，這就叫門不當戶不對。萬一，她和你好了，結果你以後又喜歡別人了，她怎麽辦啊？”
“怎麽會，我就喜歡她一個人。”
就喜歡她一個人，我想這句話他以前應該也對那個現在被她拋棄的女生說過吧。想起了喜歡的一個大師說的話：男人的天性就是，做愛前什麽都說好，做愛後什麽都嫌煩。
“這次聚會是為了她才來的吧？”
“嗯，但她沒來。”
難怪那天打電話給她，她不願意來。
“下次聊吧，我真有點醉了。給你攔輛車，我付車錢。”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順便去前麵超市買點東西，拜拜。”
“路上小心點啊，我先走了，有時間來找我玩，我請你吃飯。”說著，他就一頭鑽進了車裏。
客套話，真讓人覺得嘔心。
快過年的街上忙忙碌碌，但我卻覺得異常的孤獨。像他那樣的人，即使再怎麽玩弄女人，最終還是會有很多女人前赴後繼的撲向他，因為他有錢。但我呢？如果我不付出真愛，我肯定會什麽都沒有。沒有錢，就隻能無限製的付出愛，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
不知道有一天殷沝媱麵對這樣的事情會怎樣，她會選擇我，還是撲向金錢的懷抱。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想，因為在這個問題上我永遠都是個自卑者。突然很想念班長，也許她那樣的女人才是真正適合做妻子的女人，希望她幸福！
殷沝媱的短信說，她明天要回來了，但不許我出現在汽車站，因為她爸來接她。
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的失落，為什麽我們這個年紀的愛情要像偷情一般的進行。好想大聲的告訴這世界，我有愛的女孩。
但叫喊出的隻是唾沫，毫無聲音。
那條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氣喘籲籲的去忘掉所有，最後也隻是省下了1元的公交車錢。1元有什麽用，我不知道，而我不也是一個1元嘛。